第206章 疯女人
夫人道:“当时具体情况我还真不知道,那个时候我的第十天,还在月子里,那天晚上大夫人突然说肚子疼,老爷因为自己是郎中,看了看说要生了,就叫管家去叫稳婆,当时是冬天,老爷也没有让我下
去看。后来听我的丫鬟回来说,大夫人生了,但是生了一个没有下半身的怪胎,大夫人当时就吓得昏死过去了。等她醒过来之后,老爷就已经给全府上下下了命令,说是不允许对外说,就说大夫人怀孕是假,其实是腹水肿。”
孟天楚道:“那不是还请了稳婆吗?稳婆不可能不对外说的啊。”
二夫人道:“老爷给了稳婆一大笔钱封了她的口,让她离开了这里,那稳婆拿了钱第二天就带着全家走了。”
孟天楚道:“怎么会是怪胎呢?”
二夫人道:“当时我也只是听说,那个时候老爷还很宠我,我事后问过,他说大概是大夫人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所以可能吃了一些葯导致孩子生下来是那个样子的。”
孟天楚道:“大夫人那个时候身体不好吗?吃什么葯呢?”
二夫人道:“其实也就是一些补葯,老爷说夫人是气虚,需要调理,所以平
里也就吃些补葯什么的。”
孟天楚道:“听说,大夫人不是很喜欢你的两个孩子,是吗?”
二夫人一听,冷冷一笑,说道:“谁的孩子她又喜欢过呢?好容易怀上了,生下来却是那样。从那以后。她大概身心都受了太大的刺
,再也不提什么生孩子地事情,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她再也没有和老爷同过房,一个人在她地房间设了佛龛,整天什么也不做,就是烧香念经。”
孟天楚想一想也是,不由觉得那大夫人还是很可怜的。
孟天楚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希望二夫人不要在意。”
二夫人道:“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我承认。三夫人进门的时候,我就已经我失宠了,我做不到象大夫人那样死心之后就清心寡
,我不想就那样过我地下半辈子,好在这个三夫人进门后,并不争宠,居然和大夫人还有我都还相处得来,一天除了读书就是写字绣花。对老爷也并不热心,我也渐渐就放了心,但是,雪儿进门之后。事情就完全变了,她漂亮。张扬,处处都显得自己是那么的出众,老爷一下就被她完全地
住,再也不到我和三夫人的房里,三夫人好象无所谓,还是和从前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是我却不能平衡了,没有想到那个小
人很快就有了孩子,我以为她有了孩子,老爷就该到我和三夫人的房里了,没有想到那小
人居然明着说,她一个人睡害怕要老爷陪着,老爷自然同意,所以,自从她进了门之后,我们三个女人就相当于是守了活寡了。”
孟天楚道:“那后来呢?”
二夫人道:“后来,那
人生了一对双胞胎之后更是猖狂得很,根本不把我和三夫人放在眼里,每天只要大夫人房中去请安,那一天,她说要和老爷回去给她娘过寿,我就心想若是将她的两个孩子杀了,她大概就没有那么嚣张了,所以我乘着
娘和丫鬟都不在的时候去了那两个孩子地房间,没有想到,被那个丫鬟正好撞见,也许是老天正的保佑我,虽然我没有杀到,但是还是有人替我杀了他们。”
孟天楚道:“那你认为会是谁替你出了这口恶气呢?”
二夫人道:“其实那人不算是为我出了一口恶气,我想在这个宅子里除了老爷,应该没有谁会喜欢那两个孩子。”
孟天楚道:“你的意思是大夫人和三夫人都有可能?”
二夫人道:“你也别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会去随意的猜想谁,你不是我们仁和县的破案神手吗?你自己去查好了,你那么聪明的人,一定可以查出谁是凶手,为我洗清冤情。”
说完,二夫人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说道:“今天晚上你可是要吃
了喝足了,有事要做呢。”然后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准备出去。
孟天楚跟了上去,说道:“人有的时候懂得分享其实也是一种快乐。”
二夫人回头凄然一笑:“是吗?那你怎么不把你的几个夫人拿出来给别地男人分享一下?”
孟天楚愕然,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二夫人拂袖离去了。
慕容迥雪他们一直听着,见二夫人离开,慕容迥雪才开口说道:“二夫人今天好奇怪。”
孟天楚走到楼道上,看着二夫人消失在黑暗里,说道:“想是她离去的那一刻已经死心
—
朱昊感叹道:“她不是死心,是绝望了。”
王译问:“两者之间有区别吗?”
孟天楚回到房间,将门关上,说道:“前者大概只是对一件事情或是一个人,后者怕是连自己都失望了,也就是说绝望和死心而言,后者怕是更加的决绝。”
慕容迥雪说道:“看来这表面上光鲜亮丽的大院背后,尽是血凛凛地明争暗斗啊。”
孟天楚点了点头,这是门口又有人敲门,慕容迥雪边去开门边说:“今天晚上怎么这么热闹哦,又是谁啊?”
打开门一看,是三夫人。
三夫人还是一贯的微笑,站在门口说道:“我是听见慕容姑娘说了,怎么?难道之前还有人来过吗?”
慕容迥雪看了看孟天楚,不知道该不该说二夫人来过。
孟天楚笑着说道:“三夫人地耳朵还真是尖啊,来,快进来坐。外面冷得很。想是又要下雪了。”
三夫人走进屋来,说道:“我刚刚从老爷那里过来,才知道孟师爷的夫人有喜了。于是前来道贺。”
孟天楚遂想起吃饭的时候告诉过苗哲,当时三夫人好象确实是去了厨房不在饭桌上,于是点点头,说道:“谢谢三夫人。”
三夫人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说道:“这是我家老爷地一点心意,希望孟师爷收下。”
孟天楚接过。打开一棵,原来是一颗人参,看起来价值不菲。孟天楚说道:“这等厚礼,孟某如何受得起?多谢苗老爷和三夫人,这样地礼物我是万万不能收的。”说完,孟天楚将那锦盒合上,交给了三夫人。
三夫人见孟天楚执意不要,于是只好收起来。然后说道:“过一会儿我就叫人将四位的夜宵送上来。上又要辛苦大家了。”
孟天楚道:“三夫人哪里地话,说是抓鬼,其实还是抓人。既是抓人那就是我们分内的人
三夫人笑了笑,道:“师爷真会说话,那你们忙吧,我就耽误你们了,有什么时候就随时叫我或是管家,我就是楼下。”
孟天楚点头答应,三夫人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突然停住脚步说道:“若是孟夫人有时间,就让她来我们这里坐坐,让我们给她开几副安胎保气的葯。”
孟天楚道:“三夫人实在是太客气了。”
突然,楼上一阵嘈杂的声音,三夫人马上打开门走到楼道上看,孟天楚他们也跟了出去。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很长时间了,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鹅
大雪,凛冽的寒风吹地呜呜直响,院子里的各个角落因为前几天闹鬼的事情,四夫人说害怕,晚上院子里挂的灯笼就格外多了一些,院子里的灯笼也被吹得四处摇晃。
孟天楚跟着三夫人走出门去,看见楼下一下子不知道从哪里钻出很多人来,场面很混乱,象是很多人在抓一个人似的,三夫人看了看,马上对孟天楚说:“我们下去看看吧。”
走到楼下,孟天楚看见一个穿着轻衫薄纱的女子,披头散发地在院子里跑,那个女人背对着自己他看不清对方的脸,嘴里直嚷嚷着说是好热,要找凉水洗个澡,让他纳闷地是,这么大冷的天,谁的身体这么好,还穿着仲夏的衣服在外面
跑呢。
那女人四处
跑,几个家丁象抓小
一样地想抓住她,谁想这女子实在是灵活得很,几个人怎么也抓不住她。闻声出来地苗哲一见,大喝一声,腾空而起,将那女子象抓什么似的一把抓起,旁边地一个丫鬟赶紧将一件长的棉袍递了上来,苗哲将那穿着暴
的女子终于包裹了起来。
苗哲说道:“你是哪
筋不对?深更半夜的,还要不要我们睡觉了?”
孟天楚当时没有看得清楚,这个时候一看,大吃一惊,那苗哲怀里的女人居然是二夫人,心想,这才多大一会儿工夫,怎么就成这么样子了呢?
二夫人象是不认识苗哲一般,在苗哲的怀里挣扎,嘴里说道:“你放开我,我要找水喝,我就要渴死了,你快放开了我,你这样是想捂死我吗?我快被你给捂死了,这么热的天,你快放开了我。”
大夫人走上前去,就给了二夫人一个巴掌,说道:“你还不够丢人的吗?老爷你还不赶紧将这个泼皮给我关到屋子里去,我就一直说不能让她出来的,你就是因为心软,看吧,又出来丢人来了。”
孟天楚还没有来得及走到他们的身边,那苗哲已经将二夫人快速地抱到房间里去了。
苗柔也在一旁看着,见自己的爹将娘抱了
也准备跟进去,大夫人呵斥道:“你还嫌不够
的吗什么?”
苗柔看看大夫人,冷笑一声,道:“你问我进去做什么?你还不知道我进去做什么吗?”
大夫人一听大怒,道:“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苗柔又
出她那一副很不屑的表情,看大夫人的眼神,也想是看一个外人一般的生疏,她说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我看的是我的娘,而你又是我地什么人?”
苗柔说完,也不理会在一旁气得脸色发青地大夫人。直接跟着她爹就进了房门。然后将门关上了。
孟天楚在一旁看着始终没有说一句话的三夫人,见她一直就站在一旁不说话,也不
手。就象是一个外人一般,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只是脸上没有任何地表情,看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
屋子里的二夫人还在大吵大嚷,大夫人摆摆手示意让大家都散了,说是二夫人在发疯。大家不必理会,想是受了什么刺
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大家一听也都赶紧散了,知道那大小姐顶了大夫人,大夫人现在的火气一定很大,谁也不会笨到现在去惹这个太上老君的。
大夫人气得也没有理会孟天楚等人径直回到房间将门关上了,三夫人见大家都散了,正准备离开。发现孟天楚他们四个还在原地站着,孟天楚想大概这个三夫人刚刚在专心地看戏,忘记了身后还有人了。
三夫人道:“孟师爷,你们也都散了吧。”
慕容迥雪道:“二夫人这是怎么啦?刚刚都还是好好的。”
三夫人道:“哦?你之前见过二夫人地吗?”
慕容迥雪知道失言。马上不说话了。孟天楚说道:“二夫人之前来过楼上,和我们说了几句话就走了。那个时候确实没有看出她有什么异样。”
三夫人象是明白了一般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啊,谁知道呢?这一家人都很奇怪,一个自以为是的女儿。一个自以为聪明的儿子,什么东西。”
最后四个字说的很小,几乎听不见,但是站在她最近的孟天楚还是听了一个真切,心想,还真是看不出来,这个表面看起来这么娴静温柔的女子,怎么说起别人的是非来,也是这么的恶毒。遂想起第一次见到她和二夫人地时候,二夫人见她要摔到上去扶她的情景,不由感慨起来。
孟天楚道:“那我们就回去了,若有什么事情叫我们一声就是。”然后转身带着朱昊他们三人上楼去了。
三夫人看着孟天楚他们三个离去的背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向自己地房间走去。
孟天楚他们走到楼上后,那二夫人的声音突然没有了,孟天楚想,大概她已经平静下来了,说是没有异样,其实这二夫人晚上地表现还真不寻常,给他说了这么多的事情,难道这不是异样吗?只是这样的异样只是思想上的异样,和刚才的异样大概又是两回事了。
慕容迥雪说道:“是不是鬼附身啊?那两个小鬼来找她索命了。”
孟天楚道:“你就迷信吧,什么小鬼,什么索命,什么附身,也就你想的出来。”
慕容迥雪道:“那为什么她突然这么反常,这么冷的天,她居然说自己热,难道还不奇怪啊?她之前不是想杀了那两个孩子吗?大概那两个孩子就回来找她了。”
孟天楚道:“那两个孩子为什么不去找真正致他们于死地的真凶呢?”
慕容迥雪道:“那你怎么知道这个二夫人就不是杀这两个孩子的真凶呢?”
孟天楚道:“从现场来看,一个女人是不可能将两个孩子悬挂在房梁上的,女人一般没有这个力气,而且二夫人不象大夫人,她没有习过武,练过功夫,做到这一点不太可能;二来,我觉得不应该是二夫人,当时她在楼下和另外三个人打马吊,她有不在场的证据。”
慕容迥雪道:“那她可以说是去出恭,暂时离开一下,利用这个时间去杀孩子啊?”
孟天楚道:“这不是不可能,但是为什么没有听见孩子的哭声呢?这一点,我一直很疑惑。”
大家正在楼道上说着话,看见苗柔从苗哲的房间里走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将门关上了,王译说道:“想是二夫人终于没有闹了,这个二夫人其实也
可怜的。”
孟天楚看了看那间依然还亮着灯的房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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