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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只好去打工
 大家好。

 这里是我,倒霉的秦姒在不知道哪个世纪的哪个地区做现场报道。

 穿越之后,我枉为太子妃,却被一个八岁的小孩欺负。

 溜走之后,被同是穿越者的江近海当作小新娘给秘密软,圈养起来。

 难得有机会逛街之后,却遇到拐卖人口的坏人。

 到现在,我孤孤单单地坐在衙门口,每天三顿饭还得靠好心的街坊大娘轮照应,简直跟吃百家饭差不多。身上这套男童的装扮帮了不少忙,到目前为止还没谁打主意要收我当个丫鬟啥的。

 倒是那个跟捕快头子很熟悉的少年,叫做阿青(大名不详),跑来问我“要不要去隔壁街茶楼做小二”我一口回绝。

 开玩笑,本小姐一贯吃香喝辣,没做过活计,就连在古代,那也是当成太子妃养的!

 看看这白的指头,你舍得么?

 “来,馒头,热的。”好事的少年递给我半个黄面馒头,大刺刺地往我旁边一坐“我说,街坊不能接济你一辈子啊!”“哼…只要等海哥儿来…”

 虽然怀疑江近海有恋童倾向…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唯一一个我从现代就认识的人,是真正的同伴。

 我想留在他身边。

 但是,那么大的国家,他又不敢随便行动,更别提大张旗鼓地寻人了。要是把我这个太子妃的特征张榜公布,那也会造成相当大的麻烦吧。

 等等,我记得江近海说过,他的保荐人倒台了,而且“风向”什么要变的?

 难道暗示他还会重新回到京城,回到皇城那个舞台上去?

 对,他那时候的眼神…

 “对了,还有一个活儿可以给你干,出入的人不多,你不用担心丢脸。”阿青以为我是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下工作,便笑嘻嘻地提出了另一项建议。

 “到县学打工吗?”

 学堂也需要人去干活?虽然这样疑问着,我点头答应了。

 阿青说是有人找到他,让他帮忙寻男孩去县学做事,但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去央求捕头大人的,然后捕头大人去拜托县老爷的师爷,师爷这才大笔一挥,介绍我做县学里面的小小打工仔。

 中国人的关系网络确实很神奇,搞不好哪天你会发现自己跟皇帝也能扯上关系呢!

 我答应下来,只不过想要借机学着识字罢了,不过呢,这个是不会告诉阿青的。

 县学工作很忙碌,打扫为主,还兼一些整理工作。

 不少富家子弟来这里上学,大部分就住在附近。

 县学的老师,哦,应该叫做夫子,是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家,姓谭。讲课常常连在外面扫地的我也听得昏昏睡,我很佩服那些能听得津津有味的书生。

 他教“低级班”临帖子习字的时候,我就在外面拿扫帚写字。

 后来有一天他注意到了我的举动,把我的好学事迹大夸特夸了一番,拿来激励自己的学生们,同时准许我在干完活之后坐在门槛上听听课。

 听课我不喜欢,真的,很无聊。

 但是我喜欢听他胡侃。

 似乎每个自由上课、没有“教务处”人员来监察的中老年教师,都喜欢侃大山,在小小方寸讲台上辐全球、八卦古今。

 我就爱听这个。

 从这些聊天中,我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关于历史、关于世界、关于这位夫子的道德观价值观等等。

 真是很有趣。

 除了一些可以列入程的杂务,我还有一项日常工作,那就是替老夫子买酒和下酒菜。

 谭老夫子喝酒喝得不多,但很容易醉,也不知是酒菜醉人,还是情景醉人。

 他醉了就发呆,偶尔说说自己年轻时候的抱负,抒发对国家政事与战事的见解,然后趴倒在矮桌上,非得要我生拉活拽地拖进里屋去睡觉。

 阿青常常来帮忙,说这个老夫子当年很有名,年纪轻轻考中了举人,而且还是乡试第一名,于是得到解元头衔。可惜后来会试屡试不中,只得放弃,回乡做教书匠。

 于是我偶尔也劝夫子少喝点酒,或者干脆让阿青和夫子边吃边聊,这样,夫子不会醉得那么深。

 不知道什么时候,事情就发展成夫子醉一边,我跟阿青两个把剩下的酒菜解决干净。后来我知道了,自己的酒量还算不错,呵呵。

 有一次,我没事做,一面吃小菜一面跟阿青聊天:

 “我说阿青,你究竟是干什么的呢?”

 我能隐约猜到他应该是穷人家的孩子,但又好像并非住在乡村里的那种放牛割草的小娃娃。像他这样游手好闲但又吃遍四方的少年人,我还真没见过。

 “听说过赏金侠没?”他得意洋洋地问。

 我摇头。

 “就是拿衙门通缉的人去换钱的武林高手!”阿青说“我啊,虽然只能抓抓小偷,换几顿饭钱,但是以后呢,一定能够抓到真正的江洋大盗!”

 “除暴安良么…”

 阿青跳了起来:“大错特错!罪大恶极的人都是明码标价的,比如最近很有名的‘金玉狐’,捉到了就有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吗?

 好像在穿越小说里面,上个院动辄就是十万两黄金啥的…

 “一千两,很多吗?”我挠挠鼻尖。

 阿青张了张嘴巴,伸手抹一把脸,这才大叹着气道:“我知道你以前是个不知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公子哥儿,但是没想到居然连银子的价值都不清楚!”

 他的指头在我面前比出十字:“十两银子足够一家五口吃一年!明白吗?半个金玉狐就够你吃一辈子!”

 这、这虽然很形象,但是我也不可能捉到“半个”江洋大盗吧?

 就连切菜也会切到指甲的我…

 话说回来,不知道现代的家人现在怎样了…很想念啊…正陷入感伤时,一旁趴在桌边的谭夫子醉醺醺地嘟哝起来,内容无非是钱算什么,钱也不能买到啥啥啥之类。

 他反复提到的一个名字吸引了我。

 姬山翁。

 听他的醉话,这天下的学问,满朝文武占三成,谭夫子自己占一成,剩下的七成都归姬山翁。话说三加一加七…原来天下的学问应该是除以十一,而不是十成就圆满的么…

 人醉起来果然天下无敌!

 “姬山翁?没听过,估计是老夫子的酒友吧?”阿青丢了一颗豆子进嘴里。

 是吗?

 我替自己倒了碗酒,不再去想关于十一成学问之类数学不及格的问题。

 不料,那个问题很快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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