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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节 长公主也有烦恼呀
 张缇正饮酒呢,猛然听见这么劲爆的问题,只来得及别开脸,噗地一声把酒水到窗纸上。

 “之秋,你失态了。”趵斩不明所以,掩着杯口埋怨。

 “她跟长公主能有儿子?”张缇指着我道“她根本就是个…”

 我咳了一咳,张缇捂住嘴,不再继续说下去。

 沾水,在桌上写了个川字,我对张缇道:“犬子名川,十七号那天满月,不过呢,因为长公主心情欠佳,恐怕是不能宴请亲朋好友一聚了。”

 “啊,那个时候…”趵斩道“就算是你们大宴宾客,能出席的人,只怕也是寥寥无几,”

 “哦?”“你没有收到消息?”他往兜里找了找,在绣娘的指点下,从内袋里摸出一张帖子“本月下旬,圣上邀百官同游皓园赏雪。喏,秦小弟,莫非你没收到?”

 “呃…没有。”

 我不是开玩笑,真的对此事一点也不知情,要是以前,去东宫聊聊天便一定会听到风声了,可最近京都衙门的事务忙,跟东宫不知不觉又疏远,双方都没联络过。

 说到联络,我跟帛的部下倒是都混了个脸,其中也包括江近海。

 我真怀疑他是双面间谍,或者哪边的人都不算,谁要用到他,谁就是临时雇主。张缇凑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开玩笑道:“别委靡不振。东家。八成是天子老糊涂,一时把你给忘在脑后了,你看,没收到帖子的,这不还有张某嘛!”

 趵斩道:“去,你又不是官儿!秦小弟可是圣上地妹夫呀!”

 正因为如此,才“忘记了“我吧?

 我摇摇头,自斟一杯。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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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趵斩与张缇谈天说地。我突然觉得有些无聊,不由发起呆来。

 张缇拍拍我:“东家,不如聊聊你家那位?”

 “你想给自己找麻烦,不如从桥上往下跳了。何必拖上我呢?”我晃晃杯子,懒得跟他嗦。

 “秦小弟心情欠佳啊。是因为方才提到赏雪的事儿么?”趵斩道“京里不可无人嘛,留着的都是秦小弟这般的栋梁之才。便一提,听说监国也不去,留守京都。正好秦小弟可以找他叙旧哪。”

 张缇又是一乐:“哪有什么旧,新着呢!”

 趵斩一不上朝二不晋见。自然不知道监国有溜出去跑的习惯,估计大部分当官的都以为大小两个老板十分安分吧。

 “监国不去?”

 这就奇怪了,有能骑马溜达的机会,他会放弃么?

 “秦小弟,你手背上那是?”

 我看看皮肤上的三道疤痕,无奈道:“猫抓的。”

 张缇遮着嘴笑:“一个人住,东家要多留意细处,别转眼不见弄个满身伤。那就可惜了这身皮啊!”“什么叫一个人住来着?”我瞥他,明明是豪门深院,开门两步就有站岗警卫的,要真是独居,我还谢天谢地了呢。

 张缇现在也不住会所,搬去了学馆。

 原本学馆主人是不想再雇佣他地,谁知他拿出了在夏县当师爷时候赚的银两(鬼知道他怎么赚的),跟学馆主人商量,干脆就把学馆给买了下来。

 现在他住在学馆二楼的小单间里。隔壁就是课堂,换他来挑人做夫子,他自己来排课,偶尔也领几天早读什么的,过得相当悠哉。

 所以我现在与他并没有主从关系。

 可是他那句东家,叫得顺,怎么也改不了口了。我只好由着他东家长东家短地套近乎。

 “是是。东家是大户主了,将来小少爷要习字地时候。张某有那个荣幸没?”

 “到时候再说。”

 怎么又把话题往我家扯?我把嘴巴闭得跟蚌壳一样紧,死也不让他捞出八卦去。

 吃完这顿回府,本来会所和驸马府,都在长街上,相隔不远。我就借了个灯笼,抄小巷,沿着快结冰的水渠慢悠悠往家里走。

 刚看见驸马府后门,正琢磨着不知下人院里的人熟悉我的声音不,就看见后门吱呀一声开了,钻出个脑袋来左右张望。

 我条件反地躲了起来。

 探头的那位是帛身边的嬷嬷,她谨慎地扫视过巷道,回头去,换了另一人出来。

 那人长得其貌不扬,属于普通人看了过眼就忘地类型,我心里却十分清楚,那张脸分明是家里的厨子,在吩咐给黑猫弄食物的时候,我就是找的这人。

 可他的身高,绝对没有现在这么高,大不了就与嬷嬷平齐而已。

 “当真不用老身陪同?”嬷嬷问他。

 他回答:“嗯,你回去,别让人发现。”

 不知为何我很想骂人----

 这分明就是帛真正的嗓音,他终于按捺不住,冒着危险溜出来了。

 看着他裹紧外衣提着木盒,急急忙忙离开驸马府,跟还是不跟呢,我心里一阵犹豫。不过想想,既然他人出门了,那么就算我不在府里,他也不知道。

 灯笼随手一挂,我也追了上去,重要人物都住在长街附近,我倒要看看,他这是想瞒着我去拜访谁。

 不料他这一走可去得远,竟然一路径直过了石桥,过了茶馆。还往南走。男子脚程又快,我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几次都想放弃,打道回府去休息。

 但是他去的方向让我越来越觉得不妥。

 在我的感想中,京城几乎不存在菜市口(啥?),除了衙门密布地皇城南门和朝天宫广场,就是长街官宅区,茶馆学馆夜市喧嚣区,花街柳巷红灯区。帛的路线,就是从长街的最里头。径直往皇城南门的衙门密集区前进。

 见他躲着巡逻的人马,开了密道的机关,迅速钻了进去。

 原来是嫌我老不进皇城,没法替他打点皇城里的人事么?

 我有点失望,本以为他是去什么地方见金屋藏的娇呢。结果还是回皇城一趟而已。

 再接下去,我也就不想跟踪了。过了一年多,皇城密道的布置有没有改变,我也不知,要是进去出了事,那可不值了。而且帛做什么事情与我何干。要真进皇城去,我盯着他干嘛,还不如顺道找东宫聊天呢。

 这样想着,我转身回驸马府,回去以后还装模作样地问长公主睡下了没,果然被回答说早就歇息了。

 不知帛是何时回府地,我只知道第二天我被迫告假,陪帛回去皇城探亲。

 他不是昨天才回去过么。踩翻哪盘子灯油了,被人叫返去收拾?

 下轿地时候,我想扶他,被他拒绝。

 “怎么,长公主还为小川的事儿生着气?”我苦笑。

 “小川?”帛不解地反问,随后似乎想起了,这是我跟他提过要起的名字,便不悦地睨我“本公主早就忘记了。倒是驸马,你夜归过迟本公主也并无怪罪,不料今少有慢待,就被你扣个赌气恣意的名头?你是心底虚着呢吧?”

 “唉,随口问一句,长公主多虑了。”我笑笑,低声道。“帛是男子汉大丈夫。何必这样尖酸?”

 “哪里多虑,是驸马被说中心事了吧?”帛也学我的样儿。悄声回应“四姑娘莫当真,只管做受气夫君就行了,刁蛮任且让我来扮。”

 “是、是,凡是长公主说地,便都有理。”

 帛注意到我地手背:“哎?那几道疤是怎么来地?”

 唉,他有多久没耐心跟我谈话了,自然是没机会发现我的变化。

 “被猫抓地,不碍事。”

 “那么清晰的三条印迹,还不碍事?回去把那猫宰了!”帛迈出轿子,顺手就捉了我地爪子细看“怎么不早告诉我,会留痕的。”

 “我好好地忌口了,再过不久就能消的,让长公主担忧真是过意不去。”我乘机扶住他的手“如此,长公主也别生在下的气了吧?”

 “嘻嘻,油腔滑调。”

 我扶着她沿宫墙往内,周围十数双眼睛盯着我们,我与他只管贫贫嘴,扮一对妇唱夫随的夫妇。虽然看着古怪,但结合身份地位,这种搭配也是意料之中。

 “本公主与好友见个面,驸马就在皇城内候着,别跑,知道么?”

 “是。”我叮嘱道“长公主身子还没养好,请多加留意。”

 ----潜台词:别忘记你还在坐月子,不要得意起来了破绽!后宫里面都是女人,你自己掂量着点!

 “嗦,本公主自然知道!”帛用长青宫赐的那领披风(嗯,就是以前裹我那条)遮住半张脸,眼眉一笑,倒隐约是有点娇羞神情。可惜他不是真女子,那超长的女式披风会哭泣地。

 我看着他离开,突然想到:莫非跟他偷情的,是后宫女子?

 越想越有可能,我擅长胡思想的脑袋里,满满地都是他泡他哥老婆的画面,哇,这么说来,岂不就是八点档的伦理剧情?

 停,我什么时候开始考虑捉问题了?

 且不说那个第三者存在不存在,这首先就跟我没关系嘛!我连第二者都不是呢,哪里有必要考虑小三。

 花园里坐了坐,无聊,眼瞅着退朝的时候已过,我托面的人去东宫殿传个话,没一会,东宫就带着他的跟班们过来了。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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