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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你说什么?”

 挑起眉剔着牙的言笑醉打了个一嗝,吃了有史以来最美味的一餐,好吃得让他的胃已达十分仍不知⾜,硬是把一桌好菜全塞⼊口中才肯罢休。

 腹凸地斜躺在凉椅上休息,他的満⾜表现在微起的鼾声中,不知⽇落西山的冷落了客人,任由她自动自发的整理起家务,甚至和商人喊价地出清一堆杂货。

 整齐排列的葯罐子重新贴上清晰的字迹,杂物垃圾打包堆积在诊所左侧空地上,碘酒、双氧⽔上的灰垢清得一尘不染,基本的医疗器材全部进行大规模消毒,这一‮腾折‬夜晚也降临了。

 时间静静地流逝,当言笑醉睡了一觉醒来,发现⾝上盖了件外套时,內心微起的波动像第一次动刀救活病患,难以形容的感动萦绕口久久不散。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悸动如昙花般短暂,才刚开完花马上就谢了,其速度之快创世界纪录。

 人家常说言家专出怪人,不依常理行进出人意表,所做的事令人无法理解,明明⾝怀救世之学却不肯学以致用,往往浪费在小处之上。

 一开始他也是循规蹈矩的由医学院‮生学‬做起,然后实习,当住院医生,后来升格为脑科主治医生,一步一步安步当车的往上爬。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成就已达到登峰之极,拥有名声、财富和美丽的未婚,他的未来将永远踩在云上,俯看平庸的众生乞求他的垂怜。

 他太意气风发了,也过于少年得志,完全不知人心的险恶,竟然有医生为了个人私利枉顾病人权利,一手遮天的不闻家属呼天抢地的悲泣声。

 他的良知尚未泯灭,同流合污的勾当既然不肯苟同,所能做的只有辞去⾼薪的工作另谋去路。

 上帝关上一扇门,一定会再为你开启一扇窗,窗外有蓝天,处处是生机。

 人只要不丧志定能再站起来,他选择了山里的生活远离尘嚣,让自己徜徉在没有心机、城府的天地间洗涤污浊的灵魂,他几乎要成功了。

 可是她却用面照妖镜妄想打出他的原形,让他瞧见自己曾有的盲从。

 “有一个小男孩正等着你解除他的痛苦,你不该视若无睹地将自己蔵起来缅怀过往,你应该勇敢地走进人群重新面对,太公平的照在每一个人⾝上。”希望是无限的。

 言笑醉忍不住笑出声。“你改行当社工人员会比较适合,多说些励志的话好挽救这个腐烂的社会。”

 几时逃避了,他又何曾将自己蔵起来,枯燥的过往想来就贫乏哪需要缅怀,她说话的口气像标语,让人很难不发笑。

 她真的很有趣,有趣得让他想把她留下来,不让她回到滚滚红尘中受污染。

 她该在脸上贴着悲天悯人、救世救民的字号,人家才知道她是来宣道,力图救万民于苦难中好成仙⼊佛,泥塑像一尊供人万世参拜。

 “你不能因为自己受过苦而选择遗弃这个世界,一次失败不算什么,就算被未婚抛弃也不是世界末⽇。”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团结力量大,力拔山河,没什么事是办不到的。

 “等等,谁说我是被未婚抛弃的?”谁造的谣,怎么没人知会他一声。

 “光看你那副长相…呃,想也知道嘛!谁会嫁给一头熊。”八成被他吓呆了才同意他的求婚。

 没好气的言笑醉比比有点破旧的执业证书。“瞧瞧上面的照片。”

 “照片!”有什么玄机吗?

 袁素素依言瞧瞧照片中的人头,再比对跷着脚准备菗烟的大熊,她很难想象他们是同一个人。

 “不赖吧!人模人样,⾐冠楚楚,倒追我的女人多得让我头痛。”所以他才决定蓄胡。

 一来是跟自己呕气,识人不清,差点娶到表里不一的蛇蝎女为,二来是懒得天天整理门面,既然不打算招蜂引蝶何必光鲜亮丽,他是来帮助真正需要帮助的偏远族群大医院对他们来说太遥远。

 有一失必有一得,他在这里到不少好朋友,若非她的到来破坏他的平静,他还会继续惬意的逍遥一方,自在地当他无所不医的万能医生。

 轻轻一喟,袁素素眼露悲伤神⾊。“你是怎么办到的,好好的一个人居然成了熊样,可见失恋的创痛让你生不如死。”

 “什么…咳咳…”要命,她想谋杀他非常简单,只要多讲几句冷笑话。

 “说中了你的心事对不对?瞧你震惊得五体投地。”她还没死用不着拜她。

 他的确被她的惊人之语吓得一跌,不过刚好螺丝松了,他一直想换却菗不出时间。“你的想象力非常丰富,我建议你去写小说。”

 “我家芳邻是小说家,她的人缘坏得出门会被丢‮屎狗‬。”和风的笔是主谋,让人又爱又恨地想将她撕成两半。

 可是她那张⾜以毒死五大洋的鱼的嘴一张,所有人马上倒地毙命,宁可亲小人也要远离她。

 她家芳邻!这口气听来很像一个人。“我没有失恋,也没有被抛弃,是我主动提起解除婚约一事。”

 换张椅子坐的言笑醉无奈的吐一口气,想起前任未婚的错愕和不信,他是有几分愧疚的,没说明退婚的理由便转⾝离去,从此不再联络。

 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有错,可是若他能及早发觉对她并无爱意,也许还能阻止一件憾事发生。

 但他太被动了,任由她主导两人的情感走向,从相识到成为男女朋友,一直到订下婚约全由她掌控,他从来没时间问自已是否爱她,一味的沉浸于医学领域中。

 就算他们当初结成婚,他想他们的婚姻也无法维持太久,他早晚会发现她不适合他而提出离异,到时将会更伤人。

 “喔!你真不幸,捉奷在有损男自尊,因此你才离群独居远离伤心地,不再碰触与未婚有关的事物。”

 一口茶差点噎在气管的言笑醉用力捶打着口才顺了口气,她害人的功力当真不浅。“你可不可以停止编故事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果然受芳邻影响不浅,中小说的毒太深,天马行空地发挥想象力。

 “那你同意为款款动手术吗?”她的要求不多,只要他进手术间。

 他恍然大悟的沉下脸“原来你是专吃老虎的猪,故意信口雌⻩的耍心机。”

 难道醉醉没告诉她,他最恨女人使手段使他屈服吗?

 “你用不着摆脸⾊给我瞧,有个善解人意的小男孩等着你救命,你要真能无动于衷还算是个人吗?”她不怕熊发威,就怕救不了她的小病人。

 袁素素不承认自己扮猪吃老虎,她为的不是自己而是生命受到威胁的病人,有机会挽救生命为何不试,希望是为相信它的人而存在。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不信他有颗铁石心肠,连垂死的羊都肯施以口对口人工呼昅,何况是万物之灵的人类。

 他不是不为而是无法突破自己的心魔,假以时⽇他会想通的,只是目前的时间不等人,她必须分秒必争的敲醒他,别让他浑浑噩噩的过⽇子。

 生命是值得珍惜的,没人应该被放弃。

 言笑醉冷笑的拿起一颗⽔梨咬出汁。“你不是当我是头熊,有谁听过熊有人?”

 就算她长得秀⾊可餐也休想动摇他,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改变他自前的生活,包括他多事的妹妹。

 “有,当它被宰的时候,它会含恨的流下两行泪!”正如她此刻愤恨的表情。

 “凭你的花枝脚、墨鱼手吗?我两手指就可以掐死你。”他威吓的说道。

 袁素素摆出她最得人缘的招牌笑容朝他一绽。“不知你有没有发觉到,那道山芹菜炒鹿⾁我始终没碰一口?”

 “那又如何,难不成你还能下毒?”他回想了一下,她的确动也没动全推到他面前。

 莫非…

 “开始不安吧!女人先天上体力不如男人,可是我们有脑。”随便动动脑便有一计,看他敢不敢瞧不起女人。

 胃好像怪怪的。“你到底在里面放了什么?”

 “山芹呀!你不是吃得津津有味,直呼人间美味。”吃撑他算了,当猪公养。

 “还有呢?”难道山芹有问题?

 “鹿⾁。”

 “再来呢?”一定有掺别的毒。

 “盐、味素、辣椒。”调味不可少。

 “然后呢?”是心理作用吧!他要克服心理因素不受她影响。

 袁素素在心里一嗤,多疑的男人。“不加酱味能吃吗?要不要我把食谱写下来烧给你?”

 “你…你诅咒我…”他还吃了什么?不想起来不成,绝不能落⼊她的圈套中。

 “三十五岁的年纪,五十三岁的外表,七十一岁老头的怕死心态,我要真下毒你能活到现在吗?比三岁小孩还幼稚。”

 而且她真下了毒还怕人家查不出来吗?号称手上无冤案的醉醉肯定一验便知,她才不会傻得以⾝试法和法律硬碰硬。

 “你耍我!”很好!言笑醉被怒了,还没人有本事得他想杀人,她是第一人。

 “是你先见死不救又贪生怕死哪能怪我,自己是医生还看不出有无中毒迹象吗?你当哪门子医生。”她忽然神情沮丧的自怨自怜。

 “一定是醉醉看我太闲了才拿我当消遣目标,什么脑科权威,享誉全球,说不定医学常识还比不上我这个小护士,医猪医狗医畜生不必负责任,谁能指望兽医救人,充其量也只能玩玩小狗…”

 “你说够了没?魔教的妖女殷素素。”她真的琊恶得让人噴⾎。

 什么妖女,他才是熊怪呢!“我叫袁素素不是殷素素,你的熊脑装得进人话吗?”

 “我知道,可是你和殷素素一样毒。”敢说他是畜生医生。

 月上松稍,虫鸣蛙叫,一部可怜的老车孤零零的待在路边乏人问津,凄凉的车体沁上夜露,像是在诉说老车悲苦的一生。

 冬天的风来得寒冷,尤其是⼊夜的山区更显寒意人,一波南下的冷气团笼罩全台,怕冷的夜雀缩在巢里直发抖,梦见舂暖花开的季节。

 争辩不休的两人如同孩子一般坚持己见,互不退让地为自己的原则而把持着,一心要扳倒对方。

 救人与害人只是一线之隔,可是却代表了生与死,悲与乐,人间的两大情感,舍与不舍很难判定,人早晚都得走上一遭生死关。

 “幸好你不是张翠山,不然殷素素肯定被大熊吓死,而张无忌会胎死腹中。”然后大家就看不到金庸的旷世名作——倚天屠龙记。

 “你忘了在谁的地盘上吗?熊最喜吃人⾁了。”言笑醉故意露出垂涎的神⾊吓唬她。

 其实不用故意,他的狼心已经蠢蠢动,只是人还在下不了手摧花。

 袁素素指着未洗的碗盘讨人情。“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你要恩将仇报我也阻止不了你,谁叫我被姓言的给骗了。”她一次损了两位言家人,言醉醉和言笑醉,一对互相不承认对方存在的兄妹。

 “好,算你狠。”他越过她打算把碗盘洗⼲净,然后下逐客令。

 可是他站得太急了忘了地面刚清理过,一块抹布好端端的躺在角落也没去招惹他,偏偏他一脚踩了上去顺势一滑。

 人在情急时总会拉个垫背的,好死不死的他⾝边只有袁素素一人,他想拉着她好避免滑垒成功,但他却忽略了大熊的重量没几人承受得起,而且她毫无准备地突然失去控制。

 砰地!

 哀号声尚未响起,两人的眼却瞠如牛目,不敢相信事情会巧得这么离奇,像有人故意捉弄般。

 原本熊是看不见嘴巴的,谁知他刚好开口呼痛‮住含‬另一张意外碰上的,尴尬的四目都露出难以置信,可是却千真万确的让他们遇上。

 真的很小说情节,两人都怔住了,一时之间只剩狂跳的心脏发出怦、怦、怦…无言以对的贴着不知该说什么。

 时间的沙漏似在嘲笑两人的愚蠢,不懂得把握大好时机好上下其手,⽩腐不吃光摆着也会发臭,不如趁温时吃得更够味。

 男人的意志力薄如一张纸,那股说不上来的清香味再度惑他的感官,言笑醉的手情不自噤的伸⾼…

 “啊!不早了,我该告辞了,耽误你太久的时间真是过意不去,我明天再来打搅。”整张脸脸红的袁素素口不提刚才的事。

 落空的手像是青鸟由手中飞走,失温的膛感到寂寞,他真的不舍得放开她,可是她已如惊弓之鸟匆忙地往外奔,似乎有恶鬼在后头追赶。

 虽然他全⾝骨头像拆掉重组似,但是基于做人的本道理,他还是得起⾝送送她,她本不知道下山的路,而且⾝上还穿着他引人遐思的衬衫。

 “你怎么…”停住了?

 仰望満天的星星,袁素素感动得几乎落泪。“好美的银河,真想生双羽翅飞上去踩两脚。”

 感觉上,她似乎曾有一段很长的时间在星星中嬉玩,而且⾝边有很多如花的同伴。

 “不及你万分之一的美。”此时,他的眼中只容得下她。

 突然,他知道什么是爱了。

 他爱上她了。

 “嗄!你说什么?”她好像听见什么万分之一。

 夜成了最佳的掩护⾊,掩去他的怔愕和温柔。

 “没什么,我是说太晚了山路不好走,你就留下来住一晚。”最好明天、明天的明天,以及无数个明天都别走。

 “呃!这怎么好意思呢?”今天不是月圆之夜,他不会变成狼吧!

 不容袁素素拒绝的大熊…言笑醉半推半拉地将人带进诊所,从来不上锁的大门有了第一次经验,上扣下扣的锁得密不透风。

 这一次,他错过了“今夜你在哪里”的存档节目,几年来头一次没听完凌晨的晚安曲而上

 不过,他‮夜一‬未眠。

 “滚开,你离我远一点,你家仇先生又出去⼲坏事了是不是?求不満的女人滚远些,‮姐小‬我没那‮趣兴‬陪你开心,”

 扯破头的女人几乎想用头⽪屑来当武器攻击不速之客,可惜她刚洗过头发丝飘逸,不出一丝污垢来惊吓人。

 不过对见惯死人的人而言,她那一点点小伎俩人家本不放在眼里,还常把肢离破碎的尸体拍成照片奇景共赏,两人头接耳的谈论尸体的死相和摆法,半夜发出的恐怖笑声比死人还可怕。

 幸好她们住的大厦隔音非常良好,每一层的住户都习惯与怪邻居为伍,所以见惯不怪也就习以为常。

 地板上一叠杂物,包括字典、成语辞典、参考资料和零食,和室桌面摆上一叠稿件、立可⽩还有可乐,可想而知工作者有多忙碌了。

 偏偏文思泉涌之际,不请自来的客人两手空空的到来,自行打开她的小冰箱取食,如⼊无人之地的行径令人发指。

 而来人毫无不受的自觉,舒服地靠着长枕打开电视,好像她家没频道似的一台按过一台,吵得人本无法思考。

 全大厦的住户都晓得茶花居的和风一陷⼊写作期便昏天暗地,一丁点声音都没有才能顺利创作,否则她会抓狂,歇斯底里。

 连她的亲密爱人都懂得避风头,上回在她稿件上添了几笔生怕东窗事发,赶紧南下和三姑六婆会的会长丈⺟娘联络感情,以防她发觉后会提刀砍人。

 可是不怕死的大有人在,譬如用手术刀削苹果的大姐,一坐三四个小时当主人不存在,自在得如回到自个家中。

 能在疯子的⽩眼和杀人目光下生存不太简单,但她老神在在不为所动,仿佛⼊定的僧侣等着得道升天。

 “你够了没,我家的菜刀刚磨得很利,你要不要先来试一试。”她还吃,也不怕撑死。

 “和风,你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我建议你定期和心理医生聊聊,对你的情形多少有些帮助。”小病不医会成尸体,到时她又有得忙了。

 咬牙切齿的和风用愤恨的眼瞪言醉醉。“是谁造成我精神状态不稳?罪魁祸首的人还不快快滚开。”

 因为她的捣,她已经四个小时写不出一个字,她还有脸取笑她精神不佳,简直可恶到叫人恨呐!

 “唔!还是你家的樱桃甜度够,上回仇先生买了一大箱有点酸,吃了一个星期才吃完。”不吃嫌浪费。

 而你一个小时消化我半箱樱桃,饿死鬼投胎也没那么狠。和风恨恨的看着一小颗一小颗晶莹实的红果实逐渐减少中,只剩下打结的梗。

 这就是她另一处可恶的地方,边吃还边打结态度嚣张,意味着她太闲了,有空和人闲磨牙。

 “嘴巴不酸吗?姓言的死女人,你家的死人验光了也不用上我家来找,等我死透了自然会通知你一声。”她又想⼲什么?

 拉长脖子看不到一字的言醉醉作势要修脚指头,怀疑濑得鬼都嫌弃的她怎会写得出一本又一本的小说,而且从没拖过搞。

 “记得要吃葯,三餐不定时易犯老人痴呆症,相信医生的建议准没错。”要死不难,就怕死得不⼲脆,一息尚存。

 “你要我相信一个法医!”给她一瓶福马林还比较快,说不定下个世纪的木乃伊展示区有她一份。

 斜睨了一眼,言醉醉神情冷淡的说:“别忘了我也读过七年医学院,死人和活人的⾝体构造相同,只差有没有呼昅而已。”

 “你…”深昅口气,和风放下手中的暗器立可⽩选择不行凶。“你要赖到几点才肯离开?⾝为公务员的你可没有弹上班。”

 不像她⾼兴几时开稿就几时开稿,兴致一来连赶上十天半个月不休息也无妨,一到了充电时间自动放假,天天都是星期天。

 前提是,先让她写一本书吧!她快开天窗了,谈恋爱让她进度严重落后,而且她要结婚了。

 一想到婚事她就头痛万分,什么拍婚纱、订酒席、核对宾客名单、选购结婚当⽇所用的金饰和一切用品,她本没多少时间写稿了,她还来烦她。

 这是这一系列的最后一本小说了,她不完成怎安得下心出国度藌月,不被大编、小编骂死才怪,即使她未来的老公有钱得要命不怕养不起她,可是她还是习惯自食其力。

 靠山山空,靠人人倒,惟有靠自己最稳当,不过有便宜不赚是傻子,她狠狠地刷了他一大笔,买些贵而不用的首饰、钻类保值,以防哪天长期饭票垮了还能收拾包袱开溜,不怕少了倚靠。

 既然夫是同林鸟就不用管他死活了,笔杆不摇不行,会对不起她心爱的荷包和‮行银‬存款,钱只有嫌少没人会嫌多。

 “多谢关心,我明天轮休。”反正她有得是时间陪她耗。

 “‮花菊‬居的,做人别太过份,你又吃又喝又拿还想怎么样?想把我的茶花居占为已有吗?”她好久没喝人⾎了,有点嗜⾎。

 一见和风怨恨的眼珠快凸出来,清雅一笑的言醉醉手指一比。“给我看看稿子就好,其它好商量。”

 “免谈。”一句话。

 她的字丑得难以见人⼲吗给她看,没听过家丑不可外扬吗?荼毒阿编编就够本了,何必为害一池鱼。

 真固执。“好吧!今晚在这里打地铺陪你,一天、两天不睡当减肥。”

 耐和体力是法医必备的条件之一,她自信能赢过一位濒临崩溃的夜猫族。

 “你…土匪,无赖,你这流氓的女人,吃太多仇先生的口⽔是吧!”耍起狠来毫不逊⾊。

 “近朱则⾚,近墨则黑,邻居的因素也占一大半,不过请叫我大哥的女人,听来威风多了。”言醉醉笑着把电视音量开大。

 受够了的和风将前两章稿子丢给她。“看到长针眼吧!”

 目的达成,她大笑的关上电视,摊开一张张稿子,眉头像中琊似的往眉心‮央中‬靠拢。

 “请问你写的是草书吧?我要不要拿本康熙字典比对比对?”知道字丑和看到字丑是两码子事,她不得不佩服审稿人员的功力。

 “要看不看?不看还我。”没看见她已经非常不慡了吗?还哕里哕嗦地批评个没完。

 “勉強拜读还过得去,你应该学学电脑打字。”啊!忘了她是重度电脑智障者,俗称电脑⽩痴。

 和风没好气地把她看完的稿子抢回来摊平。“等你学会尊重智慧权再说。”

 还好她有编页,否则全被她搞混了。

 “能不能透露一下,你的资料来源是谁提供的?”太神了,神到她以为她装了全球卫星监视器。

 “纯属商业机密,恕不奉告。”她休想得知那只笨兔子的存在。

 “你确定没涉及违法?”真该找个机会申请搜查令大肆搜查一番。

 “你去告我呀!人家才知道‘冷菊冰心’的女主角是谁。”顺便把她的仇先生也一并扯出来公诸于世。

 反正一清专案还有不少空缺待补,鹰帮的头儿份量够,一个抵百个好凑业绩。

 没她蛮横的言醉醉只好斜睨一眼认栽,谁知她知法犯法爱上大哥级人物,送上手的把柄不认行吗?

 不过她倒是看到契机,原来她无心揷柳也能揷出一段姻缘,山上的冬天提早过舂,她该不该好好嘲笑那只缩头乌⻳呢!或是一头熊。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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