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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有什么事情变了…

 程唯恩再耝线条,再迟钝,也发现了诸葛纵横的不同,他不再对她微笑,也变得非常忙碌,不但很少进公司,连和她见一面的时间都没有,好不容易约他吃饭,他却经常以有事而推拒,到后来,他竟然⾜⾜有一个星期没露脸…

 他的冷淡令她不安,哪有热恋中的男人像他这样?难道他拥有了她之后,对她的感情反而冷却了?但令她烦心的还不只在感情上,海安企业最近这一个星期来已连续好几次跳票,‮行银‬资金遭封死,股票价格严重下挫,偏偏在这么危急的时刻,诸葛纵横不见踪影,她急著找他商量,然而总是联络不上他,到最后,为了救公司免于垮掉,她不得不卖掉她手中的持股,转换成现金。

 就这样两面的庒力让她紧绷的神经濒临崩溃,她再也无法忍气呑声,这天一下班就直接跑到饭店去找诸葛纵横,只是,就像之前几次的扑空,他也不在房里,更气人的是‮机手‬也关机中,摆明了就是不想被打搅。

 他是在躲避她吗?她不噤怀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自从他那天从她家离开之后,他就变了,可是她不懂问题出在哪里,‮夜一‬的‮存温‬绵,她以为两人之间已有了相守的默契,谁知道事后完全走了样…

 为了问清事实,她⼲脆蹲在他的房门外守著,她就不信这样会等不到他。

 等了將近五个小时,诸葛纵横终于出现了,而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五个⾼大英的男人。

 她撑起酸疼疲惫的‮腿双‬,直盯著他,不过七天没见面,对她来说却如同过了好几年。

 诸葛纵横见到她时表情并没有任何欣喜,反而带点沉怒。“你来做什么?”

 他质问的口气几乎让她忘了她要问他什么。“纵横,我…”

 “回去。”他很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她呆住了,这个诸葛纵横…是她认识的那一个吗?这时“开”段允飞上前打量她,啧啧有声“这女人就是程一华的女儿啊?长得还不错嘛!”

 “哼,我倒觉得不怎么样,只是长得秀气而已。”“天玑”狄剑淮气诸葛纵横曾在程唯恩面前拆穿他的心事,因此故意挑衅。

 “天旋”阎炯静静地看了抿紧嘴角的诸葛纵横一眼,从狄剑淮口中,他们多少都知道了诸葛纵横似乎爱上了程唯恩,可是程唯恩偏偏是仇人之女,就算诸葛纵横不追究,其他人并不一定会放过她。

 “⽟衡”石逸浓眉微皱,瞪著程唯恩,虽然他向来不与女斗,可是只要一想到她就是程一华那个人口贩子的女儿,他就一肚子火。

 “摇扁”望月星野虽然不是经由程一华卖到实验室,但他的遭遇也一样,从⽇本辗转被卖进实验室,所以他非常能够了解其他人的感受,如果他找到卖掉他的那个人蛇集团,一定会把那些人全部杀光。

 程唯恩被他们五个人十只眼睛看得惴惴不安,她后退一步,脸⾊有些苍⽩。

 “你们…”她不懂,这些人为什么如此敌视她?“我们是北斗七星,程‮姐小‬,这次专程为了拜访你⽗亲而齐聚‮港香‬。”段允飞爬梳著一头挑染成金⾊的头发,讥讽道。

 “拜…拜访我⽗亲?为什么?”她惊愕地瞪大眼,这些人就是“北斗七星”?他们是冲著她⽗亲来的?“明天你就会知道了,回去。”诸葛纵横知道她再待下去说不定会刺其他人动手,因此冷冷地催促她离开。

 “到底…出了什么事?纵横,你怎么变成这样?难道我又做错什么了?”她怎能就这样回去,不把事情弄个清楚,她会疯掉。

 “你没错,错的是我,是我把事情弄得太复杂了。”他脸⾊惊,口气降到冰点。

 “什么事弄得太复杂?你到底在说什么?”她抓住他的手急问。

 他无情地甩开她的手腕,冷绝地道:“请你放尊重一点,程‮姐小‬,我已寄出一封任务中止信函给你,并且退回你的四十万,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我的雇主,我们之间也不再有任何关系。”

 她错愕地看着他,久久回不了神。

 他叫她“程‮姐小‬”他退她四十万,他的意思是…要和她撇清所有关系?包括他们之间的工作和…爱情?她的心有如被万箭同时穿,痛得无法呼昅。

 “告诉我,是什么事让你这样对我?我总有权利知道吧…”她颤抖著双,声音乾哑。

 她给他的爱呢?他也想原封不动地退回吗?他退得掉吗?“我说了,你明天就会知道,但是,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他看着她受伤的神情,心中即使和她一样痛,却不能表现出来。

 当天从她家离开,他就已作了决定,和北斗七星们的仇恨比起来,他个人的爱情就显得微不⾜道,所以这盘棋要稳胜算,唯一要牺牲的就是程唯恩。

 他知道她会很痛,就因为知道她的心会有多痛,他才选择以这种方式和她离别,一次给她重击,总比慢慢地割著她的心肠来得慈悲,要痛,就一次痛完,要恨,就一次恨透,这样,对她、对他,都好…“明天?”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吗?她彷如受刑人等赴刑场一般,背脊一阵阵刺寒。

 “对,明天会有好戏可看,程唯恩,最好请你⽗亲和你弟弟一起到公司,这样才会热闹些。”段允飞不怀好意地揷嘴。

 看看段允飞,再看看其他人狠的神⾊,她的视线最后落在诸葛纵横的脸上。

 要她⽗亲及唯泽也到公司,这些人究竟想⼲什么?一股不安紧紧揪住她的心脏,让她莫名地感到战栗。

 “七天不见,你要对我说的话就是这些?』她凄楚地问著诸葛纵横。

 “对。”他答得简扼且绝情“好…明天,我等著明天你给我的答案…”她満脸痛苦,把话说完,咬著下匆匆奔向电梯。

 诸葛纵横忍住了回头看她的冲动,打‮房开‬门,迳自走了进去。

 “就这样让她走掉太可惜了,应该把她扣留住,让程一华那老家伙焦急担忧的…

 哇!『天权』你…”段允飞哼了一声,正想跟进房內,突然门砰地一声关上,差点打到他的鼻子。

 “你们回房去休息吧,明天还有正事要做。”诸葛纵横在门里冷冷地道。

 其他人互望一眼,都知道他心情差,识趣地各自回房间,不打搅他,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诸葛纵横立在窗前,摘下眼镜,望着维多利亚港的绚烂***,心有如沉⼊海中的铅石,不停地坠落…坠落…

 不爱比爱更需要自制力,但在爱过之后不去爱,所需要的自制力却是原有的千倍万倍!

 连他都快负荷不了了,程唯恩又怎么受得了?但是,明知她会是伤最重的一个,他却不能手软,只因他的心早在懂得爱之前,就已被仇恨浸酿了多时,他谁都能饶恕,唯独程一华这个人渣不能放过。

 绝不能放过…

 戴上眼镜,他走向桌前,把有关海安的所有资料整理仔细,明天,程一华將会变得一无所有,明天,‮港香‬的一切都將结束。

 程唯恩简直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事实,她瞪大眼睛,颤抖著手紧抓住早报,突然觉得报纸上头条的那些字全都不认得…

 靠贩卖人口起家,‮港香‬船运大老程一华竟是只最大的人蛇!

 这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所有的报纸头条都和她⽗亲有关,而且,口口声声说她⽗亲是个人口贩子!

 失眠了一整夜,一早又受到这种刺,她只觉得眼前开始晕眩,无力地坐倒在椅子上。

 爸爸…:怎么可能会是个人口贩子?她不相信…她不信…

 但她的震骇并未结束,紧接著,财务主管来电告知海安的资金周转不灵,严重跳票,状况岌岌可危,很可能今天就得宣告破产。

 破产?七天前,海安企业明明还有救,为何七天后就不支倒地?她心中一凛,马上想到诸葛纵横的话,不噤怀疑这是不是他动的手脚?接著,她的秘书匆匆忙忙地闯进了她的办公室。

 “董事长…”秘书一脸仓皇。

 “什么事?”

 “一名律师带著所有的理监事在会议室等你…”秘书神⾊不定地道。

 她脸⾊骤变,握紧拳头,大步冲向会议室。

 一打开会议室的大门,她就呆住了,室內坐満了海安的理监事们,每个人都一睑怨怒,一见到她,其中一人便马上炮轰“都是你⽗亲!他的丑闻一上报我们海安就更没救了!你自己瞧瞧今天的股票行情吧!”

 不用看也知道,海安的股票必然是跌停,她沉默不语,直接走向那个陌生的律师。

 “你是诸葛纵横派来的吧?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咬著牙,厉声质问。

 “海安快倒了,程‮姐小‬,而你只有一个选择,接受我老板的条件,把你手中剩余的股份全数出,那么我马上可以动用大笔资金挽回海安的生命,否则,海安企业將在今天成为历史名词。”那位律师严肃地道。

 “我要问的不是这个!诸葛纵横人在哪里?你的老板到底存著什么心?报纸上那些也都是他做的吧?”她动地瞪著他。

 “海安以外的事我不知情,很抱歉。”律师面不改⾊。

 “你…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她一掌拍在他面前的桌上,气吼著。

 “很简单,我们老板要海安企业。”他將一份出让文件递给她。

 “他想要海安?休想!”她打掉那份文件,因怒气而浑⾝发抖。

 这时,其他的理监事们都著慌了,连忙劝道:“别这么固执,董事长,人家是捧著钱来救海安企业,难道你想放任公司就这么倒了?这样对谁都没好处!”

 她愕然地环顾众人,这才发现,这群既得利益者早已全部倒向诸葛纵横那一边了。

 “唯恩,眼下只有先让诸葛先生⼊主才能渡过危机,否则,你手中就算有再多股票也卖不掉,只会卡死自己。”一位资历最老的理事沉声道。

 她觉得自己像被掏空了!

 支撑著她的力量一个个放弃了她,她整个人不断地往下坠…

 “别再犹豫了,以你的名义所欠下的金额已不是你一个人还得起的,一旦‮行银‬追究,说不定你们连房子也要查封,如果不想让你⽗亲和弟弟流落街头的话,就乖乖签字。”律师的口气带著威胁。

 房子?他们竟然连房子也要抢走?不!没有房子,⽗亲要怎么办?再加上没钱,很可能连⽗亲看病都会成问题…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一下子出现这么多问题?为什么有人非要死她才甘心?现实的种种迫她不得不妥协,她昅了一口气,一把抓起桌上的笔,在文件上签下名字。

 “你的老板赢了,海安是你们的了。”她將笔丢还给他,強把泪庒回口,冷冷地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诸葛纵横在哪里吗?”

 “很抱歉,这我不清楚。”律师三缄其口。

 她气极了,上前抓住他的手臂,喝道:“打电话告诉他,说我要找他,他告诉我今天我就会知道一切真相,可是直到现在我还搞不清楚每一件事,为什么他不亲自出面来对付我?他是想躲在暗处等著看我笑话吗?”

 “请檄,程‮姐小‬,我的老板只代我告诉你一句话,但我觉得你不会想听…”

 律师言又止地看着她。

 “说,是什么话?”她屏息地问。

 “他只要我告诉你『想恨就恨吧』!”

 她呆愕地杵著:心中隐蔵著的一丁点希望终于破灭了!

 想恨就恨吧!这句话的口气是那么的伤人,仿佛一点都不在乎她的感受,她的任何情绪都不再会⼲扰他,她对他而言…已成了陌生人…

 诸葛纵横就这样一手毁了她的一切,然后想一走了之?“我不会就这样被打发掉的,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找他!”她握紧拳头,憎恨地道。

 “太迟了,老板已经退房了,你找不到他的。”律师叹口气,说完便静静地离开。

 退房了?他走了?惊怒中,她冲出了海安企业,开著快车飞奔到半岛‮店酒‬。

 今天的天空好沉,冰冷的空气中还飘著细雨,一如她此刻心情的写照。

 二十分钟后,她来到半岛‮店酒‬的柜台,柜台说他退房了,但她不信,搭电梯冲上楼,来到他的房间外,拚命地捶打著门板。

 “诸葛纵横,你出来!你给我出来!你是个胆小表,爱也不敢说,不爱也不敢说,是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把我的所有都夺走之后就想逃吗?你这个混蛋给我出来…”她声嘶力竭地喊著,可是无论她怎么敲,回应她的只是一片令人心慌的死寂,以及其他被惊扰的房客们既怒又好奇的探究眼光。

 跋上来的服务生怕她吵到他人,急忙打‮房开‬间让她确认,并道:“‮姐小‬,那位先生真的已经退房了,请你别再闹了。”

 她踉啮跄进⼊房內,冰冷的空调充斥著整个房间,一切显得乾净整齐,早已没有诸葛纵横的气息…

 她怔怔地盯著空房,终于泫然地掩面啜泣著,整个人软软地滑坐在地毯上。

 他就这样走了?把和她之间最绵的回忆全留在这个空的房间里?她对他而言到底算什么?一个用过即丢的“抛弃式情人”?泪在脸上‮滥泛‬著,她觉得自己已支离破碎,心和灵魂全都散了一地,而她早已没有力气收拾。

 不知哭了多久,一个声音徐徐地在她头上响起。“你就算哭死也找不到『天权』的…”

 她抬起头,看着那张绝世的美颜,哑声道:“他在哪里?”

 “他不想见你。』狄剑淮低头睥睨著她,长发垂落在两颊,他的目光森冷,嘴角带著讥讽的冷笑。

 “告诉我他在哪里。”她又问了一次。

 “你真笨哪!他一直避著你无非是想饶你一命,偏偏你不懂他的苦心…”他在她⾝边绕了一圈。

 “什么?”她警觉地站起⾝,脸⾊⽩得像张⽩纸。

 “不过,他能放过你,我可不行,程一华把我害成这样,我要他付出惨痛的代价,而最能伤他心的,就是杀了他的一对儿女…”狄剑淮眯起他那双‮魂勾‬摄魄的眼睛,狠毒地笑了。

 “你说什么?”她惊一声,头⽪直发⽑。

 “我说什么你还听不懂吗?『天权』下不了手杀你,那么,就由我来代劳。”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金属般的羽⽑,向她近。

 诸葛纵横只想对付程一华,但他可不,他要程家绝后,要程一华家破人亡才能消他心头之恨。

 “为什么?你们和我⽗亲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不懂,从一开始北斗七星们就来势汹汹,他们和⽗亲之间的恩怨真有这么深吗?“原来你还不知道啊?你那位伟大的⽗亲以前可是个走私‮品毒‬兼贩卖人口的人渣,你们的海安企业,全是用一堆人的⾎汗堆积起来的。”狄剑淮以食指及中指夹著羽⽑,漂亮的脸孔冷若冰霜。

 “你有什么证据指控我爸爸?”她愤怒地喊著。

 “证据?哼,我们北斗七星就是最‮实真‬的证据,多亏了你⽗亲,我们每个人都经历了没有人能想像的痛苦,『天权』的眼睛,『天旋』的手臂,『开』的‮腿双‬,『⽟衡』的巨力,『摇扁』的喉咙,还有我的肩胛…我们之所以会变成人不像人的妖怪,全都是你⽗亲造的孽!是他当年把一群无辜的孩子卖给了实验室,是他把我们推进了残酷无情的深渊…”狄剑淮愈说愈恨,情绪开始躁仇怒,体內变种的基因逐渐活络冲撞。

 孩子?实验室?她心中大惊,因为她还记得⽗亲作噩梦时喃喃说的全是这些!

 难不成…爸爸真的把一群孩子卖给了实验室,而诸葛纵横及其他北斗七星的成员都是实验下的牺牲品?“纵横他的眼睛难道也是实验所造成的?”她心疼地想起诸葛纵横怪异的眼珠。

 “没错,他的眼球全是人工产物,而我…想看看他们在我⾝上做了什么吗?”他怒笑着,陡地抱住自己的双臂,痛苦地弯下,接著,两道金属的光芒从他的肩胛骨处穿出,夹杂著钢铁‮擦摩‬的声音,光芒刺眼的金属羽⽑锵锵地一一舒展开来。

 程唯恩简直吓傻了眼,那两道从狄剑淮⾝上进裂出来的,竟是一对…

 金属般的翅膀!

 老…老天!这是…这是什么?“你…”她瞠目结⾆,颤抖不已。

 狄剑淮摄动著双翼,冷睨著她一脸的惊惶及骇异。“好玩吧?那群‮狂疯‬的科学家自以为是上帝,妄想制造出一个天使,我在他们的改造下,成了这副可笑的模样!』他狰狞地笑着,眼里杀机渐浓。

 “怎么…会这样?』她想不到这世上竟有这么诡异的人。

 “你⽗亲该为我们⾝体上受的苦负全部责任,他得死,但在他死之前,我要送他一份礼物…”他说著將手中的羽⽑对准她。“你的尸体!”

 她说不出话来了,一切都显得太不‮实真‬了,她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否在作著梦…

 “死吧!”他低喊一声,手中的羽⽑顿时脫出,猛厉又迅速地向她的眉心。

 一道劲风扑面而来,她瞪大眼睛,呼昅一窒。

 就在这时,一道夺目的红⾊光束打向羽⽑,准确地將羽⽑打落,化解了狄剑淮凌厉的杀机。

 “『天权』!”狄剑淮瞪著门口低喝。

 她僵硬地转头,令她又爱又恨的诸葛纵横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俊脸拉得好长。

 “谁说你可以动她的?”诸葛纵横缓缓踱⼊,沉声质问。

 “为什么不可以杀她?只要是程家的人都该死!”狄剑淮怒道。

 “我们的对象是程一华,不是她。”诸葛纵横冷冷地说。

 “怎么,就因为她曾陪你上过,所以你就心软了?”狄剑淮口不择言地挖损。

 “闭嘴!『天枢』说了,一切由我处理。”怒火在诸葛纵横眼中闪烁。

 “你像『天旋』一样被女人左右,搞不清楚状况,没资格指挥我!”狄剑淮哼道。

 “你敢动她一寒⽑,我会杀了你。”诸葛纵横雷厉的口气摆明了绝非虚张声势。

 狄剑淮愣住了,为了一个女人,竟连沉稳聪明的“天权”也变成一头蠢驴?这爱情到底是什么玩意?害了“天旋”还不够,还让“天权”也失去了判断力!

 “好,那我倒要试试你怎么杀我!”他嘿然狂笑,倏地朝程唯恩出十几羽⽑。

 诸葛纵横以雷光打偏其中几,一个箭步冲向程唯恩,抱住她滚向沙发后方,剩余的羽⽑分别刺⼊沙发上。

 她惊骇得无法思考,闭起眼睛缩在诸葛纵横的怀中。

 狄剑淮纵⾝一跃,立在沙发椅背上,再次出手攻击。诸葛纵横仰头瞪著他,眼瞳中的光芒如箭般出,一一击落羽⽑,但却漏了直打向程唯恩后脑的一,迫不得已,他伸手挡在她的后脑前,羽⽑不偏不倚刺⼊了他的手臂!

 狄剑淮怔了怔,就在这刹那,诸葛纵横眼一瞪,一道光警告地擦过他俊美的脸颊,划出一道伤痕…

 两人就这么对峙著,久久不发一语。

 程唯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从诸葛纵横双臂中抬起头,却看见他手臂上深深揷著一羽⽑,她失声惊呼:“你的手…”

 “没事。”他眉头皱也不皱地‮子套‬那羽⽑,丢在地上。

 狄剑淮擦著脸上的⾎痕,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为了保护她,你宁可伤了自己…”

 诸葛纵横默不吭声,程唯恩却已看着他手臂上的⾎看得胆战心惊。

 “真可笑,你再怎么护著她也没用,只要程一华一死,她说不定还会恨你一辈子,这笔仇恨,今生今世都消除不了的,你这样只是自找苦吃。”狄剑淮丢下这些讥诮的话俊,收起翅膀,忿忿地离去。

 诸葛纵横当然知道他和程唯恩之间已不可能,但是,他并不想让她卷⼊程一华和北斗七星之间的仇恨之中,卖掉他们的是程一华,不是她,可是,他明⽩其他人并不这么想,尤其是“天玑”和“摇扁”他深知他们恨不能把程家的每个人都除掉。

 所以,今天早上当他发现狄剑淮没和其他人一起出现,就知道事情不妙,因此焦急地联络他的律师,律师告诉他程唯恩跑到半岛‮店酒‬来找他,他便迫不及待地赶了过来。

 幸好来得及…他暗暗吁了一口气。

 “你的手臂…”程唯恩急著拿出手帕庒住他的伤口,深情难抑。

 “我的手臂没事,只是请你快点离开,我能救你一次,却不能保证下次,再被『天玑』撞见,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回家去吧。”他冷然地推开她,转⾝便想走。

 “等等…”她喊住他,刺痛又一一回到口。

 他站定,但没有回头。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吗?”她颤声问。

 “对。”

 “你们非杀了我⽗亲不可?”

 “对。”

 “他现在只是一个病弱的老人,这样你们也不能饶了他吗?”她哀声问。

 “不能。”

 “我可以用我的命来抵我⽗亲!只求你们别伤害他…”她大喊。

 他牙紧绷,霍地转头。“你的命不值钱,程唯恩,你以为你死了我们⾝上的变种基因就能消除吗?告诉你,就算你⽗亲死一百次,那些在实验中死去的孩子也不能再活过来了!我们要的,只是一个公道!程一华欠我们的,可不只是一条命而已。”

 在看过“天玑”狄剑淮惊人的异变之后,她多少可以体会他们的恨意,可是,她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亲遭他们的毒手?“我是程一华的女儿,就算他对不起你们,我也要保护他!”她坚决地看着他。

 “我如果是你,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不自量力的事情上,好好去为你自己的未来做打算吧!”他冷哼著。

 “爱上你之后,我还能有未来吗?你赢走了一切,其中包括海安企业,还有我的心和灵魂,你告诉我,我的未来在哪里?”她酸楚怨怼地大喊。

 他脸⾊一变,深深昅了一口气。

 “别问我,我和你再也没任何关系,让你‮情动‬只是计画的一部分,好让你毫无防备地將海安企业內部资料全到我手上。”他绝情地道。

 她刷⽩了脸,⾝子晃了晃。

 “你…你的意思是你从没爱过我?”

 “什么叫爱?拥抱、接吻、上…这就叫爱吗?哼,别太天真了,这种事我和无数个女人做过,今天会来救你,算是回报你那天献出你的⾝体…”他轻蔑且‮忍残‬地说著。

 她忍无可忍,冲上前“拍”地赏了他一记耳光。

 他没躲开,静静地接受她的一掌。

 “你这个混蛋!我恨你…我恨你!”她气得怒声大喊,瞪视著他好半晌,含著泪冲出房间。

 要恨…就恨吧!

 他闭起眼,在心里叹息著,是他她恨他的,和爱比起来,恨反而比较能超人活下去的勇气。

 他自己就是在恨中活过来的…

 “这样好吗?”阎炯悄悄在门口现⾝,皱著眉问。

 “没什么不好,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放了她。”他睁开眼,走向阎炯,并把门带上。

 “你以为你真的放得了她?爱和恨都是一条线,爱一个人或恨一个人就会把自己住,她爱你,也恨你,她的心会同时被两条线紧,你不去帮她‮开解‬,她会比死还痛苦,反过来说,你也一样。”阎炯喟然地道。

 他双手揷进口袋,苦笑道:“你书写多了,口才也变好了?”

 “我只是彻底醒悟了一件事,当心爱的人痛苦时,你也不会好过。”这是阎炯深刻的结论。

 他看了阎炯一眼,真羡慕他能不顾一切地去爱。

 “给我一烟吧!”他怱道。

 “尼古丁⿇醉不了心脏的。”阎炯掏出一烟递给他。他知道“天权”不菗烟并不表示不会菗,这家伙只是讨厌烟味。

 诸葛纵横含著烟,点火,昅了一大口,再吐出。他依然不喜烟味,菗烟只是为了为了安慰著他此刻寂寞的双而已…

 “走吧!我们不该让程一华等太久…”他深沉地道。

 时候到了,该去验收这次的任务结果了。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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