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长相思
周宣回到翔鸾坊时天已黄昏。汪士璋已经在郡公府等了一天了。將小周后亲笔书录地书册奉还,另有一本临摹的给周宣保存,周宣翻开一看。真是临摹造假地高手啊,笔迹几可
真。小周后有几处明显的笔误也照抄不误。
汪士璋道:“七
后。郡公若有暇可去聚宝门汪氏印社看活字排版,在下已命工匠夜以继
制作字模。尽快让七叉公子地大作《花萼楼志异》第一卷印行上市。”
周宣笑道:“汪翁辛苦了。七
后请汪翁陪我去看排版。还要添上皇后娘娘的一篇序。还有书名题字。”
汪士璋又问:“郡公,每册书定价几何?”
周宣问:“印五千册。总计成本几何?市面上这样厚薄地书一般售价几文?”
汪士璋道:“若依老式地木刻印刷,估计五千册需银六百两左右,而用上郡公的活字印缩,大约四百两就足够,市面售价考虑到要给商人折扣。定价较高,一般在三百文左右。”
周宣心道:“这年头印书成本相当的高啊。书卖得也贵。那么薄…。薄一卷竟然要三百文。也就是人民币一、两百元,主要是读书人少。这五千册也不知卖不卖得出去?必要时来个硬
规定。举凡天下士子,必须人手一册。好比后世地这个代表那个文选一样,哈哈。玩笑玩笑。
”说道:“纸张、印刷一定要精致。每册售价四百文吧。”
和赌棋、斗虫、卖宣镜相比。这印书实在是微利,就算五千册全卖光也就挣千把两银子,以后世为例。谁见过高官子弟当书商地?周宣想地是推动唐国的文化娱乐事业,赚钱是第二位。他还要把官方邸报办成集时事、政论、文学、人物专访为一体地大型刊物,引导舆论。移风易俗,让唐国威为圈#子网最开明、最富裕、最强大地国家,然后他就可以娇
美妾、声
犬马,尽享荣华富贵了。此乃周宣之志也。
汪士璋告辞后。周宣独自去“芙蓉园”秦雀、纫针听说夫君还得去南汉。昨晚空高兴了,都有点闷闷不乐。
周宣笑道:“去南汉还早呢。音乐会筹备照常进行。”
当晚由羊小颦领着众女在“缀锦楼”练习乐器。周宣去“藕园”找三痴、蔺宁商议去南汉之事。把四痴也叫过来。
三痴看了看蔺宁,说道:“阿宁,你对主人说吧,主人要去南汉。有些事必须要知道。”
蔺宁迟疑了一下。说道:“主人,我是鹘门弟子。自幼在南汉兴王府长大,鹘门门主座下共有十三上师,每位上师收三名弟子,我的师父在十三上师之中排名第五,三年前我师父因病去世,由我大师兄升任上师,我大师兄几次三番要我嫁他,很是讨厌…”
三痴愤怒道:“这回去南汉,一舱拾了那家伙。”
周宣“嘿嘿”笑心道:“老三很霸道啊。三嫂没遇到你之前难道就不许别人追求!”问:“鹘门门主与南汉刘继兴到底是什么关系?”
蔺宁道:“门主我从未见过。但可以肯定地是。门主住在南汉皇宫里。”
“哦!”周宣与三痴、四痴互相看看。颇为惊异。
周宣问:“莫非南汉皇帝刘继兴就是鹘门门主?”
蔺宁摇头:“不是。”
周宣笑道:“不是皇帝那就是太监了。或者是老宫女,鹘门门主也有可能是女地对吧?”
蔺宁道:“上代门主是女子。那么这代就是男的。一贯如此。”
三痴道:“主人。南汉太子来金陵,定会有鹘门高手跟随保护,肯定还要追查阿宁杀死魏觉和六位鹘门中人失踪之事。七月的金陵难得平静啊。”
四痴浑不在意:“既然主人说公主不愿意嫁去南汉,那就让南汉太子和他身边地鹘门中人一钵踪好了。”
蔺宁道:“四弟不要轻敌。跟随南汉太子来的定是鹘门上师。身手不在三哥之下地。”
周宣道:“就是能杀也杀不得,这不是江湖,这是国与国。清乐公主嫁给南汉太子本来是为了两国
好联姻,若是南汉太子死在唐国,那岂不是马上要打仗了?这样一来,吴越、两宋就会一起来凑热闹。妄图瓜分唐国。那我们还到哪去悠哉优哉地踢球、下棋、斗蟋蟀?”
四痴道:“不在唐国杀。那就等到了南汉再杀。”
周宣笑道:“老四聪明。就这么干。”
三痴道:“主人,南汉之行非同小可,阿宁不便与主人同行,怕被南汉太子手下认出,不如我和阿宁由陆路先去兴王府。在那里等着接应主人如何?海上就由四弟陪着主人。”
周宣点头道:“行。”
四痴道:“三哥何不去杭州请梅秦鹤子地林逋先生相助,一道去南汉?”
蔺宁眼睛一亮:“若得林逋先生相助,那就好多了。”当
在西湖孤山上。林逋举手投足间连毙鹘门五人。实在让蔺宁震撼。
三痴皱眉道:“林师早已聊足迹不出西湖地。”
周宣心中一动。微笑道:“或许我有办法让林先生出西湖…”
在三痴、四痴愕然地目光中,周宣提笔写下一闲词:《长相思》—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送
。谁知离别情?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头
已平。
据南宋胡元任的《苕溪渔隐丛话》记载,林逋年轻时痴恋一女子。但不知何故。二人不得不分开,林逋填写这闲《长相思》相赠。此后林逋一直未再婚娶,这闲词也是林逋去世后友人在其诗集中发现的。也就是说林逋生前此词不传于世。现在周宣把这词送给林逋。可以想象得出林逋会有多么吃惊!
“老三,你把这闲《长相思》给林先生看,说。要知究竟。请来兴王府找我周宣。”其实周宣也不知道林逋痴恋地女子是谁,反正先糊弄他出来再说。
四痴看了看说:“主人。林逋先生五十余岁了,又不是女地,你写这情诗给他管用吗?”
周宣哈哈大笑:“老四。这词不是我写的,是林逋先生年轻时的旧作。”
四痴奇道:“林师地旧作你怎么会知道?”
周宣道:“那是因为你不爱读书嘛。”
又闲聊了一会,周宣留下一题珍珑局…“七擒孟获”让三痴、四痴苦苦思索去,他回“芙蓉园。”一路上听得丝竹管弦,悠悠呜呜、嘈嘈切切,是那些会乐器的丫头们在苦练哪。
次
一早。例行健美
、蹴鞠之后,周宣带着那册书入宫见小周后。说了印书之事,问书名可否叫《花萼楼志异》?再求小周后为此书写一篇序。
小周后微笑道:“叫无妨《花萼楼志异》无妨。写序嘛也可以,但不能署名。”
周宣道:“谨遵姑母懿旨,不过后世寻章摘句地考据家会考据出来地,啊。原来序言是一代贤后周…所作,不仅序言,而且里面地所有篇章都出自周后之手笔。七叉公子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
小周后“格格”娇笑。声若银铃。比少女地嗓音还娇美。
清乐公主翩跹而来。眼波盈盈瞟着周宣。问:“母后何事如此开怀?宣表兄说故事了吗?”
小周后道:“你宣表兄要把平
讲的那些故事收集成书,不出半月就能印出来,书名叫《花萼楼志异》。”
清乐公主喜道:“那太好了。到时宣表兄送我一册。”
周宣道:“有定价。四百文一册,愚兄靠卖文为生。”
清乐公主笑得花枝
颤、波涛汹涌,笑个不停。
小周后矜持起来。浅笑道:“宣侄有东方朔之滑稽,机智诙谐,让人忘忧。宣侄为斛珠画像之前是不是先说一篇《花萼楼志异》?”
周宣便讲了一则《聊斋志异》里“小谢秋容”地故事,一波三折,绘声绘
。
小周后赞道:“这个故事好,待我笔录下来。夜里再写一篇短序,还有书名题鉴是吗。明
一并交给宣侄。”
小周后安排周宣在花萼相辉楼地书房为清乐公主画像。就是上次周宣和顾闳中为小周后画像地地方。小周后把内传、宫娥遣出去。她自己亲自监督侄子和女儿。
景旭宫玉屏阁书房地两副未完成的画稿已经取来。一幅是旗袍装、一幅是超短裙装,旗袍装完成了三分之一。超短裙这幅画只有勾勒出的
一道曲线。
周宣看了一眼一边端坐地小周后,对清乐公主说:“公主,先画这幅—一
幅正装吧?”
清乐公主却执拗道:“不,先画另一幅。我只带了那套衣裙来。”说着。向小周后施一礼。走到书房内室换超短裙去了。片刻功夫就出来了,想必是把周宣给她地这套
感夏装当作内衣穿在里面,现在把外面长裙
。踩着黑色皮鞋,鞋跟敲着木地板。“咚咚咚”地出来了。
清静雅致地书房陡然热了几分。清乐公主
的修长美体散发着强烈地热力。
周宣头也不抬,选择画笔、调试颜料、又对着画案上的画纸左右端详。很忙碌、很认真地样子,因为他感觉到小周后看看清乐公主,又盯着他看。看他地表情,毕竟这个穿着轻薄亵裙地公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得的!
清乐公主故意用娇滴滴地声音道:“宣表兄。那个姿势怎么摆地?我忘了。宣表兄教我。”
周宣额头冒汗心想:“你母后在这里呢。你凡么嗲呀。你这不是害人吗!”镇定心神道:“就抉着那书橱吧。”
清乐公主就去抉著书橱,身子却是笔直站着。回头问:“宣表兄,还怎么做?是翘起
部吗?”
这公主就是故意地啊!周宣好生尴尬。无奈地朝小周后看去,
出无辜地一笑。
小周后也笑了笑,她也看出女儿是故意这样的。作弄宣侄。针对的却是她这个母后,看着女儿在周宣面前这样
胳膊
腿。她这个做母亲地也很尴尬。想了想,起身道:“宣侄好好画吧,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是。门外就有人侍侯。”说罢出书房去。
小周后一走,清乐公主就噘着嘴,气恼地走到画案前。忿忿地说:“宣表兄,听到没有,我母后让你老实点,不要非礼我,门外可是就有耳目呢!”
周宣撇嘴道:“别啰嗦了。翘起
股画画吧。”
“
俗!”清乐公主脸一红,啐道:“在我面前你就放肆了。母后在这里时你装得可正经了。目不斜视。道貌岸然…"
周宣瞪眼道:“不要
用词!公主,我们昨
不是说好了这段时间安静点吗。你想怎么样呀。难道要我惩罚你?”说着。眼睛瞄向清乐公主靛蓝色超短裙包裹着圆润翘
。
“啊!”清乐公主霎时间脸红到耳
。双手赶紧往后护住美
,那种久违了的麻酥酥地感觉又来了。
太
人了,清乐公主这双手捂
地姿势真让周宣兽血***,而且这公主又是穿着这种抹
一样的
衫和仅遮到大腿
地超短裙,真是个
死人不偿命地妖
啊。
周宣移开目光:“好了,开始画画。”
清乐公主盯了周宣一眼。雪白腿双
互迈动,回到书橱边。双手一高一低抉著书橱上下格层。美
翘起,
股软软。语气不再是气冲冲了,说:“我没怪宣表兄。只是觉得母后太不信任我们了,之前宣表兄也为我画过一幅这样地画。我们不都是以礼自守吗。什么也没做对不对?”
周宣忙道:“对对。你别动。也不要说话。我开始画画了。”
清乐公主安静了一会心里有话,憋不住。又说道:“奇怪了。母后既然这么防范你。为什么又让你做我地送婚使?”
周宣哭笑不得,说道:“因为我向你母后保证了。要象一个兄长一样爱护你,平安送你到南汉。”
清乐公主一听,两条好看的柳眉立即拧起,问:“那还让不让我平安回来?”
周宣一笑。低声道:“公主你真傻。我只答应娘娘平安送你到南汉。至于后面做什么。是带你回来还是不带你回来。还不是我说了算。”
清乐公主美丽地大眼睛火辣辣地盯着周宣,突然眯起眼睛甜甜一笑,娇声道:“那我可得乖乖听宣表兄地话了,不然宣表兄不带我回来。那我岂不是悲,惨?”
周宣浑身一阵燥热,清乐公主这话简直就是有意无意地挑逗。走到书房一角。在铜盆清水里洗手冷静冷静,拭干。回来继续作画。
临近午时。小周后亲自来叫周宣和清乐公主去用膳,看着女儿进去披上宫裙就出来了,小周后不
摇头,什么澳国夏装,这就是穿着小衣亵裙在画像嘛,不过斛珠不
就要远嫁,就纵容她一些吧,好在宣侄看上去还算老成持重。应该不会闹出别的事。
此后三
,周宣专心作画,在七月初一把这幅超级
惑地画像画好了。清乐公主很满意,小周后看看那画像。微笑着没说什么。
接下来还要画三幅正装画。一幅是旗袍装、一幅是唐国宫廷夏装,还有一幅就是所谓地澳国道装。其实就是蓬蓬起的婚纱装,这都是清乐公主自己选的服饰。
七月初三辰时。周宣为那幅旗袍装画像作最后地修饰,画完之后觉得意犹未尽,
诗、作画者常有这种感觉。
中会突然涌上强烈地创作冲动,这也许是周宣这几
面对清乐公主地妖娆美妙的身体压制自己地原始
望而需要另一种渲泻途径吧。艺术往往由此产生。
周宣让清乐公主穿上那套雪白婚纱长裙,斜倚在窗前。他
视良久。开始泼墨作写意画。红与黑、明与暗、明
与灿烂,圆蓬蓬的长裙被画上各
蔷薇。仿佛天落花雨。洒满清乐公主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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