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前景
“韩老?”
方榕一见到韩远山,就被他苍白枯槁的脸色给吓了一跳。
眼前的韩远山和十天前分手的时候相比,就好像在这短短的十天时间里衰老了十岁似的,更可怕的,是现在的他,脸上出现的那种异样的灰白色。在方榕的记忆中,这样的脸色,他以前只有在濒死的人脸上见到过。
像韩老这样的人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子?事先自己怎么没听三哥提起过?
带着满腹的疑惑,略有不满的方榕扭头往赵三望去,却发现赵三也是一脸的惊讶。
咦?莫非昨天还不是这样?
就在心头闪过这个疑问的瞬间,方榕这才忽然感觉到房间里的气息有些不正常,而且,鼻端也隐隐嗅到了一抹淡淡的怪异香味。
“没事,我刚只是开了个坛,感觉有些累而已。”
“韩老?”
方榕有些不解,刚想开口再问,韩远山却有些无力的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问题。
“你既然也上来了,那正好代我过去看看寨子里的那些设施吧,如果不出意外,今明两天就可以全面启动了。我最近身体不是很舒服,这几天准备闭门修养一下,如果没什么要紧事,你们自己拿主意就行了。”
“嗯,好的。韩老你好好休息,我俩先去那边看看。”赵三尽管也是一肚子的疑惑,可是他和此时有些发楞的方榕不同,显然并没有将韩远山的疲态看作太大的事情。
毕竟,岁数这么大了的老人,偶尔身体有不适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注意修养就是了。 这是他的真实想法。
“嗯,去吧!”韩远山轻轻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疲态更浓。
“方榕,走啊!”赵三站起身,看到方榕还在那里发楞,就伸手轻轻的拉了他一把。
“那韩老你自己多保重,回头我下去就让吴老上来看看你。”方榕被赵三一拉,也醒过神来。赶忙勉强挤出了个笑脸。
“唉,我没事,方榕你不用这么紧张。冷泉在下面那么忙,就不用麻烦他了。我只不过是刚才开完坛有点累而已,修养几天就没事了。”韩远山尽管神色并没有什么改变,可心里也很欣慰。
他知道自己现在糟糕的状态或许可以瞒的过赵三的眼睛,但却不大可能瞒的过属于同类的方榕。但是现在看到方榕这么在意自己,心里也不由的有些感动。
这个命运多桀的孩子,还是和十年前一样,那么的重情义啊!可这样的孩子,为何还会…一想到这里,就连以韩远山的修养,都忍不住在内心里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呐喊“上苍,你老人家的眼睛莫非真的闭上了么?”
听了韩老的回话,方榕勉强笑笑,可心头的那份疑惑和不安的感觉却越发的强烈了。
“那韩老你自己就多珍重,方榕,咱们过去吧,不打搅韩老休息了。”到了此时,赵三也感觉出有些不对了,带着心头泛起的疑云,他又轻轻拉了方榕一把。
因为此时,经过这番对话之后,韩远山脸上的疲态已经浓重到连他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方榕被他一提醒,也注意到了自己的拖沓,于是赶紧站起身准备出门。
“等一下。”就在他俩站起身,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已经闭上眼睛的韩远山却又出声叫住了他们。
“赵三,你身上的杀气太重,这样可能会对你以后的经商不利,我这里正好有个小玩意,可以稍微化解下你身上的杀气,送给你吧。用法也很简单,贴身收好就行。”说着话,韩远山从袖子里摸出一个暗红色的物体,交给了有些不解的赵三。
赵三此时尽管心头有些
惑,但本着长者赐,不敢辞的想法,很郑重的双手接了过来。等接到手里一看,放在手掌里的这个暗红色物体是个两寸大小的长方形的东西,根据手上的触感,好像是块小木片,但一时之间,就算以赵三的见多识广,也无法马上分辨出这入手有些发沉的木片是那种木料。
这长不到两寸,宽不过三分的长方形木片顶端有个小孔,周边布满了
刻的云状线条,中间的部分被人用有些
糙手法雕刻着一个看上去好像是传说中麒麟一样的异兽图形,背面也是一样的图案。
可以说,整个木片看上去,是个很简单很
糙的护身符之类的东西。接到手里,除了重的有些令人怀疑它不是木头之外,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这东西能化解杀气?不过自己身上真的有那么重的杀气么?应该不会吧?自己曾经问过方榕,连他都说自己的杀气已经收敛的很干净了啊。”
尽管心头不无疑惑,但赵三还是很仔细的把这奇怪的木片放进了上衣的口袋,和一直沉默着的方榕离开了那里。
“三哥,能给我看看么?”一出韩远山的小院,一直沉默的方榕就停住了脚步。
“什么?”赵三一愣,随即便明白了过来,掏出木片交给方榕。也直到现在,他才注意到了方榕刚才在屋子里的那种奇怪的沉默。
仔细的摩娑着手中沉甸甸的木片,方榕紊乱的脑海中清晰的出现了来自玄武秘笈器物篇的简短记载:“麒麟璧,长方形,暗赤红。相传以千年梧桐树树心制成,朱雀宗护身双宝之一。”
谤据玄武秘笈里器物篇中的简短记载,自己手中拿的这个木片应该就是朱雀宗护身双宝之一的麒麟璧无疑。
可是按照器物篇中的分类上看,这麒麟璧应该是属于护身类的上品秘宝,并没有韩老所谓的收敛杀气的功效啊,为何韩老现在会忽然把这东西送给三哥 ?
罢才韩老说他开坛开累了,可是好端端的他为何会没事开坛呢?根据自己的观察,今天他体内的元气好像比前几天衰竭了许多,甚至都比自己当初再见他的时候都衰弱了不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而开坛,又是开怎样的坛才会让让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摩娑着手中沉甸甸的麒麟璧,方榕心里觉得越发
了。
“方榕,方榕!”
赵三一看他又开始发呆了,心里的疑惑也就越发的大了。他发现今天不知是怎么了,这方榕自从见了疲态尽
的韩远山之后,就老是陷入沉默和发呆中,看上去确实有点奇怪。
难道是为了韩远山忽然
出的疲态? 可是以韩远山的岁数,尽管他是非常人,可是偶然身体会感觉不适,这也并不奇怪呀,以方榕的见识和阅历,应该不至于这么失态吧?
“哦,三哥,对不起,刚才想事想走神了。给,这麒麟璧你贴身带好,这可是好东西,必要时候能救人命呢。你瞧,这上面不是有个孔吗? 回头找
红线绳串上,以后就可以挂在脖子上,不必再拿下来了。”
方榕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了,所以赶紧给他详细的解释。
“麒麟璧?方榕你以前见过这东西?刚才韩老不是说收敛杀气的东西么,怎么又变成能救命的东西了?”
赵三微微一愣,接过这个被方榕称为麒麟璧的东西,又仔细打量了起来“这东西能救命?”可他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出这东西那里能救命了。
“我没见过,不过在一本老书上见过记载。那上面说的也不是很详细,反正就说是一件在关键时候能抗天劫、能保命的奇物,很罕见的东西。”方榕其实也不是很清楚这东西的功效和用法,所以只能含糊的解释到。
“天,这么罕见的东西韩老怎么会忽然送给我?”
赵三心里一惊,随即便似有所感的恢复了常态,笑道:“既然是韩老送的,我就知道肯定是好东西,那我回去就贴身带上,以后永远都不取下来了。不过今后,方榕你要记住,”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后,又笑着说道:“那天等我死了,你可要记着把它原取下来还给韩老。呵呵,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它是否还能继续有这保命的功效了。”
“三哥!”
不知怎得,方榕一听完赵三这番半真半假的笑语,忽然心里就是一痛,一种奇怪的,让他非常不舒服感觉就像一道突然划破了星空的闪电,一下子就让他有了一种非常难受的感觉,那是一种好像再听赵三说遗言似的感觉!
心头狂震之下,他有些失态的沉喝了一声,打断了赵三脸上的微笑。这一刻,他隐约有些明白韩远山送这东西给赵三的意思了,同时也隐隐约约的有些猜到韩远山刚刚在自己来之前,究竟在摆什么样的法坛了。
“韩老,方榕这条
命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这么付出?那可是要以你百年修为的三分之一
华才能驱动的法坛啊,你这又是何苦?”
沉喝了一声后,心头百感
集的方榕就在赵三诧异的子中,扭头回望身后韩远山的小院,一行热泪终于忍不住轻轻的从他脸上滚落。
正屋内,正在闭目跌坐的韩远山就在方榕那一行清泪滚落的同时,身子也似有所觉的微微一震,苍白枯槁的脸上那双闭着的眼帘动了动,却最终还是没有睁开。只是,从他微微
动的嘴
里,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微不可闻的字眼:“痴儿!”
随即,他又在深深的遗憾中,收拢起微微有些散
的心神,重新晋入了可能无忧的大定之中。
因为刚刚,就在废去了他近百年修为三分之一的
华,才启动了的七巧问天阵中,尽管相比他之前的其他努力,他是看到了一些本不想看到的东西。可他,却并没有真正看到他最想看到的那些东西。
因为他依然没办法看穿笼罩在方榕身上的那层漆黑
雾,依然看不到方榕今后的命运!
既然看不到,那么就是说有很多事还需要他来
心。
所以,尽可能的让自己恢复状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和方榕一起面对,并度过那段即将来临的腥风血雨的日子,便已经成了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
因为方榕的背上,还肩负着自己三千多族人的将来。
就为了这一点,韩远山,这个执掌了源远
长的古老巫门朱雀宗宗门的老人,终于踏出了他逆天而行的第一步:他在刚刚入定之前,将朱雀宗传承了数千年的秘宝,被巫门中的其他宗派称为朱雀宗护身双宝之一的玄鸟珠,
进了自己的肚子。
玄鸟珠,和朱雀宗掌门信物玄鸟镜一样,都是自巫门朱雀宗(即殷巫)宗派立户以来,就一直是只能由宗主执掌传承的神秘器物。
巴被后来常被人们称为朱雀镜的铜制玄鸟镜不同,即使是以朱雀宗数千年门户传承中,历代掌门宗主的卓越见识,都没有任何一个掌门宗主能弄清楚,这颗看上去非金非石,又绝对不可能是木头的,被称为玄鸟珠的奇特小珠子究竟是由什么材质琢磨而成的。
那是一颗直径只有一公分左右的纯黑色圆珠,入手沉甸甸的冰凉,有时候入手却又会轻飘飘的滚烫。整个珠子摸上去并不是很硬,似乎一用力就能捏扁,可是一到有人真的开始使劲了,却又坚硬的超乎情理。
当年,朱雀宗历代宗主中修为最深厚的第七十二代宗主,施展出他的碎金手,都未能让它的形状有任何的变化。
不光如此,根据韩远山看到的历代宗主的手札,后来到了朱雀宗第八十三代的宗主手里,这颗玄鸟珠还曾被他用当时所能找到的最锋利的名剑鱼藏剑斩过三剑,但也未能在那上面留下任何的痕迹,而鱼藏剑的剑锋也丝毫未曾受伤,这还在当时的修行人***内被称为了怪谈。
但是玄鸟珠最奇特的地方还不在这里,最奇特的地方就在根据他们历代宗主口传,都说玄鸟珠不但是天地间难得的护身奇宝,而且其中还蕴藏着能夺天地之造化的绝大玄机,因为它是当年传说中“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天命玄鸟口中所衔所的神物。
一旦参透它其中蕴涵的玄机,就能让生命永远的远离生老病死的苦楚,与天地同寿,与
月共存,不再受天地间任何鬼神的管辖。
总之一句话,它就是这上苍赐给殷巫一脉的独一无二的宝物,就算参不透它其中的玄机,就凭带着它,就能让修行朱雀宗一脉秘法的人,在内炼时提升将近三成的效果,并能在斗法中自动化去对手一定的气劲伤害,就足以使它成为令不少修行人眼馋的朱雀宗护身双宝之一了。
但是现在,韩远山为了使自己能在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中帮到方榕,他把这颗也已经被他琢磨、研究了百十年都未能弄明白的小珠子给
进了肚子里,试图用他残存的那数十年修为,化成本命离火来融炼这颗玄鸟珠,看看能否创造出奇迹来。
这忽然间灵觉一显后的冲动与他而言,也就是意味着他从现在开始,已经踏上了以往他想都不敢想的逆天之路,他要和方榕一起,共同来
接似乎不可能突破的挑战,生死就在一线之间!
再说刚刚还有点诧异的赵三,一看到扭身回望的方榕那微微颤抖的身子和脸上的那两行热泪,他脸上的微笑和诧异也慢慢的收敛了起来:“方榕,如果我是你,我会把这流泪的心劲和时间都用在做事上,眼泪,解决不了咱们这些人要面对的问题。”
方榕回头,
朦的泪眼中发现此时的赵三脸上一片肃穆。而他刚刚抬起的手,依然稳稳的举在半空中,遥指着机器的轰鸣声传来的方向。那里,有无数的山民正在和几十个工一起,在大太阳底下忙碌着,让那里呈现出了一片繁忙的景象。
方榕很快的抹去脸上的泪痕,重重的点头,迈步往那边走去。他身旁,脸上重新爬上了笑意的赵三也同时抬脚迈步。短短的一瞬里,两个人脚下起落的节奏,竟非常奇怪的变成一个。
刘英奇目送叶枫上自己的车走了,这才发现此刻的自己,竟不知道该往那里去才合适。一时间,他被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给难住了。
往东走,是回公司的路,那里有很多眼下并不是很急的事在等着他去处理。他办公室的楼上,就是他老爸的办公室。起码,他知道老爸并不反对他娶叶枫。事实上,他不但不反对,而且还比较明显的自己支持娶叶枫。按理说,不管如何,他现在回去那里是最好的选择。
往西,那是回家的路。路的尽头往右一拐,就是他自己家那座巨大的,令无数人羡慕着的豪宅。豪宅的后花园里,住着他顽固到令人头疼的爷爷。从头到尾,自从爷爷在自己上次受伤后再见到叶枫开始,就忽然在家里明确表态,坚决不许他娶叶枫进刘家的门。甚至,要求他马上和叶枫断绝来往,而理由,仅仅不过是他认为叶枫命相克夫!
为了这件事自己不知道头疼了多久,撒娇,耍赖,甚至于威胁等种种手段都用尽了,就是无法打动拿定了主意的爷爷。要不是最后自己躺在病
以死相迫,估计爷爷也不会勉强答应暂时让自己继续和叶枫交往。
但是为什么刚刚在自己向叶枫保证在三个月内,就解决龙翔在聊城的投资事件的时候,第一个在心里想到的就是回去后找爷爷商量,而不是一向支持自己的老爸?
沉
着,刘英奇
迷糊糊中往前走了几步,差点撞到了一个路人的身上。
“对不起!”
匆匆道歉之后,回过神来的刘英奇这才发觉此时的自己正在往西走, “难道一直以来,在我的内心中,真的比较偏向与支持爷爷多一点么?” 一时间,他愣住了。
“不,肯定不是这样的!一向以来,我只是因为爷爷从小疼我,而且看他年纪慢慢大了,所以才会顺着他的要求,和他学那些枯燥沉闷的术法道统。
尽管自己也不否认,在自己的根基扎稳,学习的术法神通出现一些质的飞跃,并且在一些难办的生意上屡屡发挥出奇效的时候,自己当时也曾真的激动过,高兴过,也曾想过下了决心要好好跟爷爷他老人家学上一辈子的念头。
但那只不过是一时间的冲动而已,随着年龄的增大和老爸慢慢的把生意
到自己手上后,在迅速体会到了金钱和权力的巨大效果后,自己摇摆不定的心不是又重新回到了父亲这边么?怎么现在,就在这件关系到自己终身幸福的大事上,自己却忽然的这么犹豫了起来?
难道一直以来,自己真的只是在心里自己骗着自己,只有到了最重要的关头才明白什么对自己来说,才是应该选择的?
“不,决不是!”近乎有些恐惧的,满头渗出汗珠的刘英奇握拳喊出了口。
“咋了兄弟?诈唬啥呢?瞧你那熊样是不是被女友给甩了?”
看到他当街失态的样子,刚路过他身边的几个人都被吓了一跳,其中一个痞子模样的年轻人更是在一惊之后,不满的调笑起他来。
他脸上一红,随即便变了颜色。
“瞪你妈呢,小白脸你找打是不是?”或许是被他那凌厉的一眼给瞪
了心,也或许是那痞子开口的那会就想找茬,那痞子也变了脸,嘴里骂着就冲了过来。
“滚!”
从牙
里挤出了一个滚字后,刘英奇侧身让过对方的来拳,一个没忍住,一脚就把那家伙踹到了马路边上。
“吱!吱!吱!”
剧烈的刹车声中,等那被踹翻在马路边上的地痞从猛然刹住的车轮下拼命爬起来时,迅速喧嚣了起来的现场怒骂声中,早已经不见了刘英奇的影子。
一口气冲进自己的院子,刘英奇这才
息着停住脚步。但是,一股子说不上理由的愤怒,却像可以燎原的熊熊烈火,迅速的烧过了他的心头。
“哼!都是那个该死的方榕,就是因为他,自己原本平静顺利的生活才会被搅的一塌糊涂,要是没有他的存在,自己在聊城和省城那里就不会接连受伤,如果自己不受伤,就不会惊动爷爷,要是那次不惊动爷爷,爷爷就不会注意到小枫的命相,注意不到小枫的命相,他就不会反对自己娶小枫。
要是他不反对自己娶小枫,自己又怎么会有今天这种意外的失神,要是自己没有失神,现在的自己又怎么会在街头和一个下三滥的痞子发生纠纷?又怎么会上演在大街上拼命狂奔这样丢人的节目?也不知道有没
人注意到自己刚才的举动,要是被人知道了的话,那不知道又要丢多大的人…
对,就是那个该死的方榕,要是他不存在的话,自己又怎么会在下意识里,不知不觉的想要得到爷爷的支持?又怎么会陷入现在这种左右为难的局面?
拜狠用家里的佣人送上的
巾擦着脸上的汗,刘英奇心里越想越是恼火,越恼火就越觉得这个罪魁祸首方榕该死,越觉得他该死,就越觉得自己应该首先取得爷爷的支持,要取得爷爷的支持,自然自己就要选择支持爷爷也行。
“嗯,就这么办!”在把
巾扔在桌上,飞快的往后花园冲去的时候,他已经在心里做出了决定。
“哈哈!痹孙子,你终于做出选择了?”
听完他的一席话,当爷爷的刘不愚脸上终于抛开了平时的淡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嗯,这些日子以来,我就一直在想爷爷您平实的教诲和父亲告诉我的那些理由,我考虑了再三,终于渐渐明白尽管在对事物本质的看法上,爷爷您和父亲的看法基本是一致的,但是在深刻程度和某些时候的实用
上,爷爷您要比父亲他看的长远和深邃多的。
所以我选择支持爷爷,同时回头也想告诉父亲,其实爷爷您的最终目的和他的最终目的之间并没有根本的冲突。之所以以前老发生争执,那是因为他作为普通人,根本就不明白,也不了解很多东西的原因给造成的误会,并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大问题。爷爷,我会用我的实际行动让父亲他明白的!”
败自信的站在那里,刘英奇一脸认真的
着自己爷爷的子侃侃而谈,真有一番浊世佳公子的风范。
“英奇,你能有这番领悟,实在没有白费爷爷这么多年化在你身上的心血。其实爷爷也知道你能这么选择,有多半也是想让爷爷高兴,让我同意你娶叶枫进门。现在你既然能让爷爷这么高兴,只要你能答应爷爷一个条件,那么爷爷也就遂了你的心愿。”
“什么条件,爷爷你快说!”突如其来的转机瞬间就让刘英奇的心狂跳了起来。
“给我刘家多生几个男丁出来。我不管是你和她生也罢,还是和其他什么人生也罢,至少要给我生出三个以上的男丁出来。其中,至少有一个要自小就由我来教导,你们不得过问,能答应么?”说道这里,刘不愚的那双老眼中闪起了
光,神色也变得严肃无比。
“哈,没问题,没问题。别说一个,三个都让爷爷您来教育都没问题,他们是我刘家人,不听爷爷您的教育听谁的?呵呵。爷爷您还真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是什么条件呢,哈哈哈。”
说到最后,大喜若狂的刘英奇再也忍不住心头的狂喜,哈哈傻笑了起来。
“嘿嘿,刘家人就一定听我的教训么?”刘不愚可没他那么高兴,只是神色有些黯然的嘿嘿了两声。
“爷爷,老爸也不是不听您的,只是他很难打开心结罢了。毕竟,毕竟当年好像您老人家也…”
欣喜之余,原本只是想劝劝爷爷的刘英奇终于还是没小心触碰到了他们刘家素来谁都闭口不提的
忌。话一出口,他才猛然发觉了这一点,脸上的笑容帘随着打住的话而消失了。
“好像我也有什么?”
阴沉着脸,那双寒光闪烁的眸子在孙子忐忑不安的脸上停留了半晌,刘不愚并没有像他孙子想象中的那样暴怒了起来。
“那次听老爸说,好像,好像,好像说***死,全是爷爷您惹的祸。”刘英奇
吐吐的犹豫了一会,一咬牙,很干脆的说了。
“那次?”听了这话,身子一晃差点坐下的刘不愚脸上猛的一白,帘不见了丝毫的血
。
“就是那年大年夜,您和老爸不知道为什么吵起来后,您走了,老爸一个人在那里喝闷酒,结果喝醉了,我去扶他回房的时候他说的。”
刘英奇尽管非常担心爷爷翻,但心里也奇怪的有种继续说下去的冲动,所以慢慢的口舌流利了起来。
“嗯,他那次怎么是怎么说的?”
口剧烈的起伏着,刘不愚难看的脸色在慢慢的恢复血
。
“老爸他说,儿子,以后别和你爷爷走那么近,他那些旁门左道的东西迟早会害死你的,就像当年害死你
一样。真的,听老爸一句话,别和他走的太进,否则我们刘家迟早连
都会断送在他手里的,儿子…
老爸就说了这些后,睡过去了。以后不管我怎么问他,他都说自己没说过这个,不过还是叫我不要跟着爷爷学那些密法。”
“否则我们刘家迟早连
都会断送在他手里的,否则我们刘家迟早连
都会断送在他手里的…”喃喃的将这句话重复了两遍,刘不愚瞬间变得青白难看到极处的脸上,忽然闪过一抹奇异的
红,身子大大的晃动着后退了一步,一张口“哇!”的一声中,扶着椅子站稳身子的他一口鲜血就
了出来。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
看到一向被自己视为无所不能神仙之
的爷爷忽然张口
出这么一大口鲜血,而脸色也顿时变成了骇人的灰白色,刘英奇一下子慌了神,尽管他不知道爷爷为何会变成这样,但他已经隐约知道,是自己的话闯了这场宾。
“
声!”
一声暗哑的低喝堵住了孙子的喊声,抚着
慢慢在身边的椅子上坐倒的刘不愚急促的
息了几口,这才软弱无比的低声说道:“英奇,别嚷嚷。我没事,稍稍休息一下就好了,你给我护法,其他的话你等我醒来后咱们再说。”
“嗯,好的爷爷,你赶紧疗伤,别的我们等下再说。”最初的惊惶已过,而随即在感应到爷爷的身体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不堪的刘英奇这才稍微镇定了些。
轻轻点了点头,刘不愚吐出堵在
口的那口浊气后,就盘坐在椅子上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此时,一直洒落在木雕明窗上的阳光慢慢开始西移 ,房间里的光线缓缓黯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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