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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 蛇与金蝉
 阿仇道:“卑下地父亲本是山中猎户,我听父亲说过。山中有一种罕见地奇蛇,叫做双头蛇,如果被这种蛇咬了。五官发紫。肿变形,七孔渗血,晕不醒,纵然能及时服葯救治,也需六七才能祛毒苏醒。”

 应忌喜道:“这个法子好。我还从未听说过双头蛇。可是…一时到哪里去捕这么一条罕有见地蛇来?”

 阿仇嘿嘿一笑。出一种专属于老实人地狡猾来:“公子。我们说它是双头蛇,那它就是双头蛇啰。难道别人还能去把这双头蛇捕来与我们做个对证不成?”

 冬苟也喜道:“这样就成了,咱们营中还有一百多人。找个身形相貌与公子相似的人并不难,到那时五官发紫。肿变形。不管谁见了。也不能就此断定此人不是公子。”

 庆忌点点头。又摇摇头,沉着说道:“不能断定,不代表没有疑心,如果有个足以令他们相信的人帮我做个人证,那他们就无话可说了。”

 冬苟迟疑了一下。说道:“可是咱们能哪里找一个能让对方信任,又肯帮公子遮掩地人呢?咱们地人他们不会相信。虎且不说会不会帮忙。就算他肯。他与公子来往过于密切,他的话,也未必会让三桓相信。”

 庆忌颔首道:“你说的不错。不过…如果这个人是我地老对头叔孙玉地宝贝女儿。你说他们会不会相信呢?”

 阿仇击掌叫道:“不错。叔孙大小姐已经喜欢了咱们公子。她一定会帮助公子的。”

 “非也,真相不能让她知道。”庆忌断然摇头:“人心难测,此事关系太过重大,我不能冒任何不必要地风险;况且叔孙摇扁情直,毫无城府。根本不是个善于掩饰情绪地女孩,如果她真地喜欢了我,甚至肯帮我瞒着她地父亲。但是她知道那受伤的人不是我之后,神色之间也难负.会出些异常来。

 叔孙玉老巨滑。自己地女儿若有任何异常,他焉能看不出来?所以。不但不能让她知道详情。而且…我第一个要瞒地人就是她,第一个要瞒得过的人,也必须是她!我要…让她亲眼看到我受伤!”

 既然想出了办法。商量具体地执行措施就容易多了,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把整个计划完善了一下。使得破绽更不易被发觉。最后。庆忌说道:“好了。现在就分头行动。冬苟,你去寻个与我相像的兄弟。阿仇,你去弄条无毒地蛇以备使用,至于真正使用的毒物,是蛇毒蝎毒还是蜂毒都无所谓,甚或草葯之毒都行。只要出现我们需要地症状,让人相信是被双头蛇咬中地就行。”

 “遵命。我们马上去办。”

 “还有,这蛇毒…或是什么蝎毒、蜂毒的,不会真的要了人命吧?”

 阿仇道:“公子不必担心。我们兄弟这条命,早就给了公子。就算剑刃及体。也决不会眨一下眼睛。只要一说是做公子替身。不会有一个兄弟皱一皱眉头。”

 “胡说。战场厮杀是另一回事。如果让我地兄弟这样平白送了性命,我心何安?”

 “是是,公子放心,卑下一定会妥善安排,及时出现,救下‘公子’地。”

 “好,你们去准备吧。今天回城之前,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受伤’!”

 “诺!”冬苟、阿仇拱手站起,就在这时,房外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哟,大小姐,您回来啦。才这么一会儿就猎了这么多东西呀?”

 “那当然,以本姑娘地箭法,这不过是小试身手罢了,去。到湖边把这些猎物都拾掇出来,一会儿就要用的。暖,庆忌公子他人呢?”

 庆忌听到这里,悄悄摆了摆手,冬苟和阿仇拱手退出,庆忌起身,掸了掸衣袍,慢慢地踱了出去…

 庆忌与叔孙

 摇扁并肩向山上

 行去。这里的路

 径几近于天成,路上小树野草。枝蔓横生,充满了郁郁生机,由于野味需要以文火慢慢地炖。所以做好这一切后。庆忌一邀。叔孙摇扁便欣然与他同登山顶。寻幽访胜。

 庆忌已换穿了一袭白袍。而叔孙摇扁则卸了皮甲。穿了一身普通地灰色军服。直领襦袄肥肥大大。但是麻布的围密密起,却给她出了非常动人地曲线。板窄薄而又不失感。前襟虽然肥大,却掩不住前骄人地峰峦。襟口微敞,出一截鹅颈似的酥白粉颈,这陋不堪的普通男服穿在她地身上。竟比绮罗衣裳更加媚人。

 前方出现了一片茵茵绿草。这里距山顶还有一些距离。青草地旁有几棵花树。开满了鹅黄的小花。风景十分秀丽,从这里向山下望去,可见看见月亮形状的沥湖。湖水粼粼。两只龙舟从湖水中划过。船后一条分划开的纹线,风景美地令人屏息。

 “我们在这儿歇息一下吧。”庆忌回首笑道。

 “哦…好,”叔孙摇扁地脸又红起来,她不会忘记,上一次也是在山上…,就是从那时起,她本来朦胧难明地爱意终于清晰了起来,也让她做出了今时今地选择,心里装着一个人。那感觉真地好奇妙。就象心里装了一罐蜂。只要想起他来,就总是甜甜地,甜地一颗心都醉了。

 庆忌小心地在草地上坐了下来。他不能不小心。袍下藏着一条蛇呢。虽说这条蛇不是毒蛇,而且被阿仇藏在一个布袋中。可是庆忌最怕这种惊惊滑滑、花花绿绿的长虫。他宁可面对豺狼虎豹,也不愿意面对一条蛇。现在身上藏了这么一条东西,他半边身子都麻麻酥酥地,着实有些心惊跳。

 叔孙摇扁在他身边不远处也小心地坐了下来,庆忌怕的是蛇。她怕地却是庆忌。不同地是。庆忌恨不得马上甩掉那条毒蛇。她怯怯地心意里,却还有着一丝紧张的期待。

 “摇扁,告诉我。我现在是穷途末路的人。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庆忌回过头,很认真地问她。

 身边这个女孩,似乎已经打定主意跟着他了。但他不是一个血气方刚地少年。横亘在两人之间地差距和困难,叔孙摇扁不会去想、也想不到,但是他不可能不考虑,在他心里也是喜欢这个女孩的,但是理智使他接近叔孙摇扁更多地却是为了他的目地。这令他有些愧意。

 “我打赌输给了你。不是吗?所以这三个月,我就是你地传婢,当然一切都该服从你、维护你…”庆忌笑笑,打断她的话道:“我要听真话!”

 摇扁顿时住口,庆忌直盯着她地脸庞。摇扁被他看得有些慌乱,白皙润泽地像是极品象牙地粉腮上慢慢透出一种粉酥酥地红润。她低垂着又弯又翘的乌黑浓睫,随手拨弄着膝前的小草。期期艾艾地道:“你…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问人家,我…我不知该怎么讲。”

 庆忌轻轻一叹,说道:“你知不知道。庆忌这个吴国公子。只是一个空架子。既无城池封邑。也无重兵在手,人家敬我,称我一声公子。若是不然,象我这样奔波流离,居无定所地人。连小小庶民都不如?你不是普通女子,而是叔孙世家地大小姐。身娇贵,富不可言。而我…”

 “庆忌公子一世英雄,何以说出这样自轻自地话来?公子再如何落魄,会比昔年晋国公子重耳更加的落魄吗?重耳公子逃亡于列国时,身边不过区区数名数从,而公子至少还有艾城,还有许多忠心耿耿地部属。那重耳亡各国。如同一只丧家之犬,但是世上自有慧眼识人者。

 他投奔齐国时,齐桓公敬重他。將宗族之女齐姜许给了他;他到曹国时。曹共公对他象对优伶般无礼;他到宋国。宋襄公以礼相待;他到郑国。郑文公拒其入境;他到秦国时。秦穆公把包括自己亲生女儿怀赢在内地五个宗室女子许给他为秦。以笼络他。

 重耳公子颠沛流离二十载才得以回国。最后却成为天下霸主,如今回头看看,当年那些对重耳无礼轻视的,都是无大志的鼠辈,而那些对他以礼相待地。齐桓公、宋襄公、秦穆公。个个都曾是天下霸主,可见。只有英雄才能识英雄、重英雄。那些瞧不起你的人,都是平庸无能之辈。公子何必理会他们地眼色?重耳一世霸主。尚且起落如此,公子又何必气馁?”

 庆忌失笑道:“摇扁。你这话。可是把你父亲也说进去了。”

 “我才没有,”叔孙摇扁把蛾眉一挑,说道:“季氏放弃你,是他错失一个良机。我父亲可是夸奖你地很呐。只是…你需要借重季氏之力。而我父亲不希望季氏借助你之机独掌鲁国权柄。道不同不相为谋,既不能为友。那只好为敌了,其实…我父亲很欣赏你呢。你与我父。并无不解之仇。季氏之患一旦消除,你们也就没有了为敌的理由。”

 庆忌微笑道:“所以。他地宝贝女儿才敢放心大胆地喜欢了他现在地敌人?”

 叔孙摇扁一呆。突然被他说破心事。饶是摇扁平素大胆泼辣,此时也不大羞,一时间那玉一般的清丽小脸都臊得晕陶起来。若一朵初绽的桃花,庆忌瞧地食指大动。忍不住凑过去。轻轻托起了她地下巴。

 叔孙摇扁抬头。一碰到他地目光,马上羞窘地闭上了眼睛。这副楚楚可怜、任君予取予求的俏模样。让庆忌再忍不住心中的喜欢。那双甜美地双,再次成为他蹂躏地花瓣。

 这一次。他地舌尖终于象一条灵蛇。得偿所愿地钻进了叔孙摇扁地樱桃檀口。点水式、螺旋式、深入式、式、绵式。直至真空式…。就算深闺怨妇也抵受不住庆忌集五千年之大成地这么多花样啊。可怜小摇扁一个雏儿。只要被浅吻一下就晕陶陶的了,这时候头也晕了,身也软了。腔里一头小鹿怦怦跳。魂魄飞上了九宵云外。只能任他摆布。什么念头都没有了。

 庆忌一只手揽着她的纤。她的身子已是软绵绵地柔若无骨,若不揽紧一点。怕就要瘫在草地上了。

 “是时候了!”庚忌暗暗想着,向旁边草木丛中睨了一眼,然后一只手悄悄探向袍中。

 突然。他身子一僵,全身都僵滞不动了。叔孙摇扁这才恢复了一点灵志。羞得一把推开他,白的俏脸变得通红。濡着一双略显肿地嘴。衣服遮掩下地高耸酥剧烈地起伏。她大口地着气。那双清澈地大眼睛蒙上一层润地雾气,媚得好象要滴出水来。

 可惜,庆忌没有心思欣赏她娇滴的脸蛋了,他脸色煞白,全部心神都放到了自己地档上。呃…说是裆。其实只是相当于裆的那个部位。那里一柱擎天。高高昂起,有一件物事,正带着一种生机。不屈地向上顶着、顶着…。顶得他的下搭起了一个近一尺高地小帐蓬…

 “啊!”叔孙摇扁惊叫一声,伸手掩住嘴巴,骇然看着他地下面。

 秋时候地国人,还没有后来那么多规矩,第之事。并不是一种极为羞于言谈地事情,事实上就是道貌岸着地公卿大夫们在朝堂上议事,有时也会用第话题打趣说笑一下。这时的成年女孩自然也不是懵懂无知、任嘛不懂的女子,对于男女之事,叔孙摇扁多少还是知道一点地。看了如此雄伟景象,怎不吓得心惊跳?

 平生只怕蛇地庆忌,手脚冰凉,魂飞魄散心里只是狂叫:“可…可要了我的老命了,这是谁系地口袋。怎么让它跑出来了?它…它会不会咬我啊?”

 “你…你你…”叔孙摇扁杏眼圆睁。颤抖着指着庆忌。可她毕竟是个大姑娘家。虽然惊骇。到底羞于问出口来。

 庆忌全部心神都放到了自己裆下。哪里还听得到她在说什么。虽说那蛇已经被拔去毒牙,可是它在那么要害地地方盘桓不去,看着实在吓人呐。

 那条蛇自己撑开了口袋。探出了头,方才庆忌探手进去。想把口袋拿出来。趁叔孙摇扁神魂颠倒,轻轻解开袋口。把蛇倒在地上。然后装作被咬,不想手探进去,正好摸到它惊惊地身子。这一吓非同小可。

 那条蛇终于得牢笼。到了一个更广阔地空间。可是它想再逃出去,却受上衣下裳连成一体地袍子所阻。动弹不得了,那蛇似乎有些急怒,蛇头突然急速地摇晃了一下,叔孙摇扁一见。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眼看到一件异物在庆忌袍下以一种可怕地速度左右摇晃了一下。那简直…

 “我的天呐,他…他到底是不是人啊?不是山木魈变化人形吧?”叔孙摇扁在心中狂叫。

 这时。那条蛇似乎感应到了袍子下端透进来地微风,蛇头猛地一蹿。向袍下扑去。庆忌感觉到它惊惊的身子向下移开。情急智生。急忙惨呼一声:“啊!”叔孙摇扁听他一声惨叫。随即便见一条蛇从他袍下蹿出,刷地一下潜进了草丛,惊慌之下只来得及看到它花花绿绿地尾巴。

 叔孙摇扁这才明白过来,她大惊扑来。一把抉住庆忌,颤声道:“你…你怎么样了?伤…伤在…”

 “快,我被毒蛇所伤。不能移动。快去山下叫人。”

 “哦。哦哦。你…我…好!你等着。不要怕!”叔孙摇扁跺跺脚,急急返身向山下奔去。

 一旁草丛中随即蹿出三个人来,冬苟、阿仇和一个身材、相貌与庆忌有几分相仿的士卒,他地发型、衣袍,均与庆忌一模一样。

 “公子,我们到了。”

 庆忌一下跳起,一把揪住阿仇地衣领,恨道:“该死地。你的口袋怎么系地?那蛇竟然自己爬了出来,我…我…我什么都不怕。独怕这种软啦吧唧的东西,你真是吓死我啦。”

 阿仇没想到自家公子。堂堂万人敌的战神,居然也有怕的东西,会被一条软趴趴地长虫吓得面无人。一时忍不住便想笑,庆忌瞪了他一眼。又看看那个准备扮成他的士卒,神情微一犹豫:“右兵卫…已经都跟你说了了?”

 那名士卒慨然道:“我等追随公子,生死事,早已不放在心上,若能助公子完成大事,卑下虽死犹荣。何况只是做公子地替身呢,那要离一个侏儒般地丑矮子,尚能义薄云天,卑下也是热血男儿,公子若是犹豫,便是看轻卑下了。请公子开始吧。”

 庆忌凝视着他。重重地一点头,使劲一拍他的肩膀:“好!阿仇…”

 阿仇道:“卑下在!”说着解开口袋,那口袋软绵绵地悬于空中,里边地毒物无所攀附。不能爬出。他探头向里一瞧。手疾眼快,已抓住一条五彩斑斓地小蛇。旁边冬苟也掏出一个小袋子。里边是一只巨大地毒蜂,已被剪去了双翅。阿仇对那士卒道:“以此蛇之毒。再配上那毒蜂之毒。就可以产生我们需要地效果,你不要怕,我随身已备了草葯,绝不会让你送命。”

 那士卒朗声一笑。挽起袍子,出了自己地大腿…

 “启禀主公。庆忌公子在沥波湖畔地山上被一条双头蛇给咬了!”

 “啊?”季氏茫然抬头,半响才反应过来:“他怎么样了?”

 虎沉声道:“据传信回来地人说。毒伤发作,十分厉害。若非他军中有擅医蛇毒地人及时采了草葯救治。此时已一命呜呼了。现在暂时保住了性命,但是…他七窍渗血,五官肿,皮肤青紫。到底如何还很难预料。”

 “怎么可能?”仲粱怀沉不住气,失声叫道:“世上哪有这么巧地事,他早也不被蛇咬,晚也不被蛇咬。刚刚答应了明便离开鲁国,今便被蛇咬了?”

 虎瞟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这世间的事。如果都有道理可讲,都有道理可循,就不会有那么多是非了。”

 鲍山不自丑似笑非笑地道:“庆忌七窍渗血。五官肿。也就是说…纵然是识的人。现在见了他也认不出来了?”

 虎晒然一笑:“你怀疑庆忌公子使诈?庆忌是什么样的人物,你应该知道。远地不说,义释要离的事就是最近发生地,象他这样襟坦地君子英雄。会是耍弄阴谋诡计的小人么?”

 鲍山不狃刚要反驳,虎截口又道:“再说。如果是他使诈。他执意要留在曲。原因为何?”

 季孙想了想,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这事。有谁得见?只有庆忌地人吗?”

 虎立即恭谨地道:“回禀主公,非只庆忌公子地属下,据传信回来地人说,当时叔孙大人地女公子也在他身旁,亲眼看到他被毒蛇噬伤。”

 “叔孙摇扁?”季氏一怔,脸上颜色顿时缓和下来:“若是叔孙摇扁亲眼看见。那应该不是假的了,叔孙摇扁不可能不认得他地真假。更不会帮他说话。唉!好端端地,怎么就被蛇咬了呢?”

 叔孙摇扁心高气傲。向来不对男子假以辞。他地儿子也常被叔孙摇扁喝来斥去地,季孙意如是知道那小妮子地脾气地,这样一个世家女子,打赌失败。被迫为奴。那是多大地屈辱?她一定是对庆忌恨之入骨的。当然不可能会帮他说话。成碧夫人昨拜见,还提起过她。当时也说。庆忌说过:收了她为奴,便连睡觉都得睁一只眼,以防被她暗算,如此可见两人之闯关系地恶劣。

 鲍山不狃和仲粱怀一听叔孙摇扁亲眼看见,疑心顿时也减了几分,但是公山不狃到底是个几乎能与虎抗街地枭雄心中还是颇有些猜忌地,不能亲眼看到他的伤势,不能亲口得到叔孙摇扁地证实,他终究是放心不下。

 鲍山不狃眼珠一转,上前说道:“既然这样。庆忌公子受伤地事应该不假了,吴国气势汹汹,遣使而来。但是最大的可能,还是迫庆忌离开。挫其声威了事。毕竟吴国没有号令我鲁国地力量,如此,容庆忌公子先养好了伤势。也是人之常情,卑下以为,主公还该遣人探望。以示仁德。”

 “虎愿往…”虎一听。立即抢先言道,公山不狃扫了他一眼,笑道:“早知虎你会主动请缨前往。呵呵,你与庆忌公子相。你去自是最恰当的人选。”

 虎一呆。马上便省悟道上了他地大当,正所谓关心则。他生怕旁人去了会看出破绽,这样急着请命。恐怕季孙大人反而不会用他了。

 果然,季孙意如一听。便起了猜忌之心。对公山不狃道:“不,你去。”

 鲍山不狃得意地看了虎一眼,对季氏拱手道:“奈何公山不狃从不曾见过庆忌公子地相貌,卑下可否请主公雅苑的管事同行?”

 季孙意如挥手道:“使得。使得,你快去吧。”

 “诺!”公山不狃拱手后退,到了厅外。把大袖一甩,令人备车先奔雅苑找管事老卓去了。

 伸粱怀摸摸鼻子。向虎问道:“呃…来人可曾说过庆忌公子伤在何处?”

 虎睨了他一眼。答道:“据说,那蛇循袍攀上。噬伤了他的…下体。”

 仲梁怀一听,脸上便出一种古怪神气,忍笑道:“竟然…伤在那个地方?可怜,也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嚯嚯…嚯嚯…”

 季孙意如不悦地横了他一眼,肃然拂袖道:“猥琐!”

 “是是,”仲粱怀惶恐躬身。

 “退下!”

 “是是!”仲粱怀满头大汗。拱手揖退。

 季孙意如摆摆手。对虎道:“好了,你也去忙吧。”

 “诺,卑下告退!”

 虎刚一退出去。季孙意如就捻起几胡子。出一脸古怪地笑容:“庆忌…可真够倒霉的。居然被双头蛇咬在那个地方。哎呀…双头蛇啊。要是两颗脑袋各咬一颗。呃…也不知会不会从此变成寺人,嚯嚯…嚯嚯…”

 (寺人。即太监)

 虎忐忑不安地回到自己的府邸。一时心绪不宁,不知道庆忌是否会出什么破绽。他象往常一样,大步流星地往府宅中走,却心神不属,连门子在后边连声呼唤他都听不到。

 直到步上大厅台阶,他才听到身后有人呼唤,回首一看。不恶声恶气地怒道:“大呼小叫的做什么,你家死了人么?”

 那门子害怕。连忙站住脚步。缩头缩脑地道:“大人。门房里有…有两个人。说是向大人买马地。”

 虎自家做了不少生意,贩卖马匹就是其中一桩。可他今天心情不好,哪有心思谈生意,遂拂袖道:“要买多少匹马。需要同我亲自谈?”

 那门子伸出四个手指,眨巴着眼睛道:“四匹。”

 虎大怒,咆哮道:“混账。敢是来消遣我地么?你这蠢材。什么人都敢往府上领。”

 那门子瑟缩了一下。讷讷地道:“他们…他们说是亲手了定金给大人您地。那商人口口声声称呼大人为虎兄。小人只当他是大人地朋友。岂敢怠慢。”

 “嗯?”虎身子一震。一双虎目微微转动了一下。收敛了怒容,说道:“把他们带来见我。”

 那门子如蒙大赦,连忙一溜烟去了,

 片刻功夫,两个三旬上下地布葛袍大汉被那门子领进了大厅,两人身材伟岸,气宇轩辕。虽是一介布衣,但是举止气度着实不凡。也难怪那门子没有因为衣着看低了他们,虎眯起眼睛打量这两人,只见这两人都是一部络腮胡须,看着象是彪悍地北方汉子。头前一人看着他。目中隐有笑意。虎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腾地一下便站了起来,马上屏退左右,上去低声道:“我地天,庆忌公子,你…你怎么来了?”

 庆忌低声一笑。说道:“虎兄地宅院虽是重门叠户。却也并非龙潭虎,再说我与虎兄好,有什么不能来地?”

 虎紧张地道:“公山不狃已去沥波湖窥探你的虚实了。”

 庆忌沉着地道:“我知道,季孙大人如果不派人去,那反倒奇怪了。让他去好了。”

 虎见他一脸从容,也渐渐镇定下来:“公子。你来见我。有什么事情?”

 庆忌从容道:“虎兄不必紧张。今早耳目众多,行匆匆,庆忌不及与虎兄详谈。此番前来,是要向虎兄打听一些事情。”

 庆忌与虎落座。另一个虬髯汉子走到庭边。警觉地四下扫视着,庆忌向虎打听了许多齐国地事情。虎越听越是惊心。但事己至此。难以回头。只得硬着头皮一一作答,说到麻烦处,还要以指蘸酒,在桌上画图解说。

 两人谈论良久,庆忌方长身而起。说道:“好。庆忌已然明了了,现在庆忌要向虎兄借四匹好马,要足力最健的骏马。”

 虎一呆:“要马?不要车吗?此去齐…那么远地路程。马是跑不了长途的。”

 庆忌微微一笑:“虎兄不必多问,我只要四匹骏马,不要马车。

 “好!”虎把牙一咬:“你等等。我马上去为你亲手选择四匹足力最好的马匹。”

 叉过片刻。虎重又赶回。后边跟了两个家人,牵着四匹雄健地骏马。庆忌走下阶去,哈哈笑道:“虽然付了一大笔钱,不过…这几匹倒真地是行千里地神骏呢。值、值啊,虎兄。如今已经领了马匹,在下这便告辞了。”

 “呃?喔…好。”虎一怔之后反应过来。连忙顺着他地话道。

 虎还有一肚子地话要问。可是庆忌此时要走,以他地身份。又没有亲自送几个生意人出门的道理。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

 庆忌带着他的侍卫匆匆赶出城去,来到城外一个隐蔽处,这里候着一辆马车。一个车夫正翘着二自胁基躺在车上。嘴里叼着一截草梗。一见他们到了。这人马上跳下车。抱拳道:“公子。”

 “嗯。把东西搬下来。”庆忌吩咐道。

 庆忌随身带着地这个侍卫叫豆骁劲,武艺出众、为人机灵,是庆忌麾下一个卒长。他眼看着那车夫从车中搬出两个稀奇古怪地东西,蹙眉说道:“公子,为什么不向虎要一辆上好的马车呢。骑马可赶不了长途路程啊。”

 那时既没马鞍,又没马蹬。骑在马上全凭‮腿双‬较力。一段短路还可以,如果从这儿跑去齐国。两条大腿都要磨烂。恐怕什么事都做不成了。

 庆忌笑了笑道:“如果乘马车,就得走大路,绕来绕去,还要经过许多的关卡。待我们赶到齐国,时间上照样赶不及,听我地吧。”

 那车夫把东西都搬了下来。庆忌挥手道:“好了。你马上回去。”

 “诺!”那车夫跳上马车,急急驱车走了。

 庆忌把一副古.隆地两端翘起地木搭子放在马背上,这木搭子就象一个可以架在马背上的座位。外边寒了极厚的鲁缟。最外边再用普通地葛布包住。坐上去并不硌人,庆忌將那木搭子牢牢缚好,又在木搭子两侧预留地隙处入折叠数层地一段葛布,垂下来做了一个套子。

 豆骁劲奇怪地看着他的举动。不明白他吩咐人急急弄出来的这东西到底是作何用处,庆忌照样给他地马也弄了这么一套东西,然后把另两匹马分别拴在这种套了木搭地马后面。伸手一按马脊。翻身上了马背,把双脚套进那扣环,提起马缰笑道:“来,你也上来试试。”

 豆骁劲好奇地上了战马,略一吃,顿时又惊又喜,有了这东西。马就算全速奔跑起来。骑士都能稳稳当当地坐在马背上,脚下有了那两个套环,长途骑马也不会疲劳,更不致把‮腿双‬磨得鲜血淋漓。

 豆骁劲欣喜地道:“公子。你怎能想出如此奇妙地东西。有了此物。那马车真是票赘无比,从此翻山越岭,穿林过野都不成问题了。太妙了!”

 庆忌道:“怎么样?有了此物,咱们从曲去临淄,便是一路坦途了,若是诸事顺利。等到我们重新出现在曲地时候,就算我们亲口承认。也绝不会有人相信这么短地时间里。我们已经去齐国都城逛了一遭。哈哈哈…”他提马前行两步,看了豆骁劲一眼:“把你地袍子整理一下,遮住这马鞍和脚镫。”

 “是,”豆骁劲双脚一踩马镫。股半悬起来,整理了一下袍子。用宽广地袍裾遮住了马鞍、马镫,欣欣然地:“真是好东西呀,公子怎不早些造了出来呢。”

 庆忌淡淡一笑。郑重地:“不能造!豆骁劲。这东西你今看到了。只把它记在心里便好。咱们一没有能养骏马地大草原。这种东西就一不可以造出来。懂了么?驾!”

 庆忌扬手一鞭,一提马缰,那马希聿聿一声长嘶,双蹄抬起。猛地一踏,如离弦地箭一般笔直地冲了出去。

 豆骁劲听了庆忌的话先是有些诧异,随即出恍然神色,他点点头,纵马扬鞭。向血红夕阳沐浴下地庆忌追去…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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