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 匈奴内迁
刘备与刘皇后商量事情时,已将左右屏退。刘皇后不必担心机密
,冷笑道:“原来是师父大人到了,为何鬼鬼祟祟的躲在屏风后面,不敢出来见人?”
依娜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道:“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和师父说话也这般没上没下。”
刘皇后道:“师父既然不像师父,徒弟自然也就不像徒弟了。”
依娜转过头去瞧向刘皇后,眼中闪着冷酷的光芒,道:“好胆。这账呆会再和你算。你为什么点醒刘备,阻止匈奴人内附。若是汉朝不让匈奴内附,匈奴必为鲜卑所灭,你可别忘了,你也在匈奴住了好几年,是喝着那的牛羊
长大的。”
刘皇后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得是什么心眼。”
依娜道:“我完全是在为匈奴未来考虑,又安得什么心眼?”
刘皇后冷笑道:“这事你当真办得十分漂亮。”
依娜装傻道:“什么事,今天你说话当真古怪,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刘皇后道:“你我都是明白人,又是一脉相承。你玩的什么花样,别人可能不明白,我心里可清楚的很。刺杀轲比能的匈奴使臣一定是你派去的,我说的没错吧?”
依娜笑道:“你就这么自负?”
刘皇后道:“你先在呼厨泉那说你选的刺客如何如何厉害,手段如何如何了得,又有你在内为应,这事十拿九稳。杀了轲比能,鲜卑必将大
,匈奴就有可乘之机,一举收复故地。呼厨泉是个草包,没啥本事,又好大喜功,听说这样做能收复故地,岂有不配合的?”
依娜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啊,你居然有这本事,不愧是我亲手调教出来的,这事算你说的八九不离十。”
刘皇后道:“想来你在刺客那又是另一套说词,对他说呼厨泉、轲比能待你如何如何不好,你又是如何如何痛恨他们。这样做既可以成功除掉轲比能,又能引得鲜卑各族痛恨匈奴,
口这口怨气也可以一旦为吐,当真一举数得。”
依娜连连点头,道:“很好,很好,分析的很有道理。还有呢?”
刘皇后道:“刺客听你说得可怜,一定愤愤不平,又想有你为内应,此行定是十拿九稳,有惊无险,自然一诺无辞,昂然而行,可他万万没料到,你
就不想轲比能这么早就死…”
依娜道:“我选的刺客可是中原第一杀手,手段当真了得,我要是真得不想轲比能死,为何要选一个高手,随便找个人不就是了?”
刘皇后道:“你这么做当然是有目的,一来让轲比能不疑,认为这事的确是匈奴单于布置的,没想到却是你在弄鬼;二来,你想让这人重创轲比能,后面你自己的人干起事来,可就轻松的很了。”
依娜道:“我现在有些后悔了。当初为了让你能在我离开时独立行事,我拼命培养你分析判断能力,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居然跟我耍起小心眼。”
刘皇后笑道:“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依娜道:“既然你这么有见的,那我来问你,我为什么要煞费苦心布置这些,这样做不是将我自己的部落陷入窘境么?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刘皇后道:“好处,自然是有的。你眼瞅着事情都按着事先的计划一步步的进行,就要成功了。你想要控制大局,手里没有自己的力量怎么能成?如里我所料不错的话,呼厨泉的权力已被你架空了,这支匈奴骑兵实际上就掌握在你手里。”
依娜笑道:“你这么说我就不明白了,既然南匈奴掌握在我手里,我又怎么忍心看着自己辛苦聚急来的力量。”
刘皇后道:“你当然不想这样,可是为了你的图谋,你不得不冒一次险。只要能实现心中大业,不管做出什么样的牺牲都是值得的,这不是你反复教导我的么?你怎么忘了?你不惜牺牲一个手段高强的刺客,不惜将匈奴拖入万动不复的境地,为来为去还不就是为了让你手里这支
兵离开原先那片不理想的居住之地,迁到离关中甚近、便于行事的地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匈奴虽然已经归顺大汉,可大汉对它的提防之心时刻未减。若在平时,这样的提案必然会引起皇上生疑、朝野非议。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易于为皇上所接受,我说的没错吧?”
依娜道:“你既已猜到我心中所想,为什么还要竭力劝说刘备,阻止匈奴内附。”
刘皇后笑道:“师父这么聪明,难道猜不出来么?”
依娜道:“这么说你的翅膀真的硬了,想自己干了?”
刘皇后道:“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份上。那我也说句心里话,你虽然把我拉扯大,可是从来没把我当人看,在你的眼里我甚至连条狗都不如。我受够你的颐指气使,谩骂污辱。从今天起你干你的,我干我的,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依娜道:“好胆。你可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刘皇后冷笑道:“不就是个死么?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
依娜眼中
芒暴盛,慢慢的站了起来,缓步走了过来,举起左掌,便要击落,但手掌停在半空,却不击下,道:“你当我不敢?”
刘皇后双眼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停在半空的手掌,道:“你为什么又不打呢?这一掌击在头上,我是决计不能活命的了。”
依娜道:“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自不忍心一掌毙了你。”
刘皇后冷笑道:“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你把我拉扯大,不过就是为了报仇,为了大业,有什么感情可言?我可是这场阴谋的关键,现今成功在即,你杀了我,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你怕是因为这个才不敢动手的吧?”
依娜气得身躯微颤,道:“你!你写给刘封的情信可在我手上,你不怕我将它交给刘备?”
刘皇后道:“怕,我当然怕。当初我就是怕你恼羞成怒,将信拿了出来,拼个鱼死网破,所以一直含屈忍辱,听命于你。”
依娜道:“那现在你为什么又不怕了?”
刘皇后笑道:“你这么聪明,难道真的猜不出来?”
依娜心中一惊,从暗袋里取出书信仔细看了两遍,叫道:“假的!”拿着信晃了晃,道:“这是你干的?”
刘皇后面有得
,笑道:“怎么样,没想到吧?”
依娜哈哈大笑,道:“不愧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好,好,好。”将信扯了个粉碎,向上一抛,碎屑纷纷落下。大笑声中,依娜转过身子,一步一步向门口走去。
她刚走到门口,门吱呀的一声开了,刘永闯了进来,道:“妈妈,她们为什么不让我见你?我要听你讲故事!”
身后两个宫女发足追来,叫道:“太子殿下,娘娘正在商量要…”
依娜倏地欺上,不待众人惊觉,已一一将其点倒。跟着抢到刘永身后,一把将他抱起,左掌轻轻抵在他的背心,道:“我一般不这么干,这可是你
我的!”
刘永见她穿着宫女的服
,还道是个宫女,他常被宫女抱惯了,自然不以为意,说道:“就是你在和妈妈商量事情?我要听妈妈讲故事,你先下去吧。”说着挣扎着想要下来,可又如何有够?急得叫道:“你干什么抓住我,快放开,不然我叫妈妈砍你的头!”
刘皇后本就不是依娜的对手,又
着个大肚子,如何相救?急得五内俱焚,叫道:“永儿,听妈妈的话,不要
动。”
刘永道:“阿姨在跟我做游戏吗?”
刘皇后点点头,道:“对的,阿姨在跟你做游戏,你不可
动,不可说话,不然你就输了。”
刘永年纪虽小,却也要强,一听要输,果然老老实实,不说不动。刘皇后对依娜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依娜冷冷道:“你心里明白。”
刘皇后道:“可我刚劝皇上不可造次,这会改口,定会引起皇上生疑的。”
依娜道:“我想你会处理好的。”
刘皇后考虑片刻道:“好,我答应你,你快放了他。”
依娜放下了刘永,道:“你给我记住,我能让你当上皇后,自然能毁掉你的一切,你最好给我乖乖的。”
刘皇后打了一个寒噤,道:“是,师父,子弟再也不敢了。”
刘永冲到刘皇后跟前,刘皇后一把将他搂在怀里,眼泪哗哗的
了下来。刘永道:“刚才那位阿姨是谁,这么凶巴巴的,你怎么叫她师父?”回头一看,刚才那位阿姨消失不见,就好像是从来也没来过一般,叫道:“噫,那位阿姨呢?”
刘皇后道:“那位阿姨和永儿闹着玩呢,你想不想再和那位阿姨玩呢?”
刘永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宫女,叫道:“想啊,想啊!”刘皇后道:“那今天的事情千万不能告诉你父皇,否则那个阿姨再也不会出来了。”
刘永道:“好的,我不跟父皇说。”
刘皇后摸了摸他的头道:“永儿真乖。”
刘永道:“妈妈,我的吃糖!”
刘皇后笑了,道:“馋猫,呆会下去和宫女要吧,记住不能多吃。妈妈是会检查的,发现你多吃,可是会打你的
股的。”
刘永叫道:“知道了,知道了。妈妈,快给我讲故事。”
刘皇后苦笑道:“真拿你没办法。”
宣室殿,刘备将呼厨泉的表章 拿给几位重臣看了,道:“你们怎么看?”
钟繇道:“上郡西河赤地千里,荒芜不
,没人愿去开恳,匈奴人自请迁移,对我们来说可是求之不得的。且其地离关中、晋
、洛
都甚近便,一但鲜卑来犯,支援起来十分方便,无长途转运之苦,臣以为呼厨泉之策诚为两便。”
刘备缓缓地点了点头,诸葛亮道:“这法子好是好,可元常适才也说过,该地离长安、洛
、晋
三处重镇均不足千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可不防啊!”刘备又点了点头,冲着正在打磕睡的贾仁禄叫道:“仁禄,你怎么一到这种时候就打磕睡?快别睡了,说说你是怎么看的。”
贾仁禄一本正经道:“臣不是打瞌睡,臣是在请教周公他人家该怎么办呢。”
刘备捋须笑道:“又来了,那他老人家这会是怎么说的?不会是刚要说,又给朕打断了吧?”
贾仁禄笑道:“那倒没有,周公他老人家问了臣一个问题,臣觉得
有趣的。”
刘备问道:“什么问题?”
贾仁禄道:“他问臣睡觉的时候会不会允许其他人在臣的
榻边
打呼噜。”
刘备心中一凛,道:“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贾仁禄道:“臣答道要是臣的
子,倒也罢了,毕竟她们要是在睡觉时闹出什么动静来,臣只有洗耳恭听的份,没有提意见的权力。可要是不相干的人,自然是有多远赶多远,要不然臣一个晚上什么事也别干了,光听他们打呼噜,那多没劲啊!”诸葛亮道:“仁禄之言有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卧榻之侧,岂可许他人鼾睡”这句至理名言是宋太祖对那位写出诸如“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
水向东
”之类名句的可怜皇帝李后主说的。当时宋军正在围攻南唐首都金陵。李后主顶不住了,便派了一个说客到宋都汴梁,请求宋太祖撤兵。宋太祖不是傻瓜,当然不会让这只煮
的鸭子就这么飞了,直接了当的撂下这句话。“卧榻之侧,岂可许他人鼾睡”这句话说的很明白,老子的
边怎能允许别人打呼噜?南唐使臣一听,得,啥也别说了,灰溜溜的走了。不久宋军攻破金陵,李后主投降,南唐就此灭亡。在这个年代,宋太祖和李后主这一对生死冤家都还不知道在哪呢,贾仁禄要是把这句话
出来,又会震惊四座。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騒动,他这次换了个策略,略施小计,就让诸葛亮替他说了出来。
刘备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说得好。仁禄,你这家伙什么都好,就这点不好。明明自己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偏偏不肯说出来,非得借着周公来说事。”
贾仁禄嘿嘿一笑,道:“什么都瞒不过皇上。孔明先生说的再明白没有了,卧榻之侧尚不许他人安睡,何况是一群狼?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大家都应该很清楚吧,现在匈奴有求于我,自然卑辞奴颜,什么好听说什么。可一旦危机过去,他便会立马忘记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张嘴便去咬自己的救命恩人。皇上,这好人咱不妨做做,可是这东郭先生,咱说什么也不能当。”
刘备连连点头,道:“可是匈奴若不内迁,必为鲜卑所灭。他毕竟是我们的属国,一向恭顺,若任其灭亡,于理不合。”
贾仁禄道:“轲比能为什么要攻打匈奴,还不是因为匈奴派刺客去刺杀他,这事本来就是匈奴人办得不地道,怪不得轲比能,要是老子是轲比能报复得比他还要厉害呢。咱要是帮着匈奴人去打鲜卑人,别说鲜卑人不服,怕是全天下也没有几个人会服的。”
诸葛亮道:“这种时候可不能只论理,一旦轲比能灭了匈奴,接下来遭殃的可就是边境的老百姓了,这点你想过没有?”
贾仁禄笑道:“没接下来了。轲比能能不能亲眼看到匈奴覆灭还两说着呢,还有什么接下来?”
刘备捋着胡须,默然不语。贾仁禄问道:“这份奏章 皇上可曾给皇后娘娘看过?”
刘备点点头,道:“嗯。”贾仁禄道:“她是怎么说的?”
刘备道:“她也劝朕不要允许匈奴人内迁。”
贾仁禄沉
道:“她也劝皇上不要让匈奴人内迁?”
刘备点了点头,贾仁禄笑了,道:“这事看来有意思了。皇上,臣等该说的也都说了,您有何圣断?”
刘备想了好一会,方道:“说实话朕心里还是举棋不定。”
贾仁禄道:“这件事情牵连甚广,本来就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商量好的,皇上不妨给臣等,也给您自己一些时间,好好考虑考虑。”
刘备点头道:“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贾仁禄回到家中,来到东厅。其时貂婵正和彩云在厅里聊天,彩云见到贾仁禄站了起来问道:“有他的消息吗?”
和那份表章 一起传来的就是公孙邵的噩耗,贾仁禄前往未央宫议事,自然有所耳闻。心想这当儿若是直接了当说了出来,彩云没有心理准备,搞不好会当场疯了。贾仁禄最见不得美人落泪,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彩云心里一沉,道:“别说了,我知道了。”眼泪滚滚而下。
贾仁禄心头一酸,也
不住要哭,赶紧忍住。忽地里想起了几句词,一时激动,口没遮拦,竟念了出来:“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这种时候念这种词,不是上赶着让人抽风么?彩云
落过风尘,对诗词歌赋所知极
,对新词领悟力自是不比寻常,听他念完,便即领悟,心中大恸,放声号啕,身子颤抖不已。貂婵忙上前安慰,可哪里劝得住?
貂婵嗔道:“哪里都有你!”一面说一面将他推了出去,关上了门,请他他吃了一碗大大的闭门羹,回头对彩云道:“仁禄就是口没遮拦,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已将他赶出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别伤心啦!”
彩云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一般,痴痴地道:“这诗是谁做的?写的真好。”
貂婵当然不敢说是贾仁禄,这明显是一首悼念
子的诗词,贾仁禄几位老婆都活得好好的,这可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这种生死悬隔、伤心
绝的心情他是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的,眼珠一转,道:“是仁禄的一个朋友,他夫人死了十来年了。那天仁禄和他同去上坟时,就听他
过这首诗。仁禄念其文辞不俗,感情真挚,便默记于心,不想触景生情,在这个时候说了出来。”嘴里胡言
语,替他圆着谎,心里直将他的十七八代祖宗都骂了个遍。
这当儿彩云脑子迟钝极了,估计貂婵和她说贾仁禄是外星人,她也会信,说道:“这人真好,会写诗,他
子死了他还可以写诗悼念她,而且他还有个孤坟,知道爱
的埋骨之所,可我…可我…连他葬身何处都不知道。”还好她不知道公孙邵的尸体已被剁成
酱,不然她可真就
哭无泪了。将人剁成
酱的刑罚叫醢刑,极其残酷,一般用来对待
上作
之徒,轲比能一来恨极公孙邵,二来也想杀
儆猴,让新归附他的部落不敢
来,故张大其事,用此酷刑。
貂婵一时不知该劝什么才妥,干脆由着她哭,只听她接着说道:“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而我,而我,这几天几乎就没合过眼,连梦也做不到一个!”
猛地里一跃而起,叫道:“他死了,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弯
便往房柱上撞去,貂婵吓了一跳,忙上前将她死死拽住,心里大骂贾仁禄不是个东西,自己跑了,留下她一个人擦
股,至于贾仁禄就是被她赶跑的,这当儿哪里记得起?
刘备从宣室殿里出来,又回到了承明殿,刘皇后问道:“怎么样,大臣们怎么说?”
刘备道:“大臣们和你想法一样,都不
匈奴内迁,以免变生肘腋。”
刘皇后道:“嗯,大臣们说的很对,皇上千万不可允准呼厨泉所请。”
刘备向她秀美的脸庞瞧了两眼,眉头一皱,道:“你怎么了?哪不痛快?”
刘皇后道:“没有啊,臣妾沐浴圣恩,
快得紧,哪里还有什么不痛快?”
刘备道:“扯淡!那你怎么哭了?”
刘皇后扭过头去,道:“哭?臣妾哪有哭?”
刘备道:“还说什么,这会泪珠儿兀自还挂在眉毛上。跟朕说说,哪不痛快?”
刘皇后道:“真得没什么。”
刘备道:“其实你也不愿看到匈奴灭亡,只不过不想朕难做,故而出言反对,朕说得没错吧。”
刘皇后哇地一声,伏在刘备怀里,
噎噎的哭了起来。
刘备忙扶着她躺好,道:“你又何苦如此?”
刘皇后泣道:“臣妾实在不想干预政事,拖皇上的后腿。可臣妾…臣妾也实在不忍心,看到养育臣妾长大的匈奴面临灭顶之灾,臣妾…臣妾…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说着哭得更大声了。
刘备取出锦帕拭泪,道:“好啦,别哭啦。”
刘皇后道:“忠孝不能两全,臣妾自侍奉皇上以来就只知忠于皇上,皇上当以国家大计为重,勿以臣妾为念。”
刘备站了起来,道:“你且好好在这躺着,朕知道该怎么做了。”
刘皇后道:“皇上你千万不可感情用事啊!”刘备回头瞧了她一眼,点头道:“嗯。”回到宣室殿提笔草诏,准许匈奴内迁,居于肤施、高奴、蔺且、离石一带,着有司派专员前往该妥为安置,务使匈奴人一到便可安心生活。诏书写好,刘备叫来匈奴使者,将诏书
他回去宣读。使者大喜,领了诏书,星夜兼程,赶到美稷,宣读上谕。
呼厨泉没想到汉人这么快就答应了自己的请求,高兴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手舞足蹈,又笑又跳,发了好一阵的疯才消停。公孙邵虽然没能刺死轲比能,却让他受了极重的内伤,太医万复叮嘱他现阶段不宜轻举妄动,否则小命不保。他谨遵医嘱,不得以推迟了用兵之期。饶是如此留给匈奴的时间也不是很多。匈奴单于收到圣旨立即通知手下加紧准备,可他后宫虽说没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却也是一大家子,好几十口人,这些美人不知是在逃难,兀自磨磨蹭蹭,尽管呼厨泉不住催促,众人还是费了许多时光,这才收拾齐整。
这
祭了天地,呼厨泉嘴里念念有词,对着祖宗的牌位念叨好半响,这才传令,拔寨起程。男女老少纷纷上马,列成队伍,浩浩
的往南迁徙。到了圜
,队伍一分为二,一支前往上郡,一支前往西河,当地官府事先就收到消息,早已将各项措施做的周到细致。匈奴人一到地方就有帐蓬可以住,有美酒可以喝,心下大喜,无不称颂刘备是古往今来最好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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