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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心境流(三十二)
 神魔焕发催动,席撒整个人体内充盈的力量仿佛能冲破身体,面对绿王的当头一剑,他挥臂横封,任由巨剑斩断左臂,砸烂左肩。而他的血之舞,也在刹那全力以赴的刺上绿王口。

 下一个刹那,席撒剑疾退,治愈术的光亮覆盖半边被砸烂的身躯。

 他的目光中,写满难以置信的惊骇。

 他的全力一刺,夹杂神魔焕发催动的强横力量,竟然仍不足以完全刺破绿王的厚甲!

 剑在刺进去后力量殆尽。

 绿王毫不停歇的飞身挥剑追来。

 席撒再度陷入一味移动闪避的劣境,一时全无办法。

 “正所谓孤不生,独不长。撒拉说北撒深知此理,故而自由兼修,能至互化之境界,刚才一击,本可取胜,且所刺并非本王致命要害,何以匆匆撤招?”

 他口中说着,剑势却豪不衰减,接连三式战将拼死连环杀,迫得席撒闪避不及,只能运转神魔焕发横剑封挡。

 不料这一挡,整个人竟险些被当场震晕。

 绿王仿佛片刻前未曾全力施为般,力量陡然大增,及时他以神魔焕发也不足以抵抗。

 席撒挥披飞起,横空急速闪移变幻方位,绿王空中毕竟不能如他般会飞似的随意移动,一时追赶不上,只凭剑气也难以击中灵活迅快的席撒。

 “神魔焕发?”

 席撒吃惊过后,猛然浮起这个念头。

 “不错。撒拉既也相授本王,今一战彼此全力以赴,相信也该使得。”

 席撒当然不会因此不愤指责或笑话他使用撒拉武功,丈夫使用自己子的本事,谁有资格指责笑话?他只感到绝望,束手无策的绝望,这时才意识到过去多么不听撒拉教诲,自以为能凭煞气会遍天下高手。

 以致纯的煞气刹那攻击之力不能破甲,而后继无力的不能刹那再声无匹刚劲,一击成功。

 也怪他过去从来想不到世间有副这样可怕的厚甲,竟能抵挡他全力施为的煞气刺击。

 绿王如奔雷冲至,席撒看似横移要闪,却在他近身刹那猛然前冲,再度运气神魔焕发,以左边身躯手臂应受巨剑刺击。头脑中一片清明,如多年前战时般,意识中仅存一点清明,其中浮现易之的面容,全力反刺。

 夹杂他全部煞气力量的宝剑刺入绿王黑甲,煞之气霎那又转化为浩然正气,然而却转化续接的太慢,只那么刹那空袭,人就被绿王运劲震飞。

 治愈术光亮绽放,体伤尽愈。

 席撒不知问题出在哪里,明明已将煞气全化浩然正气,那中间的变化间隔实属不可避免。

 绿军喝彩声阵阵。

 绿王抗剑疾撞,席撒横移退避,巨剑急挥快舞,席撒发狠,不顾剑气冲击,连连反攻,奈何剑刃就是不能穿透黑甲。他的无可奈何让绿王攻的更放肆,巨剑更显挥洒自如。

 绿王一记冲击斩,席撒熟悉此式,迅速避过,巨剑从他脸旁身前挥过,不待他再有动作,剑上白亮的气劲骤然化成森的黑色,原本消弱的势子仿佛凭空注入股力量,就那么横斩过来。

 席撒吃惊不已,却也厉害。眼见不可躲避之际,拂动披风上巨剑,太极劲化去几分剑气,恶披风特殊的材质让巨剑不能斩毁。尽管如此,不能化去的劲力在沉重的巨剑带动下砸中他时,仍如巨岳冲击,甲裂骨碎。

 绿军又一阵喝彩。

 臂战的易之诧异非常,不由轻呼。“兼修?这不可能!”

 紧紧关注战局的上水也觉诧异,但她从来修煞气,并不知兼修的难度以及能量质转换的必然间隔问题。“什么?”

 “绿王的浩然正气竟能全无间隔的刹那转化,这…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深悉兼修之难的易之如此错愕,身在局中的席撒也是如此。他以为不可避免的能量质转化,偏偏就在绿王手里不可思议的变成了现实。

 兼修,素来不为武者所提倡。因为其中许多阶段都存在耗时费力又于实战中作用不明显,初练时不能与煞气融汇一体,故而导致修行比别人缓慢近半。即使融汇之后,所体现的似乎也只是能针对对手内功质产生些微克制而已。

 当然,如易之般修至境的地步时于大军十分有利。

 但平素的战斗,意义并不明显。说是兼修,但在战斗中并不能真正实现,实力相若的对手比拼,气劲的任何间隔空隙都会为人所乘。两股气劲的转化又存在不能消除的间隔,也就极大的限制了实战威力。

 这也是过去席撒并不太以为然,直到跨入心境后才觉得或许能因此实现无间隔转化,才又重新重视。

 但绿王用事实告诉他,兼修实现战斗力增强一倍并不需要心境作为支撑。

 绿王第十二招出手,追击重伤的席撒,治愈术光亮绽放同时,巨剑挥至。席撒明知施展治愈术必然难以完全回避,也不得不如此,否则以重伤的躯体什么也做不了。

 席撒膛的骨裂重伤得以恢复,但又付出左臂骨碎的代价才得以没被绿王追击的一剑击倒。

 ‘就这样挨至他战将决施展完?狼狈得胜么…’席撒从没有过的窝囊,比之当初败在道尊沧海无情之下险些丧命更窝囊。‘不!我自幼承蒙义母百般教导,自负资质骄绝,岂能不如你绿王!’

 席撒这么想时,反而让心情平静。烈的情绪能换来更无畏尖锐的勇气,但也会丧失冷静,他不需要更无畏,只需要冷静。

 绿王全身覆甲,让人看不到表情目光。席撒无从通过这些了解其变化,只能捕捉气劲中的波动,揣测其心情。很快他发现,绿王的剑气无论是黑色的煞,还是白亮的浩然正气,都十分沉稳。凝如不散,又凝而不紧,动则如海啸扑天,静则如大滚滚。

 这种沉稳让他捕捉不到可借鉴的有价值信息。如同一个情绪没有波动的人让人无法通过表情神态揣测其喜怒。

 无从借鉴,只能独自思考。

 他飞快的整理过往撒拉的那些教诲时,忽听观战的易之如同自语般说话。

 “太极。”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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