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还是不赞同。”摇摇头,气质儒雅、面貌俊秀出尘的上官清风,瞅着桌案前沉静绘图的女子,忍不住出言表达自己的反对。
闻言,上官秋澄依然未曾抬首,平静无波地描绘,像似未曾将对方之语听入耳中。
“师妹!”拧眉低喝,上官清风不容她将自己的话当轻风过耳似的忽略。
“师兄,你该知道的,那是爹生前帮我订下的婚事,也是他老人家的遗愿。”螓首依然低垂,专注于手中的丹青,不过总算分出些心神,语调轻淡平稳的提醒自家师兄。
“话虽如此,可我还是觉得不妥当!”摇摇头,俊秀剑眉几乎快打结。“事关你的终身幸福,不知对方人品如何下,叫我怎放心让你嫁过去?”师父也真是老糊涂了,竟然把至亲女儿的终身大事就这么随随便便许了人。
手中绘笔未停,清雅的嗓音却轻笑了起来。“师兄,你担心些什么呢?”
“我…”
言又止,上官清风微恼。“师妹,师兄没有任何意思!事实上,世上任何男子只要与你相处过一段日子,任谁都会心系于你的。我就怕对方是个明眼瞎子,不懂你的好,白白辜负了你。”
上官秋澄不疾不徐画完最后一笔,这才抬起脸蛋,盈盈水眸宛如一汪秋水,含笑凝睇向来对自己爱护有加的师兄。“这不也
好!遵从爹亲遗愿,嫁进京城敖家,就当我为爹守三年孝,待时间一到,我拿着休书离开…嗯,我相信敖家公子会很乐意写下休书的,届时再回来赖你就是了。”
神色一敛,上官清风瞪着清丽脸蛋上,那一道由眉尾划过柔
脸颊,破坏了美丽秀颜的深刻刀痕,心中更加懊恼。“你早打着嫁进敖家守活寡的主意,是吧?你就这般对自己没信心?”
缓缓起身,微跛着足来到他面前,上官秋澄漾着清雅浅笑缓声道:“师兄,这世上太多明眼瞎子的男人了,我是对明眼瞎子没信心。”
沉沉凝着她,上官清风眸底有着悔恨与伤痛。“都是我不好…”“师兄,你说什么呢?”打断自责之语,上官秋澄不甚在意地轻笑着。“那不是你的错!当时若非是你拚命护着我,我岂能活到现在?说到底,是你救了我,我该谢你才是呢!”
“什么谢不谢?我们之间,难道还需要说谢吗?”攒眉轻斥,上官清风微恼。他们之间的情谊比手足还亲,说谢就太见外了。
“那我们之间,难道还需要说抱歉吗?”漾着浅笑,上官秋澄轻轻柔柔反将一军。
被堵得一窒,上官清风几番
言又止,最终只能无声叹息,听着屋外骤然响起的雷雨声,他神色一凝。
“天候变了。”
“嗯。”“脚又酸疼了吧?”虽是询问,语气却是肯定的,同时小心翼翼扶着她到椅子上坐下。
“是有些。”淡笑轻应,她已经习惯自己这只每逢变天就酸疼的右足了。
“我熬了葯水,现下就去端来,你泡着肯定能舒服些。”
不愿她多受疼痛折磨,上官清风飞快出屋去,不多久,已端着一盆温热适中的葯水进来,毫不避嫌地蹲跪在她足前,动作轻柔地帮她
起鞋袜来。
“师兄,我自己来就行了。”不想麻烦他,上官秋澄连忙道。
“让我来!”不受阻止,上官清风坚持地帮她
掉鞋袜,让有些扭曲变形的足踝泡进葯水中,随即纯
地轻轻按摩着。
靶受到那阵阵酸疼随着葯
与热气在纯
的按摩下渐渐褪去,上官秋澄舒服地微眯起水眸,不知不觉间,已然昏昏
睡…
“师妹…”忽地,上官清风低声轻唤。
“嗯?”
“你真决定要嫁进敖家?”
缓缓睁眸凝觑,上官秋澄轻声道:“爹的遗愿,我不想违背,就当我去守三年孝吧!”
静默了会儿,明白她决定了的事便不会动摇,上官清风叹息了。“若在敖家过得不舒坦,尽管回来师兄这儿,师兄养你一辈子。”
“当然!”微微一笑,秋水眼瞳漾着手足深情。“我不赖你,还能赖谁呢?”
闻言,俊秀脸庞
出一抹松心神色,上官清风与她相视一笑,手足之情,尽在不言中。
“爷爷,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麻烦您再说一次!”京城,敖府富丽堂皇的大厅内响起一道冷然质问。
“难道你年轻人比我这老人家还耳背不成?要我再说一次也行!我帮你定下亲事了,半个月后,乖乖给我去
娶上官家的闺女进门。”中气十足的老嗓吼得震天响,敖家老太爷气势不输人地与眼前五官俊美,神情却很阴冷的年轻男人分庭抗礼。
“我不记得我和哪家闺女有定下亲事。”敖府现任的年轻当
帳─敖澔寒着脸冷然道,一股飙涨的怒火在
口窜燃。
“上官家!”瞠眼瞪视,敖老太爷不介意再强调一次,好帮他加深印象。“你不记得没关系,我还记得就成了。”
敖澔冷峻的脸色更寒了几分,他强抑下怒气,以着让人寒
直竖的嗓音开口了。“爷爷,请问我是何时和上官家的闺女有了婚约?”
“两年前。”一提起帮孙儿定下的好亲事,敖老太爷可是得意的不得了,根本不将众人畏惧的铁青脸色看在眼里。“阿澔,你要知道,这门亲事可是爷爷我千求万求,好不容易才求到我那上官老友答应的,你可要好好感谢老天爷,让爷爷帮你求到一个好媳妇儿。”
呵呵!老友那闺女他曾见过几次面,是个蕙质兰心的好姑娘,认真论起来,自家那整天绷着脸的孙儿还真是配不上人家呢!
如今,上官老友已然仙逝两个月,他得赶在百
内让小俩口完成婚事才是,否则一拖下去,就要等三年守孝过后了。
千求万求?敢情这门亲事还是他去求来的?没征求过他的意见,就胡乱帮他定了亲事,他老人家还真是行啊!
敖澔怒极反笑,冷嘲讽刺“既是您去求来的,那敢情好,半个月后,就由您去娶媳妇儿吧!
也仙逝十多年了,我不介意您老人家再纳个年轻续弦进门来照顾您。”寒冰珠子般的话声方落,他愤然甩袖,转身就要走人。
“站住!”见他摆明不肯乖乖娶亲,敖老太爷气得拍桌大喝。“阿澔,你给我站住!无论如何,半个月后,你非得给我拜堂成亲不可。”
伟岸的身影忽地顿足回身,敖澔缓缓开口了“爷爷,您非要弄个婚礼也行…”顿了顿,看着自家爷爷绽
喜意的老脸,他冷冷笑了起来。“只要您不介意届时会是个没有新郎倌,只有新嫁娘孤身一人拜天地,受人笑话的婚礼,那您就尽管去筹备吧!”话落,脚跟一旋又要走人。
“孽孙!你给我站住!叫你给我站住听到没…”敖老太爷顿时气怒攻心,不由得破口大骂地连声怒喝。
恍若未闻,敖澔早打定主意不理会老人家的喝斥,脚步未曾停歇地继续朝外迈步而去。然而,就在他临要踏出大厅门外之际,背后的气怒喝骂却由中气十足突然变了调。
“阿澔…你给我站住…站住…”
这声调不对劲!
像是意识到什么,敖澔飞快回头,就见老人家痛苦地单手紧抓着心口,老脸苍白扭曲变形。
“阿澔…站住…给我…给我回来…”纵然心口疼痛难耐,额上冷汗涔涔,敖老太爷嘴里却还是固执地断断续续叫着。
“爷爷!”脸色大变,敖澔惊恐飞奔至亲人身旁,迅速自敖老太爷怀中掏出白玉瓶,倒出一颗芳香扑鼻的碧绿丹丸喂他服下,大掌又忙着在他心口处
,向来冷然的俊目隐闪着担忧之
。
好一会儿后,终于,敖老太爷心口的疼痛慢慢褪了去,灰败的脸色亦逐渐好转,老掌这才有余力抓住“孽孙”健壮的手臂。
“阿澔,你…你若不想气死爷爷,就…就应了这门亲事…”气息
,敖老太爷依然不放弃地固执要求。
懊死!爷爷这分明是要胁了。
瞪着世上仅存的血缘至亲,敖澔脸色和老人家一样的难看。
“噗!”湖心小亭内,一道不甚文雅的
笑自一位衣着高贵、相貌俊逸清雅的男子口中
出,马上引来一旁神色冷峻高傲男子的怒瞪。
“抱、抱歉!”强忍笑气致歉,闻少秋忙不迭“唰”地甩开折扇掩住嘴鼻,以免被好友瞧见自己嘴角的
搐。
不是不清楚友人在扇面下的偷笑,只是如今的敖澔已然没心情去追究,只能僵着一张冷脸喝闷酒。
见他一杯杯黄汤下肚,神情较往常更为冷硬,闻少秋收起折扇,一脸慵懒笑问:“那你真答应你家老太爷的
婚了?”
“他是养我长大,我世上仅存的亲人了。”扫去一记冷睇,敖澔沉声道。
爷爷年纪大了,自多年前就有心疾的毛病,若有个不痛快,情绪稍一激动,老毛病就会复发,一次比一次严重。
这些年,他延揽名医、花费大笔钱财为老人家研制护心丹葯,也尽量不惹他生气,就盼他能身体康健,心疾不再复发;可昨天,自己一时愤怒下,却差点让爷爷出了事儿。
想到昨
情景,敖澔眸光一黯…若爷爷有个万一,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见他神色僵硬,虽没正面回答,但话中意思也差不多就是那样了,闻少秋不由得笑叹“敖澔啊敖澔,旁人看你高傲难亲,冷峻无情,但你这一生中最大的弱点就是你家老爷子了!碰上他,你是一点辙也没有。”
呵…谁知这个处事果断、气质孤傲的好友,骨子里却是个事亲至孝的孝子;反倒是他自己,看来温文随和,实际上却…
想到啥似的,闻少秋优雅的**勾起一抹与气质不符的冷酷笑痕。
闻言,敖澔脸色铁青难看,毕竟被说成这样,实在没啥好骄傲的。
“看来你这亲是非结不可了!”再次甩扇掩笑,闻少秋忍不住调侃“念在咱们同列为京城两大公子,又是好友一场的份上,贺礼我不会吝啬的。”
横去一记足以冻死人的寒光,敖澔有时真怀疑自己为何会与这种专踩人痛脚的贼人结
成好友?
呵呵!杀气十足哪!
被阴冷寒光一扫,闻少秋连忙高举双手表示投降,随即似笑非笑道:“我倒
好奇那上官家的姑娘是怎生的样貌与
情,竟让你家老太爷不惜『以死相
』,坚持要你将人娶进门。”
敖澔不由得冷笑起来。“无论是怎生的
情样貌,结局都是一样的。”
“敖大少爷,你在打啥主意?”眉梢轻扬,闻少秋嗅到了些许阴谋味。
“老人家能
我成亲,总没法儿连闺房内的事也管吧?”笑得森气凛然,敖澔冷冷哼道:“就当
进一尊菩萨进家门供奉着,
后再多刁难些,日子难挨了,相信对方必会自动求去,届时,爷爷他也不能怪罪我。”
“让人家俏生生的大姑娘守活寡?这种缺德事亏你干得出来!”摇头晃脑,闻少秋已经开始同情起未来的“敖夫人”了。
“若对方识相,早
求去,那我也不会亏待她的,必奉上一大笔钱财当嫁妆,帮她觅得一位可靠的良夫佳婿。”敖澔自认这是他所能尽到最大的能力了。
“怎么你就不愿意当个良夫佳婿?”一脸慵懒笑意,闻少秋故意抬杠。
“等你被
婚时,再来和我谈你愿不愿意当个良夫佳婿。”敖澔横睨冷笑,心知肚明他是有意看笑话。
啧啧,敖老太爷真是太不了解自家孙子的个性,完全用错方法了!敖澔这人就是这样,越是被
,越是不愿顺意。也许在亲情压力下,表面顺从了,但心底肯定对那尚未进门的新嫁娘已有了恶劣印象。
哎呀呀!未来的“敖夫人”还没进门就注定失宠,看来往后的日子不好过了,真令人同情哪!
正当暗暗为未来的“敖夫人”掬一把同情泪时,闻少秋眼皮一
,就见湖面上连接小亭的弯曲有致的水廊上,正急急行来一抹婀娜多姿的娇媚身影,登时,他诡异地笑了。
“你要成亲的消息,想必会让咱们名动京城的含香姑娘心碎吧!”
呵呵!这位
冠京城的花魁女,自小就被老鸨栽培训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身才情、气质可不比大户人家的千金闺秀差,尤其
情温柔婉约,活
就是一朵解语花,不知
煞多少风
的公子哥儿和达官贵人,就盼能一亲芳泽。
美女堕红尘向来就是可悲的,终究是逃离不了“一双玉臂千人枕”的命运。所幸含香虽是被老鸨买来栽培当摇钱树的,不过自小拉拔到大,也算是培养出了母女情分。
老鸨终究还是有点良心,在含香及笄后,始终让她以卖艺不卖身的清倌身分接待客人,同时也放出消息待价而沽,盼望着哪位达官贵人愿意以最高的价钱将她给赎身回去当小妾也好,总比留在青楼
院的命运强多了。
果然,
冠群芳的花魁身价不凡,其价码已经被有钱有势的寻芳客喊到上千两黄金了,相信在“结标”之前,价码还会继续攀升。
有意思的是,花魁美人虽然受到众多寻芳客的垂涎,但她那一颗芳心却全系在敖澔身上,而敖澔的“回馈”则是…参与“竞标”成为众人中出价最高的恩客。
呵…相信不久后,花魁美人肯定会被敖澔给“标”回敖府,若加上一个不受宠,但却是敖老太爷钦点的正宫娘娘,届时,可就有趣了。
想到这儿,闻少秋不
兴味地笑了起来。
懒得去多想诡异笑容后所转的心思,敖澔顺着他目光瞧去,见那婀娜身影逐渐前来,当下淡声道:“我和含香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也无须为我心碎。”
“得了!”调侃嗤笑,闻少秋才不可能信这种鬼话。“若非对佳人有意,你何必同那些寻芳客竞价,帮她赎身?”
“我只是欣赏她的才情,不愿她被蹧蹋罢了。”其余的,他真的没别的心思了。
摇着头,闻少秋颇富深意笑道:“同情就易生怜,由怜就生爱哪!”
敖澔皱了皱眉,虽没接腔,但不以为然的表情净现在脸上。老实说,若他真对含香由怜生爱,早会在两人相识之初就帮她赎身了,不会直到现在还让她在青楼
坊内卖艺陪笑。
瞧他神色,似乎真对含香无任何男女之情,闻少秋还真被他给搞糊涂了。“若真无意,你这一年来时常出入『碧水阁』,花大笔银两点含香来陪客,图的是什么?”
“图她手巧。”再饮一口美酒,敖澔毫不迟疑道出理由。
手巧?啥意思?
闻少秋纳闷,正待继续追问时,话题中的女子已翩然来到,还没开口,一双纤纤玉手便自动搭上敖澔的宽肩
起来…
“敖公子、闻公子,让两位久候,含香失礼了,请别见怪才好。”朱
轻启,眼波
转,
冠群芳的绝
姿容柔媚含笑,一身风情煞是
人,果真不辱京城第一花魁的盛名。
“哪儿的话?含香姑娘多虑了!”闻少秋畅笑回应,一双利眼不着痕迹地看了那在宽肩上技巧纯
地按摩着的纤纤玉指一眼,随即目光又朝敖澔略显放松的脸庞扫去,这下心底可明白他口中所谓“图她手巧”是何意思了。
啧啧啧!全天下大概也只有他一个男人享受过含香姑娘这种温柔服侍,真是
福不浅哪!
抿
轻笑,含香一颗心全落在敖澔身上,柔声问道:“敖公子,你好些天没来含香这儿了,含香即刻下厨去亲自帮你烧几道下酒菜可好?”以往,只要敖澔来“碧水阁”她都会亲自下厨烧几道拿手好菜取悦他。
敖澔今
实在没啥心情,当下摇头拒绝。“不用麻烦,我等会儿马上就要走了。”
为了爷爷
婚一事,他实在心闷不已,本想说来这儿看能不能忘却恼人之事,谁知让闻少秋这么胡乱说笑调侃,心情更是差得很!
微微一怔,含香身处风尘中,懂得察言观
是基本功夫,当下马上察觉异状,体贴柔笑问道:“怎么了?敖公子心中有事不成?”
“有事!当然有事!而且还是大事儿呢!”折扇轻摇,闻少秋抢着帮忙回答,斯文脸庞净是诡谲笑意,一看就知要瞧好戏来着。
“是什么大事儿呢?”柔柔漾笑,含香还真被挑起心中的好奇了。
“是喜事!大大的喜事!”乐呵呵直笑,闻少秋根本不顾身旁横睨
来的冷冽瞪视。
“喜事?”细致绝美的脸蛋微讶,美眸悄悄朝敖澔瞅去。
“可不是!”潇洒地摇着折扇,深怕她没听清楚,闻少秋缓慢而清晰地朗声笑道:“我们敖大少爷要成亲了,这难道不是喜事?”
“成亲?”含香诧异惊叫,随即惊觉到自己的失态,当下连忙镇定心神强笑道:“原来敖公子要成亲了,这果然是件喜事,含香先在这儿说声恭喜了。”脸色微白,她轻咬着
,强
自己挤出恭贺字句。
她明白的!以敖家这般家大业大的名门世家,他又是唯一继承人,所
娶的对象也只会是门当户对的千金闺秀,如她这般青楼出身的女子,只要能被纳进府内当妾,就该心满意足了!
这一切,她都明白的,只是…乍听他要娶
了,仍不免心痛,原来都只因为还有着痴心妄想啊!
被好友拿来当说嘴调侃的对象,敖澔心底更加烦躁,无暇去注意含香异于平
的微僵笑脸,当下一口饮完杯中美酒,随即迅速起身…
“我还有事忙,你们两位慢聊吧!”话落,不待两人出言留人,便转身大步离去。
“哎呀呀!连提也不能提,看来我们敖大少爷的心情真的很差哪!”瞧着他逐渐远去的僵直背影,闻少秋忍俊不
地促狭笑道。
“怎么敖公子不满意这桩婚事吗?”听出他话中未臻之意,含香连忙收敛心神,状若不经心地闲聊笑问。
只是,她这般显而易见的心思怎逃得过闻少秋的利眼?当下就见他笑意盎然地摇着折扇,神态慵懒开口了…
“含香姑娘,你这可真问倒我了!我又不是敖大少爷肚子里的蛔虫,又怎会清楚他究竟满不满意…”
呵…四两拨千金!又没报酬,他干嘛傻呼呼地平白无故帮人家提供情报,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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