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情敌相见
上午放学后,付楚去买了一只漂亮的小蛋糕。雷弘坚持说要两人单独过。她思前想后,最后觉得上次烧烤的湖边是个天然的好地方,就提议去了。
路上。
“阿姐,你的眼圈儿好黑!”
“我昨晚没睡好。你倒是神采奕奕的,感冒全好了吗?”
“差不多好了。”
“⾝体结实的小伙子!本来我想请雅几个一起来给你过生的,你不愿意就算了。恩,我们今天中午自己过,晚上再回家去。爷爷在家准备了好多好吃的等你呢。还好下午都没课,不然就不能出来了。”
今⽇的佚名湖
人极了!最引人注目的是遍布的芦花。上次半开的芦花在
光下成
了,几阵怪异的风吹过,让一大片一大片的⽩嫰嫰的绒⽑架上子实漫天飞舞,和蓝天碧⽔
相辉映,蔚为壮观。它们或杂
无序或呈龙凤之姿或单独行动,它们在空中自由自在地漫步,等发现一小撮
润温暖的土壤,就停下脚步,在此处扎
下去,延续千万年来的烟火。但有的小花委实倒霉,它们噤不住碧绿清亮的湖⽔的
惑,跌跌撞撞跳进湖里,再也逃不开来。对面种地的几个农人看见这片奇景,忍不住放开嗓子吆喝起来,那耝犷的声音传得老远,惊得几只⽩鹭逃出草丛,扑扇翅膀急急地迈向晴空。
岸楚跳下车,惊喜地扑进芦花的海洋中。她时而从空中捉住几只小巧可爱的花,然后把它们放飞了,时而又挥舞着手臂,她坏心地要搅
这舞阵!一会儿工夫,她的头发眉⽑上全沾上了芦花,它们错认了这青丝是那肥沃的土壤。一阵风而来,芦花的舞蹈更甚了。付楚⾼兴得不怎么地,她忘情舒展⾝躯,伸直双手,张开十指,陶醉地仰头望天!她幸福地拥抱这大自然的赐予,倾听这美妙的湖音。
雷弘停好车,靠在车上欣赏这人景的糅合:她简直是一只快乐的小精灵!翻飞不羁的发丝,洋溢着
快的粉扑扑的脸蛋儿,幸福撼人的神采飞扬的眉眼,轻盈苗条的⾝躯,银铃般的笑声,每一处,每一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如此的传情,如此的让人想
笑,想歌唱。她,它们契合地嵌⼊此片乐土,此片花飞徜徉,青山绿⽔的乐土,显得是那样地让人心驰神往,如饮醇酒!雷弘的眼弯弯,嘴角轻轻地翘起。
安静下来。
雷弘问:“我的礼物呢?”
“厚脸⽪。哪有问人要礼物的。”
雷弘急了。“你有没有嘛?”
“有拉。我帮你买了一个钱夹,蓝⾊的。你的钱总
扔,要不就是不带,用它就方便多了。”
“只有一个?”雷弘撇过头待要生气。
“嘿!你这臭小子!我就知道你。早预备了,呐,你看,是两个,我的是⽩⾊的。这个送给你,生⽇快乐!小伙子。”付楚拉过他的头,说。
雷弘这才接过钱夹,左右翻看。
岸楚叹道:“怪人,你过生⽇,还要我给自己买礼物。”
“以后就不怕老板拽着我要钱了。”
岸楚笑道:“还好意思说。吃饭不给钱,哪里的事。上次老板还是好心,放你走,说下次再给钱,要是别人肯定就让你颂子洗碗,抵债!不过,老板还
聪明,要是你洗碗,不把人家的碗给打了,铺子给砸了才怪。”
他们坐到芦苇丛中,点起了蜡烛,唱了生⽇歌。雷弘许了心愿,二人一起吹熄了烛火。切开蛋糕,各吃一半。芦花儿可气,非来凑热闹不可,任他们怎么挥舞,总会有几只冲来进
油里,要来分一杯羹。二人就不在意,直接把它们咽进肚里,呜呼哀哉,我命休矣!吃完蛋糕,喝⽔漱口。付楚见雷弘颊上留有
油,就用手给擦了。雷弘今天有些奇怪,他并不象之前那样由她布摆,而是伸手抓住了面上的手,觑着她。付楚的心莫名扑通
跳一下,她甩开手,顺势躺在青草上。雷弘也躺下,把手拿给她枕着。
岸楚定定神儿,没话找话说:“阿弘,蛋糕,真好吃啊!”“恩。”
“喜
我送你的项链吗?”
“喜
。”
“哦,对了,”付楚支起⾝子,说“你刚才许什么愿了?”
“我希望我们永不分开。”
“傻瓜,人与人哪能不分开的!”她复躺。昨晚睡眠不⾜,现吃
了,就开始想觉睡,她闭上眼睛。
“阿姐,你冷不冷?”
“还有点儿呢。”付楚感觉到有一样东西披在⾝上,知是他的⾐服,闭着眼轻喟:“暖和!太
咋只有光没有热呢!”
“别睡在嘲地上。”雷弘惊觉草丛下的
漉,忙扶她坐起来。付楚就懒懒地靠着他,感觉好象回到他救她的那个下午了。
“阿姐。”
“恩。”
“记得前两天你就掉进这湖里了没?”
“恩,怎么不记得,永生难忘啊,我的肺到现在还疼的慌。”
“你知道当时我的感受吗?”雷弘的声音谨慎非常。
岸楚掀开眼⽪看看他坚毅的下巴,摇头摇。
“我不知道是什么道理。我就觉得难受!当时我觉得体內有一股汹涌的力量在推动我,它告诉我要快去救你,快去保护你。我不知道。我的⾝体中有某种东西在那一瞬间苏醒了,它使我变得勇敢,变得坚強了。当时我的心都快被撕裂了,救不了你它就会陷⼊万劫不复的深渊。我的感觉历历在目。我的记忆犹新。那一刻,我只想长大,快快长大。万幸,我有能力救你。今天,我终于満十八,等了好久。我再不是懵懂顽童,再不是活在梦里的虫子了。我,现在,要认真地告诉与你有关的我的秘密…”雷弘的口齿清楚,感情
动,他要向付楚一倾衷肠。
岸楚动容地听着,她无法亲⾝体验他的心路历程,但她能够悟出他的感受。她的睡眠早跑开了。她听他倾诉成长的故事,和他一起分享那其中心酸的瞬间。他要说他的秘密。秘密,是什么?她突然忆起和小清几人的争执。她有些吃惊地抬眼看他:他的眼圈微晕,他的
轻轻颤抖,他的麦⾊的肌肤红得清亮。她猛然明⽩了,女孩儿的直觉让她明⽩了,她受益匪浅,她差点尖叫出声。她不知该是面对还是逃开,不过,无论她多恍惚,她的手已自作主张捂了他的口。她翻⾝坐起,羞得面脸通红,她的眼眶
润,她着急地阻止他。她说:“别说!阿弘别说!千万不要说。说了我会承受不起的。我害怕。这怎么可以。不行,不妥!”
掰开她的手,雷弘问为什么。
“没有理由,没有为什么。你太小了。我大,不,我老拉。和你站一块,我老了。你是小孩子心
。不要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等你长大,懂事了,再说这些不迟!”
“可我已经长大拉!”雷弘低喊。
“差太多了,懂吗?你不知道,你多好,年轻、漂亮、⾝价不菲;而我,又老,丑陋,
命一条。两个人
本不在一条道。太奇怪了。你了解我的思想,知道我的品行吗?我只是个凡人。没你想得那样好,别盯上我,求你。我会害怕的。”
雷弘一时间理解不了她的话,但他毕竟懂了,她的意思是说:不可能!
他气馁愧羞地垂下头,泪流満面。
了阵,付楚才发现他在流泪,忙给他擦了,但她什么话也说不出。两人呆着。
过了很久。付楚开始说话,她说得断断续续,含混不清,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说甚。她想说个擅长的小笑话,但哽咽得开不了口。雷弘就呆着,着魔般,他不和她搭话,只是呆着。
天⾊已晚。付楚记得该回去了。她说:“咱们回去吧。”雷弘只是不动,已是痴了。她只好去拉他。接触到他冰冷的手,付楚惊得叫了起来:“怎么这么凉!”这双手平时是多么温暖火热呀,这都怪她。付楚的心有些虚,她握住他的手,但雷弘把手拽了出来。
岸楚发了脾气,她大声说:“你不⾼兴,也犯不着和⾝体做对呀!把⾐服穿上!”她把⾐服拿下来给他披着,要他穿起来。雷弘仍是一动不动,仍泪流不止。
岸楚气得一团糊涂,她斗气地冲动地喊:“啊!我真败给你了!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答应你,你说怎么就怎么。行了吧?”
雷弘仍旧不理睬她。
岸楚就在他⾝边跺来跺去,踩出了一个草圈儿。最后,她蹲下来,用脸贴贴他的,温柔地流泪地无可奈何地说:“我愿意。我依你。把⾐服穿上,好吗?”
雷弘愣住,他慢慢抬头,但看见付楚诚恳的眼,他情不自噤地信她了。
他勾住她的脖子,呜咽道:“真的吗?我要我们象成年人一样在一起,象小清和青山,兰和磊一样在一起,然后去盖红手印儿。”
“都依你,小坏蛋。快穿⾐服吧。”
“那我怎么叫你呢,名字吗?我叫不出口。”雷弘奋兴得一跃而起,那管什么⾐服。
“笨蛋。称谓只是代号,不代表什么的,你注意它做什么?以后再不不许象刚才那样了,知道吗?你是大人了,不该再使小
子,再任
了。”
“噢。”
雷弘哭掉了体力,就由付楚推车,两人缓缓向前走。
“阿弘。我答应你,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付楚有些悔,她太冲动了。
“你说什么?”
“好吧。我答应你,只是我有一个条件。”终⾝幸福哎,谨慎点。
“这种事还讲条件吗?”
“对。因为你还小,分辨力欠佳。我给你两年的考验期限。”
“什么意思?”
“我们的事自己心知肚明就好,不能让外人知道。”
“爷爷也不说吗?”
“特别是他,千万别跟他说。要是两年后,也就是你二十岁生⽇那天,你心依然,都那时,你就可以把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然后…”
“然后当新娘子,”雷弘接住嚷道“我当新郞倌儿,然后生娃娃,当爷爷
!”
“人小表大!”付楚拍他的脑勺一下。(头顶太⾼拉,够不着)“不用那样远。到时我是个糟老婆子,你可就要嫌我拉。”她没法感染不到他的愉快情绪,嘴一直裂开着。
“啊!好痛!别打我的头。”
“记住,不要告诉别人,否则,我就,”她想说分手,但话到嘴边临时该了口“一辈子不理你。”
“噢。但是两年好长。”
“不长,够你理清情感了,到时你后悔也有余地。我对你真是仁致义尽。”
到时,谁是那是理得清理不清的人,还未可知呢。唉,付楚这个心软的傻瓜蛋儿。
家里确有一桌好菜,还有额外惊喜:娇。
“快快快,坐下,饿了吧!”李嫂很快安排他们坐下。雷弘坐在他爷爷左边,付楚坐在雷弘左边。娇已坐在雷爷爷右边了。
雷爷爷乐呵呵地,他脸上散放着红光,可能是方才喝了一点酒的缘故。他说:“终于回来了,等你们好久了。娇娇,阿弘你一起长大的。那个是付楚…”
娇笑说:“知道,爷爷,我们认识的。”
“哦,是吗?认识好,那你们就不陌生了。”
岸楚推雷弘,于是他说:“爷爷,她怎么来了?”
“什么她!人家娇娇有名字的。”
娇说:“我是来看望爷爷的,正巧赶上你生⽇。生⽇快乐,弘。”
雷弘只是和楚吃东西。
雷爷爷怕娇不自在,责备说:“这孩子,木头木脑的。娇娇,家里人好吗,好多年不见了。”
“好,特别是我爷爷,他总念叨你。”
“恩。想当年,我们一起打山河的时候,天天见面,但自从他瘫痪,你们搬家后,算算,差不多十年不见了。瞧他的小孙女,都长这么大,长漂亮了。”
“爷爷夸奖了。”
岸楚低头吃饭,她想不通娇怎么会来的。既然这么多年不见,现在突然来是什么意思。雷弘更是不通,这儿时老欺负他的人怎么又来家里来了。他有些不自在,但想到湖边,心內不由一甜,他便把手搁在付楚的膝盖上。付楚知道他不安,朝他笑笑,找到颗他特爱吃的
头给他。
雷爷爷忽把头转向左边,那壶不开提那壶地,问:“楚丫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岸楚虽没把呑进喉的饭噴出来,但也是被呛得大咳起来,她的面红筋浮,
不过气儿来。雷弘忙端⽔来,拍拍她的背。付楚喝了⽔。
“慢点吃。看来李嫂的手艺是越发的好了。”
“咳。是啊,太好吃了,都咬到⾆头了。”
“丫头,
男朋友了吗?”老爷子硬要刨
问底。
岸楚是知道雷弘強烈的好奇心师承何处了。她看见雷弘憋着笑要连连点头,急忙扭着他的手,无辜地说:“没有啊,雷爷爷。”是你亲亲的小孙子!真想说这句话。
雷爷爷一看便知有异,他说:“不想说?算拉。阿弘你们今天去哪儿玩了,你说了秘密没有?”
这说的不都是一回事吗?付楚看了雷弘一眼。
雷弘很⾼兴,说:“去了,也说了。”
“是什么秘密?”
他问得付楚的一个头两个大。
“等我二十了,再说给你听。”
“哈哈,这孩子!”雷爷爷笑了。他对娇说:“娇娇,你觉得我们阿弘现在看起来怎么样,是不是变化很大?”
娇看着雷弘⾼大英俊的外型,很难把他和小时侯那个流着鼻涕口⽔的笨蛋小孩联系在一起,她扬声说:“和小时侯没得比拉。他看起来和爷爷一样帅!”
雷爷爷很是⾼兴,他说:“和我一样就成了老头子了。”
娇说:“我爷爷老早就要我来的。可是我学习忙一直没来。”
“现在不是来了?以后你要常过来,多一个人,家里也热闹。”
“好啊。那我又可以和弘一起玩了。”
岸楚看到他们有说有笑的,看到雷爷爷那么喜爱娇,加上又知道她心怀鬼胎,倏忽间,她觉着这菜,吃起来,不香了。
吃了晚饭,雷爷爷留娇歇一晚,明天再和弘楚一起去上学。娇欣然答应了。
上学途中。小张叔叔开车,娇挨他坐着。雷弘歪在后座上,把头枕在付楚的腿上补眠。付楚搂住他的头,有一下没一下地
着。
雷弘昨晚睡极不舒服。看见娇,他被迫地忆起了小时侯。他想起有一次他正在家里制作小木机飞。娇来了,说她要玩,他不肯,她竟蛮横地把它摔碎了!小时侯她总是那样刁蛮无理的。他怕狗,因为不和她玩,她就牵了家里的大狼狗来吓唬他,害他几天几夜做噩梦,发⾼烧说胡话,到现在他听到狗叫就要发抖!罢开始上学时,她带头来嘲笑他,骂他是傻瓜、蠢蛋。直到她家搬走了,他被整的⽇子才算到了头。她几年没出现了,怎么又来了,是不是又想到什么恶作剧来了,可别又是狗之类的,他真的好害怕啊。唉,为什么上大学还碰得到她呢!
岸楚觉得他太安静,以为他心情不好,就又他去了。
“师姐。”娇突然打破沉默说。
“恩。”付楚抬头看他,应道。
“你这学期都和弘在一起吗?”
“是啊。”
“想不到雷弘
闷
孤僻的一个人,竟和你处得惯。小时候他就不爱说话,到现在也未变,但是他好象很有一种不同的魅力,和我见过的男生不大一样,不过,我喜
。哦,弘睡着了吗?他还是那么贪睡,还是老样子!他还怕不怕狗?(脸上毫无愧⾊)要是他胆子大些,活泼点,就更好了。我妈妈听我说他成了一个美男子,也忍不住想见他一见了。想着真有趣,我们两家不仅是世
,家世财产也差不多极好呢。你和他平时玩什么?”娇说话直⽩,不顾他人感受,为人娇贵挑剔事多,尚需在社会上历练历练。
“看书,上课,有时还帮他做点好吃的。”
“什么!好奇怪,怎么你做饭!他家不是有很多钱吗,怎么连个厨子都舍不得请!我家厨师国中外国好多个呢。真小气。他家那样大,连一个保安都没有,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头子,起什么作用!爷爷也真是,下次要他到我家去,瞧瞧我家里的保镖多有武功,多有礼貌,刚才那老头都不理我。说起来,他们的功夫一级
的,爸爸还要我跟着学点防狼术呢。我怎么可能答应,女孩子天生被保护的,打打杀杀,多不象样。象妈妈,温柔端庄,多好。还有,师姐,你不觉得他家外面的树林很脏很
吗,有点
深恐怖。我不喜
糟糟脏兮兮的东西。”
“我还好。我对自然界非常敏感。我喜
看到植物郁郁葱葱的。那样会让我的心情很好。一年四季,一天一天,草木都在变化着,这种变化会让我不由自主地联想到自己,因为人的成长也是一个变化过程,经历了疾风骤雨才能成长,就象它们一样。特别是附着于植物上的小生物、小虫子、小蝴蝶、猫儿狗儿,多可爱,多勤奋,每一个体都在忙碌和努力,每一个都透出生命的美好和光彩。我陶醉于这种感觉。”
娇显然没听懂她的感怀。她无动于衷地说:“是吗?师姐,说了这么多,我们都很
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基本情况呢。我
好奇的。你说说。”
“我是这个省的人。不过离这里还是
远。”
“你⽗⺟是农民吗?”
“是的。”
“那你减轻了他们的负担。而且你也不用到外面辛苦了。真是好女儿。”
岸楚懂得她是瞧不她,挖苦她,心想这小丫头片子心眼真坏。小小年纪,就成了拜金女郞,真是!
但付楚可不是那省油的灯,她说:“对的。阿弘离不开我,只地我好。我自食其力嘛。”
小张叔叔补充一句:“楚姐小吃苦耐劳,脚踏实地。比虚浮的娃娃強得多。”
娇听了抿抿嘴,说:“命运不好的人当然靠自己。”
“对。还好的命运奇佳。⽗⺟健在,全家⾝体健康,现在,阿弘也喜
我。”付楚看看雷弘。
“师姐,你⾐服是ADIDAS的,很贵吧。”
“还好拉。”
“师姐,我可不可以问你多大拉。还两个月我十八,你呢?听说农村人上学都
晚的。”
“我比你们大很多呢。”戳到痛处,付楚有些气软。
“那你肯定见多识广。不象我和弘,小时侯玩儿,长大了还不知事。”
‘我和弘’,说得多亲切,也罢,懒得和她小孩计较。付楚不说话。
“弘好象把你当妈妈看了。”娇从车镜上看到后面奇怪的情景,忍不住说。
岸楚总不说话。娇拉扯几句,见无人接腔,这才闭上了小嘴儿。
话外音:娇是个好女孩,只是有点酸葡萄心理拉。
岸楚半喜半忧走进教室。
小清见面就问:“楚,你们昨天去哪儿庆祝了,打机手又不通。”
“没电了。”付楚没好气地说。
兰眨眨眼,贼兮兮地说:“怎么样,事儿都办好了吗?”
雅笑说:“当时你脸红了吗?”她是很想知道大胆敢为的付楚啥时才会害臊。
“办好个庇,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付楚
叫道。
“怎么了。”雅率先发觉她神⾊不善,改口说。
“昨晚回去,来了一个娇娇,把老头子哄得开心得很。人家才是正经的主儿,你们在这儿瞎
什么心。”
“酸酸酸!”小清不知死活地仰天(天花板)长叹。
“谁是娇娇?”兰难得抓住重点。
“弘的中学加大学同学,还青梅竹马呢。小姑娘家家,跑来和我吃什么⼲醋⽔醋,鬼知道她是咋想的。”
“把你老大气成这副德行!有两把刷子。兰,我们是不是要把她昅纳来,改个名儿,‘五’侠?”
“不‘五’,还‘四’吧,娘老我…不⼲了!”付楚管不住自己的嘴,气哼哼地说。说了,她转念又想:我在气什么,不是和阿弘说好了的吗。娇来了,我反省心。我不理他试试,看看他的心究竟是怎么样的。她转转脑袋,跟着说:“你们几个⽪庠了,是吗?都拿我开涮!中午我要吃大餐,罚你们请客!多久没一起吃饭了!”
小清三人异口同声哇哇大叫:“我们包里没钱拉!”
放学后,难得聚在一起的四人意气风发地走在校园的林荫大道上,出众的外表和风度引得校友频频回首。
岸楚隔了老远就看见了雷弘,她急忙说:“就说没见过我,要说了,跟你们没完。”说了,她闪⾝躲开。
一会儿,雷弘和娇急慌慌地赶来,雷弘问:“看见我阿姐了没?”
“没啊,我们正找她呢,她没和你一起吗?”小清擅长装傻。
说话间,三人审视娇:⾐着光鲜华丽,⾝体娇小,眉眼可观,是个
人的女娃,不过就是带些刁难
人的习气。听到她重重的语调,三人心中转着同一个念头,是个被宠坏了的千金姐小,阿弘绝斗不过她,不过,要是付楚的话,这可就难说了。
娇叫道:“弘,别找她了。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听到没有?你走是不走!”
类弘被她拖走了。
“这小子惨拉,娇娇可别把她的骨头给啃了!”兰对走出来的楚说。
“活该。甭理他,我们去吃饭。”
小清一脸讥笑,说:“你还吃得下?”
“都可以呑下一头活猪了。”
四人去到一间以前常光顾的餐馆儿,点菜,上菜,吃饭,轻车
路。
岸楚恨恨地咬下一块肥⾁,仿佛它欠她的米还了她的糠。
“阿姐,你在这儿!要不是兰说,我都找不到你。”雷弘不知从哪儿拱出来把小清挤到一边,坐下。
岸楚的心惊了小许,停下动作瞪兰。
兰就叫:“你小子,我叫你别说是我来着。”
“我忘了。”雷弘挠挠头。
岸楚只得作罢,她叫老板娘再拿一只碗来。问雷弘:“娇呢?”
“我说我拉屎上厕所,等久了,她就自个儿走了。”他悄悄说。
“恶心鬼。人家好心好意等你吃饭,你却⼲那个。”付楚扑哧一笑。想不到他竟有此一手,平时太小看他了。
雷弘嚷道:“我本来是要去的。”
其余几个当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各自面无表情地吃饭。
岸楚看看她们三人僵硬又有丝颤抖的的面部肌⾁,笑道:“得了,别装了,想笑就笑,别撑坏了肚⽪。”
得了令,几人如同解了噤的猴子马上翻⾝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脸也歪了,肚子也疼了。
雅捂着肚子,说:“阿弘,你真聪明。”
兰揪揪酸疼的脸蛋儿,笑说:“有,有当恶魔的谴质,拜,拜小清为师吧。”
小清忙着笑,没空说话。
雷弘拨了一口饭,也跟着嘿嘿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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