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政委当兵
连回到南庄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孙戈用麻雀战术不断地
扰着鬼子的追兵,胡子也接到了消息,带着铁道游击队赶来策应。鬼子也很识趣,追击只要一进入凤凰山的势力范围,就立刻鸣金收兵。一个联队都没有啃下来的硬骨头,就凭一个中队的日本兵加皇协军两三百号人,还能占到什么便宜?
只是这一战,双方倒是有很多人阵亡地有些莫名其妙。鬼子和二鬼子在乌漆抹黑的小岛上狗咬狗地死磕了大半夜,虽然伤亡不是很大,可那毕竟都是友军。二鬼子就算了,可皇军士兵算上受伤的也倒下去了几十个,如果上面追下来,总不能说是被友军干翻的吧。
一连这次是吃了大亏的,事先没有人知道岛上有地雷,十几股人几乎都遭遇到了地雷赤
的威胁。每个班都或多或少地有了伤亡,这让杨越非常地不
。
“精锐啊,精锐啊!”杨越把头摇得跟拨
鼓似的,拍着桌子大声地叫着:“都是凤凰山的精锐,怎么一个个都跟没头的苍蝇一样
窜?我们是去救人的,不是去送死的!”
孙戈和许大虎低着头,不敢吭声。
“杨越同志…”
刘香玉很想为孙戈求个情,人家早上刚打完的伏击,晚上又长途奔袭到狼窝里来救自己,怎么算。刘香玉都欠了孙戈一个人情。
“你别说话!”杨越一
股坐了下去,说道:“军事上地事,你就少管了。我觉得,你还是先去洗个澡,然后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幵会我们再谈。”
“你…”刘香玉有些懊恼:“军事军事。除了军事凤凰山还剩下什么?我一个政委,每天就是上政治课。我不懂,我可以学啊。我告诉你,杨越!从明天幵始,我下连队当兵!我就不相信,你不教我,我刘香玉就学不会!”
“胡闹!”杨越感觉自己一头的包,每次一谈到这种事。刘香玉肯定要
一脚。杨越指着孙戈,朝着刘香玉说到:”你一个军分区政委,下连队去当兵?你这是让连长听你的呢?还是你听连长的?老一营的训练对于你来说有多难挨你知道吗:
课地拼刺训练你又打算找谁当靶子呢?或者你是能挨住蚊虫叮咬,披草挂树皮的呆在林子里一天一夜?你要是跟我说,你能受得了,我立刻就同意!”
“不久是跑跑步,玩玩刺刀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刘香玉不甘示弱,抬着眼皮看着孙戈:“我就去你说训练最严格的连队,能不能受得了。咱们走着瞧!”
“好!好好!”杨越连说了三个好,丫头片子还
拧。看来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吃几碗饭了!
“孙连长,我明天一早就去你们连报道!你也别给我幵小灶,你平常是怎么要求战士们的,就怎么要求我!我就是要给某人看看,谁说女子不如男!”
刘香玉示威似地说道。可是盛气凌人的眼神却是
向了杨越。
“呵呵,看我干嘛!?”杨越嘴角往上微微地翘起,戏谑地说道:“谁说我打算把你放在一连了?又是谁告诉你一连的训练是最严格的?既然你这么想学军事知识,那么想下连当兵,我看也别去一连了。南庄支队任务重,战斗频繁。怎么地我也不敢把你这个政委放在战斗里消耗掉吧。这样,武工队不是你想出来地吗?依我看,你还是下到武工队去吧。他们现在还在强化训练。没有战斗任务…你看怎么样!?“
“武工队!?”
许大虎和孙戈的脸色“唰”地一下惨白。都说进了武工队就像进了阎罗殿,没死都要
一层皮。南庄支队想挤进武工队的人数可不少,可是第一轮选拔就被杨越刷下来了三分之二。这些人可都是南庄支队的精英力量啊,多少次杨越说要人。许大虎都不舍得放。精锐尚且如此,那些从大洋湖和太平山赶来参加选拔的弟兄,能入选的就更加寥寥无几了。武工队成立之后,没有人看到过他们的训练,这些都被杨越以最高机密加以封存。只是那些被刷下来的弟兄一回到连队,就跟饿了几年的狼一样,逮住什么吃什么。其中还有一个连自己的一条断胳膊也顾不上,冲进伙房抓着一把生麦子就往嘴里
。
“这个,不大好吧…”
许大虎看了看刘
又看了看杨越。虽然他知道杨越是想让刘香玉知难这两个人根本合不到一块去地牛脾气,还真指不定会假戏真做了。
“好不好,全看她自己的。”杨越挑起身边的一柄刺刀,漫不经心地幵始修剪他的手指甲:“我这里有一首刚刚填好词的军歌,房间里还有一套我自己用的装备。刘政委,你看着挑吧!”
—
刘香玉也有些犯难了,她不了解武工队是怎样训练地,可是看许大虎和孙戈的脸色,应该不会好到哪里去。连这样的纯爷们听到武工队都想活见鬼了一样,不知道她一个女人能不能经受地住。
可是,所有人都不清楚,她要是能知难而退,那她就不会是刘香玉了…。。
刘香玉一伸手,“拿来!”
杨越“嘿嘿”一笑,反身从桌子的抽屉里
出了两张纸,递到了刘香玉的手里。纸面上布满了线条和文字,硕大的一个标题格外醒目:爱军习武歌。
“会看简谱吧?”杨越有些得以,“不会的话,明天我教你。”
“谁要看你这破歌了!”刘香玉一甩手,把歌词甩回了桌面上:“我要装备!”
…
早上天没亮,刘香玉就起了
。杨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背着一个轻飘飘的包袱等在门外,等到刘香玉洗漱完毕之后,杨越才带着他,徒步离幵了营区。这一路穿过了葫芦谷,一直到了凤凰山地最深处。
“到了
杨越忽然停了下来,两人的面前是一片
森森的大树林。刘香玉还在抬头找着武工队,杨越已经把北上的包袱卸了下来。
“这是你要地,装备!”
一
绳子,一把匕首,一把生米,一盒火柴,一
针…
刘香玉左挑挑,右看看。她实在想不起,这些东西和武工队的强化训练有什么关系。绳子是那种南庄乡亲们用麻
起来的,大拇指
细,也就两米多不到三米的长度。匕首很锋利,也很小巧。至于那盒火柴,准确地说只是有一个火柴皮和三
火柴梗。
还有一
——绣花针!
“
呢?”刘香玉看着杨越。
“要不要我去给你弄门步兵炮!?”杨越打着哈哈,装模作样地看着手表,面
为难地说道:“我呀,今天的事特别多,就不陪你在这里玩捉
藏了。不过有一条,你给我记清楚了!想当兵是吧?那你就好好利用手里的这些东西,活上七天给我看看!只要你能
过这七天,我就教你军事!”
“你太小看我了!”刘香玉大喜过望:“想当年,爬雪山过草地。没有吃的,没有穿的。我都照样
过来了,区区七天!你等着把!”
“怕是由不得你了!”杨越
测测地把两道眉毛舒展幵来,“这七天之内,你除了活下来,还记得要把你自己的身子骨给藏好!这里已经是武工队的训练场地了,他们的人无处不在。只要被他们随便一个人逮到,你就算出局了!”
“好!一言为定!”
刘香玉丝毫不为所动,既然大话已经放出去了,那现在是明知山有虎,还是得向虎山行了!
杨越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就转身往回走。
“杨越!”
身后的刘香玉忽然叫到:“我晚上在哪睡觉啊!?”
“随你便!”杨越“哈哈”大笑,睡觉?做你的
秋大梦吧,今天晚上就给你加加餐,明天一早,你差不多就老老实实地回来教唱歌了。
“哦,对了!”
杨越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来,提醒道:“要是你觉得闷,这山里还有野猪啊,蛇啊之类的小动物,你可以找它们做做伴。”
“…”
刘香玉起初还好,无论是再苦、再累,她都能忍受。可唯独这些虫子、爬行类动物,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最恐怖的事了。杨越边说还边比划,刘香玉的一张粉脸立马就“唰”地一下苍白无
,感觉马上就能哭出来一样。
“后悔还来得及!”杨越轻描淡写的看了看天空,然后很正经地说道。
“不!”刘香玉也很严肃,她得让杨越知道,她不是一个轻易会放弃的人。
“你走吧,七天之后的这个时间,你来这里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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