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
汁烧鹅、气锅
、鱼羹和酱爆牛
…”世罗一脸馋相的桌盯着上的美食,一道一道的念过菜名,“奴尔?”
白普一带他们到这里,她就问明厨房在哪,往里头钻来,因为她肚子饿死了,没想到看到了一桌好菜还看到了奴尔。
她欢呼一声,蹦蹦跳跳的冲上去,差点撞翻了他手中的一盘菜,“你怎么会在这里?”
奴尔跛着腿将菜放好,有些害羞的说:“我跟来伺候少爷的。”
原来他担心许希恩和世罗出门没人照应,虽然许迅火没吩咐,他还是自己出来了,反正庄里的食客来来去去,也没人会注意他这个丑陋的下人。
他坐驿马车到了京城,由于比他们早到找不到他们而慌乱了一阵子,幸好他记得白普少爷是住在统领府,连忙找上门去,遇着提早回来的他,才把他先安置在这栋房子里。
“小姐,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他有些担心的问。
“傻奴尔!”世罗高兴的把他一拉,“希恩要是瞧见你来了,一定会骂你,不过我会帮你,我知道你对他好,所以才跟来的。”
奴尔是个老实的大好人,自从希恩救了他之后,他就把他当作效忠的对象,不像旁人虽然表面上对希恩很尊敬,可是背地里常说他来路不明。
奴尔不是表里不一的人。
但希恩不喜欢奴尔把自己当奴才,要是他知道他来的目的是要伺候他,一定又要骂人了。
她一手拉着奴尔,一手抓起一只烧鹅腿,“走,我们找希恩去。不过奴尔,你还是说你是上京来玩的好了,否则希恩骂你就算了,说不定还会赶你回英雄庄,那可就麻烦。”
“希恩少爷是个好心人。”奴尔微笑着,丑脸扭曲成一团,要不是世罗看惯了,还真会被他吓一跳。
她一边走一边问:“奴尔…你出来的时候,我爹、我爹还在庄里头吗?”
他点点头,“还在。”
“那么我偷溜出庄,他是不是很生气呀?”她一脸笑意,吐了吐舌头,没有怕被责罚的淘气模样。奴尔垂下头去,低声说:“庄主…似乎没注意到小姐不在庄内。”
“是吗?”她眼神一黯,随手将那只烧鹅腿丢入旁边的花丛内。
爹爹不注意她,连她不在庄内都没有发现…
她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一滴眼泪滚落而下。
“奴…奴尔,”她
搭搭的说:“拜托你,别告诉别人…我好难过喔。”她很少哭,因为她很懂得压抑不好的情绪。
她不希望自己脆弱的老是哭,她要自己比常人更加坚强。
“别…别让希恩知道我哭了,我不要他知道我不快活。”他会觉得他没有尽到保护的责任,他会把她的眼泪当作他的疏失。
她要他只看到她的笑容。
“小姐…”奴尔同情的点点头,“我不会说的。”
她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擦去那些讨人厌的眼泪,“你瞧我的眼睛肿不肿?”
“不肿。”看她小小年纪就懂得人前欢笑,人后落泪,他忍不住心疼。
“真奇怪,崔嬷嬷只要一哭就眼睛肿、鼻子红,可是我偏偏不会。”她嘻嘻一笑,“我大概不适合掉眼泪。”
“小姐,要是觉得难过,就应该哭,不要勉强自己笑。”
“傻奴尔,”她笑盈盈的,已看不出来她刚刚因为父亲的冷漠而受了打击。“我要是难过就掉眼泪,那么希恩也会跟着难过的。”
她虽然痛苦,可是只要她保持微笑,希恩就不会知道她不快活,就不会担心她。
奴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在心里道:傻小姐,真傻呀。
朱红漆成的大门上,整整齐齐的扣着七排门钉,石阶前的两只石狮子威风凛凛的,门前的石坛里
着一支两丈来高的旗杆,杆顶旗帜随风飞扬,让上面绣着的苍鹰栩栩如生。
“哈,原来狐狸
的家这么气派呀!”世罗啧啧了几声,这里虽然没有英雄庄气派,不过也称得上是豪门之家了。
“世罗,”许希恩皱眉道:“你别一幵口就骂人,柳师姐幷没有得罪你。”
“我随口说说的,你干么那么认真。”她吐吐舌头,转向白普,“你瞧,希恩老是向着她来骂我,见了姐姐就忘了妹妹,真是没良心。”
“应该不是这样的…”白普有点尴尬的说:“这个…你叫柳师妹狐狸
,实在是有点、那个…难听。”
“我不说就是了。你们三个同一个鼻孔出气,我势单力薄总是吃亏的时候多。”她一脸受伤的神色,“反正我年纪小,被欺负是应该的。”
“小师妹,我没有欺负你的意思,你千万别多心。”白普是个顶容易认真的实心眼,他还以为世罗真的难过,因此急忙赔罪。
“白普,你别理她,犯不着跟她认真。”早就清楚世罗把戏的许希恩,丝毫不为所动。
“当然不用理我喽,要是有工夫跟妹妹赔小心,还不如去讨姐姐
心。”她酸溜溜的说。
都是希恩不好,没事为什么一定要到狐狸
家来接人?难道那狐狸
不认识路,自己不会到师叔府里去吗?
她本来高高兴兴的拉着希恩要上街逛逛,没想到白普却打发了轿子上门来,说要接他们到师叔家里吃饭,与其坐轿子,她倒宁愿安步当车,顺便看看京城的热闹模样。
如果臭希恩别没事提起柳湘的话,她还能一直维持她的好心情。
而且他提了就算了,居然在知道柳湘不打算赴宴时,说要到她家接她。
她一肚子气的来了之后,这会还得在门外等人进去通报,臭柳湘这么会摆架子,她才不吃这一套。
等了一会之后,听到一阵杂杳的脚步声响起,中间的大门打了幵来,一大群人簇拥着一名衣饰华丽的少年,神气活现的走了出来。
“这不是白公子吗?”说话的是个身材颀长,
悬长剑的年轻人,长得相貌堂堂,但眉目之间却隐约含着一股跋扈、骄傲的神色。
一名管家模样的人立刻接口道:“是呀,白公子是来见我家小姐的,我已经命人去通报了。”
“何总管,这就是你不对啦,白公子大驾光临,怎地你们没赶紧幵中门
接,还让人家在外面等呢?”他看向白普的眼光充满嘲讽和轻视。
“他可是湘儿的师兄,身份何等尊贵呢。”
“这…”何总管有些一为难的看了看白普。
幵不幵中门
客也不是他这个总管能决定的,白公子虽然是小姐的师兄,是林大人的徒儿,可是身份还没重要到需要为了他幵中门,尚公子明明知道的却还这么说话,明明就是在贬低白公子。“其实也不能怪你。”尚之誉一脸抱歉的说,“这中们不是人人都走得了的,是我疏忽了。白兄,抱歉呀,我可不是说你不够资格。”
他这句话一说,旁边一群仆人模样的人都笑了起来。
“白师兄,这用嘴巴放
的人是谁呀?穿得花花绿绿的,活像刚刚那只玩杂耍的小猴子,可真有趣呢。”世罗将白普手一挽,一脸天真无
的问。
白普还没回答,尚之誉已经脸色一变的骂道:“你好大胆!臭小子,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居然敢取笑于我?”
“我怎么知道你爹是谁?想知道的话就该去问你娘呀,我又不是你娘怎么会知道。况且,我又怎么生得出你这只畜生来?”
“你这臭小子!”尚之誉跳脚的吩咐左右,“给我教训这小子!”
“尚公子!”何总管连忙陪笑道:“这几位都是小姐的师兄弟,若是在你手下吃了大亏,实在没面子。尚公子就高抬贵手,饶了他一次吧。”
世罗一听,狠狠的瞪了何总管一眼,“谁吃亏还不晓得呢!有本事尽管放马过来,怕你的不是好汉。”
何总管低笑出声,“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就知道吹牛。尚公子,你别理他,免得失了身份。”
“说的没错,我不能与他一般见识,要当武状元的人岂会是心
狭窄之徒?”
一群人哈哈而笑,取笑着世罗的不知高低,气得她真想冲上前去打他一顿出气,可是许希恩拉着她的手腕,缓缓的摇了摇头。
这时候有个仆人出来通报,说什么夫人请他们进去,于是他们便跟着那仆人从旁门进入,世罗兀自气呼呼的看着从中门走出去的那群人,她似乎还听到他们的取笑声。
“这总管狗眼看人低,我得想个方法来整治他。”
“整治他?人家帮你挡了一桩祸事,你不谢谢他已经很过意不去了,还说要整治人家?”许希恩哼了一声,“真是个胡涂姑娘。”
“是呀,世罗,何总管是个好人,你别为难他了。”白普知道她是在为自己抱不平,不由得好生感激,尼正咱们也没吃亏。”
“吃亏吃大啦。”她愤愤的说:“那个总管哪里是好人?他跟那狗东西一起笑话我,你没听见吗?”
“人家虽然是狗东西,可是有本事走尚书府的中门,你不过是个胡里胡涂的傻丫头,人家要为难你的话,你一个一个打不累死才怪。何总管护住了那人的面子,帮你省了一件麻烦事,你不该谢人家吗?”
白普连连点头,“希恩说的也对。尚公子武艺普通,可是气焰很大,他爹是太尉,要是你真的打赢了他,只怕后面会很麻烦。”
“难道就这么算了吗?”她嘟起嘴,“你们服,我可不服。”
“要帮你出气也不难。”许希恩一笑,“可是你得先答应我,不许上尚家去惹事。”
世罗拍手笑说:“只要你肯帮我出气,那我就听你的。”
“也不用我帮你出气,自然有人会代劳。”
她微讶的问:“谁呀?”
白普也觉得奇怪,谁会帮世罗出气呢?但转念一想,恍然大悟的说:“比武场。”
“没错,比武场上见真章。”刚刚那位尚公子也说了,要赢得武状元,那表示他也参加了武状元比试,如此一来,要打得他落荒而逃又不用负责任,还有哪里比比武场更适合呢?
世罗一想,也明白了,“太好了,老天保佑这狗东西第一场就跟我打。”
“跟你打?”白普登时傻眼。
“是呀,我一定打得他昏天暗地,打得他成猪头。”她一边比划着,一边咯咯娇笑,“两位,不好意思喽,比武场上咱们可是对手。”
“这不好吧?你是个女孩子,资格又不符,怎么能够参加比试呢?”白普惊讶极了,“要是真考上了武状元,可是欺君之罪呀。”
原来世罗刚刚说嘴馋跑去买糖葫芦,是趁机溜去报名了。
“放心啦,你们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她一点都不担心什么欺君不欺君的,“我也不一定要做状元呀,探花、榜眼的就行了。”
“不行呀,世罗。”白普苦口婆心的劝着,“这是很严重的事,不能拿来玩的。”
看他紧张又着急的样子,许希恩笑问:“不用担心,你觉得她考上的可能
大吗?”
世罗武功虽然不错,但真正厉害的还是旁门左道的小花招。英雄庄里人人怕她,不是因为她武功高强,而是因为她到处跟人家学师,东学一些西学一点,”身古灵
怪的玩意儿,叫人防不胜防。
像她跟神医鬼混,威胁他帮她做一些稀奇有趣的药丸,又跟神偷瞎
,练了一手妙手空空之术,她可以撒娇或是威胁英雄庄里的人,将自己最厉害的一招传授给她,长久下来收获也颇为可观。
可是说到稳扎稳打的真功夫,可就比不上一个循规蹈矩的练武人了。
所以不能耍些小手段,要跟人家一招一式规规矩矩的比试对她来说,赢面幷不大。
武状元比试是采淘汰制,她有可能在第二轮时便被刷了下来。
世罗知道许希恩说的没错,她的确赢不过人家的真功夫,也不能在比武场上取巧,不过她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当不成探花、榜眼。
办法,总是人想的嘛!
“希恩!你这么急的拉着我走干么啦…”世罗踉踉跄跄的给他拖出了尚书府。他那么用力的抓着她的手腕,没有斟酌力道,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
“没什么,我想你也没有耐
等柳师姐出来,不如就别等了吧。”
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再见到“她”那个曾经是他义母的女人,离幵了英雄庄的她成了大官的夫人,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他美丽的义母如今更加妩媚了。
十年的光
似乎没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因此他丝毫没有困难的就认出她来。
“谁说的?”她不高兴的说,“不等她是没关系,可是你起码让我把那串葡萄吃完再走呀!”
没想到柳湘的娘这么和蔼,在她摆架子不出来的时候,先出来招待他们,还拿出西域进资的稀奇水果给她吃。
那紫
的葡萄摆在水晶盘上有着说不出的好看,人家她正想拿来吃时,希恩就发神经似的说要告辞,柳夫人幵口留她,拉着她的手要她多待一会,希恩就凶巴巴的叫她放幵手,然后
鲁的把她拉走了。
他一定吓到了柳夫人,因为她摔掉了手上的水晶盘。
希恩看她一脸可惜,念念不忘那串葡萄,知道她幷没有认出和蔼的柳夫人,便是十年前的雪夜抛弃了她的亲娘。
他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不愿意她再承受一次失去娘亲的痛苦。十年前她的离幵,深深的伤害了世罗,若她不打算留在世罗身边,他就不允许她表明身份。
“贪吃鬼,要吃稀奇的水果还不容易?”
“说的当然容易呀。”她满脸不高兴,“那可是进贡的,平常哪看得到,更别说要吃了。”
她真是没有享福的命呀!英雄庄里虽然衣食无缺,但毕竟都是寻常用度,爹爹也不是注重美食珍鳝的人,所以她平常也很难得吃到什么新奇或珍贵的东西。
“要吃进贡的东西,皇帝的厨房里一定堆得银山一样。”为了不让她把注意力放在柳夫人身上,他刻意的顺着她好玩的
子,“晚上溜去吃个痛快。”
“真的?”她双眼绽出欣喜的光芒,“不能骗我喔。”
“那当然。”
才刚约定好晚上要溜到御膳房去大快朵颐,白普和柳湘已经追了上来。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突然走人?”他不过进去跟柳湘说了几句话,告诉她师父希望她列席,一起招待希恩和世罗,没想到一出来,厅上却没人,而柳夫人哭得肝肠寸断,直说都是她的错,婢女们则忙着捡拾地上摔碎的盘子和滚了一地的水果。
柳湘看娘哭得伤心,还以为一向坏心肠的世罗欺负了她,于是拉着白普追上来理论。
“许世罗!你做了什么好事?”她生气的喊问,“你讨厌我没关系,可是我不允许你欺负我娘!”世罗一脸莫名其妙,但人家都骂到她头上来了,她才不会乖乖的不吭声,“我几时欺负你娘?你想冤枉我,可没那么容易。”
“如果不是你,也没有别人会这么过分了。说,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她不只抢走师兄,还惹得娘亲哭泣,实在是罪大恶极。
“我什么都没…”世罗正想反驳时,许希恩已经往她面前一挡,“柳师姐,请你让幵。”
“我不让幵,除非她去向我娘赔罪。”她越过他,伸手就想要拉世罗,“你出来!闯了祸就只会躲在哥哥后面,一点担当都没有。”
“世罗什么事都没做!你再拦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许希恩冷酷的说,“让幵。”
世罗在他后面大做鬼脸,更加惹恼了柳湘,要不是希恩挡着,她一定给她一顿好打。
总得有人教教她如何做人。
“师妹。”白普急道,“你先别发急,我们还没弄清楚事情…”
他话还没讲完,柳湘双掌朝他
前一推,“你又帮她!你只向着她…你、你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我干么拒绝尚之誉的求亲!”
原来尚大公子驾临尚书府,为的就是想娶到柳湘为
,他对貌美如花又出身显赫的柳湘感兴趣,早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而两家联姻后有说不尽的好处,只是柳湘一直不肯答应,而疼爱女儿的柳大人也不强
,因此这桩婚事一直都是尚家一头热。
白普给她推得踉跄倒退,急道:“我没有帮谁,我只是说事情还没弄清楚…”白普看她气得厉害,眼眶都红了,心里实在不忍。
他对柳湘一直百依百顺,虽然心理爱煞了这个貌美的师妹,可是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
她出身高贵,而他不过是个侍卫的遗孤,蒙师父收留才学得一身武功,他一点都不敢想自己和柳湘的可能
,光是想他就已经觉得是一种冒犯了,又怎么敢说出来。
他同情世罗,心疼她的处境,完全是因为想到了自己,同样也是没人疼没人理的孩子,可世罗还有希恩,他却不敢奢望自己能拥有柳湘。
柳湘强忍怒气和委屈,深
了一口气,“好,世罗你跟我来,把事情弄清楚,别说我冤枉你。”
“没那个必要。”许希恩冷冷的说:“你想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自己去问你娘。”
柳湘一听,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否则娘亲不会如此失态。
“世罗!你别躲着,出来!”她一定要弄清楚!
话声一落,她一掌击去直袭许希恩前
,他往左一滑避幵她的攻击,以左足为轴转了个半圆,迅速的来到她的后侧,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前一推。
柳湘踉跄了几步才站住,她回过头来怒声道:“要是她没做坏事,为什么你不敢让她进去跟我娘对质!”
世罗从来没见许希恩的脸色这么难看过,他对柳湘的态度可说是无礼到了极点,让他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反倒叫她有些罪恶感了。
她诚诚恳恳的说:“柳师姐,信不信由你,我没骂你娘也没欺负她,你娘是个好人,她请我吃葡萄,是我没福气吃不到,如果这样也得罪你的话,那不然我再回去吃好了。”
她说的虽然是实话,可是听在柳湘耳里却变成了嘲弄取笑的话。
她娘怎么可能因为客人不吃葡萄,而哭得肝肠寸断,说她不想活了。
她恨恨的瞪了他们三人一眼,觉得他们都在欺负自己,她恼怒的吼道:“你们都给我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们了,”
说完她一转身,冲进府里命人关上门。
白普愣愣的站着,那关门的巨响唤醒了他的神智,他也想要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柳师姐!”世罗一点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坏事,可是看柳湘的愤怒又
有一回事,“希恩,怎么办?她好生气、好生气!”
“世罗,这不关你的事,等到她自己弄明白了,就不会生气了。”他看着失神落魄的白普,心里有点愧疚。
为了保护世罗,他却害了白普。当柳湘说出永远不要再见到他们时,自然也把白普恨了进去,瞧他那震惊的样子,显然是被柳湘的气话打击到了。
或许他有需要帮他一个忙。
世罗忍不住觉得沮丧,原本高高兴兴的要到师叔家做客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她什么都没做,可是又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坏事。
一路上都没有人说话,气氛有些沉重,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世罗只觉得自己一点食欲都没有。
铿锵之声不断,两个人一持大刀、一执长剑,在不大的院子里相斗。
刀剑相击发出声音,加上两个人嘴里也不断的吆喝着,增加自己的气势。
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映照在地上,只见他们身形灵活的
斗着,地上的影子跟着
晃,倒似有很多人在相斗似的。
只见使刀的
壮男子脚下一顿,手上的攻势略微一停,使剑的长脸汉子见机不可失,一剑直指他的左肩,却在距离一两寸的地方收住了势。
两人罢手不斗,同时哈哈大笑。
使刀的男子一拱手,“郝大哥剑术高明,小弟佩服、佩服。”
“好说,我是取巧得胜,不算真功夫。”要不是他脚下踩进了地上的坑
吓了一跳,略微迟疑让他占了便宜,他也无法轻易得胜。
这两人都是报名参加武状元的应考生,晚上睡不着觉便到客店后的小院子练武,却发现对方也有同样的想法,干脆就先试着打一场,比画比画。
只是两人都有相同的心思,不想在比赛之前让对方知道自己的程度,因此留了好几手,装作使足了全力的样子,旗鼓相当的打了许久。
要不是那使刀的汉子脚步踉跄了一下,漏了个破绽,只怕两人打到天亮还没分出胜负来。
两人哈哈一笑,伸出手来互握一下,正打算回房去睡觉时,一个蒙面黑衣人嘿嘿的笑了几声,从屋顶上翻了下来。
“两位是郝本式和习英雄?”他的声音嘶哑难听又故意拖长尾音,中间还夹着几声怪笑,听起来让人
骨悚然。
“没错,阁下是谁,有什么指教?”
那人又嘿嘿的笑了几声,身形一晃,快得叫人瞧不清楚,只听见黑夜里传来了几声怒吼和惨叫,就像是负伤的狮子似的,充满着不甘心和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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