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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那一厢,袁青雨刚哄睡上官颜。

 这一边,秦啸风正和老管家密谋商量着瞒天大计。

 “你觉得如何?”秦啸风边大啖‮花菊‬蛇羹边问。

 老管家则大口嚼着香酥蟋蟀,语音不清地回道:“那位姑娘是既像八‮姐小‬,又不像八‮姐小‬。”

 “她叫我爹呢!”任谁也想不到,这秦湘影是从没称过秦啸风爹爹的,她通常只叫他老头、臭老头、老匹夫,或者老贼…之类。

 “会不会是因为那姑娘长得太像八‮姐小‬,所以袁公子才找错人了?”

 “堂堂‘五龙令’的令主有可能犯下此等错误?”

 老管家歪着头想了想。“是不大可能!”

 “我猜袁青雨是因为无法从穆王爷手中要到湘影,才胡找了个姑娘来冒充,他以为只要骗我说出袁紫葵的下落,我便拿他没辙了,却想不到一照面我便将那西贝货的真面目给看穿了。”一切果如袁青雨所料,秦啸风早知女儿为穆王爷所软噤,只是他没胆上王爷府讨人,才会蔵起袁紫葵,藉以要胁袁青雨代办寻女事宜。

 “可他是上哪儿找来这么相像的姑娘,那眉儿、眼儿真是像极八‮姐小‬了。”

 “管他是哪儿找来的,现下我只要有女儿可嫁、收得到聘金以解眼前困境就好。”将整盘酱爆蚂蚁一扫而空后,秦啸风以袖拭嘴说道。“你马上给我放出消息,名媛庄又要嫁女儿了,任何人、只要出得起银子,便可娶得美人归。”

 “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秦啸风打了个隔。“我说这才妙咧!我本来就舍不得将湘影随便嫁掉,她虽然老惹我生气,但怎么说都是大夫人所出,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大夫人了,但她早已去世,我只好将満腔歉意全回报在湘影⾝上,否则她这样动不动就跟我大小声,你以为我不发火啊?正巧袁青雨送来这幺个如花似⽟的美姑娘,我大可嫁了她,等得到大笔聘金重建名媛庄后,再找回湘影,至于⽇后,湘影嫁或不嫁,就随她吧!”

 “说的好听!”老管家在心里咕哝着。庄主现下是这么说,可一旦又面临困境,还不是照样将主意打到女儿⾝上,秦湘影若不愿成为其⽗谋财的工具,只有一条路走…尽快将自己嫁了吧!

 “喂!我刚才代的事你可要赶紧办好知道吗?”睨了眼桌上的菜⾊,秦啸风撇撇嘴。“等我有钱后啊!谁还吃这些东西?我要吃鲍鱼、燕窝、熊掌、象鼻了。﹂”

 “知道了。”老管家埋头⼲净最后一块碟子。真受不了秦啸风,要真这么讨厌这些菜不会不要吃,偏他还吃得精光,只留一些菜渣给他,浑⾝上下就光长一张嘴,真是只会吃不会做的混蛋!

 翌⽇清晨,上官颜在长榻上醒来,豁然发现自己手上抓着一件男人外衫。“呀!这是什么东西?”一个挥手扔出⾐衫!她俏脸一阵青一阵红的。

 “怎幺把我的⾐服扔掉呢?”房门口传来一阵温和的男子嗓音,袍袖一挥,即将落地的⾐衫随即被卷了过去。

 上官颜愕然抬眼望去,袁青雨‮浴沐‬在朝的金芒中,一⾝光彩万丈,尊贵的气息好比天上谪仙⼊凡;她不噤看得呆了。

 袁青雨踏着优雅的步伐走进来,及到她面前,満満的笑意浮上角。“你怎么过了河就拆桥呢?昨夜明明死抱我不放,我一挣扎你就哭,不得已我才抱着你睡了‮夜一‬,直到五更啼,我想起来为你买早膳,可又不敢惊醒你,只好把⾐服脫下,径行离去;怎知一回来就见你扔我⾐服,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

 一番话说得上官颜一张粉脸又红又烫。“你…你胡说,我几时死抱你不放了?”

 “就在昨晚啊!”袁青雨直指着自己的膛。“你还把我整个⾐襟都哭了呢!”

 “我从不在人前哭的,你撒谎。”

 “谁说没有!你不仅哭了,还不停求着我说,你再也不愿吃名媛庄一口食物了;不然你以为我吃撑着,天才亮就跑了十几里路去为你张罗早膳。”

 “我…”她记起来了。名媛庄里那些可怕的食物:油炸蜈蚣、酱爆蚂蚁、香酥蟋蟀…呕!她又要吐了。

 袁青雨见她脸一⽩,忙一个箭步拣到她⾝后,大掌轻抚着她的背。“别吐、别吐,瞧瞧我为你买了什么;热腾腾的⾖浆、⾖腐脑儿,还有⾖渣饼呢!”

 悉的⾖子香味一沁人鼻中,那呕的感觉瞬间淡了些许,她深昅口气。“你怎会去买这个?”

 “我想你昨儿个被吓坏了,所以买些你吃惯的食物安安你的肚肠喽!”将一大袋早膳放进她怀中,他笑道:“吃吧!以后我们的食物我都会去外面买,咱们再也不吃名媛庄里的烂束西了。”

 东西一⼊怀.上官颜疑惑地眨眨眼。“你不是说跑了十几里路去买早膳吗?”

 “是啊!离名媛庄最近的村镇就在十里外的谭村,我这些东西便是在那儿买的”

 “跑这么远去买早膳!这些东西怎还可能热着?﹂”

 “当然是因为我一路以內力温着它喽!”他嘻⽪笑脸地贴近她⾝旁。“感我吧!为了让你吃到最可口美妙的早膳,我可是绞尽脑汁、费尽心力呢!”

 “是啊!我好感动喔!”她‮劲使‬儿推了他一把。这人嘴巴真坏,就爱占人便宜.不过…捧着热热的早膳,好象整颗心也被熨热了起来,她娇颜又自窜上两朵红云。说实话,袁青雨的为人还算不错。

 “嘴上的感动一点诚意也没有。”他嘟呓着。

 “那你想怎样呢?”她斜睨他一眼。

 “想要你的实质行动喽!”

 “什么实质行动?”

 “亲我一下。”敢情他是尝到甜头了,忘不了吻她的甜美滋味,时时都想再重温一回旧梦。

 “你别作梦了。”她抬腿踢了他一脚。

 “哇!”他退之不及挨了一下,忍不住喃喃抱怨。“凶什么?又不是没吻过。”

 她没听清楚,凤眼圆睁瞪着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我哪有说话?”他才没蠢到自承偷吻的事咧!谁晓得她会不会拿刀砍人?

 “我明明听到了,你说什么…吻的?”

 “你一定听错了。”

 “是吗?”她不大相信。

 “当然是。”他拉着她坐到桌案边。“别说了,早膳冷了就不好吃了,有什么话咱们吃再说。”

 上官颜想了想,也好,昨晚没吃到什么东西,又吐了个唏哩哗啦,确实饿了。“好吧!暂且放过你,回程再找你算帐。”

 袁青雨低头偷笑,他会给她“回程”的机会吗?别作梦了!

 就近取来两只茶杯,他打开竹筒,在杯內注満热腾腾的⾖浆,并将油纸袋內的⾖渣饼分成两份,一份给了她。“快吃吧!”

 她咬了一口饼,眉头轻皱了起来;自己是做⾖渣饼的老手,当然吃得出这饼做的并不道地。

 “不好吃,这饼偷工减料,一点儿也不香,还苦苦、涩涩的;比起你做的可差得远啦!”袁青雨一语点出了两人的心里话。

 上官颜虽没说话,但心里却因他的一番赞美而暗自窃喜。

 “⾖浆也不好喝!清淡如⽔。”袁青雨虽非娇生惯养出来的,但挑好东西吃仍是人之常情。“还是你做的最好吃,无论⾖浆、⾖腐、⾖渣饼…全都是真材实料。”

 “你若喜我的手艺,大可去买材料回来,我做给你吃。”她埋头用着早膳,闷声说道,不敢看他的脸。

 “真的?”袁青雨大喜,一名姑娘家肯为男子下厨做饭,除非对他有一定的好感,否则谁肯吃这种苦?

 “还会骗你不成!”她低垂的蛲首隐约可见两只通红的耳朵,夺目,像极了深秋枫情。

 他暗口口乐得晕陶陶,瞧她娇羞的模样!分明对他很有意思!实不枉他昨夜累了一晚没睡的用心。

 “好,待会儿我就去买…啊!等一下。”他忽地一拍额头。“我怎忘了你现下是‘秦湘影’,不谙厨艺的,你这一下厨不就曝光了?”

 可这回上官颜也学乖了,真要将“秦湘影”习得十分像,她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反正秦湘影十四岁就离家,至今已有五年时光;这次再回来,言行举止有些改变也属正常,她决定适度的模仿就好。

 “秦湘影离家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点儿也没有改变,咱们可以对秦庄主说,我被软噤在穆王府里时,吃⾜了苦头,因此个和想法都不一样了,料他也无法反驳。”

 “这也有道理。”袁青雨颔首表示赞成。“那我还是去买材料吧!”

 “也顺便买秦庄主和老管家的分儿吧!”

 “为什么?”

 “所谓吃人嘴软,堵住他们的嘴,或许他们能少出点儿歪主意找我⿇烦。”

 “好吧!”袁青雨丢下吃了一半的⾖渣饼,如此难以下咽的东西他再也啃不下去了。“不过出钱出力的都是我,你可要多做几样菜慰劳我喔!”

 “你这人真是一点儿亏都不肯吃耶!”受不了!他怎么这么爱计较!

 “你真了解我,我的座右铭是…有恩必讨、有仇必报。而且是要加十倍索讨。”

 庆幸她没得罪他,否则那下场必定只有一个“惨”字可以形容。“是是是,知道你厉害,快去买东西吧!”她推着他往外走。

 袁青雨也不抗拒,任她推到房门口,猛地顿下脚步、转回⾝,嘟起双轻刷过她粉嫰的颊。“先收点儿跑路费。”

 上官颜大吃一惊,一时忘了反应,及到回过神来,他已跑了个无影无踪。“该死的,他竟敢偷吻我。”声音又娇又嗔,却没几分火气。

 娇羞地跺了跺脚,她砰一声关上房门,想起他的印在脸上的感觉,一股热流轰地冲上脑门,她花颜霎时红似火烧。

 “小偷、登徒子、‮心花‬鬼…”捣着脸,她低骂不绝。

 袁青雨这人实在叫人摸不着边际,明明一张脸就长得纯真可欺,偏偏子琊得紧,一会儿逗得人开开心心.一会儿又气得人捉狂。

 他的嘴巴更是坏,老爱占人便宜,可他的心…她娇羞的眸光移向桌案上尚冒着⽩烟的⾖浆,想着他跑了十几里路去为她买早膳,又一路以內力温热着回来,只想让她吃到最美味可口的东西;如此用心,实不多见。

 她从没为哪个男人动过心,在聚仙镇里,纵有无数男人排队等着向她提亲,她也毫不理会。因为他们只是一时着于她的美貌,嘴里说着喜她,却又看不起她的出⾝,每个来提亲的人都像施恩也似,自以为了不起,想要救她脫离贫穷,殊不知她本是安贫乐道,⽇子过得逍遥又自在,才不要外人来管束呢!

 但袁青雨不同,在知道她的真面目其实豪慡又直率,并不如外表温柔纤细后,他仍以平常心看她,也从未因她拋头露面卖⾖腐而小戏于她。他与她谈话,凡事有商有量,尽管偶尔会占她便宜,但他对她的“用心”却更叫人感动。

 就是这份“用心”叫她一缕情丝忍不住直往他⾝上牵去吧?他的用心、她的动心,两颗多情的心便成了一个“恋”字。她想自己是爱恋上他了…

 如果袁青雨和上官颜以为秦啸风会信仰“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两句话,那他们就大错特错了。

 秦啸风可是只成了精的老狐狸,甭说袁青雨没将真正的秦湘影找回,就算他真找到了秦湘影,并将她带回名媛庄,要秦啸风说出袁紫葵的下落,没奉上百儿八十两银子,他那张金口恐怕也是不会开的。

 因此花厅里,就见秦啸风大啖上官颜忙了许久的一桌拿手好菜,好似狂风扫落叶,连菜汁都抹得一乾二净。

 “我说女儿啊!想不到你离家一趟,竟学得如此好手艺回家,早知道我便将每个女儿都赶出门一回了。”“女子善厨”在讲亲事上头可是很占便宜的,若当初秦家众女在出嫁一刖都能习得一⾝好厨艺,想必今朝他捞得的聘金将会多更多。

 “哪里。”上官颜望着空盘子⼲笑,有人欣赏她的手艺是很开心啦,但他好歹留一些给她和袁青雨嘛!

 袁青雨讪讪地放下筷子.暗下决定,打明儿起再不跟秦啸风同桌吃饭了。

 “庄主,我看你们⽗女俩团聚到现在,相处得也満好的,袁某任务已了,可否请你告知小妹紫葵的下落?”

 “这个…”秦啸风嘴角一垮,露出一抹凄苦神⾊。“不瞒袁公子说,当⽇令妹落难本庄时,⾝染重病,我是无能医治的,遂将她送往一位朋友那里就医,不过…”

 ‮八王‬蛋!袁青雨心底暗骂,这老狐狸又要耍诡计了。“不过什么?庄主直说无妨。”

 “老夫那位友人有个绰号叫做‘九绝神医’,脾气甚是古怪,他说了,要他医治袁姑娘并不成问题,但在他愿意放袁姑娘下山前,不准任何人前去打搅,否则他就要收回袁姑娘的命;因此老夫还是奉劝袁公子,待‘九绝神医’愿意放人后,老夫再派人通知袁公子,以免惹恼神医,反而徒生是非。”

 “九绝神医?”“九绝刀客”袁青雨就听过,但“九绝神医?”哪儿冒出来的?“恕袁某孤陋寡闻,请教庄主此为何方⾼人?”

 “‘九绝神医’并不常出现于江湖中,难怪袁公子不曾相闻,但请放心,他的医术可与当今御医之首‘鬼医’风曲驰并驾其驱!令妹由他诊治,保证藥到病除。”秦啸风真可谓睁眼说瞎话的⾼手了,信口雌⻩的人物也能被他说得活灵活现。

 但袁青雨也非省油灯,秦啸风的蓄意回避早起他的疑惑之心;况且他还是天下消息第一灵通之“五龙令”令主,这世上绝无他不知道、而秦啸风却知晓的人物。

 但他也不当场戳破秦啸风的谎言,轻拱了拱手。“既然如此,那我就等庄主的好消息了。”

 “袁公子请放心,神医与老夫好歹多年相,断不会为难袁姑娘的,不⽇內定有好消息。”

 “那袁某就先谢过庄主了。”那两人一狼一狈,各自较劲,都想扳倒对方,再从中大捞一笔。

 但上官颜可没那等好耐看他们比奷耍狠了。“爹,如果没旁的事,女儿要先回房休息了。”

 “去吧、去吧!莫累坏了⾝子。”她可千万不能垮,再过半个月还有一场好戏要她来演呢!秦啸风一肚子満満的谋诡计。

 袁青雨待上官颜离席后,又与秦啸风虚应了几句,便借口告辞离去。他要去找上官颜拜托她再做一份晚膳,刚才那些菜都给秦啸风吃光了,他只得一块庇股,本填不肚子。

 待袁青雨的⾝影消失在回廊深处后,老管家才像一缕幽魂似地问了进来,一见満桌空盘,两道⽩眉打成八字形。

 “庄主,你太不够意思了,老奴在外头为你奔波劳整⽇!结果有好吃的,你居然连一口汤都没留给我。”

 “谁说没留给你?”秦啸风把两只袖子甩了甩,两颗⽩馒头、一只大腿倏地掉了出来,也不知他是怎么蔵的,居然将袁青雨和上官颜两个练家子都给瞒过了。

 “多谢庄主。”老管家感动得老泪盈眶。他不知道多久没吃过正常食物了,老拿野菜、树⽪、蛇虫鼠蚁充饥,整个人都吃瘦了一圈。

 “好啦!你吃归吃,该办的事可办妥了?”

 “都办妥了。”老管家边啃着大腿,边往怀里摸索半天,掏出一张纸,里头写得密密⿇⿇。“初步确定有王尚书、柳大人、剑湖山庄的少庄主…等三十六人要参加与假八‮姐小‬的相亲宴会,其它的人尚在连络中。”

 “嗯,不错、不错。”秦啸风看着那一长串金主名单,笑得合不拢嘴。“对了,你再去告诉他们,想娶我秦啸风的女儿,聘金最少以万两⽩银起跳。”

 “万两⽩银!”老管家差点被口中的腿给噎死。

 “万两⽩银我还嫌少了呢!”秦啸风指着老管家手中的腿。“你说,这腿好不好吃?”

 这腿好不好吃跟天价聘金有何关联?老管家着实不解,但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好吃。”

 “你可晓得这是谁做的?”

 “莫不是假八‮姐小‬?”

 “就是她!”秦啸风击掌说道。“人长得美、子温纯,又有一手好厨艺,可是贤良⺟的最佳典型,这样一名极品姑娘,要个万两聘金不过分吧?”

 姑娘是极品,但秦啸风未免太贪心了!无奈老管家只是仆人之⾝,并无资格批评主人的不是,只得摸摸鼻子,不甚甘愿地回道:“遵命,庄主,我会将你的意思传达下去的。”

 这秦啸风好大胆,竟真动起卖断上官颜终⾝幸福的念头了,就不知他的愿望有没有达成的机会?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事儿若让袁青雨知道了,铁要剥下他一层⽪泡盐坑。

 袁青雨饿着肚子跑遍整座名媛庄找上官颜,想请她再整治一桌好吃的喂喂他肚里的馋虫,不意费了大半个时辰,累得手软脚软,仍遍寻不着她的踪迹。

 “颜啊,你到底跑哪儿去了?”无力的低唤声从庄南传到庄北、再从庄东传到庄西。“颜…”就在他以为自己注定要饿死在这座烂庄院里时,一阵食物香气断断续续钻进他鼻端。

 “什么味道?”他精神倏地一振,忙循着香气的来源嗅找了过去。

 绕过西厢和內苑,他寻找食物的脚步来到后花园。早已成为荒地一片的园子里,一目即可望尽。

 他东瞧瞧、西望望,没见着半条人影,偏生那食物的香味却越来越浓了。

 “颜,是你吗?”他试探问了句。

 不意⾝后假山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背。

 武人的本能反应,他沉肩转⾝上拳两掌马上攻了过去。

 上官颜大吃一惊!想不到他会对她动手,仓卒应变挡了几招,是保住了小命,但前襟却仍被他的掌风划破,露出大抹嫰⽩酥

 “是你!”惊觉闯下大祸,袁青雨摸着脑门优傻地笑着。

 “你还敢笑!”上官颜娇颜煞⽩,两手圈住部,防止舂光外怈,气得直跺脚。“早知你这么混球,我做了只叫化就不叫你一起来吃了,让你饿死算啦!”

 “对不起啦!”袁青雨忙解下外衫让她披上,并对她又拜又求的。“你连出个声警告都没有就突然伸手拍我,我以为有人偷袭嘛!”

 “我是听到你叫我,我才拍你的,你还想要什么警告?”他的⾐服穿在她⾝上又宽又大,当下衬得她愈加娇小纤弱了。

 袁青南瞧着她纤柔的脸盘儿气得一阵⽩、一阵红,心头霎时不忍,伸出双臂将她搂了个満怀。

 “你⼲什么?”攻击完她又想吃⾖腐吗?上官颜不停地在他怀里挣扎着。

 袁青雨倒没偷袭她,只是张开五指梳刷过她锦缎也似的乌发。“对不起,我真是无心,若有冒犯,请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这副认真的模样比他使坏偷亲她时更叫人筋酥骨⿇!上官颜僵在他怀里,再不敢动一下。“你先放开我再说。”

 “好!”想不到他这回倒听话,放开她后,又退了一大步,长长一揖到底。“我为自己的错误再一次深深致歉,请你就原谅我这回吧!”

 他都表现得这么诚恳了,她也不好再耍脾气,装模作样哼了两声便挥挥手。“算了,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但再有下回…”

 “你罚我跪算盘吧!”他笑嘻嘻地偎过来拉起她的小手,轻轻地吻着。

 说起来这袁青雨也乖觉,什么时候该使诈、什么时候该体贴、什么时候该认输…他拿捏得十⾜精准,难怪上官颜总被他吃得死死的,再大的脾气也发作不得。

 “跪算盘哪儿够?定要再举一盆⽔才行。”她娇嗔地睨了他一眼。

 “随你喽!你想怎么罚就怎么罚,我绝无半句怨言!”趁势将她搂进怀里,她终也放弃挣扎,乖乖地任他搂着。

 上官颜偎在他的膛上,听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一声強似一声,声声击在她的心坎上,引得她心神不由一阵醉,蛲首愈加往他怀里钻去。

 软⽟温香抱満怀,袁青雨再也忍不住低下头去!用力吻住她腓樱也似的红

 上官颜只觉像是被﹂阵热浪给卷住,一会儿被拋⾼、一会儿被拋低,整个理智都失了,唯一的感觉是他的热情,‮引勾‬着她心里澎湃的爱意似海嘲、汹涌不绝。

 “颜。‘瞧着她配红的娇颜如盛开的牡丹,袁青雨真想现在就将她抱回家去即刻成亲拜堂、送⼊洞房。但他尚有任务未曾结束,只得暂庒下对她的情。“我恐怕得暂时离开三、五天,这段时间留你一人面对秦啸风,你支持得住吗?”

 “你要去哪里?”她慌不舍地问道。

 “找紫葵。”

 “你知道她的下落了?”

 他‮头摇‬。“还不确定,但我从刚才秦啸风的说辞里得到一点灵感,我想去试试。”

 “是吗?”寻妹事宜的确重大!她没理由阻止他,但…

 瞧见她眼底的依依之情,他重新紧紧地将她拥进怀里。“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的,我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

 她的眼眶泛起酸涩,却仍強忍着不让眼底的泪珠滴下。“嗯,我会等你的。”

 “事情办完后,我会尽快回来的,我保证!”他吻着她的额、她的鼻、她的颊、她的,流连不绝的,直恨不能就这么永远、永远地吻下去…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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