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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你约了哪些人?”震廷问道,眼光直视前方,专心的开着车。

 恋荷轻咬着下想了一会儿。“一些居住在南部的古董商。”

 震廷看了她一眼“没有用的,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们在大古董商身上查不出任何线索的。”

 她瞪着他。要不是车子正在行进中,她的生命安全维系在这家伙的身上,她真想扑过去掐他的脖子。

 “既然没用,那么你为什么赞同?”

 “虽然查不出任何线索,但是受过我们騒扰的古董商中,一定有人会向陈堂鸿通风报信,到时候我们按兵不动,就等他先按奈不住,派人来找我们。”震廷用充满男优越的口吻说。

 “然后就进行‘B计划’,正大光明的进入陈家?”恋荷总算看清了他的打算。

 “哼,聪明!”他赞许的点头。

 “还敢说陈堂鸿是只老狐狸,我看你也是个玩计谋的个中好手嘛!”恋荷没好气的咕哝着,觉得自己被人耍了。

 “人类的世界不像你们修炼界那样单纯,不耍心机、不懂权谋的人是生存不下去的。”他淡然的说。

 “我不懂。”她诚实的回答,看着震廷。

 一瞬间,他只觉得心折,中溢满对这个荷花精灵的爱怜。

 恋荷虽然历经了千百年的岁月,仍是不懂人界的狡诈。或许这个令他动心的花妖,在知识与见闻方面不是他能够相比的,但是她的天真纯洁又如同不解世事的孩童,历尽凡尘千载,仍然抱着灵秀

 慧黠的心灵,没有受到任何污染。

 从来,她只是游戏人间,旁观却不参与,才能保留住最真诚的心灵。

 荷花,出淤泥而不染。

 “你没有必要懂。”震廷叹一口气,不有些自惭形秽。在她面前,他才发现自己在红尘中陷落得有多么深。“我宁愿你永远都不懂这些东西。”

 恋荷没有回应,许久之后才迟疑的开口。“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什么感觉?”他好奇。

 “成一团的感觉。数百年来,我—直活得很快乐,可是遇见你之后,我的生活秩序全了。另外,我一直以为我了解人类,却怎么也看不清你的心思;我臆测着你的思绪,不知不觉越来越深入你的心,等到惊醒时,我已经陷得太深,想回头、想身,却又舍不得。”

 “那就别回头吧!回头也没有用,我们都陷下去了。”看她一脸的惑,震廷忽然好想向她要一张申请单,呈递到天庭,建议他们为这些修炼者开—门“人类的心理研究”的课程。

 恋荷沉地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修炼那么多年,以前也曾跟人类相处这么久吗?”震廷问道,尽量不让嫉妒的语气显出来。

 恋荷想了一会儿。“没有。从前遇见的一些人类,我如果玩心大起的手管他们的闲事,还是必须在事情结束后消除他们的记忆,这是修炼界的铁则。”

 “总有例外吧?”他充满希望的问。

 她把曾经接触过的人类全想过一遍。

 “有是有,不过人数少得不成比例。”

 “是谁?”

 “就是穆翰禹的妹妹和他的妹夫。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我前不久才搞定,不过师父直接下令,不准我消除这两个人的记忆,说是我和他们还有未了的缘份。”

 “穆婵娟与楚浩雷。”震廷喃喃念出两人的名字。“那我呢?我能不能也成特例?”

 说了半天,他还是希望能保留对恋荷的记忆,最好能把她也留在身边。

 “我没有能力作主。”她转开视线。“如果真要违背铁则保留你的记忆,我必须下定决心。”

 震廷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看着她娇美的侧面。

 许久之后。她才有勇气看向他。

 “别担心了。”恋荷凄美的一笑,像是承受了许许多多的不知所措,却不得不强颜欢笑。“一旦我下定决心,第—个知道的人一定是你。现在,让我静一静好吗?”说完,她转头看着窗外的景致,不再说话。

 浓浓的罪恶感袭上心头,震廷觉得整个情况看来像是他在迫恋荷。

 他爱上她了,无可否认的。

 但是在人界看来再普通不过的爱情,对于修炼者又代表什么呢?震廷看着恋荷脸上淡淡的忧愁,却只能在一旁束手无策。

 花妖的世界,他一介凡人是不上手的。

 震廷痛恨这种无助的感觉。自己心爱的人正在烦恼,而他却不能帮上一丁点的忙。

 沉默之中,车子驶离白河镇,离开了台南,往高雄的方向飞驰而去,

 斑雄,如同台北,高楼林立,空气中满是令人窒息的烟尘。

 因为是国际港口,城市中过往的人五花八门,各种职业都有,比起台北的混乱有过之而无不及。

 震廷在恋荷的指示下,在市中心找到一家古董店。

 “这里?你确定吗?”他疑惑的皱眉,口气中大有怀疑的味道。

 不能怪他心存怀疑。这家店位于闹区,左边是银座,右边是法国餐厅,看起来充其量只能称为古董家具店,而且门口摆放的展示品,外行人都能看出,那是复古风下的糙制品。震廷敢用他的项上人头担保,他的年龄都比这些家具大。

 “震廷,可别以貌取人喔!”恋荷笑着。

 “我不是吹捧,但是,这家店根本不及‘魅惑人间’的万分之一啊!”他据实回答。

 “我知道啊!但是带你来又不是要你看这里的古董。”恋荷推开仿古的木门,示意他跟着走。“这里外表看来其貌不扬,实际上可是南部最活络的古董黑市易中心。我们是来找这里的负责人,他对南部的一切都熟悉,黑市消息也最多。”

 几只塑胶制的发簪散的摆放在柜台,整个布置俗气不堪。

 恋荷不客气的猛按叫人铃,一个满面油光的胖男人急呼呼的冲出来,外表完全符合电视上的商角色。

 “老板,不做生意啊?”恋荷扬起秀眉。

 老板小心的眯起眼睛,藉着微弱的灯光打量眼前的两个人,等到看清来者是何人时,马上跟博物院的那个人反应一样,诚惶诚恐的矮了半截。

 “苏小姐,你来啦!我正在恭侯大驾呢!”

 恋荷浅浅一笑,跟震廷坐在一旁的木椅上?习迓砩嫌肿杲谑遥贸鲆桓龉乓獾哪竞小?br>
 “这个是我前不久得到的好东西,难得苏小姐来了,顺便帮我鉴定一下吧!”

 打开木盒,几文雕工精美、不同质地的发簪排成一排,简直跟在故宫博物院中所看到的一样精美。

 恋荷看了一眼,拿起基中一支翠玉如意簪。

 “只有这支是真的,大概是明朝中期的东西,其他的都是赝品。”

 老板并没有显现懊恼的表情,反而喜孜孜的又把东西收下去。

 “在古董界,如果大部分的人都辨认不出真伪,对他也没有差别,他还是能拿那东西去骗人。而我鉴定的那一支真品则成了他的箱宝,等到遇见适当买主时,他可以拿出来大敲竹杠。”恋荷轻声为震廷解释。

 老板又端了两杯茶出来,殷勤的在一旁直手。

 “苏小姐大驾光临,不知道有什么事?”

 “想跟你打听一个人。”震廷懒得跟这个人耗下去,干脆单刀直人的说:“这个人叫陈堂鸿。你听过吗?”

 老板侧着头看他,像是到现在才发现有他这个人的存在。

 恋荷在心中直骂震廷鲁莽,表面上却还是必须装出—派气定神闲的表情。

 “我知道他手上有一幅古画,所以认为他对古董也该是十分有兴趣。你在南部的渠道多,相信所有消息都逃不过你的耳目才对。”恋荷边说边仔细观察老板的表情。

 “陈堂鸿…就是那个贸易商嘛!没错,他曾经跟我买过一些东西。他也曾经邀请我去鉴认那幅古画。”

 “找错人了。”恋荷不客气的指出。“找你去鉴认古代珠宝还可以,至于古画…”她猛摇头。

 老板也很有自知之明的汕笑。“是啊!况且苏东坡的古画是苏小姐的专长,我可不敢逾矩。”

 震廷冷着一张脸,低沉的问:“他不可能就这么放弃了吧?”

 老板看了一眼这个表情阴沉的男人,即使只是听他的声音,都能感觉到这个男人所散发出来的气魄。苏恋荷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上哪儿去找来这个不怒而威的男人?是她最近雇用的保镖吗?

 “没错,陈总裁要我推荐一个能签认苏东坡古画的行家给他,所以我就把苏小姐的名字给了他。”

 这回轮到恋荷皱眉了。

 老板以为得罪了她,连忙又说:“不过他似乎花了很多工夫,却一直找不到你,所以后来我又给他另一个人的名字。”

 震廷仿佛看见一线曙光,迫不及待的问:“是谁?”

 “住在市郊的济世居士,苏小姐也认识的。”老板求证似的看向恋荷,深伯她一个摇头。眼前这个眼神锐利的男人就会对他不利。

 恋荷在脑中分析整个情况。“你确定济世居士曾经看过那幅古画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你必须亲自去问他。”老板慢慢退后,不敢驻足在震廷的附近。

 震廷转过身来,看向她。“你知道住址吗?”

 恋荷毫不考虑的点头。

 “好,我们走吧!”说完,他起身往外走,根本不理会已经吓得躲到柜台后的老板。

 恋荷轻笑着摇摇头。一提到陈堂鸿,这个木头人就会反应烈,一刻也冷静不下来。

 “谢谢你的消息。”她对老板说道,从发间取下一支钿翠镶珠花放到桌面。“这支花的价值抵得上你刚刚的那一盒发簪,算是换你这些消息的代价。”

 放下花,恋荷也匆忙的离开,深伯震廷会把她丢在这儿。

 “刚才那个人可靠吗?会不会漏我们的行踪?”震廷问。

 “你放一百个心吧!只要我们一离开,他马上会拿起话筒对陈堂鸿通风报信。”恋荷肯定的保证着。

 震廷看了她一眼,对于她猜出自己的心思毫不讶异。天真归天真,恋荷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聪明绝顶,轻而易举就看穿他的计划。

 “这个古董商会马上对陈堂鸿报告一切,然后陈堂鸿就会知道我们正在调查一切。我解释得对吧?”她问。

 震廷赞赏的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个微笑。“真不愧是我的红颜知己。”

 “少臭美了。”她回给他一个鬼脸。

 震廷的目光转回前方,所有表情褪去,只剩一抹冷笑。

 “很好。这场决斗中,先沉不住气的人就算输了。”他缓缓的说。

 恋荷呆呆的看着他。这个对于手中的花儿百般温柔的男子,在一瞬间竟然浑身散发着杀气!

 不能怪他,家族的血恨如此深切,陈堂鸿又是一个接近心理变态的人,震廷如果学不会应战,那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绣芙蓉2003年8月3更新

 车子在恋荷的指示之下,疾速的开往郊区。

 这家店,和明山的“魅惑人间”倒有几分相似。

 “济世居士也算得上我们这一行的老手。”恋荷介绍着。

 “也是修炼者吗?”

 恋荷摇摇头。“不是,他跟你—样是纯种的人类。”

 “纯种?”震廷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很显然对她的形容词极端不满。“你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一只附血统证明书的狗。”

 她—本正经的猛摇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她严肃的模样,让震廷以为她正准备要道歉。谁知她竟迸出一句:“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只的狗呢?应该是纯种的牛吧?”话才说完,她已经笑倒在一旁了,把震廷高大的体格形容成牛真是妙极了。

 没好气的瞪她一眼,震廷却也忍不住笑出来。

 “笑够了吧?你可是严重刺伤了我脆弱的心灵喔!”

 恋荷总算忍住大笑的冲动。如果她现在这种表情被同行瞧见,那她辛苦建立起来的神秘美女形象就完啦!

 “脆弱?你那颗心是钢铁打造的,就算是放到水里煮上三天三夜都煮不的。脆弱?哈!”她勉强的保持着优雅下车,直直的朝前方的古董店走去。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拄着拐杖站在屋外的花圃中。

 “居士。”恋荷自动打招呼。老人的脸上满是皱纹,胡子、头发全是雪白的。眯眼仔细看了许久,老人才认出恋荷。

 “啊!是你这丫头啊!”很显然的,这个老人把恋荷当成他的晚辈了。震廷在一旁想着,静静的看着两人。

 “很多年不见,你还是没变。”老人像是对着疼爱的孙女般,轻拍恋荷的肩膀。

 恋荷偷偷扮个鬼脸。哈!她从几百年前就是这副德行!

 “居士也是。”她客套的说。

 老人摇摇头,无限感慨。“我可老喽!怎么,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吗?”人老心可不老,老人家的脑袋可灵光得很,一眼便看穿恋荷和震廷的来意。

 恋荷不再客气了,开门见山的说:“我们是想跟你打听一个人。”她看了震廷一眼,暗示他稍安勿躁。“陈堂鸿。”

 有意无意间,震廷仿佛能感觉到老人投过来的眼光。

 “陈堂鸿?”老人大笑着,白胡子跟着一起晃动。“当他请我去鉴定那幅苏东坡的画时,我就知道整件事会和你扯上关系。”

 “那幅画真的是苏东坡的真迹吗?”恋荷问。

 老人缓慢的摇着头,许久后才回答。“在别人面前,我可以断定。在你面前,我可就不敢开口了。”

 恋荷皱眉,却又惹来老人的一阵笑声。

 “我可不敢班门弄斧!多少自信满满的行家,还不是在你这‘苏东坡的女儿’面前砸了招牌?那幅画是不是真迹,可要你亲自去看喽。”

 “好吧!”恋荷认命的问了下一个问题。“你总能告诉我,那幅画是被陈堂鸿收藏在哪里吧?”

 老人还是摇头,刹那间,恋荷与震廷的表情都变得很难看。

 “我记得找我去的那天,陈堂鸿派了部轿车来,上车前就要人用黑布蒙着我的眼睛,下了车也不取下来,直接把我带到那幅古画前面。”

 “意思是,你也不知道那幅画究竞在哪里?”震廷脸色铁青,低沉的问。其实他已不抱任何希望了。

 老人点头。

 “多谢了。”震廷丢下一句话,转身又朝车子走去。

 “我说恋荷啊,你从哪里找来这个性格的男人?”老感兴趣的问。

 “哪用去找啊!是他自己送上门的。”

 老人满意的点头。“我很欣赏他的眼神,够坚定。这种男人才配得上你。”

 她笑而不答,正准备道别,老人又开口了。

 “跟陈堂鸿有关的事情,你能避就痹篇吧!”

 “怎么说?”恋荷好奇的想再多挖一点情报。

 老人努力的想了许久,仍然想不出适合的形容词。

 “那个男人给我的感觉很…不对劲。”他放弃的一挥手。“等到你真的见到他时,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了。”

 带着满腹的疑惑,恋荷转身走向等得有些不耐烦的震廷。

 “他又对你说了些什么?”他一面开车,一面问。

 “很模糊。居士要我尽量痹篇陈堂鸿。”

 震廷哼了一声。“这点恐怕办不到,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要让陈堂鸿找上我们。”

 车子平稳的在郊区的道路上奔驰,恋荷默默的欣赏着车窗外的景致。奔走了一天,天色渐晚了,美丽的云霞布满天际。

 “找回正身后,你打算怎么样?”震廷突然开口问道。

 恋荷闻言,吓了一跳。侧着头思考了许久,她最后还是没有回答,装作没听见似的继续看风景。

 “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震廷严肃的说。带着所有的希望,他感觉自己像个赌上一切的赌徒。

 “不可能的。”恋荷一针见血的道破,美绝伦的脸上有着深深的痛苦。

 他不能接受这个答案。“可能的,你说过你必须下一个决定,那表示你也有决定权。我不只希望能保留对你的记亿,更希望你能留在我的身边。”

 恋荷忍不住全身颤抖,一瞬间脑中只有逃走的念头,但是在狭小的车厢中,她根本无处可逃。

 “你这是在我。”她无法停止那一连串要摇散她灵魂的颤抖。

 车子倏地停在郊区的道路上,天色已暗,路上没有半个行人。

 震廷仰头闭上眼睛片刻,最后宛如下定决心似的猛然张开。“我知道。”

 冲动而不顾一切的,他伸手将恋荷紧紧的拥入怀中,以决堤似的疯狂情感吻着她。

 恋荷没有想到要抗拒。甚至以同等的热情回应他的吻,紧紧的攀附震廷,双手仿佛自有意识似的扯着他的衣服。

 “该死的!”他在恋荷白皙的颈间低吼着。“你们修炼界为什么总是有一些杂七杂八的规矩?难道那些定规矩的王八蛋不知道,一个男人的自制力有限吗?”

 一颗泪珠不争气的滑下面颊,恋荷决定忽视自己已陷入痛苦的证据。

 抬起她尖小的令人心怜的下巴,震廷看进她带泪的眼眸中。“不要欺骗你自己的心,你已经给了我太多回应,不要说你对我没有感情。留下来,和我在一起。”他的语气已经接近哀求。“我不要你迟疑。恋荷,我要你做我的子!”

 是求婚还是婚,震廷也分不清了。他只知道恋荷必须快点给他一个答案,再这么暖昧不明下去,他铁定会精神崩溃。

 她的手仍然停留在震廷宽阔的肩背上,整个视线也被他占满。

 炽热的体温从他身上源源不绝的传来,恋荷舍不得放手。如他所说的,她已经给了他太多回应,再这样迟疑下去也不是办法。

 “你必须给我一些时间。”恋荷低声说道。

 震廷绝望的低吼—声,又占据了她的朱。像是要报复她带给他这么多的痛苦,震廷狂野的亲吻着她,舌尖紧紧的与她

 许久之后,震廷抬起头来,抵着气吁吁的她,不容反驳的说:“好,我给你时间。但是在下决定的时候,别忘记刚刚那个吻。”他放开恋荷,重新在驾驶座上坐正。

 恋荷呆楞了半晌,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悄悄觑了眼震廷,她发现他正紧抿着双

 “我饿了。”她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没有别的意思。

 正准备开车的震廷显然把她的“饿”想歪了,吃惊之余,错把煞车当油门,车子启动的瞬间嘎然停住,他整个人往前一贴,险些撞到前方的挡风玻璃。

 恋荷无辜的眨眨眼,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我是说忙了一天都没吃东西,我有点饿了。”她怕他又没听清楚,于是详细的解说一次。

 震廷瞪了她老半天,才明白她是说正经的,没有任何弦外之音。

 早该知道的,他的花妖在某些方面得像个新生儿,尤其是在与异相处这方面,恋荷一定不知道她刚刚说的那句话有着另一层的意义。

 震廷苦笑着。“我也饿了啊!”他强调着,管她懂不懂。“而且很饿。”

 她怀疑的看着他的表情。震廷的表情不像肚子饿,倒像是在忍着什么痛苦似的。

 “找个地方吃饭吧!”她虽然一头雾水,但仍提议道。

 忽然间,车厢中充满了震廷的笑声,他笑得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面,还猛擦眼泪。

 恋荷呆呆的看着他,开始怀疑,或许妖与人类真的有许多的不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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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廷带她去用餐的地方,是高雄有名的观光夜市。

 “来过吗?”他献宝似的问,笑得像个大男孩,脸上严肃的线条变魔术般不见了。

 恋荷瞪大眼睛,好奇的四处看着。“没有。”她不自觉的紧紧握住他的手。“好多人耶!”

 “人多才好玩啊!”震廷边说,边观察各摊子的特色。

 人之中,俊男美女的他们吸引了许多眼光,震廷浑然不觉,兀自牵着恋荷寻找想吃的小吃。

 像是打定主意要吃遍整个夜市,震廷拖着恋荷去吃一些她根本没看过也没听过的东西。蚵仔煎、台南担仔面、鱿鱼羹米粉、三豆花、炒花枝等等,一家接着一家的吃过去。

 恋荷吃不了多少,偏偏震廷食量奇大,最后她只能看着他吃,看那一盘盘淋上五颜六调味料的食物全进了他的五脏庙。

 五花八门的各种摊位,恋荷如贪玩的小孩,高兴得目不暇给。

 震廷在飞镖的摊位前大展身手,漂亮的赢得一只茸茸的兔宝宝,还引来一大票人的围观。最后,他把兔宝宝给恋荷当礼物,她宝贝的抱着有她一半高的玩偶,丝毫不觉得沉重。

 路旁一个摊位又引起她的注意。

 摊贩把三、四个同类的水果用竹笺串成一串,然后用熬成状的糖浆淋在上头,放在一旁等待冷却?淙蟮乃烈帕凉猓路鹗蔷вǖ谋κ?br>
 “这叫糖葫芦。”震廷看她看得出神,在一旁充当解说员。“买两支吧?”他提议,恋荷高兴的拚命点头。

 “要什么口味的?”摊贩挂着笑容问。

 “有哪些口味?”恋荷回问。

 “李子、草梅、番茄、葡萄四种。”

 恋荷看着那些漂亮的水果串,不能确定自己要哪一种,只好询问的看向震廷。

 “李子的吧!两支都是。”他当机立断。

 岸了钱,恋荷入境随俗的跟夜市中所有人一样,不客气的咬了一口。脆脆的糖衣与酸酸的李子—起入口,李子的微酸刚好中和了糖的甜腻。恋荷吃得津津有味。

 “花妖也吃东西啊?”震廷笑问。

 “吃啊!我跟你解释过,我和人类一样有实体的,也有一样的生理反应。”恋荷空回答他,然后继续埋头猛吃。

 看着她粉红色舌尖在间轻轻一,震廷忽然觉得浑身燥热,想像力开始发挥。

 恋荷感觉到他奇怪的视线,握着竹笺,关心的问:“怎么了?”

 震廷深一口气。“在想一些事情。”

 “想什么?你的表情好奇怪。”

 被逮个正着的震廷用力甩甩头,想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点。

 突然,空气中充满一触即发的危险,震廷连忙想把恋荷拉到身后,却慢了一步。

 八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包围了他们。

 一个人贴近震廷的背后。震廷肯定抵着自己背脊的硬物是管。

 “两位请不要出声,安静跟我们一起走。”平板声音说道:“陈堂鸿先生请两位去坐坐。”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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