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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雷夫突然开口。“狄克知道吗?”

 “不是他的孩子!”楚倩脸色发青地否认。

 “不是吗?”他明白一切的神色望入她不安的眼。

 “不是!”她撇过头。

 雷夫轻叹口气,耐着子问:“你们吵架了?”

 “没有…”

 “那你为何要否认?为了证明我的猜测,我去狄克的卧房看到你的衣服,你还要否认吗?”

 楚倩强忍的泪水立即涌出。她太疏忽了,竟忘了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又忘了把书收好。他来得太突然了,让她完全忘了这些小事。

 “我不懂你为何要否认,又为何不在狄克离开前告诉他这件事?”雷夫被楚倩弄得一头雾水。

 “隐瞒你是因为我不想被你看轻,而且我是在狄克离开后才发现怀孕的,你要我怎么告诉他?他人不见了!我又不敢问你…”泪水又了下来,她哪敢跟他说。

 “别哭了…”雷夫搂住她安慰着。

 “我很傻对不对?竟又爱上一个花花公子,还被他抛弃了!”

 “狄克抛弃你!他敢!”雷夫低吼。“他说他会回来,但他没有,手机也不通…”她该怎么办?未婚怀孕?她好害怕…

 雷夫不清楚他们两人的事情,但听到她这么说,他才安心了些,并严肃地问:“狄克真的这么说过?”

 “嗯,但是…他骗我!他说他会接我去纽约,也会打电话回来,但他后来却一点消息也没有了…”心好疼…

 雷夫突然拉她起身。“走,你跟我回纽约!”

 “我去纽约干什么?”她惊惶地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眼。

 “如果狄克给你承诺,我相信他对你是真心的,再说,你又怀孕了,他们家人理当知道这件事。”狄克如果没诚意不会轻易给人承诺,且他相信楚倩不会拿这种事骗他。

 “我不要去!”她摇头拒绝,上门去对狄克哭闹,她做不到,也不要做。

 “为什么?”雷夫瞅着她为难的脸问。

 “狄克若对我是真心的,他会自己回来,不需要我去他家要人。”她负气又伤心地闭起眼。

 “你必须去,就算是冲着你肚子的孩子你也应该去,因为狄克他──”他叹了口气。“狄克一个半月前发生车祸,丧失记忆了。”

 “骗人!”楚倩差点昏了过去,雷夫扶住她坐在沙发上。

 那不是狄克正巧失去行踪的时间?

 “真的,所以你没接到他的消息是正常的,他前一阵子都是昏不醒,到一个月前才清醒过来,但他不认识任何人,现在蒙特芮家也头疼得很。”

 “蒙特芮家?”

 “先收拾行李,我路上慢慢说。”

 楚倩看着他,茫然地点点头。

 唉下飞机,雷夫马上带着楚倩回到蒙特芮主宅。

 由于他跟狄克的情很好,所以进出蒙特芮家并没有人阻止。

 他要了一个空房间给楚倩休息。

 “我要见狄克。”楚倩心情不安地开口。

 “还不是时候,你必须先休息一下,一下子搭飞机、又坐车的,我怕你的身子受不了。”他记得怀孕初期的人不宜太过劳累,何况他们搭飞机搭了十几个小时,他立即摇头拒绝了。

 她摇头。“我受得了。”

 “不行!你才刚怀孕,身子很弱,要是你有个万一,我可是会被蒙特芮家的人骂死。”蒙特芮家未来的孙子!打死他,他也不敢来。

 “我…”

 “去休息吧,狄克的情况和身分我也解释清楚了,想要见狄克,还必须先过蒙特芮家这关,而他们一定会对你相当好奇,面对这么多的人和好奇,我包准你会吃不消的。”雷夫好意地劝道。

 “但是我…”

 “不要再说了,多为你肚子里的孩子保重,反正要看狄克也不差在这一时,你还是先把身子养好一点吧!”

 她妥协了。“雷夫,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

 否则她可能会恨狄克一辈子。

 他微笑。“不会,能帮的我会尽量帮你,而这笔帐我会记在狄克头上。”

 楚倩听话地进房间,脑海中却紊乱得很。

 雷夫在路上跟她解释了很多,她已比较有概念。

 原来狄克的全名是狄克.蒙特芮,蒙特芮企业的现任总经理,商场上的名人。

 她会遇见狄克,全是巧遇,他要躲避双亲的婚,来了台湾,化了名,借住在雷夫的房子。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和狄克的距离好遥远,尤其是目睹了这幢房子的宏伟,她更感到不踏实──她没有什么背景,双亲都是平凡的老百姓。

 突然间两人的差别像天跟地。

 加上狄克又丧失记忆,她简直不敢想像他们以后要怎么办。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她迷糊糊地睡着。

 楚倩被刺眼的阳光叫醒。

 看着窗外的天色,她才发现已是早上了。

 她连忙梳洗一番。

 她以为雷夫会来叫她,才会放心地睡,却没想到一觉就到天亮。

 出了门,凭着模糊的记忆走向大厅的方向,就听到嗡嗡的声音错着。

 她迟疑地看着四、五个坐在沙发上的人,唯一认识的只有雷夫。

 雷夫察觉到楚倩的视线后,微笑地拉着她。“楚倩,来,见见狄克的家人。”

 楚倩怯怯地望着他们。

 “楚倩,这是狄克的父母──尼克和萧雪,这一位是狄克的大弟詹士,一旁是他的子宋凡妮。”每个人都礼貌地对她点点头。

 “你们好。”楚倩有些不安地,不知道他们会怎么看待她,会不会歧视她,因为她竟正大光明地跑来狄克的家里住。

 “你好。”萧雪等人不掩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

 萧雪立即微笑地拉着她。“孩子,我们吓到你了吗?”

 “嗯。”她僵硬地望向唯一可以依靠的雷夫,雷夫微笑着,暗示她放轻松。

 “可爱的小东西,来,坐。”

 等大家都坐好后,萧雪微笑地开口。“刚才雷夫说了你的事,真是太让我们意外了。”

 “为什么?”楚倩不安地问。

 尼克接口。“太突然了,尤其是在发生意外之后。”

 楚倩脸色大变。“你们…怀疑我说谎?”

 “不,孩子,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误会了。”萧雪拉着她的手道。

 尼克的笑容安抚了楚倩沉重的心。

 在一旁搂着娇的詹士,闷笑地道:“是因为狄克的关系啦!他呀,工作狂一个,鲜少对女人专心,没想到一趟逃难之旅就遇到喜欢的人,当然令人惊讶!真是“惦惦吃三碗公”的人。”

 萧雪接口。“对呀!早知道我就早点把他走,否则早抱孙子了。”

 “咦?”楚倩呆住,不知道如何开口,而一旁的人却全笑开了。

 虽然他们乍听到雷夫说明楚倩和狄克的关系时,他们好吃惊,也有一点点疑虑,但看到楚倩本人时,他们就安心许多。

 她有一双清澈、坦白的眼睛。

 楚倩听了,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尴尬地望着他们,而雷夫仍充满笑意。

 “我们只是在抱怨而已,你别太在意。”萧雪看到她不知所措的大眼时,微笑地安抚。

 “喔。”楚倩不太习惯萧雪的热情。

 “你还不清楚一切的事情,没关系,你以后就会了解了。”萧雪自顾自地开口。“对了,你睡的那个房间还舒服吗?”

 “我睡得很好,谢谢。对不起,昨晚暂住在你们家里,真是太打搅了,我今天会去找饭店住的。”楚倩不好意思地道。

 “这是什么话!你这样就太见外了,尽管住在这里。”萧雪立即打回票。

 “但是…”楚倩根本没那个脸留下,她什么都不是呀!

 “你若不住在这里,等狄克恢复了记忆,恐怕会把我们骂死了,你还是留下吧!”詹士微笑地说,而雷夫也点头,这也是他之所以会把楚倩带来纽约的原因。

 楚倩觉得他们怎么可以这么相信她,又对自己这么亲切。

 她皱着眉问:“你们就这样相信我是狄克的女友?不怕我说谎?”

 “我们是会调查的,毕竟狄克失去了记忆,暂时没办法作主。现在我们相信你的话,因为我们信得过雷夫,也相信我们看人的眼光。”尼克沉稳地解释。

 “既然如此,那我想见狄克。”楚倩立即坚定地要求着。

 “这…”每个人脸上都有着为难之处。

 并非是不相信她的说辞,只是他们有顾虑之处。

 “我想见他,这是我来的目的。”她是为了狄克才千里迢迢飞来纽约。

 “楚倩,我们不想这么早让你的期待破灭,但是狄克失去记忆,他不认得任何人,这是事实,我们认为你留在这里休养一阵子,再去见他比较好。”萧雪有些为难地瞥着她,她喜欢这个女娃儿,所以不希望她受到太大的打击,尤其她还怀着身孕,不能受太大的打击。

 “没错!”尼克也附议。

 “让我去看看他,我好久没看到他了…我想见他…”泪水无声地滑落在楚倩的脸上。

 她真的好想他,两个月不见了吧!他又是受伤又是丧失记忆,她十分担心──

 “这…”每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以雷夫的说法,楚倩已有两个月没见到狄克了,这样的话,不让她见见狄克,似乎太残忍了些。

 一直没有话的宋凡妮开口了。“爸妈,你们就让她去吧!”

 “但是…”他们并不赞成,尤其雷夫又说楚倩的身体很差,他们更不认同。

 “她总要面对狄克的,或许狄克仍没有印象,但至少让楚倩可以放下心,那样恐怕比让她在此地胡思想来得好一些吧!”宋凡妮也怀孕了,所以比较懂得楚倩的心理,且她也觉得楚倩的状况并不佳,这对她和胎儿都不好。

 听了宋凡妮的话,每个人也感到有道理,最后众人把视线全放在尼克的身上。

 “让她去吧!不过…孩子,你得答应我,不论狄克认不认识你,你都要坚强起来,并且好好地过日子,否则我不会准许你见他的。”

 “好,我答应!”楚倩立即绽出两个月以来的第一个笑意。

 宋凡妮也微笑地道:“还有,我等一下要去产检,你一块儿去。”

 这样,大家就会安心些。

 “嗯。”现在要她答应什么,她都允了。

 楚倩和宋凡妮做完产检,和众人一起上了医院的顶楼。

 一步一步地踏入走廊,楚倩怀着一颗被揪紧的心进入病房。

 偌大的病房中,病上的那张侧脸她再熟悉不过。

 “狄克!”楚倩立即奔了过去,但看到他的模样时吓了一跳。

 狄克一脸苍白,头上包着一层又一层的绷带,手腕上也吊着一角巾…

 他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

 一个声音提醒着。“小声点,他不久前才吃了葯睡了。”

 楚倩眨着水汪汪的大眼,寻向声音的来源。“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泪水立即下。

 李亚恩被她吓了一跳。“喂,我又没骂你,你干嘛哭?”

 尼克一群人莞尔地笑出来,一扫连月的霾。

 雷夫搭着好友的肩,取笑着。“亚恩,你放心好了,她不是被你骂哭的。”

 李亚恩仍然这么枝大叶,讲话很直。

 “那也没必要哭得那么惨吧!”亚恩挑眉,狄克只不过是丧失记忆,又还没死。

 詹士含笑地开口。“哎呀,她是因为看到狄克伤得这么重才哭的啦!”

 “我还以为是被我骂哭了,别吓我。”李亚恩这下才松口气。

 “我们出去吧,让她跟狄克独处一下。”尼克体贴地道。

 李亚恩本着医师的责任。“但是狄克此时应该要休息…”

 “没关系,你若不让她好好看到狄克,她会真的把狄克从梦中叫醒。”雷夫一把拉着他出门,顺便好好聊聊,他也很久没见到李亚恩了,偏偏这阵子见到他时,都是来看狄克的时候,没去子多聊聊。

 李亚恩只来得及代几句。“好吧!对了,你不要到他身上,他身上还有伤,还有…”

 他没机会讲完,因为马上被消音了,众人体贴地帮楚倩把门关好。

 楚倩没注意到这么多,一双眸子一直盯着他的脸。

 “一定很痛对不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受伤…还以为是你不要我了…”她轻握着他没有受伤的大手,泪珠又滑下。

 她是应该相信他,他真的不是故意不来看她的。

 轻碰着他睡的面孔,掌下的他有些陌生,却也有些熟悉。

 怕吵醒他,所以她不敢停留太久,只是静静地握着他的大手良久良久,直到门被推开。

 “走吧!”萧雪拉着她的手柔声地道。

 罢才带楚倩去产检时,医生代她的身子太虚弱了,不适合让她太激动、太劳累,否则极有可能会产。

 “但是我想留下来…”她不想走,只想留在狄克的身旁。

 “刚生医生的话,你也听见了,你不能太任。”萧雪直接回绝,为她虚弱的身子担心。

 楚倩望着狄克苍白的脸,又看看自己的腹部,才点点头,依依不舍地离去。

 狄克缓缓地苏醒,皱眉地看着一成不变的天花板。

 低头看着自己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感到很不习惯。

 虽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对于整天只能躺在病上,痛恨不已。

 手上又是点滴、又是绷带和纱布的…看得他心烦。

 心里有股闷气无处可发,似担忧、似烦躁…好像他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在遥远的一边,让他放不下心,但却又想不起来…

 这种感觉很不好,还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但为什么脑海中却有个牵挂,让他放不下来。

 一有意识以来,看到自称是主治医生的李亚恩,他像是和自己有深仇大恨似的,不是来打针就是来取笑他,然后还有一堆自称是他的家人和朋友,结果他想破头,连一个人都不认识。

 那个医生还用跟白痴说话的口吻对他说:“你什么事都记不得,什么人也不认识,这在医学上称作失忆症,你懂吗?哎呀,你什么都忘了怎么会懂,我简单地解释好了…”

 不知道笨的是谁,他当然知道自己失忆了,那个李亚恩不是医生吗?那医好自己不就是他的责任,他在说什么风凉话嘛!

 苞白痴一样!

 苦闷地翻个身,想坐起来,口却一阵疼痛。

 一双大手边说边扶着他。“伤口还没好,又不叫护士帮你,不想出病房了吗?”

 “我没要你帮忙!”狄克怒瞪着眼前的白色身影。

 “啧!想不到丧失记忆后脾气更暴躁了,一点都不懂得感谢救命恩人的大恩。”李亚恩摇头大叹着气,亏他拚命地救回狄克的小命,否则他就不只丧失记忆这么轻微了。

 狄克不知道感激他,还瞪他,真是反了呀!

 “哼!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倒觉得你像我的死对头。”狄克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以欺负他为乐的朋友。

 “哎呀,你太捧我了,我担当不起。”李亚恩仍嘻皮笑脸的,对他的怒火也不以为意。头一回看到狄克这么落魄,他若不欺负他一下似乎太说不过去了,且以前被他整的也不下数十次,这次就一并讨回了。

 “谁在捧你了!”

 “这里就你、我、她,还有谁?”李亚恩身旁的护士是来协助他的。他边讲边要护士在一旁做例行的检查工作。

 狄克大皱着眉。“你知不知道你很讨人厌。”他的笑脸好欠扁,让狄克恨得的。

 “会吗?”他问问一旁可爱的女护士,女护士莞尔地笑着,对于他们两人每回的拌嘴,感到好笑。

 李亚恩满意护士的笑容。“你看人家都不觉得,就你在嫌,若不是看在你我以前情好的分上,我还懒得来呢!”

 “你不会以为我想见到你吧?”他无力地闭起眼睛,感到有丝疲惫。

 哎,讨厌自己虚弱的身体。

 “你以为我想呀!看到你这张臭脸,医生也头疼。”

 “不想看我,不会换人呀!”

 “你是我救回来的,怎么可以换人呢?”李亚恩一边帮狄克检查,一边回嘴。

 “你──”

 詹士推开门打断他。“你们又感情很好地在聊天呀!”

 李亚恩自从狄克住院后,一直在逗狄克,老找他麻烦,真好玩。

 “你如果真是我弟弟,就把他赶走。”狄克没好气地开口。

 “我真是你弟弟,但他也真是你朋友,所以我赶不走他,何况人家还是这家医院的小开耶!我哪赶得走呢?”詹士委屈地道。

 “还是你比较厚道。”李亚恩满意地点头。

 “闭嘴!”狄克恶狠狠地道。

 “你确定要我闭嘴吗?本来我还在想要不要把你的点滴拔了,既然你这么想吊点滴,那我还是成全你好了。”

 “真的?”狄克立即喜上眉梢。

 “我还煮的咧!”李亚恩边说边把针头解下。

 “那是不是代表他好多了?”詹士微笑地问着。

 “嗯,恢复的情况还不错,我想再不久他就可以出院了。”还好狄克身子向来健康,否则不会复原得这么快。

 “太好了,我父母会很高兴听到你说的话。”詹士出个大笑容。

 狄克也满脸高兴的模样。虽然这阵子已可以到外头晃晃,但仍比不上在家的感觉,这里虽有庭院花草,但就像一个牢笼困住了他的人与心。

 李亚恩也微笑着,逗着狄克是报以前被他欺负的帐,看他忘得这么干净的情况下,不欺负他简直对不起自己,他很坏心呀!

 “对了,近来怎么没看见那个女娃?”平时,楚倩不是特别过来,就是来医院作产检时,一定要上楼看狄克,怎么现在很少见到她了?

 詹士知道李亚恩指的是楚倩。“她没事啦,前几天差点滑了一跤,吓坏我们一票人,现在没事了。”结果楚倩不小心的代价,就是母亲对她下了令,不准她来医院,害她难过得半死。

 李亚恩点点头,他不久前知道楚倩的身分,看着狄克一脸莫名其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不免感到好笑,他八成还不知道谁是楚倩吧!

 李亚恩没猜错,狄克的确是听不懂,他的脑子早被一堆人搞混了。

 看看表,李亚恩还有事要忙,便道:“你们慢慢聊吧!”

 詹士看到大哥的气愈来愈好。“来,汤。”

 “又是汤。”狄克一脸沮丧。

 “妈代的。”詹士忍不住哈哈大笑,看到他的表情就宛如看到楚倩的神情。“你跟楚倩真有默契,竟然是一模一样的神态。”

 案亲早派人证实了楚倩和狄克的确交往了好几个月,所以楚倩在家中的地位早已无可动摇,且她还怀了孩子,更是让大家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楚倩?”狄克不由得心头一震,虽是今天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他的心中却兴起古怪的波动。

 “有印象吗?”詹士探问。

 狄克皱着眉头。“我应该认识她吗?”

 “当然!你们的关系还很深喔──”詹士神秘地道。

 “什么意思?”他挑眉。

 “因为楚倩呀,还是你未来的子呢!”詹士微笑地告诉他这个惊人的消息。

 “什么!”他差点呛到。

 谁来告诉他,他何时又蹦出个未婚来?

 他有未婚了?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天啊!他要子做什么?

 这阵子楚倩在狄克家吃好、用好的,但却随时被人盯着,以免她又不小心动了胎气。

 好倒楣!之前她不是故意跌倒的,但愈是在意,就愈容易出事。

 才去看狄克几次,就被罚足,还吃了一堆补品,差点哭无泪。

 直到今天才终于又可以出门了。

 不过,听詹士说狄克的身体好多了,或许再不久就可以出院了,她听了也很开心,于是一张俏脸喜孜孜地。

 詹士不放心,陪她上来后,就去楼下妇产科陪老婆跟医生大人聊天。

 她轻声地推开病房门,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他的气真的好多了,让她放心了些。

 轻轻地握着他的大手,深汲取他的温暖,忽地,一道视线锐利地刺向她。

 楚倩吃惊地望着狄克。“你醒了?”她这还是头一回看到他睁开眼,前几次他都正好吃葯睡着了,所以她还不曾和他说过一句话,所以她现在好惊喜,有很多的话想告诉他…

 狄克望着她狂喜的表情,直皱着眉。“你是谁?”他记得李亚恩说过,除了识的人外,一般人不能进来的,那这个女子又怎么进来的?

 他并没有见过她。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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