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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冷风萧飒,满地的落叶飞舞。

 胜雪园旁有条通往侧厅的葱郁小径,下午时分鲜有人踪,阳光将影子拉得长长的,两侧野草修剪得十分整齐,不容易划伤来往的人们。

 走在金色斜下,石孟舲静下心来思考天若雪浅显易懂的话,如果单纯如她都能看出“他”的心,为什么自己仍举棋不定,心中有团雾困住,始终走不出去。

 其实以隐狼的个性来说,要说出些呕心至极的麻情话,不如教他拿把刀往身上划还快些。

 躲避仇家的魔掌至今已有三年,三年来她一直以男装示人,不曾为谁动过心,但她的心是寂寞,渴望有人爱她。

 怕芹别人无辜受创,她不敢敞开心来爱人,连最亲的家人她都未曾将事实告之,惟恐招惹无妄之灾而送命。

 它可以爱吗?

 一直低着头踩着石板路,石孟舲沉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知不觉走到侧厅入口,她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猛烈地抬头回道。

 “你叫我吗?维丝娜。”

 本是障眼法,意在掩饰费多夫的看穿,所以维丝娜不经意地轻唤石孟舲,没料到本尊真的出现,维丝娜有些傻眼地乾笑。

 说人人到,说鬼鬼就飘进门。“没事,你先上楼去睡个下午觉,皮肤才会好得像杨贵妃。”她敷衍道。

 温泉水滑洗凝脂耶!多睡才会有油…光滑。

 “噢!那我找先上去了。”

 石孟舲一进门就发现不对劲,马上顺应维丝娜的话尾,她知道这种场合必有玄机,不然维丝娜不会舍弃捉弄她的机会,一见面就要她上楼。

 而且她是从不睡午觉的,至少不是在三点多快四点的时候,实在有违稠。

 就在她转身绕过回廊要上楼,身后传来有点熟悉的嗓音,并夹杂了它听了快十年的非洲土音。

 “舲儿,你不让识我了?”

 一脚踩在阶梯,石孟舲自然地回过头,循着声音看去,一张温雅谦恭的老面孔映入眼中。

 “你是…中伟哥哥?”乍见人的喜悦,冲淡了她的戒心。

 林中伟推推眼镜,扬起令人不设防的可亲笑容,佯装略显激动的表情,快步地走到她眼前。

 “太好了,舲儿。我一直以为你被害了,可家文一再坚持你没事,四处拜托朋友找寻你的下落。”

 “家文哥哥他还好吧!”谈起这位亲如兄长的大哥哥,她的神情立即急躁地拉着他的手臂。

 隐狼眉头一皱,不以为然地直瞪那只不安分的手。

 林中伟眼中闪过不易发觉的鸷。“不好,他为了打探你的消息,人都病倒了。”

 “家文哥哥…”石孟舲顿然一黯,十分自责。

 强忍着厌恶感,林中伟“好心”地拍拍她的手背。“家文在病上,念念不忘就是你,还好我们找到你了。”

 家文是病了,就是因为病了他才愤恨不已,在半清醒的状态下,这个病人口中的名字永远是舲儿,而不是费心照料的好友。

 他怒上苍的无情,恨人世的无常,更不能原谅夺走他心爱男子的她。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找,我不然…”石孟舲感动他们的用心,难过地眼眶泛红。

 隐狼的眉头愈皱愈深,不高兴看见她伤心地皱着一张苦瓜脸,心口隐隐作痛,忍住想拥她入怀的冲动。

 “没关系,我们知道你试凄了。”哼,臭‮子婊‬,死神正在朝你招手。

 抹掉眼角的泪滴,她关心地问道:“家文哥哥生了什么病?严不严重?”

 在研究所里,除了忙碌的父母外,就数家文哥哥对她最好,常带着她去雨林中探险,陪她度过年少青涩的时期。

 对她而言,李家文是她欠缺的大哥,也是她的家人,关切之心自然溢于表面。

 “他患了…躁郁症。”林中伟临时编了个病名搪

 躁郁症?“那是什么病?目前有葯物控制吗?”她好像听过这种病,很难治。

 “因为他长期忧心你的安危而压抑自己的情绪,所以时间一长就爆发了,整天烦躁不堪,动不动就有自残的行为,葯物只能暂缓他的病势。”

 “那要怎么办?”石孟舲急切地看着他。

 上钩了,林中伟在心底笑。“只要你去看看他,他的心情一好,病就可以不葯而愈。”

 厄尔上校的丑态他可见识过了,五个号称美国最良的军官,居然在短短五秒之内,被一个身高不及肩头的娇弱女子卸了武器,实在丢美国军方的脸。

 可见武力不一定通用,有时要用智慧。

 “家文哥现在何处?”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去探望一番。

 “美国。”

 美国!那么远呀!“我…”

 她正打算应允,隐狼着实忍不下去地拉开她的手。

 “女人,你当我不存在是不是?随随便便就想跟野男人走。”一点都不懂人心险恶。

 “野男人!你在胡说什么?”好疼。扯得那么用力,存心让她难堪嘛!

 隐狼以主人的姿态紧搂着他的“女奴”“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走出我的视线半步。”

 “你好霸道…”蓦然她想起天若雪的话。“你是不是有点…呃!喜欢我?”

 “去你的,笨女人。什么时候还问这种蠢话,不喜欢你干么抱你,你以为我是花心伊恩…噢!懊死。”

 一提起伙伴的名字,他马上想到身后那群看热闹的“路人”甲乙丙丁,不由得出声低咒哀号。

 一时失算说出心中话,不用回头他也知道这群家伙绝不放过取笑他的机会,一定咧开嘴角嘲笑他的自掘坟墓。

 “你真的喜欢我?”石孟舲带着惊喜的表情问道。

 罗唆的女人。“闭嘴,喜欢就喜欢,你还问个不停,想让人看笑话不成。”他狠狠地瞪了大笑出声的维丝娜。

 这种场合应该很严肃,但隐狼的表情太可爱了,一副被倒债的模样,咬牙切齿地表白,天下大概只有他一人,维丝娜不笑都很困难。

 就连吉莲、伊恩和珍妮都会心一笑,只是含蓄地不像她那般毫无忌惮的大笑。

 “我没想到你会喜欢我,你老是对我凶。”一高兴,石孟舲就把林中伟忘在脑后。

 “我哪有对你凶,我本来就长这副德行。”有人笑着也流泪吗?隐狼放柔脸部线条为她拭泪。

 石孟舲喜极而泣,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地将脸埋在他的口,以行动表示对他的爱意。

 搅浑水的维丝娜不忘落井下石。“对对对,他天生恶人脸,人见人怕,鬼见跷头,你不要因此怪罪他的父母基因不好,这是后天环境养成。”

 “维丝娜,我同情你的老公。”有此恶,天下难太平。隐狼忿忿然黑沉着脸。

 一失言成千古恨,再回头已是口水身,他已经够丢脸了,她还猛添火煽风。

 “不客气,我代他向你说声谢。”反正很多人同情她“老公”不缺他一人。

 何况她那个准老公亏欠了她十年光,现在讨一点利息也是天公地道的事。

 无可救葯,中国的老孔说得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里交给你处理,她我带进去再教育。”

 “没问题,慢走。”维丝娜随手出一张面纸轻扬,扬笑挥别。

 林中伟见石孟舲将被带走,情急之下暂卸书呆子面具,以令人疑心的矫健身手快步上前拉住她。

 “舲儿,你不管家文的病情吗?”冷血的女人,眼中只有爱情。

 家文哥哥!石孟舲的脚步突然停住,犹豫之浮上眼角。“我当然不会不顾及家文哥哥。”

 “那好,我飞机票已划好位,你现在跟我走。”他意图要强拉她走。

 但他的强横并未如愿,隐狼在他手一搭上她的皮肤时已生愠气,再听到他自作主张的强悍口吻,马上手一带,将她置于身后。

 “想带走我的女人得知会一声,看来你的礼貌有待加强。”隐狼嘴角冷冷一勾。

 自觉失了态,林中伟以悲戚的表情来补救失措的真情。“我只是太关心朋友罢了。”

 石孟舲拉拉隐狼的手以眼神恳求他让她到美国一趟,以尽点朋友之义。

 你在做梦。他以眼神拒绝她荒谬的要求,乾脆眼珠子一转地投向维丝娜。

 主战场在台湾,维丝娜自然帮腔。“小舲呀,你不用急,这件事我来解决。”猎食的猫脸一扭。“这位先生,贵姓呀!”

 林中伟自我介绍“呃!姓林名中伟。”出手不打笑脸人,可她的笑教人寒颤。

 “喔…林先生,首先我代小舲感谢你们多年的“照顾””照顾那两字她说得特别“诚恳”

 “应该的。”林中伟觉得背脊发凉。

 “我想请问你那位生病的朋友住哪间医院?”

 医院!这…“他…他在家休养,医生说他的病只要记得吃葯就不会发作。”

 “哪个医生这么神奇,说来听听。”躁郁症不是普通的病,当她和小孩一般无知吗?

 轻微的躁郁症或许如他所言,只要定期吃葯即可,但他之前已说过病人有自残行为,这已经是相当严重,不是吃葯就脑控制。

 通常精神病到了这种地步,医生会要求患者住院治疗,以便就近观察找出源头。

 “我…嗯!是…”

 林中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医生的名字,维丝娜就顺着竿子打蛇喽!她可是打蛇出的专家。

 “我想那大概不是什么有名的医生,所以你羞于启齿是吧!我看这样好了,不如把你那位朋友转来台湾。”

 嗄!林中伟开始有些慌乱。“不好吧,他的情况不适合坐飞机。”

 “可以请医生注一针镇定剂,或是包下头等舱都行,你不用顾虑太多。”

 “这样太麻烦了,我很过意不去。”他觉得压力大,只好猛松领带,有点承接不上。

 “不会。小舲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而你的身分也不过是朋友而已,算不上麻烦。”

 冷。从脚底冷向四肢的感觉,令林中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他发现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子很可怕,可怕到自愿把命双手捧上。

 什么样的女人有这样可怕的力量,他在心惊之余不免谨慎了几分,小心起自己的措词。

 “美国的医学较发达,留在美国治愈的机会较大,还是不要改变他目前的生活环境。”

 很圆滑的说法。不错,有意思。“你知道有位相当知名的医学博士莲安.吉恩吗?”

 “是的,听说她的医术高人一等,长年居住瑞士。”奇怪,她干么提起吉恩博士?

 正当他在质疑时,维丝娜乐于解答。

 “她正在台湾,而且是我的挚友,情可不逊于你们。”再拗吧!

 好精明的女人,林中伟不得不认栽。

 卧室的一角,有个气闷的男人双手环,以高大的身躯睥睨着正襟危坐的女孩。

 空中弥漫着不安的气味。

 石孟舲紧张地想挤出一丝笑纹,眼神不定地瞄来瞄去,就是不看满脸写着“我在生气”的男人。

 因为从进房到现在快十分钟了,她还不知他在气什么,直觉地先心虚一下,免得他更火大。

 “缩什么缩,出来,我又不会打你。”隐狼很无奈地朝她勾勾指头。

 他只是气她不懂提防别人,人家怎么说就怎么信,不先查明真伪就急着跟男人跑,一点都没将他放在眼里。

 还有中国的老人家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她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和其他男人搂搂抱抱,真是太不成体统。

 “我坐这里比较安全,四面有屏障,还有通气设备兼暖炉功用。”他光用瞪的她就脚发软了。

 “要不要我介绍你到美国中央银行的保险库,和金块睡在一起更舒服。”胆子养大了,敢反抗。

 金块冷冰冰的,不用缺氧她会先冻死。“我不拜金,而且你不准我去美国。”

 金钱人人爱,前提是有命花。

 “傻瓜,我是怕你被人骗去卖。”隐狼温柔地将石孟舲从衣橱抱出。

 “中伟哥哥不是坏人,我从小就认识他。”虽然不是很亲密。

 她是因为家文哥哥的缘故才和他稔,平常很少来往。

 不过她总觉他们两人的个性相差甚远,一个乐观进取,待人热忱不欺,一个沉闷拘谨,处事急进不正,所以她对林中伟的印象不甚好,但也不至于讨厌。

 “防人之心不可无,坏人的脸上没有刺字,真正的恶人在人们眼中都戴着光圈。”例如维丝娜。

 “放心,你就算戴上光圈也不像天使。”石孟舲手圈着地的脖子,抿着嘴偷笑。

 隐狼惩罚地在她上一咬,接着狠狠地吻住那片可恶的,直到他生理起了反应才松口。

 不是他想学伊恩当个君子,而是自从住进这间客房后,只要他有一点蠢动,马上就会有“观众”从四方八面涌来,藏身在令人讶异的地方。

 尽管他一再防范,然每次进行到最重要的一环,一定有人故意发出平常人听不见的细微波音,打断他的“”致。

 隐狼怀疑房内被装了隐藏式高科技仪器,不然依他擅长追踪、寻物的本事,怎么会老找不着,真教人气馁。

 所以他认命了,点到为止浅尝几口,毕竟他不是圣人,无法三番两次在兴头上打住,那种全身涨得要命却不得宣的窘状,非常人所能忍受。

 “女人,你很不可爱,请不要拿天使来污辱我。”天使都笨笨的,像她。

 可爱!她?“我有自知之明,你可以用帅、俊美、酷劲来形容,可爱和我八竿子打不着。”

 在非洲时,她老是学土着小孩穿得很少,顶多背心短就出门,皮肤晒着又黑又乾像个小土人。

 回到台湾以后,昼伏夜出的生活虽然让她皮肤白皙多了,但和普通女孩比起来,肤还是深了一点,所以才能轻易伪装成男孩。

 “谁说你不可爱,我揍他。”谁敢轻悔他的女人。他一时忘了自己出口的话语。

 她笑了出声,食指画画他坚硬的脸。“除了你,谁有胆子说我不可爱。”

 石孟舲终于了解一件事,隐狼是用他所理解的方式在爱她,他个性本就不多话,偏偏一开口的字眼就呛得很,丝毫不懂修饰。

 其实在他的讥诮怒骂当中,包含了不少关心的反话,只要用心去聆听,就会发现他这个人很别扭,不爱将真实的自己表出来。

 被这种男人爱上是幸福的,因为狼一生只有一个伴侣,永远忠实不变心。

 被反将一军,隐狼怔了一下。“我不挑没有个性的木美人。”

 “有个性?这点我不否认,你的审美观很独特,我接受你的赞美。”她自行演变成称颂词。

 “你被维丝娜带坏了。”

 “哪有,我的个性本来就是这样,是你变温柔了。”霸道和温柔,两样的他她都爱。

 “温柔”隐狼拉长了脸,表情刹那空白。“你…你脑袋坏了。”

 “哈…”石孟舲笑倒在他怀中。“维丝娜真有一套,她说你最怕女人撒娇,想要你变脸得挑些麻话来说。”

 看他一脸愕然的表情她真的要拜维丝娜为师,免得被他吃得死死的。

 隐狼脸色微赧,佯装气恼地恶气恶声。“少和那个妖女在一起,她不是你学习的对象。”

 一生遇到一个特级恐怖女已是天大的不幸,千万不要再“创造”她的复制体,他还想过几天清闲日子。

 “你真的很怕维丝娜。”这是肯定句。“她很可怕吗?”

 “听过这么一则莱茵河传说吧,美丽的女孩在岩石上唱歌,以美妙的歌声引年轻的水手撞上暗礁,而她则是披着天使外衣的撒旦本人。”

 他不直接回答而用隐喻,表示人不与魔斗,太耗力气了。

 “算了,不谈这个。你不喜欢中伟哥哥吗?”好歹人家来者是客。

 隐狼没好气地抬抬眼皮。“我不喜欢的人可多了,要不要列张表给你参考。”

 瞎眼的女人,她看不出他的居心叵测吗?笨。

 “我是说真的,人家专程从美国来找我,多少对他客气些。”至少别动手。

 中伟哥哥不过是拉她的手臂就被他推倒了三步,害她怪不好意思的。

 “客气怎么写,等我查完德文辞典以后再说。”不过,他得先学德文。

 “你…唉…”

 原以为他有点长进,没想到山河易改,狼难移,他说话还是那么刁。石孟舲放弃说服他。

 天色暗了,风淡树静。

 长长的走廊空无一人,几盏明亮的壁灯招摇。

 一扇门由内而外打开,探出一张鬼鬼祟崇的脸,他先左右瞄了一眼,然后放轻脚步走出门口,将门缓缓掩上。

 在静谧的空间中,连最细浅的呼吸都显沉重,林中伟像个夜窥者似的在祈天盟里走动,脑海转着念头,意图找出Z3T原菌的资料。

 实验室虽然及时抢救得宜,仅烧毁一些仪器及器皿,但清理后发现少了最重要的磁碟,他相信磁碟一定在石孟舲身上。

 而且桌上有半毁的蛋糕,根据前去抢Z3T原菌的人回报,曾看见石博士的女儿从窗口逃,再综合李家文清醒时的说法,更加确定磁碟是被她取走的。

 之前他曾有意无意地套她话,可是始终套不出磁碟的下落,他决定趁夜去试一试。

 “林先生,这么晚了还不睡,是不是时差问题?”于仲谋像鬼一样地从墙角冒出。

 林中伟被陡起的声音骇住,随即恢复镇定。“睡不着,想找舲儿聊聊天。”

 “不好吧。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易遭人非议,不如我陪你聊聊吧!”于仲谋似笑非笑地煽煽睫

 “太打搅了,我只是想和舲儿谈谈在非洲的趣事,你大概没兴趣听这些琐事。”

 他马上表现出络。“我一直想去非洲探险,或许你可以提供一些资讯。”

 老谋深算的于仲谋算是倒楣签王,所以被迫来此与他周旋,其实祈天盟的各个角落都设有隐藏式闭路电视,所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握中。

 非请之客干祈天盟事,偏偏维丝娜威胁大哥若不从,逃婚事件会上演,而大哥一生气就把责任丢给下面的兄弟,所以恶循环下人人自危。

 最后决定签,而他手气太背中了标,只好舍弃睡眠时间来捉老鼠。

 也许改明儿个出国度个假,去去楣运。

 林中伟可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不如这样,我们一起到舲儿房间聊天,她比较了解非洲有哪些地方好玩。”

 “不行呀!坏人好事会下十八层地狱。”于仲谋装着怕怕的表情捂着口。

 开玩笑,那只疯狼会杀了他。

 他又不是隐狼那群不怕死的伙伴,老在狼口挑衅,他还想活着娶老婆生几只…几个小诈玩玩。

 “坏人好事!什么意思?”台湾人说话很另类,考验人的理用力。

 于仲谋一副他没救了的贼笑。“你忘了她身边那个醋劲大的酷男,听说他的拳头又快又硬。”

 “是他?”林中伟眼神一沉,将算计藏得很深。“他们是…男女朋友?”

 “不是。”于仲谋相信那隐狼也会这样回答。

 不是?他在耍人吗?“他们若不是男女朋友,他有什么资格手?”

 “你没听酷哥叫她女人吗?这还不清楚。”对,她是他的女人…隐狼的说法。

 林中伟听出他语中的暗示,表示两人的关系比男女朋友更亲密,近乎夫的模式。

 “他们睡在一起。”

 应该…算是吧!依字面上的意思。“他们是焦不离孟,你看过没有皮的水饺吗?”

 于仲谋很满意自己的形容词,隐狼是皮,紧紧地把石孟舲这馅包得密不透风,生怕馅皮没扎结实会松掉。

 至于睡嘛!他们的确“睡”在一张上,只是可爱的舲妹妹还是未开封的原装货。

 “我想夜不早了,不好去騒扰人家恩爱,我明天再找舲儿叙旧好了。”

 “说得好,恩爱。”那些人就是想看恩爱画面,所以才潜伏附近偷窥。“要不要泡个茶尝尝,我”

 既然失去机会,林中伟就不再逗留。“不用了,喝茶更难入睡,我回房看些研究报告,晚安。”

 不待于仲谋回答,人已转身回房,没注意他嘴角有道诡谲之笑。

 “喂!我是杰奇。人确实在祈天盟总部,东西还没到手。”

 一回房,林中伟马上向外拨了一通电话和“金主”联络,并报告目前的进展。

 本来他应该和厄尔上校一起离开,但他巧言说服石孟舲留他下来等美国方面将李家文送至台湾,顺便做些事前规划。

 维丝娜怀疑他涉及石博士夫妇命案,所以和坚决不允的隐狼商量找出正确的解答。

 至于那群恐怖分子早已被他们锁定,只差等林中伟出马脚,就能一网打尽。

 “是,我会尽力朝她下手,必要时拿她做实验。好,我一定会拿到,你不要忘记了把钱汇进我的户头。”交谈了一会儿,林中伟脸色阴沉的挂上电话,眼中发出狠毒的噬血光芒。

 在另一个房间有人同时放下话筒。

 “要不要知会哈维一下?”伊恩侧转身,问了正打哈欠的懒女人。

 “当然要,万一小舲在咱们眼底下出了意外,你拿什么赔给那匹狼。”维丝娜捉捉头发。

 自己的女人自己保护,他们顶多在一旁摇旗呐喊助阵,以免两面不是人。

 “说得也是,我等着他和我们一起进礼堂。”他的警语意味很浓重,希望她不要再搞噱头。

 “慢慢等吧!乌鸦先生。”

 维丝娜可不在乎结不结婚,反正都住在一起了。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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