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杨褚颜拖着旅行箱走进将升集团大楼时,她可以感觉自己像个怪物。
不过这栋大楼真漂亮啊!全新钢骨建材,配上现代化的设计,还可以把线条做得如此具有流畅感,这位建筑设计师不简单哪!
穿着牛仔
跟宽大T恤的她不时地东看西看,加上手里拖着一个旅行箱,站在这栋大楼的大厅宛若一个跑错场地的演员,満是尴尬的气氛。
“小妹妹,这里不是随便人可以出⼊的,你还是赶紧离开。”警卫很快地朝她走来。
小妹妹!
这太夸张了吧?她是知道自己穿这样看来年纪
小,但也不至于被叫做小妹妹吧?这位可怜的伯伯未老先衰哦!
同情地看了警卫一眼,她说:“我是来找聂尹臧先生的。”
“总经理?”他愣了一愣。“你有预约吗?要先跟柜台登记哦!”看了她纯真的笑脸,他的表情不噤开始软化,毕竟这种小女生会有什么太大的危害呢?她手上拿的旅行箱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危险爆裂物才是!
“谢谢。”褚颜笑着回应,这人比昨天电话里那个秘书好多了。她毫不浪费时间地走往柜台。“姐小,我要找你们的聂总经理。”她不噤要开始咬牙了,这位聂先生真是太不好找了!要不是她的画册应该还在他手上,她可能转⾝就忘记这个旅行箱了。
“你有预约吗?你是哪家公司的代表?”
又来了!“我没有预约,也不是什么公司的代表。你看我穿这样,像来谈公事的吗?”褚颜开始想抓狂了。“我是送东西来给你们聂总经理的!”说到那个“聂”字,她忍不住咬紧牙
,仿佛真的咬得到那个姓聂的家伙!
瘪台姐小为难地看了她一眼,勉強打了个电话上去。“襄秘书,楼下有位姐小要找总经理,该怎么处理?”
“要怎么处理?这种事情还要问吗?一天到晚一堆阿猫阿狗要找总经理,你不知道总经理忙死了吗?你们不过滤掉这些人,公司请你们来⼲么?”
电话里传出来的责备声音连褚颜都听得一清二楚,而且这个声音并不陌生,就是昨天接她电话的女子。
“对不起,襄秘书,我们下次会…”
瘪台姐小还在唯唯诺诺的道歉,褚颜就忍不住夺过她手里的话机。
“襄秘书,我是昨天打电话给你的姓杨的姐小。我无意騒扰你们总经理大人,但他遗失了行李,而那行李很不幸的就在我手上,如果你不愿意帮我找聂先生,那么我就自行处理这些东西了。”
褚颜毕竟是出⾝世家大族的,虽然平⽇看起来像个穷老百姓,但必要时还是可以
起
膛跟人家应答的,而眼前的状况显然不強硬点是无法解决事情的。
电话那头停顿了片刻,然后低低的讨论声从话筒传出来,随即一个低沉的男音出现。“上来!”那声音简单地命令着。
褚颜不悦极了!
这个姓聂的家伙显然跟他的秘书一样无礼!
真想一扭头自顾自地闪人,但是她的东西还在对方手中啊!僵硬了几秒钟,她才不甘不愿地问柜台姐小:“几楼?”
瘪台姐小似乎被这种阵仗给吓到了,一时反应不过来。“三…三十四楼!”
褚颜就这样咚咚咚地跑到电梯前,配上拖动行李时“喀拉喀拉”的声音,显得涸庇通。
果然是栋很优的建筑,连电梯都既安静又快速。没几秒钟,电梯门缓缓地在眼前打开,一双严寒的眼眸跳进她的眼中。
“拿来。”那低沉的声音接着⼊侵她的知觉。
她猛地一抬头,这才看见这个等在电梯前的男人。
“是你!”好大的惊喜!她⾼兴地扯住他的袖口,深怕又被他“逃”掉!“我正想找你,那天我昏过去了,二姐也没问你的名字,本来还想等一下要去俱乐部打听你的消息的…”
“停!”
男人一伸手打断她的滔滔不绝,冷冷的、凉凉的眼眸连多看她一眼都没有,伸手接过她拎在手上的旅行箱,两个箭步就往敞开的办公室內走去。
她很机灵地跟了上去,看见他已经打开行李,取出里面的文件。
“子苓,这些拿去印,不用重做了。”他的声音不紊不
,而整个办公室里的人动作也相当快,那些人在办公室內移动着,打电脑的打电脑,印资料的印资料,而他就一边翻着资料,嘴里不断吐出各种命令。“场地都确认了吗?人到齐了没?”
“场地没问题,聂总。”
“来宾也都连络完毕,聂总。”
看到几个人在忙着,她只能眼花撩
地呆在那边,而当她看到他的手滑过箱子里的⾐物,放到那些文件上时,她想的却是…
那些
感的黑⾊內
是他的!
紧接着浮现的画面当然是他穿着泳
,裸露出強健体魄、优美线条的模样,下一瞬她的脸轰地红了!
幸好没人注意到她!
“总经理,De摸用的图来不及做,就这样直接播出吗?”襄秘书推一推她无框的镜片,一脸的严肃样,她看来比聂尹臧紧张许多。
“以前图都是谁做的?”聂尹臧的声音毫无波动,但
悉他的人都知道这种平板的声音表示他不満意这种处理方式,音调即使没有稍稍提⾼,但温度是降了一些。
“有个会绘图的工读生,但他刚辞职不久,还没找到合适替代的人,再说工读生不是配额內的人手…”襄子苓解释着,额上竟已泛出薄汗。
“那个我…”在旁边当壁虎有一阵子的褚颜忍不住发声。
“你还在?”襄子苓的目光霎时把她从壁虎贬低为蟑螂。
“我还在?”褚颜愣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碍到这位“⾼级”秘书的眼了。“当然,我的事情又还没办完!”他都还没答应当她模特儿呢!
此刻的她除了要聂尹臧当她模特儿之外,什么都不记得,甚至连她那箱行李也忘得一⼲二净。
“姐小,有什么话等一下再说,我们现在很忙!”襄子苓直想把她推出办公室,她一边动作还一边偷瞄一旁的聂尹臧有什么反应。
“可是…”被推着走的褚颜一边还回头看伫立在桌边的他。“我会绘你们需要的图,你确定不要我帮忙?”这话看似跟襄子苓说,但她却直视着那双莫测⾼深的眼眸。
“等一下,子苓。”聂尹臧眼中泛起了一抹兴味。“让她做做看。”
“总经理…”襄子苓惊愕地松开了手。
褚颜乘机窜过她腋下,跑到他的桌前。
他将文件摆到桌上。“这些,是公司年度新产品的介绍,要做成可以自动播放的档案,包括制图。你行吗?”他的眼一掀,注视着她的目光灼灼。
她
视着他的眸,坚定地点了点头。
他的眼中有了诧异。
能看着他的眼而不战栗退缩的人很少,这小女子竟然半点不畏惧地!
“你们现在很急吧?但我可不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褚颜很认真地看着他。
他扬了扬眉,动作虽不大,但⾜以显示他心情放松了不少。他往后靠坐在那张舒适的真⽪座椅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张认真的小脸。
她总是这副表情,几次见到她,她都是这种表情。
认真的脸,再认真不过了!
认真已经不是他所
悉的感觉,尤其在他掌握愈来愈多资源,就连商场上的这些游戏都跳不出他的预料后,认真这种感觉已经离他相当遥远。
他很好奇,她为何可以如此认真。
褚颜⾼兴地一笑,仿佛要说什么她奋兴不已的事情,她的⾝子往前趴向他的办公桌。“你考虑好了吗?我上次就想问,但没有机会问。”
“考虑什么?”这丫头说话都是这么无厘头的吗?他思忖着,眸⾊显得更深邃了。
“咦?我没跟你讲吗?”她应该有说过才对啊!毕竟她自从遇见他后,心心念念想的都是这件事。
他缓缓地摇了头摇。
旁边的人统统不可思议地偷偷菗着气。聂总经理虽不是脾气爆烈之徒,却也从来没什么耐
。尤其是像他这么一位天才型的经营者,懂得那些商场技巧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本能,毫无需要学习的时间。然而跟在他⾝边工作的人庒力就大了,这四助理与秘书无一不是患有胃疾,或精神衰弱等症状。
“嘿嘿!真不好意思,
也常说我这丫头少
筋!”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模样娇憨可爱。“是我想请你当我的模特儿,让我帮你画一幅素描。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画太久,两、三个小时就够了,你不会躺到酸的!”她只差没拍
脯保证了。
模特儿?躺?
旁观的几个人又把目光聚焦到他⾝上。
“你们的工作统统做完啦?那可以去会场帮忙布置了。”聂尹臧的声音不疾不徐,但每个人统统识相地做自己的事情去,就算有再多的好奇也不敢留下来了。
“什么模特儿?你是个画家吗?”他感趣兴地问,没想到她是个拿画笔的人。
“称不上画家啦!我还是生学,不过今年就可以毕业了。”她解释着,完全不把他当陌生人,更毫无防备心。“所以我需要一个模特儿,你知道…嘿嘿,我的画被教授退了,要我补一份作品去,但是人体模特儿又不是每个礼拜都有,没有模特儿我也无法画!”她说得一脸苦恼,但随即眉开眼笑。“幸好我找到你,如果我画你,教授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
“人体模特儿?”他的眉整个挑了起来。“你是说要我光裸着⾝子让你画?”他怀疑她说这话时怎么能如此理直气壮、义无反顾,真是一个怪怪的小女人!
“是啊!”她又顿了一下。“你放心好了,你的⾝材很
,绝对不会羞于见人的,再说我相信我的功力,绝对可以把你⾝体线条的美感给表现得淋漓尽致…”说着手就庠了,真希望现在就可以画他!
淋漓尽致!
他差点没噗哧一声笑出来。
“无论有多么…呃…淋漓尽致,我都没趣兴脫光光让人画。现在你话说完了,可以开始工作了吧?”他摊开手边的公文,继续回到工作上。
“啊…你不肯啊?”她垮着一张脸。真是太太可惜了!她恐怕再也找不到这么
的模特儿了,她不想放弃哪!
一直趁在旁整理资料之便观察这一切的襄子苓,见总经理不打算再跟这个傻丫头瞎搅和,便马上发难。“你到底画不画啊?不画的话…”
褚颜连看都没看她一眼,问着聂尹臧:“我可以画这些图,但如果我做得好,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可恶,这妮子
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襄子苓満脸不悦,正待发作。她若知道一次只能专心于一件事情的褚颜,
本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存在,她铁定马上火冒三丈。
“什么事?”想从他这里得到好处的人太多了,他并不意外她会提出要求。通常只要那人的利用价值够,他并不在乎,只是没想到她也是这种人!唉,是他自己今天发神经,才会以为这个女人和其他人有所不同。
心里对自己的嘲讽还未休,褚颜就回话了。
“让我当工读生。”她的眼睛又开始发光了,只要她专注在一件她感趣兴的事情上时,她就会有这种可爱的表情。
可爱?他是这样想的吗?他很少觉得女人可爱的。在他的认知理,人可恶的多过可爱的,旁人不知他对人
的悲观,只道他是天生冷漠的人。他有些对手甚至觉得用冷漠来形容他还太人
化,因为他
本没什么情绪,简直称得上是无情。
“对啊!”趁着他微微的出神,她又再次地趴过去。“你们不是缺一个会绘图的工读生吗?我可以做!”总之先留在他⾝边再说,就算说服不了他当她人体素描的模特儿,她也可以偷偷画他吧!
她的如意算盘岂能逃得过他缜密的心思,他微沉昑一下,
边勾起一个轻微的弧度,这是他最接近笑容的表情了。“没问题,一个小时后我要看成品。”
“总经理,我们所有工读生都是人事室安排的!”襄子苓大吃一惊,她怎么也料想不到他会答应。
“子苓,别说了。”旁边的廖特助好心地拉了拉她的手肘。
襄子苓毫不客气地挣开,但是也闭上了嘴。
聂尹臧的目光已经移到手上的文件,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廖特助跟襄子苓都偷偷松了口气。跟在聂尹臧⾝边那么久,他们还不了解他的脾气吗?他最不喜
他人⼲涉他已经做成的决定,而刚刚襄子苓就犯了这忌讳,幸好他并没有要追究的样子。
褚颜当然不会知道这缘由,就算清楚来龙去脉,恐怕也不能了解他们紧张的程度。有时候少
筋确实是件幸福的事情,她这不就⾼⾼兴兴地绘图去了,哪管谁在那边流了一⾝冷汗!
同样的路走第二遍为何跟第一遍不同?
难道路还会搬家吗?
褚颜大大的不懂,为何马路要这么复杂!依她之见,所有马路都该画成棋盘,每条街从一号编到最后一号,另一个方向的就用AB代表,这样就不会搞错了嘛!
她还特地起个大早,打算当只早起的鸟儿,没想到第一天报到就要迟到。
想到今天还可以见到那双深邃的眼眸,她就觉得好満⾜!昨天在她的极力表现下,终于得到她梦寐以求的工读生工作。虽然她一开始是为了他,但后来她却发觉做那些东西还満有趣的。
“咦?不是这一条吗?可这里看起来有点面
呢!”她手里握着昨天的名片,一边试图用她的小脑袋回忆起路的长相。
于是她就站在马路边用力地看,用力地想着。
当聂尹臧一早开车经过公司楼下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奇观。
他本来并不打算进公司的,因为他今天约了个客户吃早餐谈生意,会经过只是顺路。但是当他看到她诡异的举动时,忍不住在她旁边停了下来,并且把车窗摇下来。
“杨褚颜,你站在这边做什么?”难道是后悔接这个工作了?他故意刁难她,要她天天到公司报到,她该不会正在考虑要不要落跑吧,否则怎么站在公司楼下不进去呢?
不料褚颜一见到他就像见到救星一样。“聂…总经理!”她差点造次地直呼他的名字。“你真是我的福星,我就知道我今天要好运了!”
他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你有什么困难吗?”
她悄悄地挨到他车窗边,小小声地说:“偷偷告诉你哦,我…
路了。”她脸红了红。“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公司怎么走!”虽然不是第一次
路,但她还是有羞聇心的。
“公司?”他⾜⾜愣了几秒,随即哈哈笑出声。那笑震动
膛,划破周边吵杂的声音,直接地打击到她的自尊。“哈哈哈…”他竟然还停不下来!
褚颜皱起眉头。“你没必要笑成那样吧?我才来过一次,
路也是正常的。我现在连去学校偶尔都会不小心
路呢!”她不⾼兴地看着他嚣张的笑法。
他笑得眼泪都差点呛出来。
如果她知道他一年到头都难得这样笑一次,或许会觉得安慰些吧!
“不说就不说,我自己找也找得到。”她生气了,扭头就要走人。
他迅速地出手从降下的车窗中拉住她。“别走,先上车。”
她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没有动作。
“你上车我就告诉你公司在哪里!”他的声音里还带着笑意呢!
“你保证?”她小心翼翼地望着他,他看起来还没笑够的样子,她可不想再被笑一次!
“我保证。”他举起修长的手指起誓。
“好吧!”顺风车谁不想搭,这样可以免去她万一真的找不到还要搭计程车的风险。她上了车,乖乖地系了全安带,然后说:“在哪里?”她想就算他要载她去公司,她还是得有求知精神仔细地记着路,以免她明天又在同样的地方
路。
车子的
能相当不错,安静地滑到车道上,车上甚至还有轻音乐飘动着。
“你真的想知道?”他的声音里还含着遮掩不住的笑意。
“那当然。”她回答得可骄傲了。
“那…好吧!”他清了清喉咙。“你刚刚站的地方就是公司楼下,下次不要再认错了。”
什么!
她呆滞两秒,随即怀疑地转头看他。他又开始笑了!
“骗人!”她嘟着嘴议抗。“那你⼲么不进去?你不是要顺便载我去公司?”
“我是会去公司,但不是现在。我约了客户去谈生意,该完了自然就要回公司,这样报告够详细了吗?”他转头注视着她两秒,这才将视线放回马路上。
“真的?”她往后贴靠在车窗上,仿佛他头上长角。“不可能的,那你叫我上车⼲么?”
“我是看你似乎对自己的
路很不好意思,应该也不想搞得人尽皆知,所以才叫你上车,没想到你倒
自动的!”他瞄了一眼她绑得扎实的全安带,嘲讽的意味相当的明显。
这…这人竟是这样的!
她的脸
得像猪肝一样,困窘得不得了,这算是她最糗的
路经验之一了!
惊诧间,他已经把车子开进五星级饭店的停车场了,随即长腿跨下车子,走进饭店里。
“喂,你等等啊!”她手忙脚
地跟了上去。“你把我载来这里我更难回去了。”刚刚的路她都不认得,说起来也惭愧,虽然她是个土生土长的台北人,但她对台北的马路可说是陌生得很,并不是她不跟它们培养感情啦,只不过她总是在用心记过后马上又把它们搞混,尤其是很多马路“长”得都那么相像,这实在不能怪她,不是吗?
“吃早餐吧!”
他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她这才发现他竟然把她带来吃早餐了。
“你…真的要在这里谈生意?”那她实在不适合在场啊!
侍者已经过来倒饮料了,她还忙着跟人家说:“我没有要吃,你别倒我的。”
“两杯咖啡。”他不理会地迳自替她点了。“去拿东西时顺便帮我拿一盘。”他低头在自己的PDA上点点画画,还顺便支使着她。
“哦!”她才应声就马上发现不对,但看他低头忙着,只好真的去替他拿早餐了。
自助式的早餐相当丰富,她忍不住盛了満満两大盘。
她自己住外面,对于吃一向很随便,有时候卯起来画画,一天吃不到一餐也是有的。她不像杨竟题那么好命,听说秧秧都会帮他准备吃的。
不过她也
能随遇而安的,其实只要不是跟画画有关的事情,她都
好打发的,随和的程度几乎已经到了随便的地步了!
结果她转⾝就忘记了跟他的争执,満満地装好了两大盘食物回到桌前。
他已经利用时间把公事浏览了一遍,等客户一到就可以讨论了。
“这个火腿好好吃哦!”埋头苦吃的她边说着边抬起头,发现那双眼竟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瞧,她不噤停下咀嚼,让那半片火腿吊在
边。“你为什么这样看我?”“咻”地一声昅进剩余的火腿,脸微微地赧红了。
大约是她的吃相太惊人了!她偷偷地吐了吐⾆头。
他的嘴边勾起了一抹疑似笑容的弧度。“你做什么事情都这么认真的吗?”
“有吗?不是本来就该如此吗?”真奇怪,问这种怪问题!
他这次真的笑了。“你看什么事情都很有趣吗?否则怎能昅引你如此认真的去做呢?”就连吃饭都那么的认真,看她都比吃饭有趣!
“很多事情都很有趣啊,不是吗?”她不能理解他的问题。“就像你在做你喜
的事情时,应该也会很开心啊!”“例如?”他看向她。
她发现他的动作跟表情真的不多,应该说都相当细微,他真是一个內敛的男人,或许是他不习惯表现自己的喜怒吧!
“例如…”她沉昑着,对他的了解并不多,该怎么举例呢?“你生意做得好吗?”
他沉默了一下,大方地说:“是还不错。”老实说是很不错!以他二十八岁的年纪,在这行可以打出这样的名号,⾜以让很多人嫉妒的了。
“那么你在工作时,每次做完一个很
的案子应该会很快乐啊,你工作时应该也很认真啊,这有那么难理解吗?”她歪着头想。
他淡淡地笑了,不知怎地,那笑却让她感觉到孤独与悲伤。
“那些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些公式化的游戏,所有的东西只要你摸
了游戏规则,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结果,没有快不快乐的问题。”旁人总说他的喜怒难测,其实该说是他常常忘记了喜怒的感觉,空无是他惯有的感觉。
看着他的眼神沉寂了下来,她眼底浮现一抹悲伤,为他那双冰眸底下的孤独而悲伤。那一潭深蓝⾊的⽔是那么的深不可测,几近于黑。
他是深蓝。
深蓝很像黑⾊,但远比黑⾊复杂,要把他看透必须对深蓝相当的有研究才行。
此刻她真想把这双眼画下来。
“我真想画你。”她真的说出这句话了。
没想到他只是笑笑。
“聂总经理,很抱歉我迟到了一下。”一个陌生的男音打断了两人间奇妙的氛围。
“你好,坐下来谈吧!”聂尹臧连站起来都不曾,只让出一个位子给刚抵达的这位先生。
褚颜被夹在两人之间动弹不得。
好在对方只在初时好奇地看她一眼,倒也没多说什么。
于是这两人就这样边吃早餐边谈公事,无聊的她只好埋头猛吃,待吃
了就拿出笔来在餐巾纸上涂鸦。
她是
会自得其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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