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惨了!这下子真的死定了。
她还是没有赶上约定的时间,早知道就不去诊所拿葯了,没想到今天的病人特别多,担误了不少时间。
媛付了车钱,跳下计程车,顾不得脚上穿的是高跟鞋,拚命的往章家跑,途中有好几次差点扭伤脚踝。如果未婚夫这时候在家就好了,至少有他居中缓颊,可以少挨一顿冷嘲热讽。
前两天接到他从东莞打来的电话,说新工厂出了点状况,必须多留几天,没办法回来和她共度圣诞节,
媛并不在意,只
代要他安心处理公事,可是这时候多希望有人能陪在她身边,给她鼓励打气。
今天“狼窟”的人会来签订设计合约,建岳的母亲不放心,坚持她要在场,所以只好选在章家。
想到那张冷淡的表情,好像无时无刻都在告诉她,自己有多么配不上建岳,有多么没有资格当章家的媳妇儿,想到这里,胃部又一阵
搐。才刚服下葯,医生还说这次的葯对胃痛很有效,不过大概还得再等半个小时葯效才会发作,只能忍耐了。
佣人来开门,
媛站在玄关,连做了几个深呼吸,脸色还有些苍白。
“伯母,对不起,我…”
声音陡地卡住。
因为在座的除了建岳的母亲,还有…高赫,原以为会是那位简小姐来跟她签约,想不到却是由老板亲自出马。
媛瞅着他看,一时之间移不开视线。
“我不是叫你早点来吗?”李彩琴不给好脸色看,马上开炮。“让客人久等是很不礼貌的,别人会嘲笑我们章家不懂得待客之道。”
对她来说,也许五分钟很久,
媛无法反驳她刻意在鸡蛋里挑骨头,存心给自己难堪,可是当着高赫的面,让她羞窘得抬不起头来,她真的不想让他看到这种场面。
“对不起,我、我以后会注意。”她颤声的说。
从震慑中反应过来的高赫,按捺住满腔的怒火,手掌在大腿上握成拳状。
“章夫人,可以签约了吗?这是合约,请你过目。”她将来会嫁进什么样的人家,已经与他无关了。
李彩琴戴上名牌的老花眼镜,才接过那张写得密密麻麻的合约一一看完。
“应该是没有问题…好了,你可以签字了。”这句话是跟未来的媳妇儿说的。
“呃,是。”
媛必恭必敬的在她身边坐下,拿起钢笔在末端签上名字,可能是因为太紧张了,字体签得歪歪斜斜。
“连签个名都不会,你还会有什么本事?”李彩琴严厉冰冷的批评让她瑟缩。
她抿起没有血
的
瓣。“对不起,我、我再重签一次。”
懊死!斑赫气不过的在心里咒骂。
为什么要这样委曲求全?
还有,这个老太婆摆明就是吃定了她,随便一句话就可以把她吓得面无血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代她出头吗?他又是她的谁?
总算签好了合约,
媛抚着疼痛加剧的胃部,冷汗直冒。
斑赫发现她脸色越来越差。“你怎么了?”
“没、没事。”
他无法再伪装下去。“没事为什么冒冷汗?”
媛只是摇头,发不出声音。
“你哪里不舒服?”高赫也顾不得李彩琴怀疑的眼神,来到她身畔问道。
她咬白了
。“只是胃痛…我已经吃过葯了。”
“吃过了还会痛成这样?是哪个庸医开的?”他不悦的作势将
媛搀扶起来。
“走,我带你到大医院检查。”
“不…”
媛斜睇见未来婆婆起了疑心,深怕她有所误解,着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不要管我…”
斑赫,你走吧,求你快走。
斑赫瞪向仍旧一脸无动于衷的李彩琴。“再怎么说她也是你未来的媳妇儿,现在身体不舒服,你就不会稍微表示一下关心吗?”
“她不是说已经吃过葯了?早点回家休息不就没事了,只不过看她身体这么差,以后也别太寄望她会为章家开枝散叶了。”
“你…”他为之气结。“走!我带你去医院。”
媛猛摇头,泪水狂洒。“不要…高赫,你放开我…”
“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彷佛在向她立誓般,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在李彩琴惊讶的目光中离去,更没有机会看到她脸上诡谲的笑意。
…。。
打开
头的小灯,看着在自己
上睡得正
的女人,原本伸出去想摩抚她的手掌又缩了回去,只能颓丧的在
边的藤椅上坐下,十指
握在下巴上,能这么毫无忌惮的盯着她看,对他而言已经心满意足了。
直到此刻,他才有多余的心思回想两个小时以前的情形…
“医生,她到底生了什么病?”因为等不及挂号,高赫就直接把人送往急诊室做彻底的检查。
穿着白袍的急诊室医生看了下检查报告,沉
半晌。“刚才帮病人做过
血检验,也做过胃镜和X光,病人除了有些轻微贫血之外,并没有什么大毛病。”
他一脸狐疑。“怎么可能?她常常说她胃痛,你们有没有仔细检查?”
“我们当然做过详细的检查了,先生,你先别急,根据我和其他医生会诊的结果,认为病人之所以胃痛并不是因为真的胃有问题。”
斑赫有听没有懂。“不是胃痛,那又是什么?”
“我们认为病人应该是得了精神官能症。”
看出他脸上的困惑,医生更进一步的解释。
“它是一种因焦虑紧张而产生的症状,其病程常常是慢
化,而且会一再复发,使得病人不断的
尝病痛折磨。精神官能症又分成很多种,这位病人则是患了心身症,在临
表现上是以莫名的身体疼痛、肠胃不舒服,心悸或
闷,倦怠无力、麻痹、
咽困难为主要症状。”
他震惊的问:“她怎么会得到这种病?”
“这点就很难说了,不过一般人在承受巨大的压力,又无法负荷之下,就会反应在身体上头。”医生说得保守,不过语重心长。
“医生,这种病要怎么治疗?”
医生思索片刻。“精神官能症的病因是多方面的,生理部分,我们可以适度的使用抗焦虑剂或抗忧郁剂等葯物缓解症状;至于心理上的,就要靠改善性格,缓解生活压力。当病人的精神症状导因于家庭或婚姻的关系不良时,婚姻和家庭的治疗是必要的,所以得先找出让她产生压力的
源…”
想到医生的话,高赫陷入了沉思。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的精神濒临崩溃?
黎小姐好像很怕她未来的婆婆…
斑赫
直
杆,简碧月的猜测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今天在章家他就亲眼看到那个老太婆是怎么对待
媛的,也就是在那时她的病情更加恶化。
那么压力的
源便是来自于那个老太婆。
想到将来有个像鬼一样的恐怖婆婆,谁都会发疯,何况她从以前就很胆小,总是把委屈藏在心里,不肯告诉别人,难怪会把自己
到这个地步。
“她那个未婚夫在干什么?”他忍不住抱怨。“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她病了吗?这样我怎么放心把人交给他?”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两声,高赫火速冲出去开门。
“东西都买齐了?”
简碧月举高手上的纸袋。“都在这儿,她人呢?”
“在房里睡觉,你先帮她换上睡衣,让她睡得舒服一点。”
她忍不住挖苦他。“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体贴的一面,真是看不出来。”
“少罗唆!”高赫羞恼的叱道。
…。。
已经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
媛伸了个懒
,张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屋子里,险些慌得从
上滚了下去。待她看清睡在藤椅上的男人,一颗惊魂未定的心脏这才归位,之前的记忆也回到脑中。
痴痴的凝睇着高赫那张
睡的脸庞,她的心仍然为他悸动不已,难道就因为他是她的初恋,所以才一直忘不了他?
不行,不行再这样下去,对建岳太不公平了!她怎么能在嫁给他的同时,心里还有其他男人的影子?
媛抿紧
线,掀被下
。
细微的声响还是惊动了浅眠的高赫。“你醒了。”
“我、我想借…”
他比了个方向。“厕所在那边,
使用。”
“谢谢。”
媛有些困窘,霍地发现自己身上穿的不是原来的衣服。“呃,你…你帮我换…”
斑赫佯装出轻浮的笑脸。“我是很想,不过又怕你哭着要我负责,所以只好拜托公司里的简小姐来帮你换了。”
小脸一红,羞得赶紧躲进浴室。
“你慢慢来,不用急,我出去买早点。”
代一声,他便出门去了。
简单的做了淋浴,才注意到他连内衣
都替她准备好了,
媛简直想挖个地
钻进去,只好硬着头皮换上。
当她换好套装出来,高赫还没有回来,她这才有时间参观他的住处。
媛失望了。
这间屋子勉强可以遮风避雨,但根本不像个家,走到哪里都是空空
的感觉,一点人气都没有。
听见大门“喀”了一声,高赫买了一大袋的食物走了进来。
“你昨晚都没吃东西,一定很饿了,快吃吧。”
她怯怯的摇头。“我想回去了,昨天连电话都没打回家,我妈一定担心死了,谢谢你收留我,再见。”
斑赫在她经过身边时,箝住她纤弱的手臂。“等一下。”
“我、我们真的不应该再私下见面,要断就要断得一乾二净,这样藕断丝连算什么?让我走吧。”
媛狠下心肠的拒绝。
“如果我不放呢?”
她颤动一下,有些恼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应该知道。”他居高临下的睇着,眸底像是燃着两把火炬。
媛眼眶倏地泛红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对你根本一点都不了解,又怎么会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爱、你。”
那一字一字都狠狠的敲进她的心坎里。
“不!”
媛大眼圆瞠,接着用力挣开他的大掌,泪眼盈眶的连退好几步。
“不…我不相信,在你那样对待我之后,怎么还说得出这三个字!”
他试图走向她。“小红帽…”
“不要这样叫我!我已经不是七年前那个傻呼呼的女生了,再也不会那么好骗。高赫,我们之间已经是不可能了,求求你就放了我吧。”她泪水滂沱的哀泣。“我已经很努力的在忘了你…”斑赫一把将她搂住,俯下头吻住她颤抖的粉
,尝到了滑进小嘴中的眼泪,那咸咸的滋味也拧痛了他的心。
“唔…不要…”
媛移动螓首,徒劳无功的抗拒着。
他饥渴已久的身躯在叫嚣着,急切的举高娇小的她,让两具身躯更为贴近彼此,让两人的呼吸相融。
媛不
醉了、昏了,全身软绵绵的,双脚腾空的她,只能下意识的夹住他的
,由着他予取予求。
“你是我的…就算我这辈子当不了王子,我也要你…”满眼
情的高赫将她按在墙上,双手
高窄裙,这个动作让
媛从
望中惊醒了。
她甩掉眼前的红色
雾,开始推拒他的求爱。“高赫…不要这样子…不可以…”
“为什么不要?你明明想要的…”她的身体在回应他,只差一步,他就可以完全拥有她了。
“我说不要就不要,你为什么老是这样自以为是?”
媛被气到哭了。
斑赫被击中弱点,
红着脸孔硬是打住,将头颅埋在她颈侧
吁吁。
“好了,我不勉强你就是了…别哭了,我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即使会要了他的命,他也认了。
她哽咽的命令。“放我下去!”
“再等一下…噢!”他咬牙切齿的喝道。
媛全身僵硬,不敢妄动,等待他高张的
焰平息。
过了许久,高赫总算放她到地上,
媛一脸羞愧的整理凌乱的衣着,抓起皮包就要走。
他由后面圈抱住她。“小媛,我是认真的。”
“放开我!”她呜咽的嚷道。
斑赫将嘴
贴在她的太阳
上,嗄哑的表白。“回到我身边来,我可以向你保证…”
“你什么都不能保证!”
媛全身因极度的愤怒而剧烈颤抖,扭开他的箝抱,转身怒斥他。“在你那样伤害我之后,还指望我相信你,你也未免太自大了。”
他爬着发丝,想解释这团纠结在一块的
麻。“小媛,我有我的苦衷,我不是故意不告而别…”
媛声嘶力竭的喊着。“对,你的苦衷就是跟其他女孩子鬼混!斑赫,我不想再被抛弃了,这么多年,我老是在想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事了?还是你根本只是跟我玩玩而已,所以你可以说走就走,走得毫不眷恋,想得我都快疯掉了。我是多么拚命的想忘掉你,所以我不想再来一次了,算我怕了你了,好不好?”
“不是这样的…”他在内心
战着是否要说出真相。
她抖动双肩,泪眼汪汪的环视屋内。“你看看你住的地方,什么东西都没有,就好像你随时可以抛下一切,再次一走了之,彻底消失在我的生命中…这样的你还能给我什么保证?我不想再不明不白的被丢下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斑赫将亟
离去的她拖回怀中。“小媛,你听我说…”
“走开!走开!不要碰我…”
他再也无法忍受有任何误会隔在他们之间,失声大喊。“我之所以离开,是因为当时我中了
,差点就没命了…”
…。。
有几秒的时间,
媛只是含泪瞪着他,然后忿怼的开口。
“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鬼话?”
斑赫冷不防的松手,让她摇晃几下才站稳,很快的将
衣从头上
下,里头空无一物,只有赤
结实的
膛。
“你摸这里。”拉着她的小手放到左
的心脏部位。“虽然疤痕已经淡了不少,可是仍然摸得出来,这个地方曾经
进一颗子弹,让我吃足了苦头。”
她刷白小脸,惊恐的摩抚那道足以致命的伤口。“怎么会?”
“还记不记得那天你说要到金石堂买文具吗?买完之后,我们又到夜市吃了蚵仔面线,然后才送你回家。当时你还很担心被你妈妈看到有男孩子载你,非要我停在好几条巷子之外,然后用走的回去。”
媛微微的颔首。“嗯,我记得隔天你就没来上课了。”
“没错,都怪我太大意了,以为对方还不至于那么嚣张猖狂,没想到他们埋伏在家里等我回去。可惜对方的
法还是不够准,距离心脏还差了一公分,当我倒下来后,他们以为我已经死了,马上就离开,才让我有时间打电话求救…”他自我调侃。“我这条命可以说是从阎罗王手上抢回来的。”
“可是这么大的新闻,电视并没有播出来…”
斑赫撇了撇
。“对方是职业杀手,自然有办法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动手,再说这种黑道仇杀更不能引起警方注意。幸亏我在道上的一些朋友接到电话,马上把我送到
识的医院动手术,我是足足昏
了一个多月才苏醒。那时我本来想马上跟你联络,可是万一仇家知道我没死,又查出你和我的关系,我不敢想像他们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我不能冒这个险。”
“那么之后呢?”
媛泪水乾了,情绪也较为平静。
“后来为了歼灭仇家的势力,鬼门帮的帮主出面安排我离开台湾,出去避避锋头,于我是决定去投靠我父亲…这几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想见你,可是顾忌到你的安全,我什么都不能做,一直到仇家的势力瓦解,我才敢再接近你。
“小嫒,对不起,就算你恨我,不肯原谅我,我还是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只是如果能处理得更妥善一点就好了。”他遗憾的说。
等
媛了解事情的经过后,彷佛全身的力气都
光了,四肢虚软的坐在木质地板上不发一语。
他单膝跪下,深深的忏悔。“小媛,我不是故意要抛弃你的,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自己。”
媛悲伤的瞅着他,柔
的手心轻抚他的脸庞。“你为什么不早几年回来?一切都太晚了,你知不知道?”
“不会的,我们可以…”
她捂住斑赫的嘴,不让他把话说完。“我们不可以只为了自己去伤害别人,建岳待我很好,我不能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来。”
“让我来跟他谈…”
“不!”
媛脸色丕变。
斑赫气愤的低吼。“为什么?难道你真正爱的人是他?”
“啪!”一声,一巴掌打上他的脸颊。“你太自私了!”
“不然你要我怎么办?”他红着双眼怒咆。“眼睁睁看着你穿上新娘礼服嫁给别的男人吗?我本来以为自己办得到,可是日子一天天接近,我就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我不敢想像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媛握紧自己的拳头,强迫自己不能感情用事。
“高赫,你听我说,章家在商场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现在婚期已经决定了,喜帖也发了,如果我选在这个节骨眼退婚,对建岳实在太残忍了,要他怎么去面对所有的亲朋好友?我不能这样对待他,你懂吗?”
“这么说你还是要嫁给他?”高赫从齿
中迸出声音。
她闭了下眼。“…对。”
“好,太好了,你尽管去嫁,我不会再阻止你了!”
他说着气话,忿忿的踱开,让
媛又掉了不少眼泪。
为什么他不肯设身处地的替她着想?
为什么非要
她选择?
挟着
噎噎的哭音轻唤。“高赫…”
斑赫牙
一咬。“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走吧!”
“对不起。”她啜泣不已。“对不起…再见。”泪水已然决堤。
听见脚步声走远,高赫大吼的一拳击向墙壁…
…。。
对一个女人来说,到底选择爱她的人,还是她爱的人,才会幸福?
媛想起“火花”一剧中,朴之贤面对两个男人的选择,也曾经这样问过自己。
唯一能确定的是,当她点头答应建岳的求婚后,常常觉得心里似乎有个角落始终空空
,永远没办法填满。
她连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到底追求什么都不清楚,这样的她,能做好章家的媳妇儿吗?
状若无事的回到家中,她还在想要用什么藉口来解释自己的一夜未归,瞥见母亲正兴高彩烈的讲着电话,连忙躲进房间里去。
不到三分钟,有人敲门了。
“小媛?”
她洗了把脸出来开门。“妈,我…”
“你的胃好点了没?”张盈华关切的问。
媛一时反应不过来。“胃?”
“对呀,昨天晚上我打手机给你,本来想问你要不要回家吃饭,好像是你的朋友…一位姓简的小姐接的,她说你胃不舒服,去医院拿葯吃了之后睡着了。她不忍心叫你起来听,晚上就让你暂时住在她家,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原来如此,她暗暗松了口气。“已经好多了。”
张盈华仍旧忧心忡忡。“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有胃痛的毛病?是现在才开始,还是以前就有了?”
“妈,其实我的胃没什么毛病,医生说有可能是压力太大造成的,要我心情尽量放轻松就好了。”
“是不是因为要结婚的关系?”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能是吧。”
“也难怪你有压力,毕竟我们家和章家是截然不同的环境,生活习惯也不同,等建岳从大陆回来,妈会要他多陪陪你,不要把全副的精神都摆在公事上。夫
是要当一辈子的,事业再怎么重要,也不能忽略你的感受。”
媛强笑一下。“妈,建岳正要开始执掌整个公司的营运,需要花不少时间和精力在上头,做人家
子的就要懂得体谅他,这种小事就不要去烦他了。”
“可是妈看了真的很舍不得…”
“我会学着调适自己的心情,不会有事的。”她故意扯开话题。“对了,刚才你在跟谁讲电话?”
张盈华的心思被转移了。“啊!我差点忘了…刚刚是你姨婆打来的,她说下个月想上来台北玩,要住在我们家里。”
“姨婆真的要来?太好了,我好久没看到她了。”想起这位风趣活泼的长辈,她还真有些想念。
在女儿的
上坐下,张盈华
出浓浓的孺慕之情,叹了口气。
“你姨婆就像我的亲生母亲,当年幸好有她照顾我和你舅舅,那时她才十九岁,为了死去的姐姐所留下的孩子,不晓得拒绝了多少亲事,为了戚
她的付出,你一出生,我就用她名字里的
字给你取名。
“现在她都快七十岁的人了,一个人住在老家,我实在放心不下,可是你姨婆脾气又倔,不肯搬来和我们一块住,万一生了病,身边也没有亲人可以照应。”
“没关系,我们再说服姨婆,要是真的不行,这次就留她久一点,至少留到我结婚。”
媛可以体会母亲的忧虑。
她大喜过望。“好,我想你姨婆一定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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