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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兄弟就想发点财
 赵北鸣拉住朱水峰以后,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这老头好面,他是不是有个女儿在我们K市的《六月天晚报》上过班?”

 “嗯。”朱水峰诧异地看了赵北鸣一眼,说道“你认识他?”

 “我就说呢,瞧我这记,老张,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和朱警官说几句话。”赵北鸣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赶紧把朱水峰拉到外面那排洗漱间,掩上了那扇小铁门,只留下张仁华在监舍里。

 每一个大监舍,外面都有一道大些的铁门,里面则隔成两块天地,外面是沏着一排洗脸池的洗漱间,小铁门里面则是一间大房子,放着一排象土炕似的铺,而且是紧密连在一起的,供犯人睡觉。这间房子里有一个小窗口,是供犯人递饭盆出来打饭用的。

 赵北鸣掏出钱包,拿出程小衣和韩梦霓等人给他的名片,递给朱水峰看,同时脸上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低声说道“我想起来了,他女儿是程小衣的朋友,我在小衣那见过这老头和他女儿的照片,难怪我总觉得面。”

 “你在那个报社的朋友还不少嘛。”朱水峰看了那一堆名片,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们是人,看在赵队长的面子上,我以后就对方忠国和方培关照点,不让其他人为难他们。”

 “嗯,小衣是我的好朋友,老头的女儿又是小衣的朋友,这一老一少,以就靠兄弟你多多关照了,否则我在小衣那不好差。”赵北鸣从钱包里拿出一小叠钱,大约有一千多元,到朱水峰手里,悄声说道“这点钱,就麻烦你给他们买点营养品吃。”

 朱水峰的脸上浮出了笑意,口里却说:“哎,不用你掏钱,我自己帮他们补贴点就行了,花不了多少的。”

 “那怎么行,你也是拿工资吃饭的,又是帮我的忙,怎么还能让你贴钱?”赵北鸣不由分说地把钱进了朱水峰的口袋,笑道“以后咱们就是哥们了,去了K市,尽管找我,一条龙,全包。”

 朱水峰也不再客套,从口袋里取出钱来,又从自己股后面的口袋里掏出钱包,把钱放了进去,问道:“这个叫小衣的记者,是个美女吧,和赵队长是什么关系啊?”

 赵北鸣脸上出了暧昧的笑容,神秘地说道:“昨天我刚带她去了我家,见了见我妈,我妈对她很满意。”

 朱水峰恍然大悟地说道:“赵队长。还是你有本事。记者都能搞到手。”

 赵北鸣拍了拍朱水峰地肩膀。说道:“我和报社地美女们都。下次找个机会。要他们来采访一下你。象你这样优秀地警察。不该默默无闻嘛。”

 朱水峰哈哈一笑。又和赵北鸣闲扯了几句。就把方忠国叫出了监舍。让赵北鸣问了他一些话。同样地。赵北鸣也没有什么收获。于是和张仁华一起离开了看守所。

 出了看守所。赵北鸣给张仁华买了条白沙烟。让他先坐中巴车回去。说自己要看一个朋友。办一点私事。找了个借口留了下来。顺便也把开来地猎豹车留了下来。

 赵北鸣静静地坐在一间宾馆地房间里。看着沙加县电视台关于一起小金矿倒塌事故地新闻。脸上慢慢浮起一丝阴冷。他拨通了何笑地电话。沉声问道:“我要你办地事。你办好了没有?”

 “物律师地事。我都找好了。明天就让他们两个去沙加县。给方忠国和方培办一下委托辩护地手续。同时打点一下关系。不过他们收费有点贵。开口就要一万。最后谈好。是每人四千。出差费和活动费另算。我估计他们还会借到法官那里去活动地借口。再敲咱们一笔钱。”

 “这些没眼的讼!算了,让他们敲一点吧。另外一件事呢?”

 “搞好了,我通过关系,找到方文静的母亲,让她了几份材料给《六月天晚报》的报社,威胁了一下报社领导,说不帮她的忙就要起诉报社,如果败诉,就要在报社跳楼。报社领导怕惹麻烦,就同意了那份申请,让报社登了个消息,发起一个为方文静家人募捐的活动,公布了募捐电话和账号。按照你的意思,上面没提方忠国和方培被抓的事,就说报社实习记者方文静因公殉职,家人孤苦无依,欠下巨额债务,请求社会支援。唉,说起来这报社的领导真他妈的黑心,居然只给了方家几千块,真不把实习记者当人看!”

 “算了,这事以后再说。对了,这几天,你多找几个帐户,把十三万汇到募捐账号上去,然后让方文静的母亲赶紧拿着这笔钱去罚金。”

 “没问题。唉,要给他们送钱,还要转这么个大弯,真够麻烦。”

 “呵呵,没办法啊,咱们的钱见不得光,人更加见不得光,只好曲线救国了。”

 “那咱们又损失了十三万!”

 “损失也没办法,这事总不能不管,何况我还答应过程小衣,要帮这个忙的。希望这次运气好,能弄点钱回来,堤外损失堤内补吧。”

 “对了,方家那两个人怎么样了?能不能早点把他们救出来?”

 “死不了,我已找人关照他们了。我今天了解过了,他们涉嫌故意毁坏财物罪,数额巨大,按照刑法规定,要判三到七年有期徒刑,在侦查、起诉阶段肯定是没有办法把人弄出来的,只有到了法院的审判阶段,点罚金,争取傍他们判个最低的三年,再弄个缓刑,才是唯一的出路。正因为这样,我才要你赶紧找两个律师,有了律师,很多事都方便办。”

 “好,你自己小心点。”

 “没事,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

 正是中秋夜,富金镇镇长何锦荣吹着口哨,开着一辆新买的桑塔纳时代骄子,行驶在沙加县城至富金镇宽阔的柏油马路上。这辆车子花了镇里的185000元经费,虽然谈不上鸟换炮,但比之前的那辆桑塔纳2000无疑要好一些,而且是崭新的,开起来很舒服。

 想到这里,这个47岁的老男人嘴角就浮起了一丝笑意:两个傻鸟,烧了我的旧车,能把我怎么样?老子又开上新车了,你们却进了监狱,在那里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上次那辆桑塔纳2000停在家门口时,被方培倒了桶汽油烧掉,熊熊燃烧的车子,把闻讯赶出门察看动静的何锦荣吓了一跳,随即变得出离愤怒,居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还了得!他赶紧向主管工业工作的副县长吕锋汇报,吕锋一听也很生气,马上指示县公安局全力侦破,随后就抓获了方培和方忠国。何锦荣这才知道是那个死了的女记者的家人报复愤,不有点后怕…如果自己当时坐在车里,那就变成烧了。

 好在两个刁民都被抓起来了,这事倒也没有更多的后患。虽然事后查明,事情都是方培干的,但通过上了点审讯手段之后,一把老骨头的方忠国很快就熬不住了,乖乖地在审讯笔录上签了字,承认自己事前知道这事,还鼓励自己的侄儿去报复,于是老头就成了共谋犯,自然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现在方家只剩一个老太婆,方文静的事算是彻底过去了。

 想到方文静拍到的那些内容,何锦荣就有些后怕,他的大发金矿虽然是个金库,但造下的孽也不少,美丽的黄金里掺满了村民们的鲜血,如果被暴了光,引起了上级的重视,今后几年的几百万金矿利润固然捞不着,自己头上的乌纱帽恐怕也保不住。还好自己当机立断,该下手时就下手…

 正想到这里,前面的马路拐了个急弯,何锦荣刚打了把方向盘,就忽然看到急弯处的马路中间站着一个穿着短袖制服的警,他着装很规范,虽然天气还是比较热,但仍戴着一顶大盖帽,系着领带,带着白手套,间系着宽阔的高带,带上别着一个对讲机。这个警用标准的手势,示意何锦荣把车停到路边。

 何锦荣皱了皱眉头,现在已进入了富金镇的地盘,在他这一亩三分地里,谁不认识他的车,又有哪个警不知道他和县领导关系好,这种不礼貌的拦车检查事件,这五年来就没发生过!

 大概是刚换了新车和车牌,这个傻鸟警不认识自己的原因吧,一会得好好训训这只傻鸟…何锦荣一边想着,一边把车开到路边停下来,把头从车窗里伸出去,大声说道:“我是何锦荣,你不认识我的车吗?”

 “哦,原来是何镇长啊,你换新车了?对不起对不起,没看出来。”那个警从一棵树底下提起一个旅行袋,打开副驾驶室的车门,钻了进来,笑道“何镇长,我赶着回家去过节,搭个顺风车。”

 “你们这些警也真奇怪,今天是中秋节,你们不在家里团圆,跑出来查什么车?”何锦荣看了看这个浓眉大眼的青年警,自己根本没见过,于是皱眉说道“你去哪?”

 “你去哪,我就去哪。”青年警摘下大盖帽,抹了把脸上的汗,笑道。

 这话说得不地道,何锦荣马上就警惕起来,心想这不会是假冒警来打劫的吧?想到这里,他赶紧盘问道:“你是哪个警队的,你们的队长是谁?”

 回答他的,是一把乌黑的手

 赵北鸣用手顶着何锦荣的额头,笑道:“何镇长,别紧张,兄弟就想发点财。是真,子弹也是真子弹,至于你是活人还是死人,就看你的表现了。”

 靶受着管的冰凉与杀气,何锦荣的背上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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