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泡温泉
二鼎以为大王叉是微服出行。匆忙卜车,谁知虚惊场“叫,就隙状一个人。
“去哪?”宝鼎好奇地问道。
“去了就知道院状笑笑,“你以为大王又在车上?”
宝鼎点点头。
“绝无仅有的一次魄状笑道,“那天老太后向大王建议,尽快立后。大王非常生气,这才找到你,把你大骂了一顿。这种微服出行的事,大王或许颇有兴趣,但我们不敢。谁也担当不起这个责任。”
宝鼎一想也是,给事中署的内侍们片方不离大王左右,如果大王三天两头甩幵他们搞什么微服出行,恐怕早就告到老太后哪里了。大王的安危关系到王国安危,内侍们即使丢掉身家性命也要阻止大王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
两人随即聊到一些家事。最近白氏与巴蜀人走得近,双方的关系越来越亲密,说话就比较随便了。
“老秦人对再攻河北一事有何看法?。院状忽然问道。
宝鼎撇撇嘴,无奈苦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几位老将军绝口不谈朝政,正在商量着去哪城的事。他们打算邀请桓腑老将军一道去拜祭武安君
陇状迟疑了一下,又问道:“你的看法呢?”
“我已经公幵说过,把北军调到上郡,防止匈奴人乘机寇边宝鼎说道,“今年北疆的形势和去年不一样了,今年李牧的代北军主力在河北,假如匈奴人知道了,他们可能会乘机南下。如果匈奴人南下攻打代北,李牧就会腹背受敌,尾难以兼顾,极有可能顾此失彼。这也是咸
要再攻河北的理由之一
“我们想得到的事,李牧也会想到,邯郸也会想到,他们自然要拿出对策,所以我一再说了,要防止赵人买通匈奴人,让匈奴人从河南方向攻击上郡,威胁太原侧翼。”宝鼎摇摇头,想到自己在朝议上有意提醒秦王政和公卿大臣必须注意匈奴人,但结果大失所望。他们只顾攻打赵国,根本不在乎匈奴人在大漠上的崛起,以为有长城为屏障就万事大吉了。
个卑言轻,果然不假,主爵中尉算个鸟啊,能列席朝议就算不错了。楚系也罢,关东人也罢,到了朝堂上马上一个鼻孔出气,联手压制自己,唯恐自己权势增大。尤其让人愤怒的是,自己这个主爵中尉竟然被架空了,赐爵大权全部被大王和相国拿去了,自己就成了个盖大印的摆设,岂有此理,当我是白痴啊?
“武烈侯为什么坚持把北军调到上郡?。魄状不急不慢地问道。
宝鼎正一肚子
火,闻言马上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道,“蒙武在太原,杨端和在河内,关东人打中山,楚系打邯郸,一南一北,打得好热闹,有北军鸟事啊?”
陇状听到宝鼎出言
鄙,微微一笑,哂然不语。
“北军留在晋
,即使蒙武放心,大王恐怕也不会放心。”宝鼎嘲讽道,“闲暇有空我去晋
看看,或许再给大王一个惊喜。”
陇状忍俊不
,“扑哧笑了出来,“你在朝议上一再提到匈奴人,可见你把北军调到上郡肯定有图谋,你以为大王和公卿大臣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河北大战不让你去,是因为你太嚣张了,上次在鸿山一口气斩杀了十七名抬重营军吏,后果太严重,虽然事后没有追究你的罪责,但这种事绝对不允许再次生,蒙武也绝不会傻到让你去杀他的手下
宝鼎冷笑,“难道我杀错了?”
“你当然没有杀错,但问题是,你如此血腥嗜杀,谁敢用你?”院状笑道,“再说了,现在整个咸
都在”院状伸幵右手,做了个下
的姿势,“这种情况下,你说左,必有人说右,你说右,必有人说左。你说应该把北军调到上郡防备匈奴人的袭击,那么很显然,北军绝对去不了上郡
当局者
,旁观者清,宝鼎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状,“大兄何以教我?”
“武烈侯,你为什么调北军去上郡?。院状反问道。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宝鼎笑道。
“你真的要去打匈奴人?”魄状真的吃惊了,“你拿什么打?。
宝鼎向他伸出双手,“靠这双手。”
陇状迟疑了片刚,没有说话,他必须好好想想宝鼎这句话的意思。
公子宝鼎给咸
最深刻的印象不是他的血腥残暴,而是他的心机城府,这一点,就连秦王政都在院状面前说过一次。咸
私下
传着一个对公子宝鼎的形象比喻,千万不要相信武烈侯的话,如果他说对面跑来一只鹿,你最好把它想像成马,但假如跑过来的真是一只毒,那肯定是一匹披着鹿皮的马。
玩权谋的人总是想得多,想得深,一旦到了痴
的程度,他总是把对手无限制复杂化,于是权谋也就变得越来越复杂。
宝鼎是个痴儿,乌氏人所皆知,这事传到咸
,也是人人皆知。宝鼎是痴儿吗?除非你自己是痴儿,否则没人相信,但就是这个痴儿欺骗了所有的人,一骗就是十年,这是什么人?天才,心机城府皆臻绝境的天才。有了这种先入为主的态度,再看宝鼎所做的事,那就不可能把它当作运气巧合甚至是机缘了,而是一种可怕的心机,这种心机达到了令人恐怖的算无遗策的境界。宝鼎不知道自己在咸
人的心里已经变成了一个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的阴谋家,当然,即使知道了,他也认为是对手在故意诬蔑自己,陷害自己。这正可以说明,咸
改变了他,咸
让他渐渐变成了一个满脑子都是阴谋诡计的人,没有信任,没有感情,也没有灵魂,只剩下一副冷冰冰的血腥厮杀的躯体。
以宝鼎的才智,他会傻到赤匈奴人?当然不会,只有痴儿才会相信他的话。那既然如此,宝鼎真实的图谋是什么?他把北军调去上郡,当然是想给老秦人一个立功的机会,那么,这个立功的机会在哪?
宝鼎没想到自弓的真话竟然没人相信,做人做到这种地步真是太失败了,但鬼都不会相信状不相信,秦王政更不相信,所以秦王政才会召点阱
车马转猜,辊车一路疾驰,很快到了骗山行宫。院状领着宝鼎进了行宫,直奔温泉。
宝鼎第一次来,很好奇,东张西望,“大王在温泉?”魄状飘逸而行,笑而不语。给事中远远
上,与院状、宝鼎先后见礼。
“大王令,请武烈侯和郎中令在温泉相候。”宝鼎从来没有泡过温泉,对此颇有兴趣,于是随口问了一句,“大王是不是让我们先泡泡温泉。然后再去见他?”
给事中脸色微变,魂状也是惊讶地看着宝鼎。
“奔波了一天,身上都脏了,这样跑去见大王,实在大为不敬啊。”宝鼎似乎没有想更多,还是笑
地解释道,“泡泡温泉,沐浴更衣,然后再去见大王,这也是做臣子的本份嘛。”
给事中的脸色更难看了。院状眉头微微蹙起,眼神更是惊疑不定。
宝鼎似乎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但他毫不在意,冲着给事中挥挥手,“请代为禀奏一下,就说我和郎中令打算先沐浴更衣,免得一身汗臭,惊扰了大王。”
老给事中意味深长地望着宝鼎,见他没有戏德的意思,又转目望向魄状。魄状从容淡定,眼里的那丝惊疑早已消失。老给事中踌躇了一下,这才转身离去。
魂状待给事中走远,淡淡说道,“武烈侯,这是行宫,温泉在行宫里。”
废话,温泉不在行宫难道还在山脚下?宝鼎斜瞥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武烈侯,这是行宫。”魄状稍稍加重了语气。你小子到底是蛮夷啥都不懂还是故意害我?做臣子的竟然要在大王行宫里泡温泉,你嫌命长啊?
宝鼎却不这么想,他正要利用这个机会试探一下大王和魄状的关系。行宫里的温泉当然由大王专享,但大王如果高兴,当然也可以请公卿泡浴,算是一种恩宠和赏赐。今天宝鼎和魄状相携而来,看上去是宝鼎厚颜求赏,但谁能肯定这里就没有魄状的意思?
宝鼎又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很快,给事中急步而来,躬身相请,“大王令,赐武烈侯和郎中令温泉泡浴,赐锦衣玉带。”沐浴更衣嘛。这两位甩着手跑来的。大王当然要给他们全套备齐了。
进了温泉,宝鼎三下五除二,光着身子就走向水雾氤氲的泉池。回头看到院状站着没动,仰头望天,似乎不屑于自己同池泡浴,顿时火起,大步走过去,“大兄,我都
光了,你为什么不
?”
院状稍稍侧身,没有理他。他心里正自忐忑,思量着等下如何向大王解释,哪来的心思泡温泉?
宝鼎冷笑,突然一个虎扑,将其拦
抱住,然后身形如电,直
泉池。院状大惊失
,骇然惊叫。“轰”一声响,两人同时落入水池
花四
。
院状又惊又怒,张嘴就要喝骂,哪知宝鼎眼明手快,一把将他按进了泉池,“咕咚咕咚”连呛几口。
“摆谱,老子叫你摆谱,你当真以为自己鸟大啊?”宝鼎对其颇有怨言,早想伺机报复了,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哪肯错过,一边折腾他,一边破口大骂,“鸟大了不起啊?惹恼了老子,阉了你。”
院状有些害怕,这小子杀人不眨眼,真要是把自己溺死在温泉,那算白死了。他不敢骂,拼死挣扎,伺机下黑手。宝鼎却是火大,下手越来越重。很明显,大王这个赏赐不是给自己的,是给魄状的,由此可见这对君臣的关系非同一般,自己果真是掉进了院状的陷阱。直娘贼,老子玩不死你。
突然,有人拍拍宝鼎的肩膀,“武烈侯,玩够了没有?”
宝鼎骇然心惊,身躯顿时僵硬,两只手即刻卸去了力气,半蹲在泉池里如同泥塑一般,一动不动。
陇状猛地冲出水面,张大嘴巴剧烈
息,惊魂未定之际,抬手给了宝鼎一拳,然后扑上去抱住宝鼎的脑袋,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其按进水里,一边用力还一边咬牙切齿地痛骂,“竖子,鸟
尚没长齐就敢猖狂,找死啊?”
从水雾里伸出一只手,重重拍在魄状的脑袋上,“岂有此理。竟敢穿衣下来?快给寡人
了。”
院状魂飞天外,松幵宝鼎就跑,连滚带爬地冲出泉池,趴在地上就磕头,“大王赎罪。武烈侯欺人太甚,暗算于臣,少
“罢了,寡人都看到了。把衣服
了,下来。”秦王政赤身站在泉池里,抬腿给了宝鼎一脚,“竖子顽劣,到了寡人的行宫还敢打架,有没有王法啊?”
宝鼎嘿嘿傻笑,拿眼瞄瞄秦王政的下身,然后又伸手摸了摸秦王政快快隆起的肌
,连连砸嘴,一脸的羡慕,“大王,你这身
是怎么练出来的?”
“等下我们比试一下,如何?”秦王政捏捏宝鼎的细手臂,又摸摸他
凸起的肋骨,不屑地撇撇嘴,“就你这身膀,还天生神力?”
院状
光衣服下来了,他皮肤很白,还有小肚
,远没有穿上衣服那么神采飘逸。宝鼎张嘴就是一顿嘲讽。院状实在忍无可忍,再不顾自己的形象,反
相讥。秦王政倒是有闲情雅致,一边听两人对骂,一边煽风点火。
君臣三人闹腾了一会儿,渐渐恢复平静。秦王政有意利用这个机会拉近君臣之间的关系,宝鼎自然心知肚明,这本是他所期盼的,只是他难以理解的是,秦王政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相信自己对他的忠诚,他愿意接纳自己?
“今夜温泉就我们君臣三人,不要有什么避讳,有什么说什么,想到什么说什么。”秦王政笑道,“武烈侯,说说匈奴人的事,我觉得你在朝议上有所隐瞒啊。”
宝鼎知道这是自己争取来的一个天赐良机,能否籍此机会赢得秦王政的初步信任,就要看匈奴人这件事能否打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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