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房蓝道根本不管诸葛妮萩是否反弹,就是执意送她回家。
“我再问一次,你家住哪里?”他捺下
子瞥了她一眼。
这样子的她顺眼多了,没了那层“油漆”真的很不一样。
她毫不妥协地说:“送我到我的车子那里,我可以自己回去。”
“好,既然如此,我只好将你带回我家,我的衬衫当你的睡衣,这可是你无上的荣幸哦,你…不会正好打这个主意吧?”看着她双颊气得红咚咚的样子,他的心情没来由的有些兴奋。
“你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我只要穿我自己的衣服。”她的声音突然拔尖了起来。
“那不就结了,告诉我,你住哪儿?”他
出胜利的微笑。
“中国城。”她如同斗败的公
委靡不振。
“中国城?”他的心顿时掀起涟漪…
她让他想到诸葛复及诸葛青云那一家人!
说也奇怪,他觉得这个女孩也和他们那家子有那么点干系。
“你也姓诸葛?”他大胆地假设。
“什…么?”诸葛妮萩因过度惊讶而猛咳嗽,藉以掩饰她的惊惶。
“你是不是也姓诸葛?”他将车子放缓速度,又瞥了她一眼,似乎想找出真相。
“我没那个荣幸。听说在中国城的诸葛氏,大多是小有名气的风水师,再不就是中葯师,总之,像我这种只能玩乐器的人,没这份荣幸成为诸葛亮这位名相的后代。”她说谎说得脸不红、气不
。
他却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得她禅身
皮疙瘩都站了起来。
“那么该怎么称呼你?”山不转路转,他决定换个方式问她。
“雨夜,你不是知道的吗?”她没上当。
“我要真名。”
“就是雨夜。”
“中国人没有姓雨的。”
“你是孤陋寡闻吧!”她反击。
“也罢,我要调查一个人,轻而易举。不过,所花的调查费,我会在你的酬金中扣除。”他说得丝毫不带感情。
“呃…有没有人说你是
血鬼?”她嘟起嘴,说他的不是。
“哈…”他却朗笑出声“没有,起码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么说。”
“可见你有多可怕。”她趁势再次挞伐。
“你大概不知道,我有一个外号叫作…地魔吧?”
“地魔!天啊!那我不就上了贼车!”她夸张的拍著自己的额头。
“那还不快快招来姓啥名啥?”
“姓妮,名荻。”她还是保留了她的姓。
“泥瞅?”他当然知道这个名字又是个假名“你真的很狡猾。算了,泥瞅就泥瞅吧,看样子,我还是得给你个终身难忘的‘小礼物’。”
“小礼物?我可不敢收。”
“你说它是礼物也成,是教训也可以。因为我觉得雨夜小姐、泥瞅小姐,你没有据实以告。”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叫什么有什么关系?”她仍在强辩。
“对别人也许是,但对你…不是。我要知道有关你的一切‘真相’。”他说得坚决。
“为…什么?”她的心开始加速。
“我喜欢。”他没说出原因,因为…他也在找原因。他更好奇自己为什么对她如此感兴趣?
至于诸葛妮萩也很烦恼,她知道一旦引起这个男人的注意,想全身而退根本是困难重重,但是…她真的想痹篇他吗?
他们…他们曾经那么“亲密”的在一起!虽然他可能完全没有记忆,但她可是终身难忘!
车子继续往前行,雨已经停了,中国城的牌楼也跃入眼前…
她该和他道别了。
她可不想让他停在诸葛八卦堂的门口,自打嘴巴。
“停车!”她在卖古玩的王大婶的店面前叫停。
他连忙煞车,好奇地看着那块灰暗的招牌“到了?”
“嗯。”她不敢
向他,急著打开门。
“我送你下去。”
“不!”她喊了出来。
“又说谎!”冷魅的眸子犀利地看着她。
“没…有。”她还是看着车窗外。
“转过身子看着我的眼睛!”他强迫她正视他的问题。
“别再勉强我了可以吗?”她扭过头冲著他大叫。
房蓝道深深
了口气,不语。
顿时,车内的气氛变得格外沉重…
最后,他划破沉默…
“你的头发
透了,记得回去先吹干。”他的大掌极其自然地将一撮散落的发丝
到她的耳后,一颗如河诠般大小的红痣,就这么落入他的眼中…
也不知怎地,他觉得她这颗痣格外的
感,二话不说,他凑了上去,轻轻烙下一吻…
登时,她浑身再次打颤。
这个男人今晚已经吻了她两次!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因为她变漂亮了吗?
“为什么?”她还是问出了口。
他离开她的耳际,抿了抿
,像说著不相干的事“什么为什么?”
“你…”死猪头,还装蒜!
“哈哈…”他笑了,笑得很得意“你下车吧。小心点,入夜的中国城坏人很多,泥瞅小姐。”他不疾不徐地按下车门的开关。
“那我的车子…”她这才想起她的车子还在州际公路上。
“我会想办法送还给你,但我的索费很高哦!”他也学她的话。
“你…真是
血鬼!”她佯怒骂道。
“不对,是地魔。”他还幽默地纠正她。
她简直不知该拿他怎么办!她是碰到克星了!
不能再待在他的车上,否则一定会吐血!
诸葛妮萩抓著背包匆匆地下车,头也不回地钻进王大婶的店里。
房蓝道见她一直都没有从里面跑出来,才重新发动车子,驶向归程。
…。。
房蓝道的座车离开中国城的街道后,诸葛妮萩这才从王大婶的店里走了出来,刚
一口气,就被一道黑影给吓出了一身冷污!
“谁?”她惊问。
“是我。”诸葛萧仁冰冷的声音,从雨夜中的暗街传了出来。
“大师兄!”她这才松了口气。
“你和他一起回来?”森冷的质问夹著不该有的妒嫉。
“我的车子…抛锚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谎。也许房蓝道对她而言,是不容他人“分享”的吧。
“你应该和他保持距离的,他和我们不是同路人。”他不冷不热地划开他们与房蓝道的距离。
“什么同路不同路,我的车子抛锚,他刚好经过,就这么搭个便车。”她有些不高兴。
“有些人的便车是不该搭的。”他显然不将她的微怒放在心上。
“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
“我只是关心你。”
“我知道,但是太多的关心也是一种压力。”她不认同地往回家的路上快步走着。
“你变了。”他连忙追上。
“你也变了。”她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
“我没变,变的是你。”他不承认地反驳。
“我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打转,我累了,只想回家睡觉。”她的脚步更快了。
“妮萩…”他急于喊住她。
她干脆用跑的,远远地将他抛在脑后。
他恼怒地站在原地,街灯将他那张脸照亮…那是一张怒极反转阴郁的脸,似乎还透著几分算计!
…。。
只有一盏夜灯的宽敞卧室里,传来男子急促的呼吸声,仔细一听,那声音是夹著呻
的低
声,在夜里听来格外的清晰,似乎连半梦半醒中的男子也听见自己的低
…
倏地,他睁开双目,一向整齐的短发早已凌乱,几缕发丝还
洒洒地黏在他的额头上。他懊恼的以手耙了一下头发。
他自昏倒获救之后,每晚入睡都会梦到相同的情节,每次醒来就是一身汗。
说来可笑,他并不是个
求不满的男人,但每晚却作著相同的“
梦”而且他一直看不清楚梦中女子的脸蛋,可奇怪的是,梦中的他却对她非常的眷恋…隐约中,他就是觉得这个女人真实地存在,而且和他十分亲密,就如天生相属…
望着房间矮柜上的时钟,时针正好指著十二点,可是他的手机铃声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他抓起手机一看,旋即按下通话键…
“喂,房,对不起,半夜打搅你,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蓝渥特连声说道。
“明天不能说吗?”房蓝道有些恼。
“拜托,明天我要和老婆回台湾,反正,你一向都睡晚…”
“但今天我早睡了。”他也不知自己在恼什么,就是感到有些浮躁,却不愿承认他是因为…不得“梦中人”而恼。
“喂,要不是‘木’让我转告你,我才懒得理你这个没老婆抱的冰块呢。”
“说吧!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了,女人!”他故意讽刺蓝渥特那头美如女人一般的长发。
“吆!你给我记著,你就别结婚,否则我会给你个大大的‘惊喜’!”
“说吧!女人。”
“你、你…算你狠!是‘木’要我转达他老婆的话。”
老天!又是一个听女人话的傻汉!
“‘木’的老婆说,那天救你的道士一定是女人!”
“女人!”他惊诧地低嚷。
“因为你知道,‘木’的老婆擅长易容变装,所以她很了解女人变装后的样子。只是我们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装扮成男人,而且是个很怪的男人来救你?”
蓝渥特又想起什么似地补充:“我们必须说,她的针灸技术还真的不错。不过,最让我们想不通的是,最后的治疗过程,她却请我们出去,她一个人留在屋里治疗,好像是说什么你的秘密之处不宜让我们盯著看!炳…你有没有检查一下你的‘宝贝’,有没有被她针坏了!”
“你不觉得这个问题,你此我更需要担心?”这个死“水”明明是他处处留情、到处“播种”他的“宝贝”才容易出事,如今却说到他身上!
“哈…反正你待会儿别忘了检查一下。”蓝渥持在电话那头仍不忘取笑。
“够了!”他不想再听“水”胡乱说,便收线,随即打开
头的小灯,整个人也醒了泰半。
诸葛复是个女人?
难怪,他每次见“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也许是从没有想过诸葛复会是个女人,所以,一直也没正视自己的直觉。如今被“水”这么一提醒,往日的记忆一一被唤起…“他”的确不太像男人。
如果“他”真是个女人,又为什么要乔装成男人?还有“他”为什么会知道他生病?
最让他想不透的是,最后的疗程“他”是以何种方式为他治疗的?那和自己脑中最近时常浮现的“梦中人”有关系吗?
突然,烦躁再起,他决定冲个冷水澡,让自己清醒些。
这已经是他第十天这么做了。
走入浴室,打开头顶上的莲蓬头,冰凉的水冲了下来…
他的精神顿时一振。也许,他该主动去找诸葛复再来看一次风水!
地点就在“他”救他的那栋房子里!
对于这个点子,他感到满意极了,原本郁结的心情豁然开朗。
…。。
同样的黄昏,同样的房子,诸葛妮萩在房蓝道的“邀请”下,再一次回到蔷薇静阁这栋房蓝道的别墅里,此刻她的心情百折千转…
十几天前,她在这里和他…“结缘!”
只是结的这个缘,她永生难忘;而他却极可能完全没有印象!
对他而言,她是不具形象的,甚至根本不存在的…这是怎样的缘?
望着渐渐西斜的夕阳,她不自觉地轻喟。
“原来闻名风水界的大师诸葛先生,也有不为人知的心事?”房蓝道的声音突然在她的后方响起。
其实,他观察“他”有一阵子了,只是“他”一直以为他还没有进屋罢了。
自从那
“他”救了他之后,他就决定在这屋子里加装监视器,以防任何宵小的闯入,而这个监视器也将“他”的一举一动,传入他监控的电脑室里。所以,他知道“他”打从一进这屋子,就一直若有所思。
诸葛妮萩完全没有料到房蓝道会在这时进屋,之前的闪神显然他都看在眼底,再不说句话,只怕他会起疑的…
“就算神仙也会有烦恼,否则织女也不会下凡与?山嵩怠!彼哪灾兄幌肫鹫饷匆桓隼樱耙怀隹冢秃蠡诹恕?br>
这正好说明她这个“老头”一把年纪了还“思
。”
房蓝道却浅浅笑了,那笑似乎夹著几分古怪。
“这比喻真妙啊!诸葛先生原来不只
风水,更通姻缘,不知可否为房某算算,我的梦中佳人现在何处?”他说得半真半假,而且还故意
近她,弄得她冷汗直
。
“房先生…不是找敝人看这屋子的风水吗?”她说得结结巴巴。
“是啊!这屋子正是房某与梦中佳人的爱巢。”他这话说得极为暧昧。
她简直不敢相信他会用“爱巢”这个字眼。
他是个理智且冷峻的人,这种爱不爱的话,绝不可能自他口中吐出的…他今天是怎么了?
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踏进“陷阱”里了?
“房先生,如果你想看姻缘,恕诸葛复不才,就此告辞。”她匆匆转身。
他却以右脚故意勾了她一脚…
“啊!”她马上往前栽了去,眼见就要亲吻地毯时,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及时将她捞了起来,而且还捞进他的
怀,那双手还牢牢地扣住她的小蛮
!
“谢谢。”她的脸倏地通红,支支吾吾地要求他“请…放手。”
“哦,对,该放手。”他故意说道,还不忘加了一句:“您老的
…好纤细。原谅我造次,这
肢委实像女人才会有的。”
“放肆!”她连忙低声喝斥他。
“素闻诸葛先生海量,怎么这么一句话,就让您恼怒了?”他还是扬著淡笑,而且是那种带著调侃的坏坏笑容。
“我也曾耳闻你律己甚严,而且进退得宜,但今天的表现…实在令人失望。”她
了口气,力图找回自己的冷静。
“算我失礼,在这里和您赔不是?矗獗咔搿!彼构室饫鹚男∈郑侨瘴戎蔚奈允易呷ァ?br>
“你、你…”她的脸色大变,急于挣脱他的手,却心余力绌。
他仿佛吃了秤跎铁了心,就是不放手。
“就这儿。”他贼笑地睇著这间卧室“您就是在这里救了我,所以,我打算好好答谢您一番。”他竟将她拉至
边。
“放手!”她再度失去冷静。
他笑得更诡诞了。因为,他发现一个秘密…
“他”的手…太
了!谤本不是个五、六十岁老头该有的手。
“他”是女人!他已经有百分之八十可以肯定了,再来就是…
他突然从她的后边抓住她的道袍,用力收紧…她那一对丰
小丘就这么勾勒出来!
啊炳!他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她是女人了!
“你干什么?”她急急扯回衣裳。
“我只是想送您老另一件合身一点的衣服。”他说得一脸认真,指著
头前的一个精美礼盒。
“我不需要。”她打算落跑。
他却飞快地扣住她的蛮
“别坏了我的好意。”
“放开手,请你自重!房先生。”
“叫我蓝道吧。”他在她的脸庞轻轻吐气。
“你…”她的心跳马上加快,双颊
红,仿佛回到那一次亲密的燥热之中…
他闻到一股似曾熟悉的香气,玩笑的脸倏地一整“你用什么牌子的香水?”
“我是男人,不用香水,要用也只用古龙水!”她再次冷斥道,以期拉开彼此过于亲密的距离。
“哈…”他大笑,她还在玩文字游戏,好!他有的是时间,他陪她!
他强制地扣住她的
肢,要她打开他送她的礼盒。“送你的,打开它吧。”
“不用了。”
“我要你打开。”这话说得轻柔,却夹著命令。
“你…”她有些惊颤,想反驳,却发现很难。
这个男人根本不是她能掌控与操纵的“逃”该是当务之急!她奋力地挣脱,却因扭扯与他双双跌入
榻,而她的道士帽也在这时掉了下来…
“啊…”她急于固定它;而他却为了防止她跌倒,大掌不经意刷过她的双峰…
惊颤的震撼登时刷过彼此的心扉!
“你是…”“女人”二字未吐出,她已固定好帽子,坐了起来。
“我该走了。”她的
在颤抖,身子也直发烫。
他也在这时站了起来“我送你。”
“不用。”她走得急匆匆。
他没放弃地跟上她。
这时,大门被打了开来,
妮一身暴
地站在他俩面前“总裁,我听说诸葛先生来了,所以,特别沏了一壶茶…”
“拿走!”他恼恨地命令。
“总裁!”
妮一脸无辜。
“滚!”他怒道。
而诸葛妮萩也在这时快步离去。
等他追上去时,她已发动引擎离开停车场。
望着逐渐消失的车身,他的心情如打翻的佐料架,五味杂陈。
不过,他却决定一件事…
他和她不会就这么算了!
他和她之间的“事”他一定会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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