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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李月笙无聊的盯着店内的两三个顾客。星期三的下午,寥寥无几的顾客使这家社区中的小型超级市场包显得冷清。

 由于下午没课,月笙便留在店裹帮忙,让父亲得以有个较充足的午睡。她的父亲李豪是个退役的公务员,对月笙一向是宠爱有加,而月笙也着实的乖巧听话,甚得他的心。

 “李月笙,下午没课吗?”

 月笙一抬起头,讷讷的说不出话。方儒筝是一所私立高中的讲师,他所教授的科目是中文。月笙中五会考后没考上原校,只好进入这所私校念书,希望能早毕业,好帮助父亲店里的生意。自幼她便没有了母亲,和父亲相依为命的长大,只希望能早分担生活的重担。

 方儒筝就住在对面那拣公寓的二楼,月笙常在夜深人静的苦读后,舒缓的靠在三楼台,看着方儒筝倚在对面的二楼台中沉思。对她而言,这是她辛苦用功的目标,没有人知道她数年如一的看着他,在夜空中默默的送出她的思慕之情。

 凭良心讲,方儒筝根本不是个白马王子型的男人,充其量只能算是个翻不上马背的黑马王子而已。这是他所任教的学校中,女学生们给他的评论。

 他的身高约莫只有一百七十五厘米左右,五官端正,肤稍微深了点,最重要的是他上课绝对一丝不苟,评分标准十分严紧,这也是他不受女学生们青睐的原因。

 “是的,方老师,”月笙轻轻的回答,一边帮他将两瓶矿泉水用塑胶袋装好。

 “你是我见过最乖巧的学生。”方儒筝拿起袋子微微一笑。“现在的女孩子肯待在家中的越来越少了!”

 月笙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渐渐走远。他在夸奖她!她做梦似的用两手捧住自己的脸,她的梦中情人第一次留意她的存在,她觉得自己有如飞上云端的麻雀般的快乐,而想跳列屋顶上唱歌!

 “李月笙,你又在做白梦啦?”

 一声大喝叫醒了她,她回过神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纪若水,是她高中同校却不同班的同学,现在是专校的同班同学。

 “关你什么事?纪若水。”她冷冷的看着他说道。

 纪若水不安的欠欠身,讪讪的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柜台上“是不关我的事,麻烦你算一下多少钱好不好?”

 一阵红爬上月笙的脸。她忘了自己现在正在看店!

 “对不起,我马上算。”她慌张的敲著收银机的数字键盘。

 她边敲价钱边奇怪的看着他。纪若水买了十四包即食面及两盒鸡蛋,和一些鱼类罐头。

 “纪若水,你妈妈是不是常不在家?”她憋不住好奇的问。

 男孩的眼神中闪过一些东西,笑了笑。“你为什么这么说?”他的手斜袋中。

 “哦,因为你常常一次买很多的即食面跟罐头。”她有点发窘的解释道。

 “我妈早就死了。”他扬扬眉平静的说。

 “哦,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了!”她有些不安。

 “没关系的,习惯了,]他突然正的看着她“李月笙!”他递给她一张钞票。

 “啊,什么事?”她停下找钱的动作。

 他犹豫的看着她。“我有件事想告诉你…”“什么事?”她将找好的钱交给他。

 “方儒筝…他…”他吐吐的说著。

 一听到方儒筝的名字,她的心跳马上快了一拍。“方老师怎么啦?”

 “他…”他的两眼看地上,不敢看她。

 “方老师怎么了嘛?你不要吊我胃口。]月笙焦急的看着他。

 “他不是像你想像中的那种人!”纪若水一口气的说出来“我希望你能弄明白。”

 “不是像我想像中的那种人?那他又是哪种人?你到底在说什么?”月笙莫名其妙的说。

 “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方儒筝要成为我的姐夫了。”纪若水淡淡地说完,注视著她。

 恍若一阵闷雷急劈而下,令她连躲的地方都没有,月笙只能愣愣地瞪著眼前的纪若水。“你骗人!”

 纪若水静静地看着她。“他们下星期就要订婚了。”

 血慢慢自月笙小巧的脸上褪去,她死命地用牙齿咬住嘴,如此的用力使得血丝渗了出来,映著苍白的脸色,显得有股诡异的美丽。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月笙强打起精神,面无表情地问,但声音中的颤抖却明明白白的漏出她内心的蠢劲不安。

 纪若水欠欠身子。“有时候,当局者,旁观者清。我知道你常念书念得很晚…”他指指自己家。

 “你偷看!]月笙惊跳起来说。

 他也不以为意,只是笑笑:“彼此彼此!”

 这句话说得月笙脸像透的番茄般嫣红!她怎么没想,纪若水就住在方儒筝家隔壁栋的五楼,而且正对着地家,如果她能观看到对面二楼的方儒筝,那住在五楼的纪若水不也可以一清二楚的看到她的举止。

 她瞪了他一眼“请问还要买什么吗?”她看到陈妈妈正要走进店里,连忙想打发纪若水走。

 陈妈妈为人热心公益,嗓门奇大,唯一的缺点就是爱说人家闲话。所以月笙急急的想结束和纪若水的谈话,免得被陈妈蚂听到一言半语的,她就有得受了。

 纪若水耸耸肩,提起所买的物品,当他正要踏出自动门的一刹那,却被眼尖的陈妈妈逮住。

 “若水啊,听说你姐姐芙蓉要跟住牛面店楼上的方老师结婚啦?]

 若水浅浅一笑,带著淡淡的讽刺语气。“陈妈妈,你真是神通广大,咱们这么大的社区,发生的大大小小事全都逃不过你的手掌心。”

 陈蚂妈听不出他的语意,笑着出一嘴的金牙。“还不是方老师他伯母打脾时说的,她想找人印喜帖,所以就问我啦!哎,他们夫两个把方老师这个孤儿养这么大,现在还要烦他的终身大事…不过,现在方老师跟芙蓉一结婚,他们就等着抱孙子罗!”

 陈蚂妈的话一句句像钉子似的,钉人月笙的心底。是真的了,方老师真的要娶芙蓉了!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只好坐在柜枱上发呆。

 纪若水举起手,看看时间。“对不起,陈妈妈,我要去打工了,再见!”

 “噢,若水啊,见到你阿姨告诉她,方太太、林太太都在我家,地们都在等她…”她看到若水的表情时,不由得住了嘴。

 “请你自己打电话告诉她,再见!”若水冷冷的说完,跨上他的电单车走了。

 陈蚂蚂看着他的电单车走远,转身一看到月笙,便把月笙当成她的新听众了。

 [这孩子真是的!他阿姨进门都快十年了,他还是这副样子。他妈的死跟他阿姨又没有关系,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芙蓉就比较懂事,跟她阿姨多亲啊!所以她阿姨也真把她当成亲生女儿般的疼了…”陈蚂妈喋喋不休地提著篮子在月笙面前说。

 “月笙,月笙啊,在想什么?瞧你像老和尚打坐似的。”陈妈妈推了月笙一把,让她吓了一大跳。

 “哦,陈妈妈,有事吗?”月笙赶紧站了起来。

 “我说啊,瞧你在想什么,像失了魂似的,是不是在想男朋友?”陈妈妈满眼的探求之意。

 月笙慌乱的摇著手、“没…没有,我没有男朋友,我只是在想功课上的事。”

 “哦?”陈蚂妈还是满脸的好奇神色。

 “月笙啊,你也太单薄了。瞧你全身上下剔一剔三两都不到,多吃点养胖些!你跟你蚂还真像同个模子印出来的,活生生是个美人胚子,就是太瘦了、”陈妈妈将镜子从架上拿下来,放在月笙面前。

 月笙定定的望着镜中的女孩,浓浓的眉似两道虹躺在眉骨上,眼睛大又圆,双眼皮又深又宽的衬得眼神分外深邃。鼻子不太高但直,嘴薄薄的像玫瑰花瓣般红。一头乌黑的头发,长而柔顺的在脑后用条黑色绒带随便的绑起来。

 他要结婚了!她脑海中浮现出若水的姐姐…纪芙蓉的容貌,她芙蓉真是取对名字了,纪芙蓉长得就像广告中的美女模样。她的五官不算漂亮,但是凑在一起却组成令人目炫的美,淡扫脂粉时就足以令人惊,浓装的她更常使人口不转睛的盯著看…而且是不分男女老幼。

 厚厚的,眯眯眼,尖锐的鹰钩鼻,在别人身上可能看起来会像个女巫之,但是纪芙蓉则成了一种冷傲式的美。配上微微发亮的古铜色肌肤及匀称的身材,纪芙蓉真的就像朵荚蓉花的雍容灿烂。

 纪家大约十年前失去它的女主人,原因是自杀,但是详细的内容却从来没有人知道。在女主人去世的第二天,尸体一运去殡仪馆,纪家的男主人就带了个女人回来,从此她成了纪家的女主人,新的纪蚂妈和芙蓉感情很好,常见她们手挽着手的去逛。

 月笙沮丧的看着自己额头又冒出来的青春痘,她懊恼的用手去挤,但可是还没成…她的好友王佳玲的标准用语…所以只是痛得叫地下泪来,却仍是一片的红肿。

 陈蚂妈将半篮的杂货放在她面前“月笙啊,这痘子可不能挤,喝些莲藕粉去去火就会消啦,你这样挤,以后要是留疤,那就可惜你蚂生给你这么矫俏的睑了。]

 “我知道啦,只是好痛。”月笙飞快的在收银机上打着数字键,一边笑着说。

 “你还年轻,像我们这种老人婆…就长不出来了。”陈妈四处张望了一下“你爸爸不在啊?”

 “我爸在睡午觉,”月笙指指楼上。楼下是超市,楼上则是她跟父亲的住所。

 陈妈妈点点头。“你爸爸现在也好命了,有你这么孝顺乖巧的女儿。]

 月笙将找好的零钱和发票要交给陈蚂蚂时,她的父亲李豪出现在眼前。

 “爸。”

 “嗯,你去休息吧。陈太太,买了些什么?鱼、。咋!今天晚上要请客啊?”李豪朗的笑苦说。

 “也没有,我娘家弟弟今天要带他女朋友过来吃饭。”陈妈妈笑着回他。“我刚才还在说,你现在好命罗!月笙这么乖巧听话。”

 李豪看了眼微微发呆的月笙。“嗯,说到咱们家月笙,倒也不比人家干金大小姐差到哪里去。”

 “爸!”月笙不好意思的叫了一声,

 “等她毕了业可以招赘个女婿进来,你老了也有人可以依靠,]陈妈妈意犹未尽地说。

 “招赘?不,我家女儿不招赘丈夫,我要把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李豪得意地说。

 陈妈妈颇不以为然“那你老了…”

 “我就到养老院去住,这年头住养老院也差不到哪里去。]李豪正地说。[只是要趁现在攒些钱…”

 陈妈妈两眼—亮。[说到赚钱,我弟弟现在在一家投资顾问公司,我们家老陈还有方太太力、林太太、王太太她们都把钱放进去生利息,很好赚呢!有兴趣的话,我明天要去时,再来找你。]

 “好啊,那我先谢啦!”

 “哟,只顾讲话都忘了时间,我要回去准备啦。走了,再见!]陈妈妈提着东西…挥着手的走了。

 “爸,我去煮饭了。]月笙站起来,笑着说。

 [我刚下来时,洗好米放进饭煲了,炖锅里炖着牛:你去休息啊,脸色怎么这样苍白呢?”

 “没事。]月笙轻轻地说完又坐了下来。

 [去去去,去看电视,我来看店就好,明后天我去刊个报纸,找两个店员好啦。]李豪笑着说。

 “为什么要找两个?找—个就够啦。我下课回来也可以帮忙咧!”月筝不解地说。

 李豪神秘地笑笑、“因为爸爸最近在赚大钱,听以要请两个。]

 “爸,你在赚什么大钱?”月笙疑惑地看着他。

 “以后你就知道了,快去休息吧!]李豪拍拍她脸颊催促她上楼。

 **

 吃过饭,月笙静静的坐在书桌前,桌上摊着记薄。她已经坐了快半小时了,却仍只是咬著笔发呆,记簿上还是一片空白。

 方儒筝要结婚了!苦涩的心情却不知要告诉谁,她透过飘起的窗帘,对面二楼的灯没开…他还没回来,月笙甩甩头,李月笙,他都要结婚了,你还在想什么?

 她努力的想调回视线“滴滴、答答!]的声音不绝于耳,过了很久地才发现,原来那是自己的泪水落在记簿上的声音,她忍不住抛下笔掩面的哭了起来。

 她不敢发出声音,只能默默地啜泣著,为地的暗恋而感伤,这份还没开蛤就结束的感情,令她心痛得无法言语,却又莫可奈何。

 她出面纸将记簿上的泪水乾,然后用红笔在这一页写下今天的期,在正中间,她用力的写下两个字…结束。

 泪水又忍不住的簌簌而下,把墨水笔的墨汁往外扩散,而后成为一片模糊的红色水渍。她呆呆的看着那片红,心里仍是苦涩不已。

 **

 离下课还有十五分钟,方儒筝仍一句句的在黑板上讲解著苏轼的水调歌头,台下有些较大胆的同学已经明张胆的收拾着书包文具了,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而且好像有传染似的,引起连锁反应,放眼望去,许多人桌上甚至连书都没有。

 方儒筝皱起眉头的放下手中的粉笔,他环视全班的学生,除了少数像李月笙那种乖巧的学生,大部分都蠢蠢动地在座位上扭来扭去了。

 他瞄一眼手表,清清喉咙。[今天就上到这里。]他看着一窝蜂向门口涌去的学生。

 “下星期上课时我要测验今天上课的内容,作为平时成绩。”他说完也自顾自的收拾著讲义及资料。

 学生们不满的怨言,一波波的在她们经过时,传人他耳中,但他只是保持面无表情地做著自己的事。

 学生都快走光时,他漫不经心地抬起头,只见李月笙和那个一直跟她形影不离的王佳玲正在商量些什么。

 他顺手拿起一张李月笙的作文,那是上次全班发还改好的作文时,被漏发的。他不得不承认,以这个女孩子的文笔及文思,她没去念中文系实在太可惜了!

 在这所专科学校中,学生的重点都摆在诸如会计、英文、打字等科目上、能尽心在国文科上的实在不多,因为在她们而言,国文是必修科目,了不起也只是合格就算了,所以个个只求六十分。

 [李月笙、王佳玲,还不快放学,天快黑了,”他将作文交给李月笙,笑着说。

 王佳玲吐吐舌头。“哇,我还要赶车呢!拜了。”她匆匆忙忙地背起书包,往外冲。

 月笙也站起身子,准备要放学。

 “你的文笔很好,为什么不试着考大学,念中文系呢?]方儒筝突然地说。

 月笙将作文细心地摺好,放进书包里。“我没考上大学。”她低着头说。

 “嗯,那你毕业后仍然可以班大学。”他笑着说。

 沉默笼罩在两人之间,方儒筝正想走出去时,月笙叫住了他。

 “老师…”她咬住嘴

 他的脸上仍是一股笑意“什么事?”

 “听说老师要结婚了…]月笙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睑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嗯,要不要祝?鲜Γ俊迸で淖齑接兄滞纯嗟某煞帧?br>
 “我…]月笙极力忍住盈眶的泪水。“?鲜Π倌旰煤稀!?br>
 “谢谢你。天快暗了,快走吧,免得危险!”他淡淡地说。

 “是,老师再见!”月笙连忙的提起袋子,从他面前走过。方儒筝却忽然唤住她,表情怪异。

 “月笙,我明白你的心意,只是我身不由己…”他黯然地说。

 月笙猛然转过身来。“你…]她结巴得说不出话来,脸红心跳地看着他。

 “昨天,若水偷偷告诉我的。”他平静地说。

 月笙简直羞得无地自容,脸上似著火般的热辣。“我…我…”

 他宽容地一笑“过去的事就算了。年少轻狂时总是会较多挫折,所谓“人不痴狂枉少年],等有一天,你再回想起来,你会觉得那只是生命中的—段曲而已。”

 月笙沉默地盯著他。“真的吗?]她的心里却明白这不会过去的,只会逐渐的沉淀在心里。

 “嗯,走吧!我要熄灯了。”他故作轻快地说。

 “老师再见!”她但同时在心里对她的暗恋道别。

 **

 月笙诧异地看着哼着小曲儿的父亲。最近他的心情都很好,每天哼着小曲儿,还计划这两年要带月笙回大陆去探亲。

 月笙虽然很兴奋能回那身份证上的家乡去看看,心里却纳闷,他们哪有多余的钱可以充旅费。因为最近店里换了两个雪柜,又加装了几部闭路电视,哪来的钱呢?

 但是父亲总是眉飞舞的告诉地,最近又赚了多少,要再投资进去,月笙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生意这么赚钱,但是父亲总是说…是和朋友合伙投资的。

 “爸,你在高兴些什么?”她拿著巾和清洁剂,擦着玻璃柜地问。

 李豪拿起计算机按几下,冲著她咧嘴—笑。“爸爸在想把咱们这栋房子拿去银行抵押借钱。]

 “为什么呢?”月笙停下手边的动作看着白己的父亲,抵押货款,为什么呢?

 “我想再放些钱进去你陈妈妈弟弟的那家投资公司,钱滚钱的赚利息,总比咱们五元十元的赚要快。”李豪脸上泛著兴奋的红光,口沫横飞地说。

 “可是,爸,安全吗?”月笙有些担心地看看这家不小的店面“以前有很多的投资公司,到后来不是都倒光了,而且也使很多人赔掉大半辈子的积蓄…”

 月笙犹未说完,她父亲挥动着双手。“不会的啦,这家公司的董事长跟总经理是我以前的同事,他们部放钱进去了,况且听说里面有很多的人是对投资这门学问十分熟悉,这怎么可能会倒呢?”

 “爸,小心一点总是好的。”月笙无论如何总挥不去那股不祥的感觉,并且重重的在心头上。

 “我知道,等钱赚够了,我就带你回老家去。你叔叔跟姑姑们都还在呢。哎,只是你爷爷却一早死了。否则,现下我们一回去,可就热闹了。”李豪拿出那本大陆寄来的家书,感慨地说。

 月笙拉著父亲的袖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爸…]

 李豪看到月笙沮丧的模样,于心不忍的捏捏她的腮帮子。“算了,丫头啊,想不想吃豆瓣鱼?爸爸晚上烧条大大的豆瓣鱼给你吃。去看看鱼有没有跳出饭煲?”

 月笙两眼马上发亮,笑逐颜开的往楼上跑。“爸,你几时点好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李豪代了吃着饭盒的两个店员后,也尾随她上楼。

 “我看你最近瘦了些,怎么啦?功课量很多啊?”李豪挟了块肥腴的鱼喃放进月笙的碗里。

 “没有啦,天气热就吃不下嘛!”月笙盯著碗中的鱼,轻描淡写的说。

 她怎能说出她是为了那个人而消瘦的呢?为了他,她整天恍恍惚惚的,连上课时都呆若木的只能瞪著黑板上的字体。王佳玲的笔记变成她的救星,否则,她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

 方儒筝要结婚的事已经传遍校园。班上有同学提议要送礼,也有人认为送礼金较体面:现在,礼物和礼金已经使班上分离成两派,但是大多数的人如月笙和王佳玲至今仍未决定要依哪一派。

 班上同学都着月笙问些有关新娘子的事,因为她家就住在纪芙蓉家对面,自小就认识的了,月笙总是得在下课时间,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那些话…

 “对,她很漂亮,有时候会到我家买东西…”

 “听说她现在在一家广告公司当AE。我不清楚吔!我很少跟她讲话…”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可以去问纪若水,他应该比较清楚…”

 这此话都一字一句的撞击着她的心,就像有针在刺着她那着血的心一样,而她表面上甚至还得强颜欢笑,免得被同学发现她的异状。

 “月笙、月笙、在想什么,快吃吧。]李豪将菜堆得月笙的碗都尖出来了。

 “爸,你挟这么多菜我怎么吃得完嘛!]月笙有些好笑的埋怨着说“每次都这样!]

 “快吃吧,我有事要找陈妈妈去。”李豪扒了几口饭,擦擦嘴说。

 [什么事啊,爸,你不等吃了再去?”月笙指指他碗里的饭菜,奇怪地问。

 [事情重要,等我回来再吃吧!”说完擦好手,他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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