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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纷扰越扩越大,容辰心里的善恶天使在打架。

 善天使说:“你好歹是人家的青梅竹马,怎么能够重轻义,你不晓得朋友是一辈子的事吗?”

 恶天使回答:“就因为你是人家的青梅竹马,所以更有义务责任保护他,把他带回家,照顾他一辈子是最保险的方法。想想上次在brUB,他是个多么脆弱无助的男人,要是你不替他拿主意,在人吃人、恶女横行的社会,一个不仔细,他就会被洪噬。”

 “可是…可是…他喜欢的是别的女生…”

 “噢!拜托,你只要大声点,朝他叫一通,他哪件事不会依你?”

 “可是…他会闷在、心里难受啊…”“难受总比被人欺负好。”

 “强迫他会比较好吗?”

 “只要你找得出来强迫他的坏处,我就不说服你。”恶天使的口气已经不耐烦到极点。

 “这样子拆散人家…很像马文才耶,往后会遗臭万年。”

 “你白痴啊!马文才是男不是女,更何况梁山伯祝英台爱得死去活来,你的小笙不过是暗恋人家,暗恋你懂不懂?就是一种接近智障的情绪,你以前不也暗恋过江伟,要是当年你真嫁给江伟,你大概会天逃阢在闺房里大唱嫁错人。”

 “不会啦…我顶多会…呃…会爬墙…”她音量越缩越小,善天使染上恶天使的黑颜色。

 “所以罗!把他带回家好好保护是最好的作法。”

 “我看…还是先去问问小笙,看他对她的感情下多重再决定,你觉得呢?”

 “随便你啦!罗罗嗦嗦像个老婆婆,我要睡了。”恶天使翻身呼呼大睡,善天使推推容辰要她起谈谈。

 “走开,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体容辰还保有一点理智,在半夜三更去把小笙吵醒,问他关于女朋友的事情,明天一大早他会带她去挂精神科。

 “你真睡得着吗?说不定他现在正作梦,梦见他和那个女生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感情在梦里越下越深…”

 想到“卿卿我我”四个字,容辰慌忙从上跃起,眼睛,杀气腾腾地想拿子去打鸳鸯。

 跳下,她赤脚摸黑,从她的房间走入他的房里,没有客客气气、礼貌地敲两下门,没有装出可人亲切、温柔甜蜜的嗓音叫两句小笙,她现在演的这出叫作打薄情郎。

 冲到他前,小笙睡得正,松弛的眉形弯弯,嘴角两侧向上微掀,他在笑?果然,他瞒着她在夜里和那只狐狸约会!

 她猜得很准,靳笙的梦里有他有她,他们在院子里秋千,风吹起,把他们的笑声刮到天际。

 “起!”

 她推推他,没动静?再推推,她就不信没办法把狐狸赶跑。

 梦里,暴的小辰一把将他推下秋千,股撞扁,嗯嗯啊啊叫两声,靳笙缓缓翻过身。

 ㄏㄡ!发出那种变态声音能听啊!难不成他们在梦里做那种…限制级劳动?

 容辰涨红了脸:心中满是忿忿。

 “不要脸的女人,随随便便就和男人上?你不要弄得一身脏病,传染给我们家小笙,他是纯洁小‮男处‬,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出污泥而不染,我们家小笙是清莲,懂不懂?还是一朵五十块、有香水的那种!”

 气急败坏的容辰,对着上的男人碎碎念。

 她吵醒了靳笙,半睁眼,他的梦中情人站在他面前…

 还在作梦吧?大手一捞,他把她捞进怀里,翻身铺正中央。

 他的“大只”这时候再度被证明,小只的容辰被在大只的小笙身下,动弹不得。

 夭寿哦!难怪男人可以轻松强暴女人,体力身形相差太大嘛!

 体育老师说过,碰到这种情形不要害羞,要直接攻击他的下半身,据说那里是男人最脆弱的部分…

 不过,他可是她家小笙,她不会对他残忍,让他吃一点豆腐没关系啦!

 东想西想,她的脑筋里正将储存的一堆垃圾翻出来整理时,一个吻…没错!正是一个吻,就这样给她盖下来,他的贴上她的…

 啊呜…她迅速幻化成狼女。

 要命,他的该死的柔软好亲;要命,他的气息该死的好闻;他是不是跳到吗啡窝里,染了一身麻醉剂?不然她怎么会一下子就头昏昏脑,灵魂飞进云霄殿。

 他在她间辗转、挑逗,在彼此的柔软里倘徉爱意,醉了…

 这个吻似乎…太过真实,昏寐中的靳笙睁起右眼,小辰还在眼前,她的表情和梦中一样沉醉。

 伸出两指在自己的大腿间用力掐住…

 痛啊!痛觉证实眼前景象是真不是假。

 在这尴尬时候,他应该怎么做?嗯…对,装死,装死是最完美的方法。

 重新眯起眼睛,他恋恋不舍地将吻改为浅啄,轻探…连…最后…歪过头,继续睡觉。

 吻没了?容辰张开眼,噢!这个男人,美女在抱居然能睡,很生气,气他的吻暂停,气他的梦不长久,气他没继续侵犯自己…

 侵犯?她在说啥鬼话,她很爱人侵犯吗?拜托!她疯了不成。

 挪挪身体,她让他圈在怀里动弹不得。

 算了,夜深了,还是睡一点,放松自己,假设覆在身体上方的是人棉被。

 闭眼,一分钟、两分钟…其实在他怀里也没那么难睡啦!

 十分钟不到,她真的睡着了,这时,上的騒动再也惹不醒她。

 他恣意在她上汲取甜蜜,想对她做的事,放轻动作,他一一实现,卸下羊皮的大野狼,眼底写满念。

 的确,她的和他想像中一样好;的确,她的气味和幻想里一般香甜;爱在一点一点累积之后,将要满溢,爱她…许多年…爱她…不曾改变…

 贴住她的脸,拥她入怀,这一夜他无眠…只有兴奋…

 女女女

 天大亮,她在靳笙的臂弯里睡得正,丝毫没醒转现象。

 看着她粉的娇颜,他想,是否该唤醒她?眼神一转,他想到好办法。

 首先,他出自己的手臂,倒一口气,动作大到足以吵醒一头象。

 果然,她醒了,他瞠目结舌看着她的脸一瞬也不瞬。

 “你、你、你…我、我、我…我们怎会一起在上?是我半夜摸到你房间吗?该死!小辰,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回事,小辰,我保证,以后再不会发生这种事,对不起。”

 他满面懊恼、乞饶,他想,就算她为昨晚的“意外”有再大的火气,都不会发作出来。

 他估计错误,对于他的道歉、赔不是外加保证,容辰满心大便。

 美女在抱值得他那么痛苦吗?对不起什么?保证什么?她有刀在手,恐吓要阉了他吗?

 “看清楚,这里是你的房间,不是我的房间。”拉过棉被,她重新躺回枕头上,星期六不睡觉,那么早起做啥?

 “我的房间?”他装模作样,眼光在四周绕圈圈,释然一笑,再躺回她的身边,把刚刚的保证和对不起扔到九霄云外。

 “小辰。”

 “嗯…”“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身体是一种有自我意识的组织,她的头脑没有想、她心没有非分,是她的身体自动慢慢地向他靠拢,直到全纳入他怀里,直到他的气息和她相混合,才算找到—个好位置。

 “你为什么跑到我的上,你有梦游症吗?”

 他提出问题,又怕她尴尬,所以他连下台阶一并替容辰准备好。

 可惜人家不领情,她大剌剌说:“不是啦!昨天晚上我临时有问题想问你,就走过来找你啦!结果你不晓得作了什么梦,居然—把将我拉到上,书我骨头都跌散了。说!你作了什么梦?”

 她从被告一跃,坐上原告席位。

 “我…没有啦!”他装出羞赧。

 “别想骗我,你是不是作梦?”

 “我忘记了。”

 “你以为我那么好打发吗?说,你是不是梦见Candy?”

 这下子再度摇身一变,她又从原告变成最严厉的法官兼律师。

 “真厉害,你怎么猜出来的?”

 果然,他们家小笙求不满,白天吃不到,只能到梦里肖想。

 “用我千分之一的智商就能猜得出来。”容辰瞪他一眼,怪起自己没事第六感那么准做什么?

 “你是对我的心事摸得特别准,还是对每个人都心有灵犀?”

 他的调侃包裹在谦卑里,容辰没听出来,大野狼在喉咙里摆上粉笔,扮羊妈妈哄她这只可怜的小绵羊快快打开…心门,

 “预感是我的超能力中渺小的一环。”吹牛还打草稿,那是逊脚的作法。

 “你有超能力?那你可以买一颗水晶球到东区摆地摊算命。”他差点儿笑场。

 “我的志愿是当总编,不是当吉普赛女郎。”

 叹口气,她有了足够的理由对恶天使说…他喜欢“她”喜欢到梦里众也依依、散也依依,她再去抢位卡位,太不聪明。

 “小辰,你怎么了?”

 “没有,谈谈你的Candy吧!她是怎样的女孩?”

 “你又想帮我追她?”

 挑眉,他不晓得用聪明还是愚笨来形容她比较恰当。是不是女孩子长大,脑容量会随之减少?

 以前,她一眼就能透视他真正想法,为什么小时候那么聪明伶俐的女生,才十年就笨了,这不会跟减肥有关系吧?

 他没注意到,商场多年,自己的心从单纯到诡诈,不是每个人都年纪轻轻,就会和他一样表里不一,心怀狡狯。

 “不好吗?知不知道现在的女生一个比一个聪明,像你那么忠厚老实的男人很容易就被拐跑,到时没追到你真正喜欢的,就被中途拦截,你不会觉得沮丧吗?”

 手支起下巴,她在心里多补几句…何况你家世不错,人又长得秀可餐,混在恐龙世界里,一下子就会让人看穿,危险啊!危险!

 他忠厚老实?这些话拿去说给他的朋友或下属听,他们会吓出心脏病,纷纷办理退休,不到半个月,他的公司就要宣布倒闭。

 “肯定会遗憾。”他和祖父母约定好三十岁之前,追不到Candy,就要乖乖相亲结婚,要他随便娶个女人共度终生,情况不单是沮丧而已。

 “所以说,不认真一点怎么可以。”

 说得好,没有她的帮忙,他绝对完成不了“追女朋友”这件大事。

 “小辰,你打算怎么做?”

 “你先告诉我Candy的所有资料,我才好下手。”

 “她娇小可爱,有一头长发,长得漂亮人,是所有男人一见倾心的对象。”他合作。

 “有那么厉害?别告诉我她是万人。”

 “没错、没错,她小时候立下的志愿就是要当万人。”

 “当万人又不难,不用特地为这种事情立下志愿。”想想她,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万人,从她眼下走过的男人,哪个不为她的青睐,白我陶醉半天?

 容辰将自己曾经立志的事情忘光。

 “她的功课很好,从小到大都是念第一志愿上来,她随便考考就是全班最高分。”他说。

 很难吗?她从小考到人,一路过关斩将,奖状多到当壁纸,奖杯拿来敲核桃,但现在呢?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编辑,没人敢打包票,第一名和终生成就有多大关系。

 容辰在心底处处拿自己和他的Candy相比较。

 “还有呢?”

 “她有点…霸道,但是霸道得很可爱。”说到这里,轮廓已经画得很明显,偏偏她联想不到自己头上来。

 “不好、不好,年纪轻轻就霸道,你将来还有什么好日子过,你知不知女人是种学习的动物?今天知道你的包容度在哪里,明天她就再往下探一点点,后天、大后天…到最后,你出门要向她报备,你吃饭要向她请示,你应个酬还要向她保证再三,这种日子会很难过的。”

 “那代表她很在乎我、关心我。不过,你放心,如果将来结婚,我们之间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你凭什么笃定?”

 “因为我走到哪边都会把她带着,让她不用对我疑心。”

 “你就这么爱她,换个人爱行不行?”

 “爱就是爱,哪里能够说换就换。”

 “你真的很麻烦。”

 “你想出来要怎么帮我了吗?”

 “眼前没有想到办法,不如找个时间回我家,我妈妈头脑很灵活,或许她会想出好主意。”她才想问问妈妈,如何控制男人心,要他时时刻刻只想到她自己。

 “去你家吗?下个周休二怎样,星期六到你家,星期一我南下高雄出差,你请二天假,我们玩到星期三再回来。”

 “玩那么多天,你不怕公司倒闭?”

 “不会!我大学时期的同学来台湾帮忙,有他在,我轻松不少。”

 “请三天假…我怕老板脸色不好。”

 “你没特休假了吗?”

 “先生,现在年中还没到,我把假期用光光,下半年度有事要用到假期怎么办?”

 “到时再让他扣钱罗!”

 “你补我薪水吗?”

 “没什么不可以。对了!上次我帮你投资鸿海那支股票,赚了七万块。”他想到好消息,忙向她报喜。

 “真的吗?”她的一百万生出钱儿子了,很快很快,她就会变成亿万富婆。

 “真的,”

 “好吧!庆祝我的钱儿子诞生,我勉强请三天假。”

 “太了,我们来计画怎么玩好不好?”

 “好!”她心情大开,笑容洋溢,没注意到有人正用眼神意她的外春光。

 请问,当小羊靠在狼皮上,躺得很,丝毫没发觉自己马上会变成滋补丰炉时,你会怎么帮助她?我不知道,我想,你大概也没什么办法吧!

 女击女

 假期很舒服,不!应该改口说,只要有他在,容辰就会很舒服。

 事事项项他都会早一步替她设想到。比方,她还没想到口渴,果汁就在她面前待命:还没肚子饿,法国料理的香气就会在她鼻前传递。

 有他在,真好!

 不过,这种好命大概持续不了太久,马上,他被狐狸“登陆”之后,他的好就有了专属享用人。

 最恨的是,她还要帮他去追野狐狸。

 老天啊!您为什么不睁开眼,看看这里还有个年轻貌美、善良体贴、可爱聪慧的好女人,在等待您的选配,如果您还存有一点点好心肠的话,请将他判给我吧!

 章容辰总在想起“她”的时候,意兴阑珊。趴在沙发上,鼓着脸颊,她不想说话。

 “小辰,要不要去淡水?”

 “去做什么,吃阿婆铁蛋?不要,我的胆固醇过高。”

 挥挥手,挥不掉恼人念头。有没有合理办法将他留在自己身旁?

 有!当个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烂女人,就能强行将他留下来。

 可是…婚姻是长久的事情,十年、二十年…总有一天,他想起初恋情人,到时,他会不断埋怨,说不定,他当着儿子女儿面前提出离婚,告诉他们,他们的母亲有多恶劣,欺他年少无知,硬把他留在身边为己用。

 ㄏㄡ!忠义不能两全,私和仁德是对立敌人,她要怎么办啦?

 好啦、好啦!不要再想,亏她中文系念了不少四书五经,还在这里和道德感对峙,帮他就帮他嘛,反正心酸,少吃点饯就是了;至于鼻酸…两管五月花卫生纸,够用了。

 她告诫自己心抓正,不要老在那边摇来晃去,决定好的事情,别三心二意,帮助他,是最正确的道理。

 “小辰,不然我们去微风广场变逛,买一些礼物,下个星期给章伯伯、章妈妈带去。”

 “你那么巴结做什么?他们又不是你岳父母。”没好气瞅他一眼,容辰又趴回沙发上,有气无力。

 不晓得谁说过,暗恋是种白痴行为,为什么她会为这种白痴事情苦恼难当?哎…东风恶、情薄,错啊错啊错…

 靳笙偷偷在心里想,现在不是岳父母,总行一天会是。

 不过,他实在搞不懂她忽上忽下的怪诞情绪,大概是…那个来了吧?听说女人会突然无理取闹,最大的凶手就是那个不顺。

 进厨房,他请李嫂帮忙准备生化汤。再走出厨房时,容辰维持一贯的动作,蜷身窝在沙发里。

 他坐到她身边,轻轻把她的头挪到白己的大腿上。

 她的头发很长,直达下的长度,她自己常常不小心,一股坐下去,就得头皮一阵疼痛,可是他丝毫没把她弄痛,就把她换了一个舒服位置。

 “你今天心情不好对不对?”他对她是永远的问号和小心翼翼。

 “小笙,你是个好男人。”

 “我知道,你说过很多次。”他在等待,等待哪一天她发觉跟着这个好男人一辈子是件不错的事情。

 “我想Candy是个幸运女孩。”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觉得我不错用,想我和你在一起的话,我可以的,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他暗示得很明显。

 被猜中心情,她马上ㄍーㄥ起来。

 直背脊,化身金钢战士,她面河邡赤嚷道:“喂!你在说什么鬼话,我这种漂亮女人身边围的可不是苍蝇蚂蚁,是帅哥郎才,不错用的男人会少你一个?

 说实话,你还不错用,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不错用’还不是我一手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目的就是要你将来当个贤夫良婿,不要学人家,三年两年就离婚换老婆。

 你看不到我的用心良苦,居然以为我的努力耕耘都是为了自己,你实在是教我太失望。气死我了、气坏我了,这种青梅竹马我不要了,换一个新的好了。”

 这番话叫作越描越黑,也叫作心虚作祟,明耳人一听就知道大有文章。

 无奈,靳笙身处在爱情宫里,只模模糊糊听见自己被否决。

 靳笙鼓舞自己,国父十一次革命创立中华民国,凡有耐心者才能成伟人。何况她说要帮他不是吗?

 哼哼!他就让她好人做到底,要帮就帮…彻底!

 “你不要生气,我只是随口说说,别放在心上。”他把她的头回自己的肩膀,爱她很辛苦,他有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好了,我原谅你一次,下回不能再犯,知道没?”

 “知道了。”

 “我说过要帮你追到Candy,就一定会做到,听到没有?”

 “听到了。”

 “下次不许怀疑我的居心用意,懂了没?”

 “懂了。”

 “好吧!我们去逛百货公司。”跳下沙发,容辰率先走到门口。

 “等等,你不是不想去吗?”

 “现在想去了,有问题吗?”

 “没有。”所以说,当女人晴不定时,千万别怀疑,她的大姨妈肯定有问题。

 “没有就赶紧走啊!先说罗,把钱带好,是你要买东西给我爸妈,别叫我付帐。”

 这句话叫作多此一举,和他一起,她从来没付过钱。她的吝啬一路定来,始终如一,她的钱只花在刀口上,其余的别要求太多。

 “先生、小姐,你们要出门?”李嫂从厨房里面走出来,手里端着一个嵌花瓷杯。

 “对,我们晚上不回来吃饭,你整理好,可以早点回家。”容辰说话,她俨然像这个家的女主人,指挥人,她指挥得很习惯。

 “我知道了。小姐,你要不要把生化汤趁热喝一喝再出去?”

 “我为什么要喝生化汤?”

 “先生说你经期不顺。”

 “我经期不顺?华靳笙!”她回头,两手擦,凶狠恶毒的巫婆表情挂在脸上,张开血盆大口,她要将他生活剥。

 “我以为、以为你身体不舒服才心情不好。”假绵羊在发抖,心里却笑爆两缸汽球。

 “你以为?说得好,你凭什么以为?”

 “我只是关心你,下次我一定弄清楚。”

 靳笙想,他一定有被狂,否则没有理由一看见她发脾气,就暗自开心。

 瞧她因生气而晕红的两片脸颊,还有水亮水亮的眼睛,和一张一阖忙吐气的双,结合起来分明足一幅“垂涎滴”图。

 这种表情他从小看到大,从不嫌腻,胖的时候好看、瘦得时候更好看。不介意她的过度反应、不介意她老拿他开刀,他就是喜欢她,因为…爱情没有道理。

 “你关心我?”

 想起关心二字,她的心变柔软了,至少,他没把所有的“心”全送给Candy;至少,他仍然在乎她这个青梅竹马。怔怔地,她伸手接过生化汤,一口一口低头啜饮。

 “小辰,你没有不顺,不要喝。”他走到她身边,拿走她手上的杯子。

 愣愣看住他,她嘴巴上说:“已经泡了,不喝太浪费。”却在心里悄声讲:因为那是你的关心。

 对于他的关心,她要全盘接收。

 “别管不浪费,那是葯,又不是补品。”

 “不行!还给我,我妈妈说这辈子太浪费,下辈子会投胎到非洲当黑人,你别害我。”

 “那…”没有迟疑,他就杯喝下一大口。他也舍不得她当黑人,靳笙晓得,她从小就不喜欢鬈发,当黑人头发又黑又鬈,要是长成那样,小辰会哭死。

 “那是女生喝的,你不怕喝了变太监哦!”抢回杯子,她不顾烫,连灌两大口。

 他当太监总比她当黑人好,想着,靳笙把剩下的全喝进肚子里。

 “你果真变成太监,我会被华妈妈骂死。”

 “我妈不会骂你,没有你,我没办法娶生子。”他执意要她当老婆,别人他都不考虑。

 容辰误解他的话,以为他非要自己帮他追女朋友,瘪瘪嘴“关心”的感动不见了、帮忙喝葯的感动不见了,重重勾起他的手,她的不快乐明摆在脸上。

 靳笙狐疑地看着她。她的情绪转换太快,她确定自己真的没有经期不顺吗?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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