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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在没有事先知会布莱德的情况下,雪儿悄悄搭机抵台,千里迢迢从英国一路追来台湾,她的毅力可见一斑。

 尽管布莱德对她总是不冷不热,但她有自信,只要她坚持下去,胜利的果实将会是属于她,更何况,自己的家世背景与他相当,两人间的关系早已获得两家族间的认可,是众人公认的一对。

 下了飞机,雪儿要前来接机的司机直接把车开到布莱德下榻的饭店,她决定要给心爱的男人一个意外的惊喜。

 结束了一天的行程,布莱德一行人疲惫的回到饭店,为了保险起见,心晨选择逐一楼层检查,并未与他们一同上楼。

 上到顶楼,所有的安全人员各就定位,布莱德与米勒两人才进到总统套房里,各自便选了张沙发累瘫下去。

 “我不行了,再这么密集走访下去,我肯定会挂在台湾。”米勒有气无力的道。

 布莱德虽然同样是累坏了,却不见他有任何微词,此时此刻的他只要有心晨陪伴在身边,就是再苦也不以为意。

 躲在卧室里的雪儿因苦等不到布莱德进来,因而决定自动现身。

 “布莱德!”

 客厅里正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的两个男人,全被突如其来的女声吓了一跳,视线直觉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这一望,差点没把两个男人给吓呆了。

 “雪儿?!”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两个男人心中有着共同的疑问。

 雪儿满意地看着自己造成的惊喜效果,在布莱德还未回过神的当口,人已来到他的跟前,自动自发窝进他怀里。

 也不管旁边是否还有其他人在场,雪儿的两条手臂像水蛇似的,径自环绕上他的颈项“人家实在是太想你了,迫不及待想见你,所以就偷偷飞来台湾想给你一个惊喜。怎么样?喜欢我的惊喜吗?”

 还惊喜咧,他们没被吓死简直已算万幸,米勒的视线无声地和布莱德交流。

 反观布莱德,他无暇去理睬雪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此较紧张的是,要是心晨待会上来撞见了…不住以眼神催促米勒赶紧帮忙想想办法。

 犹自我陶醉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的雪儿并未察觉到两个男人的异状,仍一个劲对着心爱的男人述说自己一个多月来的思念。

 就在客厅里暗汹涌之际“喀喳”一声,总统套房的门给从外面推开了,走进来的人自是心晨无疑。

 一见到心晨,两个男人不约而同一怔,表情是僵硬而紧张的。

 唉从外头进来的心晨显然也没料到,当自己检查完饭店周遭环境上来时,撞见的会是这等景象,她一语不发,表情平静到近乎诡谲,动也不动审视着里头的三个人,最后视线落在雪儿环住布莱德颈项的双臂上头。

 里头惟一不明就里的雪儿,责备起心晨的不是“你是谁啊,这么没礼貌,进来也不懂得先敲门。”

 两个男人当场脸色为之一变,布莱德更是一脸迫切想要解释的焦急。

 出乎意料之外的,心晨竟在此时缓缓的走向雪儿,在众人还没弄懂她的意图时,不疾不徐的拔出自己的配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笨得碰他。”心晨将手抵住情敌的脑门。

 雪儿一骇“你、你疯了!”

 在旁两个男人也是一惊“心晨,别胡闹,快点把收起来。”布莱德轻斥。

 “你说我胡闹?”她视线飞快扫向他,一瞬也不瞬地瞅着他,显然对他的话非常有意见。

 “把收起来,我不希望你伤到自己。”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是不希望伤到我,还是伤到她?”她认定他在袒护雪儿。

 此时的雪儿哪里还顾得了形象,拼了命扯开嗓门鬼吼鬼叫。

 “闭嘴!再吵我马上轰了你的脑袋。”

 被她这么一喝,雪儿马上噤若寒蝉,半声也不敢再吭。

 心晨动手将雪儿往旁边用力一拉,雪儿整个人被甩到另一张沙发上,再回头她已安安稳稳代替她原来的位置,窝进布莱德怀里,人就坐在他大腿上。

 “要保住你的脑袋,就给我离布莱德远一些。”从来没有一刻,心晨像刚才撞见女人窝在布莱德身上那么愤怒。

 如果不是怕怒了心晨,米勒肯定会当场吹个口哨。虽说情敌见面份外眼红,但心晨却是他打出娘胎起,见过最强势的女人。

 “你凭什么,你可知道我是谁!”这来路不明的野女人,居然敢在她这正牌未婚面前耀武扬威,雪儿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心晨可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敢碰我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被她肃穆的神色给骇到,知道她是认真的,雪儿尽管惊恐,但仍在口头上逞强“你、你胡说什么?布莱德稳重成、作风果断又犀利,像他这样堂堂男子汉,会喜欢上你这种没有半点女人味的男人婆?”

 稳重、果断又犀利的男子汉?布莱德?洋婆子脑袋秀逗不成,心晨暗忖。

 看来布莱德确实将软脚虾的角色扮演得很成功。

 “不想惹恼我的话,最好往意你的措辞。”心晨明示的威胁。

 斗不过她的雪儿转向布莱德求证“布莱德,她…”

 “雪儿,放弃吧,别把大好的青春浪费在我身上。”布莱德温言劝说二“自始至终,能够让我倾心的女人,”深情款款的俯瞰着怀里的女人“就只有心晨。”双手紧紧的环住怀中的宝贝。

 心晨听完一阵哆嗦“要怎么澄清是你家的事,就是别净说一些让人皮疙瘩掉满地的话。”她天生缺少浪漫细胞。

 面对这样一个不解风情的女人,布莱德也只有苦笑的份,谁让他就是爱上了呢!

 “可是你爸妈和我爸妈。以及大家…”他们是众人眼中郎才女貌的一对啊!

 “不管我父母怎么想,我只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布莱德,我…”

 “回去吧雪儿,这辈子除了心晨以外,我是不可能喜欢上别人。”

 不!我绝不就这么轻言放弃。知道眼前的情势对自己不利,雪儿尽管内心醋海翻腾,表面上仍尽力按捺下来。“难得人家来台湾,你难道不该尽尽地主之谊,带我四处浏览一遍?”她决定先想办法拉住布莱德再说。

 “雪儿,我到台湾是来洽公的,不是来玩的。”他温言拒绝。

 “可是人家都已经来了,你总该…”

 可恶的女人!当她是死了不成?敢当着她的面公然对布莱德‮情调‬,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心晨心里尽管气炸,但出乎意料的,她却笑了,笑得委实难以捉摸“就我来吧,真要尽尽地主之谊,那人也该是我才对。”

 你!谁要跟你这低俗的女人出门!雪儿强忍住满心不悦“我跟布莱德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有他在,自然就不需要麻烦‘外人’了。”刻意强调与布莱德之间的亲密。

 “喔?是这样吗,布莱德?”心晨微微挑眉。

 “我一直都把雪儿当成妹妹在疼爱。”没想到雪儿会误解他们之间的关系。

 “原来是妹妹啊,那我这未来大嫂可得多照顾照顾她。”

 “你少恬不知了,布莱德才不可能娶你。”雪儿涨红两颊。

 “你错了雪儿,我的新娘非心晨莫属。”布莱德当着众人的面许下承诺。

 “布莱德你…”“对了!布莱德,大后天不是有晚宴吗?不如就找雪儿一块去吧!”心晨突然提起。

 “心晨…”布莱德对她的反常很是费解。

 “好啦,就这么说定了,晚点我可得快去做件漂亮的晚礼服,省得到时候让雪儿给比下去了。”心晨说得漫不经心,却又像是刻意提醒雪儿似的。

 是啊!凭我的条件,再加上精心打扮,到时候布莱德就会认清谁才是适合他的女人。雪儿越想越是得意。

 始终以旁观者的角度审视这场闹剧的米勒,将雪儿自得意满的神态瞧在眼里,不由得有些同情起她来,到时候她恐怕会死得不明不白。

 ***

 为了营造出众星拱月的效果,宴会当晚雪儿刻意不与布莱德他们同行,直到晚宴进行到一半,才在司机接送下姗姗来迟。

 当精心打扮得美动人的密雪儿一踏进会场,果然,一干大企业家以及政商名全都惊为天人,目光一瞬也不瞬地定在她身上。

 紧接着,人群中开始有人窃窃私语地打探起她的身份。

 傲视整个会场,雪儿很满意自己所造成的效果。很好,她要的就是这样的反应,这会她倒要看看应心晨那丑小鸭拿什么跟她比。

 大致浏览了整个会场,雪儿很快便找到布莱德所在的位置。

 雪儿穿着一件改良过的旗袍,雪白的香肩袒,仅靠右边肩带将上半身的布料固定,旗袍的开叉直开到大腿,整个人看来既感又人,正步履婀娜地朝他们走来。

 “怎么样?布莱德,我身上穿的改良式旗袍好看吗?”雪儿大方的在众人面前绕了个圈,存心要把心晨比下去。出乎意料的,心晨居然开口赞她“果真是天生的美人,人美穿什么都好看。”

 “难得,你倒还懂得欣赏。”雪儿心里更得意了“这件礼服可是我特地找专门的设计师连夜赶工才做好的,样式之新颖、设计之别出心裁,可不是你身上穿的那种普通设计师设计得出来的。”

 当然,她当然知道,她还亲自登门拜访过那设计师呢,心晨在心里头冷笑。

 “不过我想你应该是不会懂得,像你这么鲁又没气质的女人,穿着既俗又没品味,跟你说再多也是白搭。”

 “是啊,想必今晚过后,大家一定会对你永生难忘。”

 “那是当然。”她的美可是永垂不朽的。不再理会她这丑小鸭,雪儿将目标转向布莱德“布莱德,陪人家跳舞。”亲密的挽住他的手臂。

 “雪儿,你别这样。”布莱德试图拉回自己的手臂。

 “我不管,人家来了好些天,你都没有时间陪人家,今晚你一定要好好陪我。”

 也好,跳舞动作会大些,心晨想。

 出乎意料的,心晨竟开口帮劝“去吧,就陪她去跳在台湾的最后一支舞,明天之后,她可能一辈子也没那个脸再踏上台湾这块土地。”

 没想到她居然会帮她,雪儿讶异归讶异,但隐约仍觉得她话中有话“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么浅显的白话也听不懂?”心晨嘲讽“意思是,我施舍你最后一支舞。”

 “你…”“怎么?不要啊?那我收回好啦!”她表现得一脸无所谓“布莱德,不许你跟她…”

 她话都还没说完,雪儿已迫不及待拉着布莱德往舞池走去。

 眼睁睁看着雪儿像个花痴似的黏在布莱德身上,心晨的脸上并未显丝毫不忱,嘴角甚至还勾勒起一抹狡狯。

 将一切全都看在眼里的米勒简直不敢相信,雪儿那样巴着布莱德,心晨居然还笑得出来?诡异,实在是太诡异了。

 “心晨,你没事吧?”米勒小心翼翼的确认。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呢?”好戏才正要上演,她可好得很。

 “但是他们…”

 盯着场中的一男一女,心晨不疾不徐地出声打断他“米勒。”

 “什么事?”米勒边戒慎地回话,边留心注意她脸部的表情变化,打定主意一发现不对劲就马上跷头。

 “或许我们该打通电话,通知饭店的人将雪儿小姐的行李打包送到会场来,顺便让司机在会场外候着。”

 “为什么?”

 “我想雪儿小姐应该会希望在明天早报出来以前离开台湾。”她说得漫不经心,却又像有十足的把握。

 “咦?”觉得她的话很玄。

 “我想来不及了。”心晨说,视线从头至尾不习移开舞池。

 此时,舞池里的布莱德右手一个旋转,雪儿以顺时钟方向离他的怀抱,右手臂一个大动作向外舒展,肩膀上的肩带应声绷断,跟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遮掩住前的布料顺势往下掀,由于是贴合的礼服,以至于雪儿里面全然没有任何防范措施,春光就这么毫无遮掩地袒在所有宾客面前。

 “啊!”雪儿当下发出一声尖叫,飞快拉起往下掉的布料遮住前,然而,一切终究是太迟了,就在刚才春光乍现瞬间,数十台闪光灯齐闪,想必都已捕抓到方才那瞬间的美景。

 就这样,半个小时前才炫丽登场的雪儿,颜面尽失地抓着前遮布逃也似的狼狈离开会场。

 在经过心晨身旁时,心晨道:“最后一支舞,够呛吧!”

 雪儿一听“是你!”原来一切都是她搞的鬼,即便找出捉弄自己的人,但此时此刻,她就算再怎么生气,也没脸多停留片刻。

 可怕,太可怕了,眼前这个女人。米勒不住在心里提醒自己,绝对不可以去招惹心晨。

 ***

 事情果真如心晨所料,雪儿在宴会当晚狼狈离场后,回饭店匆匆收拾行囊便搭机飞回英国,对于台湾这块伤心地,她这辈子大概是死也不会再踏上一步。

 难得的假,布莱德因为没有安排行程,这会跟米勒正悠哉的窝在饭店顶楼的总统套房,心晨则利用空档回警局作报告。

 将其中一杯红酒到布莱德手里,米勒顺势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想不到我们好说歹说都撵不走的人,心晨竟三两下就把人弄走了。”越是和她相处,米勒对她的敬畏越深。

 “你这话可别在她面前说,”看出米勒的疑问,布莱德接着道:“以免助长她错误的是非观念。”明白改变不了她,也无意改变她的布莱德只希望维持现状,不希望心爱的女人变成人见人怕的恶女。

 “亏你还想得真远。”米勒一向知道好友深谋远虑,但是自从遇到心晨以来,他的这项优点简直就要变成婆婆妈妈了。

 爱上心晨,布莱德早有为她劳心劳力的准备“也好,这样一来就不用苦恼该怎么说服她和我们一起回英国了。”雪儿此次来去匆匆,倒是为布莱德带来一则意外的收获。

 “这话怎么说?”

 “米勒,我需要你帮我合演一出戏。”他提出要求。

 “演戏?”

 “没错,专为心晨特别演出的戏码。”脸上的表情是在心晨面前从未出现过的狡猾。

 “布莱德,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布莱德一把搭上他的肩膀“记得吗?我们就要回英国了,而雪儿也在英国。”单凭心晨那天撞见雪儿窝在他怀中烈的反应,布莱德有把握让她和自己同行。

 米勒总算会意过来“在心晨面前装乖了好一阵子,还怀疑老巨猾的你真的转了,看来我是白担心了。”不忘吐嘈自己的好友。

 “那是因为只有在心晨面前,我的真情才会自然而然出来。”布莱德缓缓啜饮了口红酒。

 “得了吧,我可不是你的心晨,在我面前,省省你那套把戏吧!”

 布莱德也不反驳,无所谓的耸耸肩。

 ***

 币上饭店柜台的来电,通知他们心晨回来了,两个男人随即转移阵地,移师进卧室,并且刻意留了个,让门虚掩。

 心晨一路上到顶楼,推开总统套房的门,以为会在客厅里看见布莱德他们,却连个人影也没有。

 正在疑惑之际,熟悉的男声从卧室里传了出来,她稍稍靠近。

 “布莱德,我们就要回国了,难道你还不打算告诉她?”

 是米勒,告诉谁?难道他们有事情瞒她?

 “我不想勉强她。”

 布莱德的语气甚为沉重,由于他正站在窗边,背对着门口的方向,以至于心晨无法察觉到他的表情。

 “说不定她正在等你开口邀约。”米勒提出这个可能

 “我爱心晨,也希望她能跟我一起回英国,但是,”他突然转身面对米勒,同时不着痕迹观察门外藏匿的那抹身影“她对工作的热爱我们都有目共睹,我如何能强迫她为了我放弃自己的工作。”

 他此话一出,心晨终于明白,原来自己正是他们话题里的主角。

 “如果说她爱你更胜于一切呢?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米勒鼓吹他。

 “虽然我用全部的生命在爱她,但是我希望她脑旗乐,不想剥夺她的兴趣。”

 铿锵有力的一席话直直敲进心晨的心坎里,尤其是布莱德脸上凝重肃穆的神情,更是大大震慑了她。

 她应心晨何德何能,能让这样一个卓尔不凡的男人爱上。

 然而,她却也心知肚明,布莱德说得没错,她喜欢现在的工作,就从来没想过要放弃,眼下听他们提及,她才不得不首次正视问题所在,并且陷入两难。

 “她最大的快乐就是待在你身边。”米勒话虽是对着布莱德说,暗地里却是希望能点醒对爱情迟钝的心晨。

 这下子,心晨的挣扎和拉锯越演越烈了。

 将心晨的表情一点一滴全收纳进眼底,布莱德微微对米勒使个眼色,决定再下一帖猛葯。

 “别忘了,你的父母一直希望你娶雪儿,经过这次事件,想必他们会更积极筹办你们的婚礼。”米勒刻意拉高音量。

 雪儿?!是啊,那个女人也在英国,心晨差点就将她给忘了。

 见门外的心晨脸色一变,布莱德在心里面笑了开来。

 “要是你没能带心爱的女人回去,肯定会被着赶鸭子上架,强押上婚礼。”米勒出言恫吓。

 合该是布莱德软弱的形象扮演得太过真,不然只要是识他的人都知道,除非他愿意,否则谁也无法他就范,只可惜心晨一直被蒙在鼓里。

 一听到心爱的男人要娶别人,心晨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说什么她也非得跟去英国不可,至于工作,先暂且搁着吧!

 主意一定,她突然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心晨?!”布莱德佯装吃惊。

 “局长让我完成这案子后休假一阵子,我打算到英国散心。”刻意痹篇两人的视线,她强装面无表情的宣布。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既然我们也要回英国,不如就一块走吧!”米勒提议,并趁她不在意的时候和布莱德偷偷换一抹计谋得逞的眼神。

 “也好,省得我麻烦。”心晨嘴巴上仍不肯坦率。

 布莱德看在眼里,也只是宠溺的笑了笑,他就是喜欢这样别扭的她。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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