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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心点、小心点…”

 一向不易醉的宗玉斧,竟然喝得酩酊大醉,要不是司机小陈帮忙蓝知月将他抬上楼,她一介弱女子,怎么可能抬得动他。

 当他躺到上,蓝知月将买来的解酒一口一口的喂着他,然后替他褪去衣物,还用微热的巾慢慢替他擦身体,等一切完成后,她才放宽心的走进浴室,洗个热水澡,并将全身泡在牛中,最后擦上,等她完全弄好,已经是‮夜午‬十二点了。

 这时的她困极了。

 一向遵守十点上的她,遇到个不按牌理出牌的雇主,所以睡眠有点不足。

 蓝知月轻轻的躺在他的身侧,偷偷的瞄了他一眼,她发现他睡得好像一只小猫。

 如果他平常也这样温驯,她的日子会好过些。

 转眼间,她当他‮妇情‬已经一个多月;上次班来电后,她就不曾再打电话给班,不晓得姐现在的状况如何。

 就在她想着蓝知云的事时,不经意的转过身背对着侧躺时,梳妆台上的一个包裹,令她眼睛为之一亮。

 好奇心引起她起身走上前,将壁灯打开后她才发现,包里上竟然是她的名字。

 这会是宗玉斧送给她的礼物吗?

 不晓得为什么,这样想后,她竟然有点高兴,而且心里有着惊喜。

 回过头望着他依然睡,她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发声音的打开包裹一看,原来,是一组配备齐全的手机。

 上次他捧烂她的手机,本以为他不许她用手机了呢,没想到他居然送她手机!

 蓝知月忍不住会心一笑,把包裹又包回去,蹑手蹑脚的躺回上。

 这个夜里,她不再失眠,一觉到天亮,睡醒时,才发现宗玉斧已经起身,而且正在沐浴。

 她睡得比他还晚,这下子早餐恐怕来不及准备了,于是她心急的连忙起身换好衣服,可才想下楼,却碰到走出浴室的宗玉斧,他头发漉漉的身上只围了条浴巾,看到她时,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早,睡得好吗?”

 蓝知月不是没碰过这种状况,但宗玉斧那健美的体格,令她的脸上飞过霞红,转身想走,他冷不防的捉紧她的手腕。

 “我去准备早餐…”

 “不用了,我马上要走。”

 “这样呀!”她以为他会留下,听到他将离去,她竟有点小小失望。

 “下午我会来接你,你准备准备。”宗玉斧看了她一眼,继续用巾擦拭未干的发。

 “可以问…去哪吗?”蓝知月是想为他将去的地点打点合适的衣物。

 “英国。”

 听到英国这两个字,她楞了一下,心跳漏了好几拍。

 他去英国做什么?

 她不敢问也不能问,看着他毫不避讳的走向衣柜,褪去浴巾,穿上贴身内及长上半身走到她跟前时,她震惊的不知所措。

 “把你的护照交给我。”

 一听到他要她的护照,她有些害怕。

 他会看吗?

 要是他发现她去过英国,那么他会不会问,她以前去英国做什么?

 “有困难吗?”

 “没…没有。”

 “那还不拿来?”

 蓝知月惊惶的拿出护照,到他手上。

 她很想问去英国做什么?可又开不了口。

 “带点轻便的衣物就好了,不够的到英国再买。”

 宗玉斧穿好衬衫,蓝知月主动上前替他选了条领带,替他系上,在他临走前,他问了一句让她下不了台的话“你爱少波吗?”

 她并未看他,只是淡然的回答“他曾是我的雇主。”

 “就这样?”他挑起右眉,像是极不信任似的。

 “是的,就这样。”她确定的回答。

 宗玉斧未再深入研究,一会儿便离开她的视线。

 直到他的车子引擎声变小,蓝知月才放松的坐到上,抬头看着透明天窗,她宁愿待在这里,也不想去英国。

 只是,上次班曾来电,说姐想见她…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也许,她不该这么沮丧的。

 将视线移到新的手机上,她突然迫不及待的上前打开,看着新型的手机,她默想着,只要一次就好,到了英国,她想找时间偷溜去看姐。

 这样想后,英国行对她来说,不再是件苦差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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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有这么难吗?”

 开斧大楼,总裁的办公室里,难得来公司一趟的宗台崇,从没对宗玉斧这么失望过,他甚至开始怀疑已届适婚年龄的他,到底还在蘑菇些什么?

 如果说范方莲长得丑,家世有问题,还是人品不好或不喜欢他,那就算了,偏偏她条件那么好,而且两人年纪相当,更重要的是她很喜欢他,而他竟然三番两次的拒绝她?

 “我真不明白,你什么时候不去英国库克亚签约,她要回台湾两星期,你才要去签约?我问你,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别说宗台崇不懂,就连宗玉斧自己也不是太明白,他为什么老在躲范方莲?

 案亲说的没错,她有钱有势还有美,而且表明了很喜欢他,可他却一点心也没动,而且还避不见面。

 “爸,这行程早就安排好了,汤秘书也知道的。”

 把责任都推给秘书,宗玉斧不想跟父亲争吵,为了范方莲,他们已经闹过好多次意见不合了。

 “我不管,反正我曾让她延迟来台,你去英国顶多不会超过一个星期,等你回来后,她人还是会在台湾的。”

 丢下这么一句话,宗台崇与宗玉斧的交谈算是结束了。

 不过,宗玉斧未能松口气,因为还没走出办公室的父亲,撂下一句狠话“你如果像少波那样恋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我会想办法对付她的。”

 看来,纸是包不住火的,父亲已经知道蓝知月的事了。

 幸好他未雨绸缪的准备带她一起去英国,只不过在去英国之前,他得去见文少波一面,也许,他跟父亲一样,已经知道他和蓝知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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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叫蓝知月,二十四岁,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跟过的男人无数,会四国语言,才艺很多,平常喜欢逛百货公司、跳韵律舞,最好的女朋友叫光光,是开服饰店的。”

 范方莲在纽约总公司的办公室里,站着两个来自台湾的陌生人,滔滔不绝的在说着有关蓝知月的事。

 有钱有势的范方莲,对于宗玉斧喜爱的程度,超乎别人的想像。

 必于宗玉斧一直躲着她的事,她了若指掌,只是,一向对自己外型很有自信的她,怎么也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连一次机会都不给她?

 于是,在前次离合前,她找上知名的征信社,为的是想知道,她为何连跟喜爱的男人见个面都那么难?

 而现在,真相大白。

 “我想知道的是…她的家世、她的背景。”

 “这嘛…比较困难。”

 “怎么说?”

 “她的本籍并非在台湾,如果要查的话,您恐怕要找外国的征信社替您服务。”

 这么说来,蓝知月也是华侨喽!

 哼,这倒有趣,她还以为对手只是个没没无名的台湾土包子呢!

 看来,要彻底的击退蓝知月,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出她的缺点,而这件事可是无法一蹴即成。

 她得花点时间来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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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宗少爷,文少爷已经去了美国,短时间内,不会回国。”

 当文家佣人传来这个讯息时,宗玉斧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打电话给鲁楫,跟他约在橄榄树。

 而约他出来后,宗玉斧的猜测果然应验了,文少波已经知道他包养蓝知月的事了。

 “他有说什么吗?”

 “没说什么,不过看得出来很落寞。”

 “落寞?”宗玉斧本以为答案应该是生气,没想到竟然是落寞?

 “他几时走的?”

 “听到传闻后的一小时内。”鲁楫喝口水,很清楚的说出事实。

 “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当时他和丞叶在一起,大概是丞叶告诉他,后来丞叶跟我有约,我才知道他听了这件事。”鲁楫有点内疚,这种事他该早一点告诉宗玉斧的。

 “他不会再闹自杀吧!”

 “应该不会。”

 宗玉斧喝下杯子里所剩的蓝色夏威夷,轻叹了一声。

 “怎么,你也惹上麻烦了吗?”

 “我爸也知道了蓝知月的事,要不是他问起,我是不会想到少波知道我跟她的事。”

 “原来如此…不过以少波的个性,应该不会怪你…你也是因为他才这么做的。”鲁楫细心推理着。

 “不,我认为他会怪我,只希望他不曾恨我:”宗玉斧很清楚文少波的个性。

 “不会的,丞叶已经将实际情形告诉他了。”

 “你还不了解少波吗?他的确深爱着蓝知月,倘若你深爱一个女人,你愿意别的男人动她吗?”

 鲁楫决然的摇摇头。“既然少波也知道你们的事,那么,你想还蓝蓝自由吗?”

 宗玉斧虽然没有回应这句话,但他心里不确定。

 按理说,他大可放了她,可,他心中不肯。

 如果她不够吸引他,他愿意放人,问题是…她出色的惑他想包藏她的私心。

 “自从她走人你的生命中之后,你就变得不对劲,玉斧,该不会你也爱上她了吧!”

 “别傻了,你认为可能吗?”宗玉斧不想跟他继续说下去,走离他的视线,心虚的撒了一个谎。

 然而,身后的鲁楫,答案却是肯定的“你若觉得不可能,为什么要带她去英国?”

 答案是无解。

 宗玉斧也不懂自己为何要带她去英国,唯一知道答案的人,也许只有文少波一人,因为他很笃定自己对蓝知月的爱,可惜他已经离开了,不能替他解答。

 但,他不想承认,因为他付钱给蓝知月的本意,并不是如此。

 至于英国行会为两人擦出怎样的火花…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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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伦敦景,再度在眼前出现。

 这是多么巧合的一件事,多年前,她也曾在这个地方凝望这里的景,不过,当时她身旁所陪伴的是别的男人…

 “对不起,小姐,宗先生要您两点整在大厅等他。”

 这时,有名侍者敲门而人,金发蓝眼的他,让她想起多年前的那个男人。

 “好的,我会准时下去。”

 约略一个小时后,她来到大厅…

 “请问宗先生来了没?”

 距离预定的时间,他已经迟了二十分钟,蓝知月不得不询问柜台人员,但,他们的答案都是不知道。

 “那他有留讯息吗?”

 “抱歉,宗先生并未留下任何讯息。”

 “是吗?谢谢。”

 蓝知月穿着一身纯白细肩直筒洋装继续等了许久,最后,她终于忍不住的走出饭店,来到熙来攘往的闹街。

 多熟悉的味道呀!

 走着走着,她竟然有点失控的不想等他,而且是越走越远,突然,她渴望见姐姐一面。

 她清醒了吗?她记起一切了吗?这里距离医院有一段距离,要是她大老远的搭车到医院,而医护人员不肯让她见她的话…

 “蓝蓝。”

 就在她踌躇不前时,身后的叫声让她回到现实。

 不约而同的也穿了身纯白的宗玉斧,不晓得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后,而且,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

 “你到了…我以为你忘记了,正想出来看看。”

 实际上,并不是这个样子。

 蓝知月总觉得来到英国这块贵族之地,会让她习惯说谎、习惯走失。

 “人生地不的,你别走。”

 “是,你说的是。”

 今天的她看起来更温驯了,宗玉斧当然知道她之前才来过这里,但他绝对料想不到,英国是她的故乡。

 “我们要去哪?”

 “威尔斯。”

 那得花一段时间才到得了,但她唯一想到的是…

 “你的生意呢?”

 “后天才签约。”宗玉斧忽然握紧她的手,出难得的笑容“今夜陪我喝点小酒吧?”

 在威尔斯吗?

 “是的。”她没问,只能顺从的跟随他。

 宗玉斧不喜欢这口吻,于是蹙紧眉头纠正她“说好。”

 “好。”而她温柔顺从的口而出。

 看起来,他的心情好极了,会是因为来英国,所以心情变得不错吗?

 蓝知月不想去探究,只想快点有自己的时间,只要他去谈生意,就不会有时间约束她,因为,她渴望见到想见她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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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尔斯的小酒馆内,人声鼎沸,而且有人正巧在开小型的同学会,场面显得有点热络,连不识的人也因而聊了开来。

 蓝知月与宗玉斧置身在此,因为他们的东方脸孔,使得他们的,几杯小酒下肚,两人显然都有些放松,连声音都不一样了。

 已经够壅的小酒馆里,突然有人唱起歌来,而且,还有琴声伴奏,顿时,现场成了小音乐厅。

 在吧台的后面,很不显眼的放置了一架钢琴,而唱歌的男人看起来有些沧桑,唱的曲目正是披头四的yesterday。

 整个小酒馆的气氛,突然变得很静谧,好像聆听是种享受似的,每个人都沉浸在闭目的情境中,置身于歌词的意境中。

 “安可、安可!”

 待男人一曲唱尽,热络又重新回到小酒馆,而当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的笑谈那首曲于时,有只手忽然搂紧宗玉斧,并在他耳畔说了句话。

 只见宗玉斧放下嘴边的小酒,然后频频摇手。

 然而那人却不依,在宗玉斧摇手的同时,对着大伙儿宣布…

 “各位,安静一点,听我说,我们有位东方来的稀客,愿意为我们演唱一首歌,请大家给予最热烈的掌声。”

 蓝知月被这情况给惹笑,她发现自己的情绪被这种意外感染到很High。

 只是,当宗玉斧被大伙儿拱上台时,他仍不忘拉着她的手一起上台;而五音不全的她一到了台上,马上聪明的坐到钢琴的位置,她可不想把小酒馆的人都吓跑了。

 小酒馆的气氛high到最高点,鼓掌声非常热络,还有人在宗玉斧一上台后,竟然大叫:把今夜留给我,神秘的东方人。

 为此,部份的威尔斯人开始给那名大胆的女告白者一阵阵的嘘声,但,蓝知月笑得好开怀,她好久没这么发自内心的开心笑着,这全是沾了宗玉斧的光。

 而宗玉斧见她笑得很开心,忍不住上前轻啄她的

 “唱歌吧,老兄,别演亲热戏给我们羡慕嘛!”

 “就是呀,太不够意思了。”

 宗玉斧能怎么着,只好马上舍下情,与她速速分离。

 只是,被轻啄小的她,吓呆了。

 为什么当宗玉斧的轻点她的红时,她居然有种初少女沐浴于恋爱中的感觉?

 “Bridgeovertbledwater。”

 当宗玉斧告诉她自己要演唱的歌时,蓝知月愣了一下。

 她也很喜欢这首老歌,是Su摸n&Caefunkel所演唱的,尤其是后面两段歌词她特别喜爱,内容是这么唱着的:当你感到失落,不被接纳,当你落街头,当夜深沉,我会安慰你,为你分忧解劳,当黑暗采临,苦难遍地,像恶水上的大桥,我将伏下(帮助你走过)…启航吧,向前航,你的时代即将大放光芒,所有的梦想都已启程,看,它们多么耀眼,如果你需要一个朋友,我就航行在你身后,像恶水上的大桥,我将抚慰你的心灵…

 她的确需要一个可以跟在她身后的知己,抚慰她的心灵。

 不过,连光光都不曾知晓她的过去和背景,所以,她从未拥有像这样的朋友。

 然而,宗玉斧为何挑选这首曲子?

 难道他已经看穿了她,而且想成为歌词里的那个朋友吗?

 “会弹吗?”

 她回过神,看着他别有用心的眼神,她不敢多想,马上点点头,然后试探的以C大调前奏演奏,而看到宗玉斧用右手比了个Ok的手势,她知道自己弹奏的Key正合他的意。

 而在短短的八小节前奏后,现场的威尔斯民众被惹得如痴如醉,整个酒吧忽然变得好安静,只剩下琴声。

 很快的,宗玉斧唱着第一句歌词…Whenyourewearyfeelingsmall。

 他那低沉而浑厚的嗓音,让小酒馆的女全都低的欢呼起来。

 在伴奏的过程中,蓝知月看到宗玉斧不时回过头的眼神似传秋波,让她觉得整个呼吸都将停止似的紧张了起来。

 随着他轻柔的低嗓,整首曲子到达尾声,她弹完时,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在颤抖,她连忙起身将手掩于身后,这时宗玉斧将她搂住,紧抱在怀里。

 “你弹得真好。”

 他竟然称赞起她…这会是梦吗?在那瞬间,她觉得自己陷入一种蒙的情网之中。

 在她还未能厘清自己的感觉前,他的再度袭来。

 而传递温热的他,随即触动她的心房,她一双颤抖的手悄悄的搂住他的,任由他将舌头深入她的嘴里,开启她对情的甜蜜。

 她真的感受到自己莫名其妙的陷入他的情网。

 但,他是怎么做到的?

 多年来,并未有任何男人开启过她的冷血心房,而且,为了某种原因,她十分讨厌雄动物,但,此刻的她完全无法对宗玉斧这位雄动物免疫!

 而更令她出乎意料的是,这股强烈的热情,并不仅止燃于小酒馆,它继续延烧,且,燃得不可收拾…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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