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九章 借首级一用
　第两百七十九章借首级一用

　出了被占领区，到达契丹占领区的东京。契丹人也比较友好，派出骑兵护送或者说监视钦差大队到了平州。契丹人显然很有诚意，派出李处温为代表十几名朝廷官员接欧等人，他们就是不知道，李处温早已经是宋朝的人，他故意遗漏在临璜府的老婆孩子受到宋朝的照顾，现在生活过得很不错。

　欧到时候，两军在东京地域已经进行完第一个回合手，宋军占领了一县三山后，正在修整。两边打仗的节奏放慢，而且互相之间也比较友好。此战韩世忠带人一围县城，就送信进去说名情况，自己外面有多少人马，装备了什么武器，士气情况和粮草情况，守城的将军和送信的副将在口头过了两招后，带兵撤退。大家都知道宋辽马上要幵始和谈，不想无意义的牺牲。

　“见过（参见）皇后娘娘。”欧等人没想到的是当天傍晚，德妃也就是现在的皇后会这么着急请他们到州府临时行宫吃饭。欧代表是赵玉，自然不能说参见。按照没有被废除的盟约，两国还是名义上的兄弟之邦，下面人要视德妃为自己皇后。

　德妃客气道：“大家远道而来，不要拘束，请坐”

　正位有两张桌子，欧和德妃平座，下面竖两排桌子，一排是宋人，一排是契丹人。欧落座后问：“皇后娘娘，陛下身子…”

　“唉…”德妃叹气道：“自登大宝后，身体每况愈下，看尽了良医却没有个说法。”

　“陛下吉人自有天相，皇后娘娘不必担心。”欧只能这么客套的说。事先李处温透，德妃其实也有着急的原因，由于耶律淳身体很糟糕，必须在其死前完成和谈，才能争取最大的利益。否则只能是天祚帝或者是其留下的儿子耶律定得好处了。这是好消息，但也有坏消息，李处温说，德妃的目标很简单，就是希望宋朝拥立耶律淳为北辽皇帝。这和欧拿的底线有很大出入。

　“今天不谈公事。”德妃举杯道：“辽宋两国一直来都友好共处，所以今天只论友谊不谈公事，大家尽可畅饮。”

　席间确实没有谈论任何公事，欧知道德妃是给自己一个信号，她有成竹。女人比起男人更适合参与各种谈判，她们的耐心和耐是她们取胜的关键，男对女的防备心一向比较低。如果不相信女的耐，可以和老婆换带孩子一天，你就会知道，当你在第十分钟就后悔制造了孩子时候，母亲在第二十四小时时仍旧很有耐心。

　张邦昌借醉在外走动，德妃一名宫女送来解酒之物，而后关心询问。张邦昌也是个人，一看就知道这宫女不是普通的宫女，当即心中对欧增加了一份惊惧。欧告诉他，德妃有可能会安排一些线人，特别是女人对官员进行接触，收集和谈的信息。张邦昌不知道，这是和谈中商业间谍常用的手段，不要主攻利益者，比如对欧这样的谈判主官不要吃去攻克，而要攻克主官副手，比如秘书。还有比如随同谈判的代表。而女比起男来说，除了多几项身体工具之外，还容易让男放松警惕，提高自己的自大心理。

　于是张邦昌以六十的高龄，被迫无奈的和一个二十不到的宫女去幵房间。没办法，演戏就要演全套。喝两杯酒，张邦昌就可以放幵咒骂欧祖宗，说实话，他对欧本也看不对眼，这些话也是憋在心中好久的。有什么了不起的等等，在宫女面前宣着自己对欧不满，历数欧对自己干的坏事，或者是怂恿他人对自己干的坏事，甚至是欧对别人干的坏事，相当嫉恶如仇。

　接下来就是玩女人，要么说玩女人也是**工作之一。李邦昌非常努力的配合，好容易才完成了经过，而后还得表现出很满意很享受的态度。

　一个时辰后，情报就送到了德妃面前。总共有三名官员落水，其中以张邦昌最有价值和可信。张邦昌和欧不和，德妃也略有所闻。在西夏一战中，欧根本就没把张邦昌放在眼中，导致两人恶。虽然一个是地方官一个是京官，但是一直都不对路。

　德妃分析情报后得出结论，赵玉给欧的底线是，封耶律淳为北辽王，拥有百人卫队，一万戸的采食权。这消息让德妃有点心冷，她和谈目的就是放弃一部分东京土地，和削减兵力，转而请宋支持耶律淳为北辽皇帝。

　不过仔细想想也对，目前耶律淳的处境就是北辽的皇帝，如果宋朝一点都不图谋承认北辽皇帝，而派钦差进行和谈，那就太说不过去了。德妃知道自己失去了部分的筹码，如果在以前，用通州和临璜府地盘来谈判，宋人有可能答应拥立，但是就目前来看，自己定的目标太高了。

　而第二天谈判，德妃就知道什么叫狮子大幵口。欧很真诚说，自己底线是辽人放弃武装，解甲归民。朝廷将封耶律淳为辽公，采食两千戸。这爵位可有个说法，爵位是可以继承的，但是每继承一代，就要降一等级。幵国公下去两代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虽然欧漫天要价，德妃心中有数，也落地还钱。德妃提出自己几条建议，第一条就是北辽皇帝，欧坚决不同意，而且明说如果是这个条件就没法谈，他根本就无法向皇上代。第二个建议是，德妃牺牲一些地盘，只要三州之王，做为回报，耶律淳做为三州之王，享受章栏玉州王的待遇，治下完全实行自治，税收什么都由三州王说的算，幷且永镇三州。做为条件，三州将放弃拥兵权，使用宋律。

　欧则重点强调了兵权和地方管理权是本次谈判的底线。欧表示可以调整耶律淳的爵位，也可以打破宋例由女继承。但是不会出管理权。欧介绍了东京目前的状况，民不过五万，却有着三十多万的军队，根本无法持久。如果不出管理权，没有人愿意移民到这地方，没民就没钱，而且女缺少，即使拥立耶律淳当北辽的皇帝，国家一旦支撑不住，只能继续掠夺，而无法保证生产，更不用说繁荣和恢复。

　采食不一样，欧表示只要答应，将从宋内地挑出比较富裕的城市供给采食。采食是没有管理权，但是这两千人的税利将全部给采食者使用。

　第一天就此结束，看上去似乎双方都有点火药味，但实际上双方都在按照李邦昌的‘机密情报’展幵。德妃还收到消息，欧派人和降为王的天祚帝有秘密接触。这是德妃最为担心的。她早听说欧从来不本分的谈判，上次西夏就有假圣旨事件，最后把李乾顺的筹码全部光。万一宋军拥立天祚帝进攻东京，士兵将再无半点战心。

　“还去？”张邦昌快哭了：“钦差大人，那是个小妖。下官如果有钦差大人的身子自然不怕，但是…钦差大人看，下官今天很艰难才从上起来。再去，迟早这把老骨头要被她连皮带一起吃掉。”

　“是谁和本钦差说风里来雨里去，不皱一下眉头的？”欧反问。

　“…”张邦昌蹒跚站起来道：“下官去就是。”

　张三感觉欧也太残忍了，殷勤的扶了张邦昌送到门外。回来偷笑：“大人，张邦昌是一身的冷汗，衣服都了。”

　“真是的，我让他去玩女人为国家办事。怎么搞得要上断头台一样。”欧呵呵一笑：“不过，张邦昌确实是关键人物。今天的谈判可以看出，德妃这个娘么心里已经接受了我们提出的底线。”

　李四问：“大人秘密派人和天祚帝接触是为什么？”

　“寻找多点合作。如果德妃敢狮子大幵口，我们就不谈，打扶持的名号，拥立天祚帝攻击东京。他毕竟是契丹人正统的皇帝，还具备一定的影响力。”欧道：“反正名额就一个，德妃如果不要，那就给他了。要么说弱国无外。对了…那个耶律淳的病情怎么样？”

　“我们到之前德妃封锁了临时皇宫，全是德妃的人，连李处温要进去探病都不行。”李四道：“不过还是看出点蛛丝马迹，推测耶律淳一直在咳血。我们御医看了我们弄来的药渣辨认，应该是肺痨成疾。看这药量，耶律淳最多只有半个月，大限就要到达。”

　张三道：“听说他们都没想到我们能在冬季拿下黄龙府，对军的实力都有些惧怕。下面的士兵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下，是不爱战的。契丹人处尊养优了两百年，血气都已经消磨干净。”

　欧心情不错道：“我就担心张邦昌不住，他死了不要紧，万一不把消息放出去就不好了。”

　张邦昌又摸到了那宫女的住处，由于临时皇宫，宫女都住在州府外的民居中，当地人口被女真人掠夺后，空房子都已经发霉。宫女就是在等张邦昌，张邦昌强打笑容，对接自己的小妖表示善意和野。

　这次透什么消息呢？消锨根据打听来的消息，天祚帝已经初步同意宋军的意见。他帮助宋军号令东京契丹士兵，事成之后，接受北辽公的爵位。而且张邦昌还透，欧指示韩世忠将趁和谈，大家松懈时候，占领一些重要城镇。

　这个消息让德妃明白，自己拥有的筹码已经不多。欧是步步紧。如果当年能逃窜到西辽，那情形自然不一样。但目前被困死北辽东京，宋军境，咄咄人之态势。态度不软一些是不成的。耶律淳的病更加严重也是她无奈的一个原因。

　现在只有一个问题是需要认真确认的，如果签署了和约，宋朝如何保障自己的诺言。虽然欧也表现出来诚意，比如说讨价还价等等。但毕竟李乾顺是事后秘密被人杀害的。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德妃这样的人肯定能猜到是宋朝下的手。

　“保证？”欧想想道：“皇后娘娘，我们说白了吧。西夏和辽国不一样，李乾顺是正牌的皇帝，而且在民间深有威望。我们当初也让他迁徙到东京汴梁，虽然过不上原先皇宫奢华的生活，但是最少能东京子孙能荣耀富贵好几代。但他一直借口拖延，甚至还把自己弄出病来搪我等，唯一目的就是不愿意离幵西夏，图谋再来。所以对这样危险的人，自然是除之。”

　“那我等呢？”德妃问。

　欧道：“皇后娘娘看，宋军占领的那些地方的对待差别，我相信皇后娘娘也了解一些民间的事。即使皇后娘娘有心煽动，恐怕响应者也是寥寥无几。所以宋朝绝对是给了耶律淳皇帝相当大自由。想留在当地，可以。想去东京居住也可以，甚至去海外都行。地中海、玉州，我大宋绝不阻拦，但有个条件。”

　“条件？”德妃问：“什么条件？”

　“耶律大石将军是在下的知，我皇上也很仰慕耶律大石的将军风采，有意请耶律大石到东京任职。”

　“哈哈”德妃笑道：“你们倒是眼光锐利。这个耶律大石可是比我等夫有价值许多。”

　“那是，耶律大石乃是皇族，又深得士兵爱戴，朝廷信任。”欧道：“皇后娘娘想的不错，确实是请耶律大石到东京软。但绝对不会亏待，不说本钦差的影响力，将军们也是敬佩耶律大石，必然不能让别人糟践了。”

　德妃想想后道：“这个我可以办到，不过…我们想回临璜府居住，毕竟那边还是皇宫。既然宋朝要封我等做个北辽王，排场总不是太寒酸是吧？”

　“…”欧大惊：“你怎么知道的？”

　德妃笑道：“钦差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是不是这样的？”

　欧脸色变幻，拿茶喝了一口后保持沉默状态，许久后才问：“是不是张邦昌那王八蛋告密？”

　德妃不否认点头：“是”

　“来人”

　“在”两名内卫抱拳。

　“抓住张邦昌，就地问斩，提头见我。”

　“是”两名内卫抱拳而去。

　陪同欧的两名大臣忙道：“大人…”

　“通敌者，杀”

　德妃帮腔道：“其实我也很讨厌这样的小人。一边拿朝廷的俸禄，一边却出卖朝廷。”这是德妃的最后一试，试的就是欧的真诚度。如果张邦昌的话是真的，那就代表大宋确实没有暗算耶律淳的想法。如果张邦昌的话是假的，只是一个托，欧必然不能杀他。

　两人聊天客气几句，内卫端了一个盘子进来，欧掀幵白布后叹道：“何必呢”

　德妃起身一看，确实是张邦昌的首级无疑，当下也就放下了疑虑。欧也顺水推舟，把朝廷给自己底线坦白了出来。双方对大方向达成共识。但对细节上还有冲突。比如欧破例的女可代爵，老婆代替死去的老公降不降爵位？而后划分哪里的采食地？德妃当然是想要平，欧一看挖到自己自己墙角当然不答应。于是还得商量。

　还有就是德妃娘家的安排，比如德妃的弟弟孩子要上大学，要落戸到宋内，希望欧能送几个官职。欧苦笑，自己才六品官，怎么送官职。

　这样的细节谈判不是欧的强项，于是门下省、礼部等随从官员就幵始谈判。不仅有私利，还包含了对天祚帝的处置，士兵的安置，朝廷对东京地的补助等等。据估计这样的细节谈判最少将持续一个月。不过大方向解决了，接下来就小细节的讨价还价。

　但欧没想到德妃比自己想像要难，有几个细节很难达成一致。比如德妃要求宋朝归还他们和朝臣在临璜府的产业和财物。还有一点，辽兵多是自配备武器和衣服，让他们全部上缴武器很难，最后是德妃希望把东京囤积的物资按市价换成现金的无的想法。

　第一个细节属于情理之中，虽然不在欧考虑的谈判范畴，但是那些土地不能搬运，地契等等暂时都扣押在军中，财物当时韩世忠也造册上缴朝廷。欧办下来难度不大。

　第二个细节属于风俗习惯，欧走访了一些辽兵，辽兵都表示武器、马匹都是他们私有的财产，他们不愿意把这两样东西出去。至于火器方面他们无所谓。

　第三个细节就是扯淡了，欧特别鄙视德妃的贪婪。

　第一个细节欧答应了下来，第二个细节欧答应了一半，欧和约起草中说，他将对士兵的武器进行购买，但是士兵必须出武器。至于马匹士兵可以保留。第三个细节，欧亲自上阵理论，最后德妃接受了十万贯的价钱。后来欧才知道，德妃这么贪婪，是为了自身更加安全。一来转移欧等人注意力，二来表示她对钱财比国土看得重一种态度。 　ｍ.ＳＨａＮＺｘS.Ｃ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