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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你叫我来做什么?”

 聂尘猛地回过神,便见到她扬起圆润的下巴看着他。

 经过三年,她依然没变!他还不曾驯服她,这是个事实,在离开榻的其他时候,她仍是如此倨傲。

 “你不是叫我进来看你发呆的吧?”刚赶走那个赖皮鬼,她的心情很糟。

 若不是答应明惠不动他,她早就痛殴他那张贪婪的嘴脸了。

 “昨晚你还去哪里?你没在九点钟打给我。”通常他有约会时,她会在九点钟拨电话给他,他若不想待在约会场所里,便可藉此通电话离开,这是他们之间不需言喻的默契,但昨晚她却缺席了。

 “我忘了。”

 “你还没回答我!”他厉眸-眯,人也危险,

 “我去找朋友,她出了点事。”

 “男的?”他追问,分不清心中那股急躁从何而来。

 可他的追问看在她眼底,却像是在审查一个嫌犯一样。

 她是做了什么事,他要这样询问?还是他以为两人的关系不同了,便能要求她将心剖开搁在他的面前?

 她觉得自己的隐私被侵犯了,防卫心极重的她下意识地将自己密密包覆,不留隙。

 “够了!你想知道什么?是男是女重要吗?我可不曾过问你的私生活。”

 “这个问题让你很难回答?还是你心虚?”他依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我心虚?我干嘛心虚?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吗?”

 这句话表示她昨夜是和女在一起。虽然已经得到答案,但他仍不放过她。“你的反应很大。”

 “哼!”还不是你们这些臭男人!李慕筠嗤哼了声,别过头去,这才发现他的桌上成一团。

 而他也注意到她的视线。“今早我一团,就靠你整理出一个头绪了。”

 他不一定需要她,在经过了三年之后,他只是习惯身边的事有她打理。

 但这句话却让李慕筠稍稍平息了怒气。就是仗着他少不了她,她才会这么的胆大妄为,对他不敬吧!

 “给我二十分钟。”她说。

 “两个钟头也可以。我昨晚没什么睡,你弄好叫我。”他站起来走进左侧的休息室里,那里有一张可供小憩和…与情人爱。

 她一向讨厌进去那里,没为什么,只因那里的愉之气令她想吐。

 李慕筠坐进他的黑皮椅里,没理会他嘴角那抹笑谑,只是应道:“知道了。”

 既然不急,干嘛一直催她过来?想不透的她不在嘴里嘟囔着。

 完成了!

 李慕筠夸张地倒向椅背,符合人体工学的椅子也很配合的顺势倾斜四十五度,让她能舒服地躺着。

 瞥了时钟一眼,十一点了,离他给的时间还有一小时,她吐了口气,暗叹自己的能力越来越差了,跟着他的时间越长,她的心思越

 她到底是怎么了?明知道他不是可以依靠的男人,却偏偏总是想着他、念着他。

 她记得刚开始认识他时,并不是这样的啊!两人初次见面的恶劣印象让她在隔天上班之后,谨记着要与他壁垒分明,少见面为妙!

 虽然偶有擦走火的意外发生,但她一直没怕过,只会在心底咒骂着他,倒也不曾想过离职的事。初时不想待在这家公司的念头,早被挑战的兴致给淹没…

 唉!早知道会这样,一年前她就不该与他发生关系…

 还记得那天,他母亲远从英国回来,在赴机场接机的途中,他警告她要有礼貌点,不得在他母亲面前像对他这般放肆。

 “我哪里放肆了?我是直肠子的人,看不过去的我没办法进肚子里。”

 “我母亲不可能让你看不过去,再说,你是晚辈,理应尊敬长辈。”他提醒她。

 “既然你这么不放心,为何要我来?你大可找别人。”

 “相信我,若不是艾咪出差、安迪请假,我不会找你。”他稳稳地操纵着方向盘,没费心思看她一眼。

 “什么?你居然这样说?停车、停车、我要你停车听到没有?”她不去可以吧?她只是个小秘书,这种接机、拉行李的事她没资格做。

 想当然耳,聂尘当然不会停车,除去这里是高速公路不谈,他从不听女人使唤,就算是他母亲也-样。

 见他继续开着车,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李慕筠气得说不出话来,若非自己还要命,她一定伸手抓向方向盘。

 “你很容易生气。”他做下结论。“怎么回事?是身体有病还是偶尔荷尔蒙失调?依我们共事这么久看来,你好像不是偶尔失调而已!建议你有空去看看医生,”

 什么?!李慕筠瞪圆了大眼。她很容易生气?她什么时候爱生气了?也不想想是谁惹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想撇清责任吗?

 无法想像他推诿责任的功力又高又深,本要大吼着“他错了”的李慕筠突然问安静了下来,心想,她若大吼不正中了他的计吗?她就要证明她不是容易生气的人,一切都是他的挑衅引起的。

 她深了口气,紧抓着衣角,隐忍着不回话。

 片刻后,聂尘含着戏谑的嗓音传来“怎么不回话?想用这一、两分钟的沉默证明你不是母狮子?告诉你,来不及了,你的子全公司上下没人摸不清的。”

 ㄏㄡ!他难道不知道她在忍耐吗?李慕筠忍着不回嘴、忍着不想他所说的“母狮子”一词、忍着全公司上下对她的观点、忍着…

 “关你什么事呀?你受不了可以直说,直接FIRE我也可以啊!干嘛说风凉话?”真是太失败!她还是忍不住口而出。

 “唉!你为什么不能像我的其他‮妇情‬一样温柔一点呢?”聂尘佯装可惜的大叹口气。

 “要我像她们一样?”李慕筠怪叫着。

 他那群‮妇情‬一看到他便像突然得了软骨症般,再不然就是像八爪鱼一样攀在他身上,如果她像她们一样,早被爸爸那些黑道敌人抓去威胁爸爸了。

 她才不要那样呢!

 “你做不到?”聂尘发出嘲弄的嗤声。

 虽然没有看向她,但她可以感受到他眼底的讽笑。最不起的李慕筠飞快地回

 嘴“谁说我做不到?”

 “什么?!”他不可思议的看了她一眼。

 急证明的李慕筠儍儍地重复一遍,直到听见他醇厚的笑声,她才意会到自己中计了!

 “这可是你说的。今晚证明给我看。”

 “我、我干嘛证明给你看?”

 “你不敢?”

 又来了!他又在怒她了!

 “我为什么不敢?今晚就今晚,到时铁定要你对我改观!”

 意气用事地吐完这么一长串话后,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两颊也泛起难得出现的红晕。

 她到底答应了什么?

 她不敢去想。

 尴尬莫名的瞥向他,却发现他在笑,办勾勒着一个满意的弧度,她有种掉入陷阱的不祥预感。

 可,话都是她一个人说的,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我…”李慕筠生平第一次尝到怯懦的滋味,真是有够丢脸的。

 “晚上八点,到凯悦等我。”聂尘截断她的话,将方向灯一打,转入机场停车场。

 她真的来不及喊暂停了。李慕筠在心中哀叹了声。

 说来真的可笑,李慕筠就这样把初夜送出去了。

 之后,聂尘依然是那个花心总裁,她一样是火爆秘书,一切都没变…不!有一点变了,那就是除了他之外,她再也接纳不了任何人…

 “叩叩!”

 是轻敲桌面的声响。

 他醒了!

 李慕筠再瞥了一下时钟,十二点整,不需她叫他便已经醒了,还一脸神采奕奕,

 足见睡得不错。

 她却不同,回忆过去让她浪费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从椅子上站起,她将整理好的财务报表与行程表交给他。

 “想什么这么入神?”

 “在想跟你安排哪位午。”向来午休都是她出去替他张罗午餐,他则待在办公室里忙着消耗早餐的热量。

 用什么消耗?当然是最花体力的那种!

 “何必费事?就是你了。”聂尘无所谓地说道,放肆地执起她的手一把拉过她,她的脚一颠,跌入他的怀抱。

 “我不要!”她想也没想地拒绝。在公司,他们的关系是上司与属下,不会改变也不能改变。

 聂尘有趣地看着她。“你不知道拒绝一个男人会让男人没面子?”

 “你不会。”

 他闻言莞尔。这妮子越来越有趣了,抓住她的心之后,逗弄的乐趣也接踵而至,看着她变化多端的脸色比与其他女人爱有趣多了。

 “你很了解我。”聂尘没打算放开她,低头攫住她的红菱,同时感受到她的抗拒。

 像是要证明他的力量似的,他强悍地向她,直到她的身子跌坐在桌边再也动弹不了,他才离开她的,转向她身子的其他地方。

 “嗯…”她像一只猫般软弱地发出娇声。

 “我们不曾在这里爱过。如何?感觉是不是不一样?”他在她耳畔吹送着羞人的话语。

 她俏脸一红,连忙要推开他,但他不让,一手按住她挣扎不休的小手,一手托着她的脸,让他更能看清楚她醉的表情。

 “你越来越野了。”他勾起一抹笑容,似是十分满意她的臣服与独特的性格。

 他要惩罚刚才两个小时前她无礼的态度。

 “别这样…”她的声音不像是自己的,她明明该骂他的,而不是像这样浑身无力地任他欺负。

 她也没忘了门未上锁,要是有人闯进来…

 “恕难从命,”聂尘将她一把抱起,走进休息室里。

 “不!不要在那里!”她讨厌那里!

 没错过她蹙眉的表情,聂尘旋即一想,得到了答案。

 “来不及了,谁教你挑起我的火,你得负责。”他无赖地将责任推给她,大掌放肆地探向她,解放体内难掩的饥渴…

 午后,天空掉下眼泪,细细斜斜地,透过所在的位置望出去,正好可以瞧见雨丝,如李慕筠心底的不平稳,没入不知名的地方…

 “李姐,你的电话响了。”季苓唤着发着愣的李慕筠。

 “哦!”缓了脸色,李慕筠连忙拿起响了半天的专线电话。“喂?”

 “慕筠,是我。”话筒另一端传来的是崔明惠的声音,自从五天前她拿支票给阿健之后,她们便不曾再联络了。

 “怎么了?”李慕筠轻易地听出她在哭。

 “慕筠,阿健他…”

 “他又怎么了?”

 “他今天来我这儿,说分手费是一次五十万,他总共要五百万。”

 “他作梦!”李慕筠大叫,忘了身边还有第三者在场,随后见到季苓好奇的目光,才低声音道:“他休想!我以为那天说得够清楚了。”

 “阿健说他手里的录影带的价值可不只五百万。慕筠,怎么办?他说他打算卖给旅馆业者…”

 明惠的声音听起来很累…心力瘁的累!她无法坐视不管。

 阿健那个混蛋!难道就这样放过他?

 不!依她的个性她做不到!

 迅速衡量找他理论的可能之后,李慕筠做出决定。“让我来跟他谈。他有说怎么找他吗?”

 “他说会跟我联络。”

 这狡猾的贼头!李慕筠暗骂道。不过不要紧,她有办法。

 “好,下次他跟你联络时,马上通知我。”

 “慕筠…谢谢你。”她不想麻烦慕筠的,可阿健勒索她的这件事除了慕筠外,没有人能够帮她了。

 “说什么谢!我们是朋友。”李慕筠难得出柔情的一面,话才说出口,便瞥见聂尘由外头走进来,一脸奇异地凝视着她。

 “我们再联络。”她匆匆地挂上电话。

 “是谁打来的?”他随口问道,可神情却不似表面上那般漠不在乎。

 他真是越管越多了!

 “朋友。总裁,有事?”

 瞥了电话一眼,他摇头,然后踱进总裁办公室。

 “李姐,你和总裁…”季苓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满脸兴趣。

 “怎么?”

 “你们…要怎么说呢?我觉得总裁好像很关心你耶!但是他又好像怕被别人知道。你们是不是像学特助说的那样有暧昧啊?”

 被季苓这么一问,李慕筠的脸飞快地涨红,她别过脸,不让季苓瞧见她的异样。

 他什么时候关心她了?这妮子一定是在胡说!然而,季苓的话却让她的心遽跳剧烈,说没起一丝波澜是骗人的。

 “别胡说!”

 “真的啦!你难道没发觉吗?那天你比总裁晚进办公室,他抓着我盘问好久哩!吓得我赶紧去找你。”

 苓说的是她在会客室见阿健那次,她知道。那天苓到会客室叫她时,的确是脸色苍白,但她不以为这是聂尘关心她,他只不过是想找她罢了!若真是关心,就不会从不称赞她一回了。

 他只是需要某个部分的她…李慕筠黯然地想着,视线再次落向窗外。

 一辆接着一辆的黑色加长型轿车驶入一栋位于郊外的私人别墅里,先下车的是前座两位正副驾驶,他们全身只有一个颜色,那便是黑,若非那看似平静的脸上写着杀气,他们堪称之为台湾酷哥。

 “下车!”一声令下后,坐在后座的一名男子被推下车,他的眼睛被蒙上一条黑色手帕,两手也被绑在身后。

 狼狈地跌出车外,男子心中有更多的惧怕。

 听说这些黑道的人比放高利贷的人更可怕,他们喜欢用指着人的头!如果不小心点,只怕头和身分家,再也见不到明的太阳…男子暗自提醒得谨言慎行。

 “进去!”

 他们推着看不见前面景象的男子,他跌跌撞撞的上了台阶,随后进入一个空旷的地方,皮鞋声踩在地板上形成很大的回音。

 糟!他该不会是被人强押到这里杀掉吧?冷意窜上脑门,他的背脊起了寒颤…

 “老大!”众人齐声道。

 “嗯!替他松绑。”

 “是!”终于,男子手上的绳子被解开,接下来是蒙住眼睛的手帕。

 “听说你认识天行帮的人?”不等他适应眼前的光线,那名坐在沙发上跷着腿的男人便开口问道。

 “是…”他浑身冒着冷汗,直觉眼前这个男人的斯文是一种伪装!

 他会不会等他说出所有之后便杀了他?很多电视剧都是这样演的。他们会杀掉所谓不忠、不义的人…

 一想到这里,他就想逃。

 “很好!告诉我怎么找到她。”

 他也不知道啊!都是她跟她联络的,而且他也才去过她的公司一次。

 不过为了活命,他决定出卖她。

 “她在一间很大的公司上班,据说天行帮的帮主很疼这个女儿。”

 “这个道上的人都知道,”

 李老疼女儿是出了名的,为了保护她,甚至让她学习法与武术,不过,自从他安在李老身边的人被杀掉之后,他就再也得不到他女儿的任何消息了,眼下知道她在哪里上班倒是一条不错的线索。

 “她在哪里上班?”

 “扬名企业。”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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