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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幸好,那把刀子不长,入他身体却未伤及内脏,合之后在医院疗养了三天,医生便准予回家休养。

 追究底,白魏是因她而伤,于情于理,她都该去照顾他;就这么的,陈盈君便成了司徒家的常客。

 陈盈君辞去了酒店的工作,每天下课后到司徒家探望白魏已成例行公事。

 这么一来有好有坏。好处是不必再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有类似的事件发生;坏处是她再也不能心血来便把卡给刷爆,那么为所为了。

 不过,看在他每个家人都待她这样好的份上,她告诉自己,其实这一点损失也没有。

 对于自己这样个性上、生活上的大转变,不知道称不称得上是“洗心革面”?

 “今天感觉如何?”她放下书包,走到边。

 从他出院后五天,他脸上气已红润许多,她心中的大石终于可以放下。

 “你从学校直接过来的?”

 这些天的她感觉清新,他这才发觉,原来她也能像邻家女孩般可爱。

 “嗯。”“我都好得差不多了,你别再这样奔波。”

 “你不喜欢我来看你呀?可你也不能拒绝我来你家,因为你的伤是我害的,我一定要确定你痊愈才行。”她坚持地说。

 “怎么可能不喜欢你?这两天尽是听到小妈和大嫂在耳边说你多好多好,想必你已经把这个家的女人全收服了;至于男人就更不可能不喜欢你。呵,你还真是魅力无边啊!”“那么也包括你?”

 这么明白的暗示,他不会不懂吧?

 “你说呢?”

 “大概没有。从一开始你就看我不顺眼。”她难过地别过脸去。

 “傻瓜!”他扳回她的脸。“你以为我会无聊到为一个不喜欢的女孩花费那么多精神?”

 她双颊忽地赧红,不敢正视他。

 那一夜,算是两人之间极具决定的转折点;一个星期相处下来,那若有似无的情愫,似乎正悄悄地萌芽、成长…

 就在这暧昧不明的时刻,敲门声响起。

 “盈君啊,给你们两个送饭来喽!”小妈在门外唤道。

 “呵,瞧这会儿大伙心都向着你了!敲我的房门,叫的却是你的名字。”他抿抿嘴。

 “你这吃的是哪门子飞醋啊?”她捏了把他的鼻子,走去开门。

 “唉!大伙现在心全向着你,要是真把你给娶进门,我岂不孤立无援?”

 “你…”她脸一红。“哪有这么严重?八字还没一撇呢!”

 “八字还没一撇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不想要我们家魏了吧?”小妈将餐盘递给她时,心慌地问。

 “小妈呀!我的行情没这么差吧?难不成除了她便没人要我了?”他装出一副可怜相。

 “你行情怎样我是不晓得啦,不过,盈君可是你头一个带回家的女孩,我想你哥哥、嫂嫂大概也都认定她了。”小妈表面上似在回答他,事实上则是在说给她听。

 他一笑带过,并未加以反驳。

 “在学校,可不知有多少女孩倒在他西装下呢,在PUB…”

 她接下去的话被司徒白魏的眼色截住。

 “怎么样?”没听到下文的小妈好奇问道。

 “没事!”他一手接过陈盈君手上的餐盘,一手揽住小妈的肩头。“反正我也好得差不多了,今儿个咱们下楼一起吃。”

 “啊…”陈盈君面不安,虽然他大部分家人都见过了她,但毕竟还不哩。

 “怎么啦?”

 “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今天我就先回去好了。”她随便搪个理由。

 “有什么事?”

 “作业…”陈盈君支支吾吾。

 “盈君,你不想下楼跟大家一起用餐是吗?”他似悉了她心里的想法。

 “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吃顿饭需要什么心理准备?傻瓜!”司徒白魏笑骂。

 “哎呀!你不懂啦…”陈盈君咕哝。

 “哎呀!别想那么多,走走走!”司徒白魏学着她的口气,手揽在她肩上。

 小妈则识趣地接过餐盘,先下楼去。

 陈盈君只得战战兢兢地跟着他一步步走下阶梯。

 想起之前在酒店每晚得应付许多客人,即使是上班第一天,她也不曾这么惶恐过;但此刻,她却不自主微微颤抖。

 然而,一下楼,映入她眼帘的情景却令她意外…

 餐厅里,大伙齐聚一堂,气氛好不温馨。

 她一直以为,像他们这种大家族,纵使大伙有时间聚在一起,必然也是严肃正经,吃着山珍悔味、喝著名贵酒品,气氛沉闷凝重。

 但眼前这副景象,却全不是那回事。

 “来来来!快来坐着一起吃。”○妮笑逐颜开地朝陈盈君招招手。

 陈盈君报以微笑,随司徒白魏入座。

 “多吃点!”他一样样地给她加菜。

 “谢谢。”

 他嘴里含笑。瞧她这腼腆的小女人模样,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还没正式跟你介绍过。这是大哥和大嫂,那是三哥,本来还有一个的,不过他已经搬到高雄住了,剩下的全在国外。我们九兄弟分散在世界各地的事,小妈和大嫂应该都跟你提过了吧?”

 陈盈君点点头,分别朝他们礼貌地颔首示意。

 “你们是同学吗?怎么混到快毕业才把人家带回来啊魏?”司徒赤问。

 “她才一年级。”司徒白魏给了大哥小小一记白眼。

 “怎么认识的?”○妮感兴趣地问。

 “你之前没问过呀?”司徒赤问他亲爱的老婆。

 “当着两人的面问这问题才有趣嘛!”

 “也对!魏,你就从实招来吧!”

 “我们相识的过程精彩得不得了!而且百分之百比你们刺,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咦?想这么就混过去?不成不成!”司徒赤大皱其眉。

 “对嘛!哪有人这样?盈君,你说!”○妮将目标转向陈盈君。

 “啊?我…”陈盈君尴尬地咧着

 “嘿,你们再问下去,我们要回房间吃了喔。”司徒白魏赶紧替她解围。

 “是是是!不问不问,吃饭要紧!”

 听见这回答,陈盈君才暗暗松了口气。

 话题一旦转移,整个餐桌上变得轻松自在;其间还不时穿着司徒宪的童言童语,更增添了许多欢笑。这顿晚餐便在十分愉快的气氛下结束。

 这阵子,秦依人和陈盈君已少有机会像平常一样一道回家、行动。

 陈盈君是一放学便往司徒家跑,而秦依人则成了谷斐店里的常客。

 “你又来了。”谷斐见到秦依人,脸上出无奈。“你没有家可以回吗?天天在我这里解决晚餐。我这儿是咖啡屋可不是餐馆。”

 “你这儿也有饭可以吃啊!”秦依人微笑。

 好不容易,吧台的一角已有张她专属的位置,她岂能半途而废?

 “可是你就只喝咖啡!”谷斐轻斥。“你回家后到底还有没有吃饭啊?”

 “我喜欢你的咖啡。”

 唉,这已是她能说出口的极限了…这个大木头!他是真不懂还是不想理?

 “今天回家去!”

 “哪有老板赶客人的?”秦依人噘嘴抗议。

 “不回去也成!等等你得把我煮的东西吃光。”谷斐提出协议。

 他这是在关心她吗?顿时,秦依人感到有丝受宠若惊。

 “我想吃咖哩饭。”

 虽然两人仍停留在老板和顾客的关系,但与他相处久了,就发现在他略带酷冷的外表下,其实有颗温柔又善体人意的心;难怪他的生意会这样好,好到和客人们都成了朋友。他是用心在对待店里的每个人,这一点实属难脑粕贵。

 不一会,香味四溢的咖哩饭和她惯喝的卡布基诺便摆到她面前。

 “哇!好好吃的样子。”秦依人赞叹,马上送一小口入嘴。

 今天没什么人,感觉上,这间店好像成了他俩的约会地点。

 “合胃口吗?”

 “从没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以后你老婆一定非常幸福。”

 “你的朋友后来怎样了?”谷斐对她最后一句话并没给予回应。

 “你说盈君吗?你记得她?”秦依人心底掠过一丝奇怪的感觉。

 “她是个教人不印象深刻都难的女孩。”

 “是吗?”

 有生以来第一次,秦依人感受到陈盈君的威胁

 她的反应没能逃过谷斐的眼睛,他笑了笑,补充道:

 “你也是,不过,你跟她是属于完全不同的典型。她像热力四的火,照亮着她身边的一切,却也很可能稍一不慎便燃尽所有,你则像涓涓细水,温润地滑过每个人的心房,你的存在,是那么样的不可或缺。如果将她比喻成蔷薇,你就像是我最喜欢的百合花。”

 秦依人忽地脸红得像颗苹果。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谷斐继续问她。

 “什么问题?”

 “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是不是把我想成了‘卡布基诺’?”

 秦依人惊愕得瞠目结舌。难不成他有看透人心的超能力?

 “你…怎么会知道?”

 “我只是比一般人善于由对方的眼神观察心思罢了,我是由你第一次来时点的‘卡布基诺’猜的。”

 “我…好可怕…”

 “你好可怕?!”谷斐扬起眉。

 “不!可怕的是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可怕?为什么?”

 “因为你令人感觉被窥探、隐私被侵犯。”

 “那算我的错吗?是大家太轻易将心思表现在脸上了。”

 “可是,如果每个人都善于隐藏心思,所展现的全是相同的脸孔,那这个世界岂不是变得非常冷漠?”

 她的话令谷斐霎时陷入一阵沉思;良久,他对她展一抹她从未见过的笑容。

 “你说的没错!那么,你怕不怕被我窥探了你的每分心思呢?”

 “我…”

 这问题很难回答。有谁会愿意自己每个想法全被看透?那就像是生活在一个透明的橱窗里,毫无隐私可言。

 “如果你不介意,那么你是否愿意让我这可怕的男人,在往后的每一天都伴在你身边?”

 “你…”讨厌!她怎么没想到,她喜欢他的心思可能早被他知道?

 “不愿意吗?”

 她摇摇头。

 “不是不愿意?那么是默许喽!”他笑道。

 “哎呀!你这个人真是…”秦依人作势要捶他一拳,但伸出去没捶着,反倒落入他那大掌中。一时,胶着的视线和紧握的双手,拉近了两颗心…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

 直到小宪宪酣然入睡,陈盈君才惊觉时间已晚,便打算起身告辞。

 “谢谢你们的款待,我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有空再来。”○妮低音量,继而跟司徒赤鬼把小宪宪抱回房去。

 “今天自己开车吗?”司徒白魏问。

 “不,我搭公车来的。”

 “搭公车?你的车又怎么了?”

 “没怎样啦!不过是开车开腻了,想换个便车搭搭。”

 “是吗?那我送你回去。”他转身到柜子去拿车钥匙。

 “不用了!你…”“我绝对不放心让你这么晚自己一个人搭公车回去。”

 “可是…”

 “我向你保证我好得很,没事的!”他明白她在担心什么。

 “那就麻烦你了。”

 “呵呵,你怎么变得这么客气,害我反而不太习惯。”他打趣。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简单一,她那火女个性便马上冒出来。

 “没!我说你呢,还是这么充满活力的模样比较可爱。”他她的粉颊。

 “你取笑我,真坏!”她给他一记卫生眼。

 “呵呵,别气别气!开车去吧。”他搂过她的,往车库去。

 事实上,两人的家其实相隔不远,但他为了想多点两人单独共处的时光,特意小绕了一段路,而她也没开口表示抗议。

 “说起来,咱们两人的相识过程还真有些戏剧化,是不?”他突然打破沉默。

 “是呀!”陈盈君抿嘴一笑。

 “记得邂逅当时的情况,是你跷课翻墙,结果掉到我身上。”他笑着说。

 那时,他怎可能想到,她不仅仅是掉在他身上,而是掉进了他的生命。

 “第一次嘛!跌个经验,很平常。”她耸耸肩,不以为意。

 “跌个经验。大概也只有你会这么说。”

 “第二次见面是在Sailing,你在台上弹得正high,我却在众目睽睽下吻了你。”

 “我从来没有像那一刻那么惊愕过,记得当时好糗!你的大胆作风真是无人可及。”他转头看了她一眼。

 “嘿嘿,知道吗?事实上,那时我是不怀好意的。”

 “为什么?我又没得罪过你。”他一脸无辜样。

 “当然有!因为我跌到你身上时,你赶我起来。”

 “那我又何错之有?”司徒白魏不失笑。

 “你害我首次质疑起自己的魅力!”她振振有词。

 “那也用不着当众吻我作报复嘛!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对我也没什么损失呀。”

 “呵,快从实招来!你是不是从那时起便对我有感觉了?”她凑近他的脸。

 “才怪!我对太过于开放的女生没什么好感。”他故意反驳。

 “对了,在那一天我们碰了两次面。离开PUB后,你又撞了我的车!真是…冤家路窄!”陈盈君咬了咬牙。

 “其实,当晚开车的人并不是我。”他澄清。

 “谁都一样!撞了人家的车居然还不肯赔偿。”

 “所以你就去酒店工作?我后来不是赔你了吗?”

 “我需要钱嘛,那里的货币流通率比较适合我,再者,我也没被怎样呀!”陈盈君咕哝道。

 “等被怎样可就后悔莫及了,安逸那个经验够不够警惕你?”

 “所以我把工作辞了。”陈盈君垂下头。

 “傻丫头!早该辞了。”

 “不过话说回来,在那期间你不也对我怎样了。”

 “那怎能相提并论?”

 “怎么不能?!”她手叉着

 “因为是你主动的呀!”他戏谑她。

 回忆起两人的相识过程,虽然时间不长,但真够精彩了。

 “你…对…”陈盈君言又止。

 “什么?”

 “安逸…你没再追究?”

 “你想在他捅我一刀、伤我这么深之后,我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哼!我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君子,要给他点教训,我大哥一人就够了。”他脸上一抹冷笑。

 “是吗…”

 “为什么问?你在担心什么吗?”

 “我想这回我是真被他吓到了,以他之前纠不清、魂不散的纪录看来,我怕他又会突然在我身边神出鬼没。”她摇摇头。

 “我想他应该不会再有闲工夫来纠你了。”他安抚她。

 “你们怎么做?”

 “也没怎样。只是替他老子结束几间公司,让他们清闲一阵罢了!”他轻描淡写。

 这真是够教人咋舌了。要教一个政商名人结束其名下的公司,一般人哪有这能耐?

 “我现在才猛然发觉,以前的我真是太不知好歹了,跟你针锋相对,简直像是在老虎嘴边拔。”她喃喃自语。

 “你在嘀咕什么?”

 “我是说,我突然发现自己非常渺小,仿佛你只消伸出一小指头,便随时可以把我掐死。”

 “我怎么可能掐死你呢?”他莞尔。

 “难说!”

 “到了。”绕了一圈,终于回到陈盈君家。“上楼后冲个澡,好好休息、睡个好觉。”他停好车叮咛。

 “嗯,谢谢你特地送我回来。你也是,回去后好好休息。”

 他点点头,目送她安全上楼之后才驱车返回。

 陈盈君从皮包里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忽地,她感到身旁一阵微风掠过;转瞬间,竟有人从背后袭来…

 对方的手臂有力地勒住她的颈,另一手则捂住她的口鼻,用脚踹开已被旋开的大门,大剌剌地登堂入室。

 进入屋后,对方将门反锁,然后转身到她面前。

 一见到挟持她的人,她惊惧地睁大眼,下意识开始拼命挣扎,被捂住的口不住发出“唔唔”声。

 “安静点,臭‮子婊‬!”

 他的暴令她心生恐惧,连忙噤声,身体却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对于他上回的暴行,她仍余悸犹存;原以为有了护花使者之后,这号人物从此不会再出现,孰料…

 天哪!她肯定无法再次承受,有谁能来救救她?

 “是你吧!是你唆使司徒家那小表搞垮我老子的公司吧!”安逸咬牙切齿。

 陈盈君拼命摇头否认。

 “狡辩!”他收紧手臂。

 她难过得不住挣扎,口急速起伏,粉颊慢慢转为铁青…

 突地,他的手松开了。

 她跌坐在地,大口大口着新鲜空气,待意识稍稍回复,她伺机悄悄拉开与他的距离。

 他倏地欺近她,跪立在她面前,一副恳求的神情道:

 “求求你!叫他把我家的钱还来。”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放了我吧…”这恶魔般的男人带给她莫大的恐惧,令她甚至忘了什么叫冷静。

 “你不答应?!”瞬间他的脸又狰狞起来。

 “不!我不知道…”她几近狂地频频摇头。

 “不知道?!你以为说不知道我就会这么放过你吗?想死吧你!臭‮子婊‬!”他揪起她的发。

 她的脸因头发被使劲拉扯而微微扭曲,疼得龇牙咧嘴。

 她不明白。当初那个追她追得那么起劲的男人,为何转眼竟会像个恶魔般对待她?仿佛丧失了人,一举一动皆残暴无情。

 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安逸反出得意的笑,空着的另一手开始松解自己的头,企图显而易见。

 “不…”她惊惶地失声尖叫。

 “你这‮子婊‬,明明谁都上过了,却还偏吊我胃口,上回让你逃掉,这一次看还有谁会来救你!嘿嘿…”安逸扬着笑,整个人若洪水猛兽欺上…

 “不…不…”她只能无助地挣扎,用着体内残余的力气喊叫。

 眼看着她就要惨遭蹂躏…倏地有道影子破窗而入,快如旋风的一记手刀,准确无误地劈向安逸的头。只听到他哀号一声,跌落一旁。

 她忙不迭地拉紧衣襟,一见来人,立即喜出望外地扑进他怀中。

 “白魏…呜呜…你怎么会回来?你听到我呼救了吗?”她惊魂未定而浑身发抖。

 他搂紧她,安抚地吻吻她的额、她的

 “等我一下下,我把那个人渣丢出你家。”

 语毕,他将她安置在安全距离外,回头一把揪起缩成一团的安逸。少了那几个跟班,要对付这个有暴力倾向的娘娘腔简直易如反掌。

 “我看,我大哥对你们家似乎还太仁慈了!才会让你这家伙再出来为非作歹。”

 “你们这群卑劣的兄弟!凭什么弄垮我老子的公司?把我家的钱还来!”安逸恨恨地咆哮。

 原本衣食无虞的生活一下子变成负债累累;所有的理所当然一时间全不属于他,这事实教他如何接受?无法挥霍的日子,他要怎么过下去?

 老子无能,他可不能就这样认输,他要将属于他们家的一切全讨回来!

 “如果你有本事,就用你的双手把你家的钱全赚回去呀!”司徒白魏挑衅地说。

 “你…该死!”安逸挥出一拳。

 司徒白魏手一甩,让他不仅扑了个空,还跌了个狗吃屎。

 “胆敢再打盈君的主意,你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伸展关节,弄得咯咯作响;一手揪起安逸,瞬间挥手又是一拳。

 平完全依赖保镖的安逸,毫无功夫底子,没有半点防御力,更别说反击了,完全只能屈居下风地任司徒白魏一拳一拳出气。

 直到他已伤得奄奄一息,对陈盈君不再具任何威胁,司徒白魏才提着他往门外一丢,任他自生自灭。

 “我说过!会让你们连台湾都待不下去。原本我还不想赶尽杀绝;但今天这一切全是你自找的!快回家准备收拾行李吧!”关门前,他还撂下一句。

 一回到屋内,她迅速投进他怀里,他则反地抱住她。

 “我不知道该如何对你说出我心里的感谢,你总是在最危急的时刻救了我,让我免于被蹂躏的悲惨命运。”她由衷说道。

 “这是我们俩心有灵犀。”他像安抚孩子般抚着她的长发。

 “他毫无预警的出现,我没有抵御的能力…”她无力地解释着。

 “我明白、我明白。从今以后,那个危险份子会彻底从你生命中消失,不会再有任何威胁。”

 “谢谢。”她安心地吁出一口气。

 “傻丫头。”

 “白魏…”她轻唤。

 “嗯?”

 “再抱紧一点好吗?”

 “再紧你就不过气了。”他轻斥。

 “不会的,请你再抱紧我一点,让你身上弥漫的香味安抚我每一个细胞。”她央求。

 如她所愿地他收紧手臂。虽然他至今仍不晓得自己身上究竟弥漫着什么香气。

 在没有一丝空隙的拥抱中,这一刻,两颗心已紧紧地融…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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