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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这位姑娘,时间这么晚了,请问你有什么事?”

 夜里用完晚膳,陆劲扬还留在大厅里跟人谈话,让双双先回房准备就寝。她才帮陆劲扬铺好被子,房门就响了,她于是走到房门口开了门。

 “我找你们家少爷。”上官婉蓉语气不善,且眼里闪着轻佻的神色。她很惊讶陆劲扬换了个这么俊美的侍僮。

 “少爷不在。”奇怪了,这位大姑娘是怎么混进来的?怎么洛城里的姑娘都这样追着男人跑?她承认陆劲扬是有一张俊脸,但这么冷漠又硬邦邦的人也有这么多人爱?

 “小傻瓜,别装了,我知道他在。”上官婉蓉挥着手中的丝绢道。

 “可是少爷说他今天晚上都不在的。”双双无辜地回道,很奇怪这大姑娘怎么这么聪明。

 “我知道他人在大厅,我要进去里面等他。”上官婉蓉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可以接近陆家少爷,要她怎么甘心就些收手?

 “不行啦!你不能进来,少爷说…”

 “死奴才,还不识相些,等本姑娘成了陆家少,可有你苦头吃的!”上官婉蓉见这小厮竟敢挡住她的去路,不由分说地便张口开骂。

 “你不能进来。”双双见这位姑娘硬要闯进房,只好伸手去挡,陆劲扬今天下午代的事她可没忘。

 “死奴才!”上官婉蓉仗着自己个子比双双高,用力一推,执意要进房等陆劲扬。

 “哎哟!”双双没想到上官婉蓉会推自己,双脚一个没踩稳,结结实实地被推倒在一旁,撞上了房内的桌脚。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陆劲扬在走廊上听见双双的叫声,马上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摔疼了?”陆劲扬见双双泪眼婆娑地坐在地上,正试着站起来;他快步走过去扶她。

 “我没事,你说…你不在…她…她一直要进来,所以我…我就…”双双从没这么委屈过,也不管自己的身分境况,忍不住串串泪珠直往下掉。

 陆劲扬见双双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双颊,赶紧侧身挡住上官婉蓉的视线,伸手将双双脸上的泪水擦掉,否则依她这个样子,就算是白痴也看得出来她是个大姑娘家。他将上官婉蓉挡在身后,不让她看见双双泪眼婆娑的可怜样,若真让她看见了,得知他陆劲扬有个女扮男装的侍僮,将来他和双双可就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先进去。”陆劲扬将双双推进睡房,然后转身怒视着上官婉蓉,冷声道:“上官姑娘,你这是何苦?”

 “陆公子,你怎能为了一个小奴才跟奴家生气?”

 “姑娘误会了,陆某何德何能,受上官姑娘青睐?”他希望这女人快滚。

 “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你答应过我的…”

 “上官姑娘,陆某从没有答应你任何事。”陆劲扬打断她的话,狠下心来赶她走,对这些觊觎陆家少头衔的女人他向来没什么耐

 “你…”上官婉蓉见这男人又是以一副冷漠的表情来对待她,好像她连他的小侍僮都不如似的,瞧他刚才急切地安慰那个小伙子的温柔样,和现在一比真是令人气结。若不是她爹要她不管用任何方法都得入陆家的门,她也不会来这儿受这窝囊气。

 “上官姑娘,陆某已订亲,请姑娘自重。”

 “什么?你骗人!我怎么没听说过?”看来她爹的希望是落空了,陆家这门亲戚可真不好攀。

 “陆某话已至此,姑娘请自便。”

 “你…哼!”上官婉蓉跺着脚,气呼呼地走人。

 结束了这场荒诞的闹剧,他关上房门,转身进睡房想安慰无辜受伤的双双。

 老天,她怎么还在哭?他一进睡房就看见这小妮子还在哭,泪水一直不停地往下掉。

 “哪里摔疼了?”他走近她。

 陆劲扬不提还好,他这一问,双双哭得更大声,好似要把这几天所受的委屈全都一起哭出来似的。

 见她伤心的模样,让他全身觉得非常不舒服,整颗心都揪在一块似的。他忍不住轻拥她入怀“嘘,别再哭了,小姑娘,再哭下去全酒楼的人都听见了。”他还是不明白这小妮子哪里来的这么多泪水。

 “我…你怎么知道…知道我是女的?”双双一边噎一边问,一向很少哭的她,第一次离家竟受了这么多委屈,泪水一发便不可收拾。

 “瞧你哭成了这个样儿,连瞎子也看得出来。嘘,别哭了,哭肿了眼睛可不好看。”他轻声地哄她,一如十二年前。这一辈子除了双双,他陆劲扬不曾哄过别人。

 “我也想不哭啊!可是我就是停不下来嘛!”双双靠在他的前,把他的上衣哭了一大片。

 “唉!我看也是。”

 过了好一会儿,待她哭累了、哭完了,陆劲扬才拿出自己的手巾,轻轻替她擦拭眼泪。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我不是…我…”

 陆劲扬见双双已离开他的前,如今正低着头、绞着手指、咬着下认错。

 “然后呢?”陆劲扬正等着她从实招来。

 “我是耿双双,耿家庄庄主是我爹,我此行是要去扬州找我三哥。”她支支吾吾地说。

 “原来如此,我认识你爹及你那三个哥哥,而我也记得他们的确有个妹妹。”陆劲扬心想还是别让双双知道他老早就知道她的身分比较妥当。

 “因为三哥不肯让我跟着他去扬州,所以我就躲在他的马车后面,偷偷地溜出来。”

 “后来呢?阿浩人呢?”

 “第二天一早,我睡得太晚,三哥就不见了。”

 “然后你就在街上被顺子捡回来了?”

 双双点点头。

 “耿世伯及伯母知道这件事吗?”

 “我有留信告诉他们我和三哥在一起,他们知道了应该不会担心,也不会知道我还在洛。”

 这小妮子想得太天真了,他只怕现在耿家已下达通缉令,正全力在寻找这位失踪的小鲍主呢。

 “好,现在我知道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阿劲哥哥,我不要回家,拜托不要把我留在这里,凤掌柜要是知道了,明天一早他一定会放下手边的工作,亲自押我回去。”

 “双双!”这小姑娘可真固执。

 “我要去扬州,你带我去扬州好不好?我会很听话的,我保证我不会再给你惹麻烦了。”双双眼里又积满了泪水,深怕劲扬会把她丢给凤掌柜。

 “真的想去?”听到她那声“阿劲哥哥”他的心莫名地震动不已。

 “阿劲哥哥,我发誓我一定会听你的话,等到了扬州,我再自己去找三哥,我真的想去扬州。”双双叨叨絮絮地跟陆劲扬说了自己想去扬州的理由。

 陆劲扬不敢相信,双双这样千里迢迢地竟只是为了想去看热闹?还好她遇见了他,不然他真不敢想象双双会落到何方。

 “双双,我可以答应带你去扬州,但你也得答应我的要求。”

 双双眼睛顿时明亮了起来,并用力地点点头。

 “第一,我要你马上写一封家书,告知耿世伯及伯母你很平安。第二,这一路上都不可离开我的身边,外出时你还是一样要着男装,但可以不必再当我的侍僮。”

 双双全都答应了下来,这些条件很容易做到的。

 陆劲扬随即备妥文房四宝,要双双马上写信报平安。然而,虽是如此,他仍可以预料等双双见到耿浩天时,浩天会气得大吼;相信在未到达扬州之前,耿家若得到了消息,也一定会马上赶到扬州去。他猜双双是惨定了。

 “夜深了,你先睡吧。”陆劲扬将让给双双睡,自己拿着毯子准备睡到小花厅内的长椅上。

 “阿劲哥哥。”双双叫住正要离去的他。

 “嗯?”他回头。

 “那个女人是谁呀?”她忍不住想知道。

 “上官家的女儿。”

 “她是你的红粉知己吗?”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问。

 “不是,她…”这教他怎么跟这不解世事的小妮子解释?

 “我知道。”

 “你知道?”

 “上官家的女儿喜欢你,对不对?”双双对自己的判断力很是得意。

 陆劲扬没说话,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睡吧!双双,天都要亮了。”陆劲扬像个老妈子似地替她盖好棉被。

 “好。阿劲哥哥?”

 “又怎么了?”陆劲扬拿着自己的被子,走到门口又回头。

 “你喜欢她吗?”

 “不。”

 “我就知道。”双双满意地闭上眼睛,嘴角弯了起来。

 陆劲扬摇摇头,捻熄了烛火,在小厅的躺椅上躺下来。他没忽略掉当他回答“不”时,双双的小脸上泛出股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放松与欣喜。他忍不住得意地笑了。

 酒楼小厮在小花厅内的桌上放齐了各式早点小菜及点心,外加一盅莲子粥,陆劲扬神清气地走进房,坐在桌边等双双出来一道用餐。

 “双双,你好了没有?饭菜都凉了。”陆劲扬听见睡房内不断有声响传来,但仍不见双双出房门,忍不住催促道。

 陆劲扬环顾四周,他住的这间厢房是醉月楼供客或王公贵族居住的贵宾房,虽是地处洛城内一等一的上好地段,但客房四周占地宽广,隔绝了京城内的喧嚣,显得颇为幽静。厢房四周围着假山水、奇石小楼,所营造出来的气氛倒也不比一般富家林园差。

 “来了。”双双穿着素睡衣、披着长发,睡眼惺忪地走出来,看得出来她昨天夜里哭得太累了。

 “双双,坐到这儿来,吃早饭了。”陆劲扬盛了一碗粥端放在双双面前,他很难想象要是耿家人知道双双一早就衣衫不整地和他共进早餐,且两人还同房而眠,会有什么反应?只怕他届时会有一阵逃难的日子要过了。

 “阿劲哥哥早。”双双肚子实在也有些饿了,布衣食地过了这么多天,一早醒来,她的生活又突然回到她所习惯的老样子,暖被锦,只差少了侍女来服侍,她乐得让陆劲扬宠她。

 “我说双双啊,咱们住进醉月楼这么多天了,凤掌柜和其它人怎么都没认出你?”

 “我一直都躲着他们嘛!而且我以前每次住在这儿都是女装打扮,一时之间他们可能也没想到,也许只会觉得我很面吧。”双双举箸看着满桌的小菜,糟糕!每一样她都这么喜欢,倒不知该从何下手。

 “双双,你可别以为凤掌柜年纪大了,老眼昏花,很好瞒骗过去;他可是只修练成的老狐狸,真要瞒他可没这么容易。”他夹了些素菜放在她碗里,催她趁热吃。

 “真的吗?那怎么办?要真让他认出我来,他一定会亲自送我回家的,我不要回去!”

 “那你想怎么办?”

 “阿劲哥哥,你答应过要帮我的!”

 面对双双哀求的神情,灵秀的大眼睛还闪着泪光,陆劲扬轻叹了口气。

 “这两天咱们就离开洛,等凤掌柜认出你来时,咱们也已经上路了。”都是她那该死的眼泪!陆劲扬啊陆劲扬,你会把自己给害死。

 双双见陆劲扬答应了,便笑咪咪地安心低下头吃她的早餐。

 “陆少爷,您今儿个可真早,我让厨子去给您准备早膳。”凤掌柜见陆劲扬一早就到大厅来,赶忙上前去。

 “凤叔,您太客气了。早膳我已经在房里用过了,我这就出门去,还有很多事要赶在今天办完,明儿个我就回扬州了。”陆劲扬客气地和这位白发老掌柜说着客套话,双双还是一身布衣服,头上仍罩了顶大帽子,连耳朵都盖住了,他并且刻意让双双躲在他身后。

 “陆少爷,您难得上一次京城,何不多待几天?”凤掌柜还是瞄到了躲在陆劲扬身后的小伙子。

 “凤叔的好意,晚辈在此先谢过,只是扬州家中尚有要事,得赶紧回去处理。”

 “既然这样,只好等陆少爷您下次进城再多留几天了。”

 “谢谢凤叔。”

 “陆少爷,您今儿个上哪儿?我让下人给您叫车。”

 “有劳凤叔。”

 “陆少爷,小六子这回怎么没跟在您身边?”凤三问起了陆劲扬以前的侍僮。

 “是啊!”陆劲扬不想多说,再谈下去,双双被认出来是迟早的事。

 “你这新侍僮可真是好面!”凤掌柜又多看了双双一眼,确定这年轻人他一定见过,只是年纪大了,记忆力也不好,回头得好好想想。

 “凤叔,车来了,咱们回头见。”陆劲扬赶紧身,果然这凤掌柜的确细心,难怪能在洛城内首屈一指的酒楼当大掌柜,心思缜密果真名不虚传。

 双双痹篇凤掌柜探索的目光,紧紧跟在陆劲扬身后出了酒楼,坐上店小二招来的马车。

 陆劲扬看着双双东张西望,好奇地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他很庆幸双双聪明地在头上加了顶帽子,否则光是着男装,还是很容易让人瞧出她真正的身分。双双的脸蛋太女化,且肤太过白皙,况且一般男子实在少有这么羞怯的神情;幸而双双遇见的是他,要不然他实在很难想象若真遇见坏人,这么纯真的小姑娘要怎么应付才好?

 马车在大街上东弯西转地痹篇路上的人群,往陆劲扬的目的地疾驰。突地,车夫一个没留神,让车子辗过一颗大石头,车身倾斜地颠了一下,陆劲扬一手扶着车身,伸出另一手想抓住双双。

 不料,他还是慢了一步。

 “啊!”的一声尖叫,双双纤细的身影便从车内飞了出去。

 陆劲扬见状,在车子没停妥之前,便跳出车外,焦急地跑过去扶起躺在地上、全身满是灰泥的双双。

 “双双,你没事吧?”他扶她坐在地上,拾起已飞掉的小布帽。

 “我…我…”见陆劲扬心焦的神情,双双委屈地红了眼,两串泪珠跟着就滚了下来。

 “不准哭。”陆劲扬伸手抹去滑落在她粉颊的泪水,心想她若真的这样当街一哭,不到正午,凤掌柜就会得知他的侍僮是个大姑娘家,也很快就会猜出来她就是耿家的掌上明珠,而届时他和双双的麻烦可就大了。洛城内的流言传得有多快、多可怕,他可清楚得很。

 双双闻言,强忍住又要往下掉的泪水。

 “没事吧!起得来吗?”他柔声问道。

 “嗯!”她将泪水眨掉。

 待他扶起双双,四周已围聚了不少看热闹的路人,他赶紧将双双的帽子重新戴回去,拍拍她身上的灰泥,并将她吊在前一串镶着一颗颗墨绿色指头大小的珠链子回衣襟内。

 “陆少爷,奴才该死,奴才知错。”车夫奔过来跪在地上频频叩头,冷汗直。适才见这位客人像是得了失心疯似地跑过来,扶起这位侍僮打扮的小伙子,还轻声细语地哄着,他知道他这祸可闯大了,这位客人可是醉月楼凤掌柜特别代要好好伺候的大爷,若真开罪了他,只怕他这小小车夫在洛城就混不下去了。

 “算了!这不是你的错,下次小心一点。还有,去找个人把那块大石头移开,别又伤到路人了。”陆劲扬见双双安然无恙,便大手一挥,不多做追究,牵着她走回车上。

 出了点小意外的大街上,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群,对面的一家小酒馆里,三个衣着怪异的外邦人正皱起眉,全神贯注地观看对街发生的意外。直到那人走了,人群也散去了,他们的眼神还是跟着车上那两位状似主仆的年轻人,尤其是其中那个细皮白的小伙子。

 “师父,刚才那小子身上…”其中一名年纪较轻的男子出声了,适才在那小伙子跌在地上的那一刻,从他衣襟中晃出了一串小念珠,原本他们都没发现的,是那场意外让他们注意到了。

 “没错,是南昭之星。”状似修道人的老者沉思了一会儿,终于回道。

 “木法沙师父…”

 “还不去追。”木法沙催促。

 “是。”男子立即起身往那辆马车离去的方向奔去。

 木法沙轻抚着颚下的白须,他的两名徒儿喀鲁、喀奇已追上前去,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这南昭国的镇国之宝竟会在大唐的洛城里让他发现了。当年若非为了这颗宝石,他也不会被贬谪,一直在外邦寻找这串失踪的国宝。

 传说中,这串南昭之星是开启南昭人民智慧的明灯,有了它,南昭国百姓便可以安居乐业,享永世太平的生活。然而,三年前一群盗贼潜入皇官,偷走了这串南昭之星,从此南昭国上下人心惶惶,他这个护国法师只好带着全国人民祈求的心,出外盲目地寻找。

 木法沙回到下榻的客栈后,马上写了封信让人快马将消息传回南昭国。相信再过不久,一旦南昭之星到手,他便可以正大光明地返回他千思万念的家乡。

 这几天出门在外的磨练,让双双学习了不少,至少她不再处处依赖下人,凡事都可以自己来;不过自从和陆劲扬相认之后,情况又回复了以往,陆劲扬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尽管他事业很忙,但绝不会因为忙而忽略了她,令她觉得自己愈来愈依赖他了。

 “双双,时辰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陆劲扬在小花厅外等着,今早他们就要离开洛,往下一站汴州行去。

 “来了。”双双仍是一身侍僮衣衫,过了今天瞒过凤三就不用再穿了。两人相偕出了门。

 “陆少爷,祝您一路平安,路上当心些。”凤掌柜亲自到大门送客。

 “谢谢凤叔。”陆劲扬上了马背,领头出发。

 凤掌柜看着先行的陆劲扬及后头的两辆马车,他特别朝坐在第一辆车的侍僮笑一笑,双双也大方地朝他挥挥手。陆家的车马渐渐地离开了送行的视线。

 “二掌柜,您觉不觉得陆公子那侍僮有些眼?”初到醉月楼工作三、五年的小伙计见人走远了,回头顺口问了掌柜一句。

 “是有些面。”二掌柜老早就察觉了,只是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这小侍僮像谁。

 “小的觉得那小子长得好像咱们老爷子家的人哩!”小伙计见陆家人马都走远了,才老实说出来。

 “谁?”

 “就是大小姐嘛!她年前和老爷及夫人来过咱们醉月楼。”

 “死奴才,别瞎说,快干活去吧!”二掌柜打发了多嘴的伙计,才发现身边的凤掌柜已面色发白。

 老天爷,该不会是…那小侍僮…

 凤三听完两位下属的瞎扯,才想到的确是有这个可能,可是至今他仍没听到有任何小姐失踪的消息传来,双双小姐应该还是在耿家庄的,老爷子哪有可能会让自己的掌上明珠跟着陆劲扬在外游?即使耿陆两家是旧识也不可能!

 他已经很久没听见老爷子吼人了,若那小子真是大小姐装扮的,恐怕一阵惊逃诏地的大地震就要来了。

 “师父,陆家的人出发了。”喀鲁见陆家的人走远了,才回头向师父禀告。

 “咱们也上路吧!可别跟丢了。”木法沙领着两个徒儿跟上前去。

 “师父,陆家人在汴州会停个几天。”喀鲁又说。

 “嗯,昨天查出来的结果呢?”

 “师父,内情不简单。”

 “此话怎讲?”

 “照理说,那小子该是陆劲扬的侍僮,但徒儿接近他们时曾亲耳听到陆劲扬称他『双双』,两人相处对谈根本不像主仆,但很明显的那位富家少爷对这位叫双双的小子很是溺宠,如果咱们当众硬抢,只怕陆家人不会同意。”

 “稳着点,反正都找了三年了,也不急于这一时一刻,先把对方的底子探清楚了,再挑个好时机下手。这一路下扬州,咱们多得是机会,可千万别失手了。”木法沙叮咛。

 “启禀师父,徒儿探过了,陆家那两位侍卫的底子都很厚实,若是来硬的怕不易得手。而且,那个叫陆劲扬的富家大少恐怕也不是好打发的草包,他个人的身手高低并无人知晓,打探不到。”

 “哦?”木法沙皱着白眉,这陆劲扬果真如他所预料的不是个好惹的男人。

 “整个洛城里,凡是认识陆劲扬的人都知道他是个练家子,但从没人见他出过手,身手如何没人知道。”

 “不管前途如何艰难,为师正修书返国,不久索拉河王小殿下一定会派人前来相助,总之南昭之星咱们是非到手不可!”

 “师父明鉴!”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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