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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便利屋在两个女人通力合作之下,风风光光地开张了!开幕当天好多人来充场面,大多是识的邻居们,且以妈妈级的人物居多。

 风光过后,随即而来的是沉重的业绩压力。

 尤和井甜欣在开业之初是有准备所谓的预备金,好应付开幕期的惨淡生意,但开店就是这么回事,眼睛一睁开就是花钱,店租不说,水电样样都得付费,时间拖长了可真会吃不消。

 好在经过一个多月萧条的时光,便利屋的生意逐渐有了起,在两人协力打拚之下,逐渐由亏转盈,且有渐入佳境的迹象,让两人欣不已,也工作得更为卖力。

 但是,两个人不过就四只手,再怎么勤快也有运转不过来的时候,有时工作排得太紧凑,或者案子接得太多,此时就得找帮手来解决问题。

 “快啦,我现在忙不过来,可是有位客人非得赶三点半前,将一份数据送到客户手上,对方今天要出国,没送到会很麻烦;碧惠,你可以帮我跑一趟吗?”尤十万火急地打电话给隔壁的洪碧惠,她是洪嘉豪的妹妹,小她三岁,是个很好的临时工。

 当然,她会付给碧惠打工的工钱,但前提是碧惠得先为她解决麻烦。

 “啊?可是我跟同学约好了,马上要出门了耶~~”洪碧惠在电话那头哀号。她也很想去赚这笔打工费,但这是上个礼拜就和同学做好的约定,她要是没到一定会被追杀,顿时陷入两难。

 “那怎么办?”紧张地看着手表,尤人还在路上,正赶着去学校为林太太处理小孩子打架的事件,甜欣也有工作在忙,时间上真的挪不出空来。

 “我也不知道啊…”洪碧惠挣扎地拿着话筒,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挂掉又显得没礼貌,不知怎么办才好。

 “怎么了?”洪嘉豪正巧走出房间,看到小妹拿着话筒,老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奇地问了句。

 “姐啦,她忙不过来要我去帮忙…”

 “那你就去啊。”他边伸懒边走到桌边,想倒杯水润润喉。计算机桌坐久了,感觉真有点累,是该起来走动走动。

 “可是我跟同学约好了啊!不去不行啦!”她急得都快哭了。

 洪嘉豪的动作顿了下,挑起好看的浓眉。“不去不行?”

 “对啦,不去我会被同学骂死咩!”洪碧惠浑然忘了自己还拿着话筒,径自和老哥对答起来。

 “你在跟谁讲话?碧惠。”尤心里猜得八分,仍忍不住问了声。

 “好了,你跟说我去总成了吧?”洪嘉豪没有考虑太久,便主动为碧惠接下这个案子。

 横竖自己正好想休息活动活动筋骨,不差为跑这一趟。

 “喔耶~~”洪碧惠欢呼了起来,对着话筒直嚷嚷。“姐,我哥有空可以帮忙,那问题就解决了!”

 尤闭了闭眼,虽然极不情愿,也不得不点头了。“好吧,那麻烦他先到店里拿客人代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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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如此类的情况不断上演,洪碧惠虽然因为毕业而赋闲在家,应酬可没比上班族少,也因此便利屋得不断麻烦身为网页工作者的洪嘉豪,他几乎成为半个便利屋的员工,得随时准备被“点召”

 “这样不太好,。”盘算着整个月的盈余,井甜欣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嘉豪都不收打工费,我们这样麻烦他很不好意思。”

 说来麻烦,洪嘉豪从来不收便利屋支付给他的工钱,那一个月一袋的薪资就摆放在店里的钱柜角落,长期下来也占空间的,井甜欣不由得碎碎念道。

 “不拿就不拿嘛,我们找个时间一起把它花掉!”尤将铁门拉下来,忙了一整天终于有时间休息了,她放松地吐出一大口气。

 “欸欸欸,不行,这不是我们做人的原则,我不答应。”该给人的就得给,世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这辈子不给,下辈子要加倍奉还,她可不做这么划不来的“勾当”

 “知道啦,开开玩笑都不行喔?”尤翻翻白眼,受不了井甜欣这么正经八百。“他不收能怎么办?拿刀子他收喔?”只听过拿刀人将钱拿出来,可没听过拿刀子人将钱收下,这传出去可真会成为天下绝响了。

 “哎哟,不管啦,这一袋袋的薪水袋留在这里碍眼的。”井甜欣大叹口气,扯开喉咙直嚷嚷。“不然你叫碧惠拿给他啊,你跟他们兄妹比较嘛!”

 “哪有?谁跟他们来着?”见鬼了,她才没那么倒霉!

 “有啦有啦,至少他们家离你家比较近啊!”井甜欣自有她的理由。

 “还有人这么算的喔?”拜托,又不是她心甘情愿当他们的邻居,这样也可以赖到她头上?真是没道理。

 “就是这么算!”井甜欣打了个呵欠,拭掉眼角溢出的水。“哎哟,累死我了,明天一早还得去接佩佩,我先走了喔!”

 接送李佩佩上下学是单亲爸爸李海峰予便利屋的案子,由井甜欣接手负责;井甜欣对那孩子相当关心,至于李海峰,就爱屋及乌“顺便”关心进去了。

 “喂,你这样很不负责任喔!”三两句话就把烫手山芋丢给她,这象话吗?

 “哪里不负责任?我是为了明天庞大的工作量做准备耶,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你是没听过喔?”井甜欣背起包包,打定主意回家睡觉。

 “你…”尤很想生气,但不幸的是,这个礼拜正好轮到她整理店面,她又不愿将今天的工作留到明天再做,只得认命地放纵井甜欣回家。

 将地扫过一遍,该擦拭的地方全擦拭过一遍,再将弄脏的抹布全清洗干净,哼不郎当的也花了一个多小时;她捶捶有点僵硬的肩膀,关掉店里的灯,打开铁门准备回家。

 才锁好铁门一转身,她便被身后高大的身影吓一大跳,高亢的惊叫声才到喉咙,她便认清那高大的“青仔欉”是洪嘉豪,这才缓缓地松了口气。

 “干么?吓人啊!”差点没让他吓得三魂丢掉七魄,讨厌鬼!

 “我来接你。”他在街灯下,凝着她略显疲累的脸庞说道。

 “你是无聊还是时间多?我又不是不知道回家的路,接我干么?”真的很晚了,有人接送其实很贴心也很有安全感,但她就是嘴硬,不肯轻易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软弱的一面。

 “甜欣叫我来的。”这么晚她一个单身女孩子想怎样?想死也不是这种方式,半点自保的观念都没有,真是欠骂。

 尤愣了愣,没想到甜欣这么多事。“你有没有原则啊?甜欣叫你来你就来,那她叫你去死你去不去?”莫名的,她钻起牛角尖来了。

 “基本的判断能力我有,况且决定权在我,我有权答应或拒绝。”这女人,讲话越来越尖锐,他很清楚这个现象只针对他一人,但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她,让她对自己如此“另眼相看”

 “…最好是啦!”待铁门完全关上,尤扯扯背包皮带,举步往回家的方向前行,霍地闪过甜欣代她的事。“甜欣叫你来接我,那她还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嗯?说什么?”在身体不断移动的状态下,透过街灯不同角度的映照,两人的影子时而分离、时而迭,洪嘉豪有些闪神,瞧不出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

 “她除了叫你来接我之外啊,难道她任何其它的事都没说?”尤不敢置信地提高音量,用力瞪他,连带地瞪着井甜欣;可惜井甜欣目前人不在现场,不然她一定在她身上瞪出两个火

 “没有啊,她只说怕你一个女孩子回家危险,要我跑一趟,其它的就什么都没说了。”洪嘉豪隐隐察觉她有些许愠恼,却不知道真正的缘由,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你认为她应该跟我说什么呢?”

 “说工资的事啦!”尤抓狂了,灯不点不亮,她干脆挑明着说,免得拐来弯去,有碍肠道健康!“你这个人很奇怪耶,三天两头来便利屋帮忙,该拿的工资又不收,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懊死的甜欣!有办法叫他来,不是打电话就是见着面了,既然有联络上,薪水一事不会顺便跟他沟通吗?就算口头上跟自己代过这事,但提一下又不会怎样,她也未免计较得过分。

 一个甜欣就足以让她濒临失控,再加上洪嘉豪这天兵,无异更为雪上加霜。

 本来嘛!钱这种东西哪有人嫌多的?尤其像她们开店做生意,有办法能多赚一点就赚,像他这样做了事不领钱,还真是怪胎中的怪胎。

 “有法律规定不能不领工资吗?”洪嘉豪泛起浅笑,有趣地看着她像只被惹的兔子般跳来跳去。

 “是没有,但那些薪水袋放在那边很占位置。”尤蹙起眉,不忘加上一句…“那是甜欣说的,不关我的事。”

 “那就把它充公啊,我无所谓。”从头到尾他就没打算领什么工钱,之所以经常帮忙,除了他的网页工作很弹之外,就是自己妹子应酬太多,他又见不得急得焦头烂额的样子,所以才会“一失足成千古恨”不知不觉成了便利屋的“义工”

 “你无所谓?”尤叫嚷了起来。“我就知道!早就叫甜欣将那些钱拿来一起花掉她就不肯!不然全给我好了!”她烦躁地叨念着,一股脑儿发紧绷的情绪。

 “好啊。”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尤顿下脚步,抬高小脸,看着他被月光映照的脸庞,小脸上净是不敢置信。“神经喔?我还真贪你的钱不成?”

 “没关系,你要是用得着就拿去用,不然就帮我存起来,将来好让我讨老婆。”他笑了,看似正经又似不正经地开着玩笑。

 讨老婆?她的心紧缩了下,原来大家已到了适合婚嫁的年龄。“喔。”

 “怎么了?”看她低下小脸,不甚明亮的光线让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这让他有点不安,追着她问道。

 “没有啊!”说不上来自己是怎么回事,口有点闷,像被什么东西住了似的。“我先帮你存起来也好,免得甜欣一天到晚在我耳边叨念;明天你把银行账号给我,我再帮你汇进去就好。”

 “不用那么麻烦,再开一个户头好了。”

 “为什么?”多个账户管理上并不符合经济原则,而且将来万一要结清时也麻烦的,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尤正想问个清楚,陡地阵阵刺耳的机车排气管声呼啸而来,让才踏出人行道的尤颠踬了下,不稳地跌人身后壮硕的膛。

 “嘘~~谈恋爱喔~~”奔驰的重型机车飞驰而来,行经他们身边时刻意减缓速度,机车骑士吹声口哨且语带调侃,大笑地加足马力扬长而去。

 尤有点慌,尤其感觉到他温热的大掌正扶着自己的际,她微微抗拒了下,火速离开他温暖的体温。“对不起…”

 “不必对我那么客气。”相较之下,他比较习惯平她剑拔弩张的模样,自然、不做作,更不至如此拒人千里;将大掌微微握紧,掌心似乎还留有她醉人的温度。

 “我对任何人都涸仆气好吗?”她没好气地睐他一眼。

 就知道他是个怪胎,哪个人不喜欢被客气对待,就他特别例外。

 “以后我都来接你下班。”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

 “啊?不用啦!”她微愣,挥了挥手,反地拒绝了。“现在还无所谓,等你了女朋友,哪还有时间来接我啊?省了省了,我自己回家没问题的!”

 “那是两码子事,总之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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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疲累的身子,活跃得过分的脑袋,让尤上翻来翻去,就是无法乖乖地闭上眼好好休息。

 都是洪嘉豪那个家伙,明明不怎么会说话,却总是做些让人想不透的事来扰人心,打从小时候就这样,长大了仍“死不改”让她老弄不清他的想法。

 帮他存钱是没什么啦,不过干么用她的名字?自己和他除了邻居及同学的关系之外,其它什么都没有,即使如此还是被一些识的人给误会了,万一她帮他存钱的事不小心又被发现,这下不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洪嘉豪花费太多时间在便利屋里,毕竟他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比便利屋的打工质好太多了;但甜欣那家伙最近完全被李氏父女给绑住了,有时加上洪碧惠还是忙不过来,更别提洪碧惠贪玩没办法来帮忙时,除了洪嘉豪外,她还真是求救无门了。

 再请个固定帮手?不行,突发的案子一来才会出现手忙脚的情形,正常时间她都还控制得了,固定帮手的开销无异变成一种浪费。

 抱着枕头不安地翻滚思索,太过疲累的意识撑不了多久,尤便在满脑子混乱的思绪下沉沉睡去…

 “啊!”面而来教人躲避不及的篮球,硬生生地砸到尤那张娇俏的脸蛋,让她整个人失衡跌倒;不巧的是她正由图书馆出来,才踩上图书馆前的阶梯,这一跌,便由阶梯上像球般滚了下来。

 “!”洪嘉豪由球场里冲了过来,一把扶起晕头转向的她,神情十分紧张。“你有没有怎么样?”

 “噢…你要不要来被球KK看?”她眼冒金星,鼻梁隐隐泛疼,用手摸了摸人中,还好没有鼻血。“你K的喔?”

 “不是我。”是和他一起打球的朋友,他只是恰巧在现场。

 “喔。”还好不是,不然她会扁死他。“不行了,我要回家了。”真倒霉,没事被球K,回去要找土地公爷爷拜拜了。

 搀扶着她起身,才一站起,她的身体马上又瘫软了下去,着实让洪嘉豪心口往上提。“还可以吗?”

 “糟了。”她哭丧着脸,微微泛白。“我的脚好像扭到了,站起来好痛喔!”怎么会这样啦!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扭到了吗?”他一听可急了,连忙高她的牛仔管,果然看到她的脚踝已经开始红肿。“肿了,我送你回去,上来吧!”他蹲在她身前,拍拍自己厚实的背,示意她趴上来。

 “你要背我?!才不要!”她两眼圆瞠,不敢置信地盯着他的后脑勺。

 那多丢脸啊!他也不想想学校里人那么多,虽然是假,但到学校的人还是很多,像他这样趁假到学校打篮球,或是上图书馆找数据、来看书、散步闲晃的一大堆。

 即便他们才国中,对男女情事还不甚明白,但正值青春期,对两的问题特别感;很多同学都会暧昧地互传哪个男生和哪个女生在谈恋爱之类的,她才不要成为同学嘴里口耳相传的女主角。

 “上来啦!不然你怎么回家?”青春期的他力气已经较女生大上许多,她又娇小,背她绝对不是难事。

 “爬也要爬回去,别管我啦你!”她拗了起来,硬是拒绝他的善意。

 “不行,不把你带回去,我怎么对尤妈妈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尤妈妈经常带点心饼干到他家给他们吃,他怎能狠心丢下受伤的她不管?

 “合作社有卖,一卷十块!”她翻翻白眼,双眼在校园里搜寻,企图寻找硬实点的树枝当拐杖,好撑着疼痛的脚回家。

 “你别这么固执行不行?”洪嘉豪不高兴了,他这可是“‮男处‬背”没背过任何人的耶,如今他大方地赏赐她这个难得的机会,这女人不但不赏脸,还给他拿乔?!真是不识好歹!“你的脚越来越肿了,等你撑到家,八成肿得跟馒头一样,之后更可能连着几天不能上学,走啦!”

 “喂,你很烦耶,我说不要就不要嘛!”不能上学正好,她正好偷懒个几天不行吗?他担心个什么劲儿?

 洪嘉豪深口气,发现对这女人不能讲道理,不然自己会先被气死。于是他一把将她扛上肩,不顾她的惊叫和尖嚷,硬是“绑架”了她。

 “啊!你这个无赖!放我下来啦!”尤的小脸得火红,所受的震惊比适才突然被篮球K中还严重,她简直没勇气想象明天这件事会被传成什么模样?!

 “闭嘴!”洪嘉豪不客气地用力拍打她的部,像在处罚不乖的小孩。“你乖乖的,我们很快就到家了。”

 由图书馆经过篮球场,再越过学校长廊走出校门,沿途所有的同学皆瞪大眼睛看着这对奇怪的组合…男孩扛着女孩面不改,女孩倒是像虫一样不断挣扎,而且像跟男孩有仇似的猛捶打他,男孩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一路上尤不断谩骂着他,不过这丫头没什么骂人的细胞,能用的词句相当有限,不是无赖就是讨厌鬼,再难听的她也骂不出口。

 直到将她送回尤家的客厅,向尤妈妈报告过的伤势之后,尤妈妈表示丈夫不在,住乡下的阿姨又将临盆,她正赶着出门搭火车,偏巧出了这事儿,愁着没人送上医院看诊,洪嘉豪便主动担下送她上医院的任务。

 送走了尤妈妈,洪嘉豪又一把扛起那个不听话的女孩,直奔医院看诊。

 “够了洪嘉豪!”直到上完葯走在回家的路上,尤一张嘴还没有停下来。“我不是布袋,你别这样给我扛来扛去!”

 “是你不让我背又不听话,我只有这样才能带着你走。”他不在乎地响应,早已习惯她的坏啤气。

 “谁要你带着我走?”她气坏了,懊恼地再捶他一记。

 洪嘉豪没再答腔,将她送回家后不忘代道:“明天开始,我送你上学。”

 猛地睁开酸涩的眼,尤地由上坐起。窗外的天色犹暗,她摸了摸小脸,不明白自己怎会突然梦到这段往事。

 说来好笑,她的脾气硬,洪嘉豪那家伙脾气比她更硬,那段日子他真的每天到家里接她上学,或背或扛…全因为她不肯好好配合的缘故。

 想起自己幼稚的表现,她忍不住对着房里的空气轻笑出声。

 好快,不知不觉都过了十几年,人的缘分真是种奇妙的东西。

 好吧,看在他以往还有对自己不错的时候,明天开始,对他好一点喽!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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