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此裑堪惊
　连氏爱月，纺绩计黹，裁做绮裳。连氏爱梅，司各妹女凫。缪氏十娘，字金枝，司各房衣服，熨摺照检。以上派定任事，如有私狎官人，妄叨幸宠者，摈出帏寞一月，剥下绮裳，入同婢使，月满复室同事。

　诸姐各守此例毋违，特示。大业三年小春日书。珍娘阅罢，令桂瓶粘于绣室壁上。自此家法，被珍娘严肃，诸女毫不敢犯，各各敬服。

　再言悦生同一枝离枕栉沐，一枝收拾细软皮箱，同入于轿内，赛月随后，悦生先归，入于内室。珍娘等齐迓坐下，悦生道：“夜来有背诸卿。”珍娘等齐言：“理当。”

　众姝群坐，只见封书在庭外屏边传语道：“门外有女轿一乘，已入中庭。”桂瓶忙入内室，传道：“娘娘，封书传言，外庭有女客下轿。”珍娘心中已明，暗道：“这风种，可也不好。

　但御一女，便要随嫁跟来，倘若百宿百来，有何底止？必须戒严方好。若不出，相公体面何存？若仍优待，官人仍又放肆。”

　想想道：“也罢，只许收此一人，后不容。”心中打算已定，珍娘道：“众妹妹随我来，你们这般酸种勾人魔君的新人进来。”玉娘等闻言，都一哄而出。

　悦生心中一想，自家倒转意思过不去，又想当初不该拜求技术，如今被他吃累，弄了一阵花在此，坐着自思自论不表。再言珍娘等步出内室，早至外堂站立，悦生潜立屏后。

　只见戴一枝下轿，赛月掇着皮箱随后而进。一枝举目一观，吃了一惊自想：“这一起堂客，个个标纱如一片彩云，数株玉树。”

　当行至庭檐，步进堂上，见珍娘居中，左右瑶玉娘若兰等一班妹妹，见貌辨心中凛然暗道：“珍郎，奴为你风种相依到此，看他个个小心，先行门户中礼，看他怎么待我？”

　一枝向前道：“列位娘娘见礼。”朝上下跪，珍娘见他小心，忙忙扶住道：“妹妹，不必如此，只行常礼罢。”一枝遂立身道：“从命了。”

　向珍娘行礼过，随向左首与众美裣衽，又向右首与众美裣衽。悦生密于屏后窥看珍娘作为侍人。一枝行礼毕，珍娘将一枝导入绣帏一同坐下，茶毕。珍娘道：“请官人相见。”

　悦生闻言得疲了面皮进室。作揖道：“昨取扰芳卿，今蒙玉临。”一枝道：“特来谒众位娘娘，求勿见哂。”

　珍娘唤封禄向库房取银三两，办会亲筵席，封禄理会而去。悦生出帏，踱至院前，见壁上有字纸一篇，近前一念道：“干天坤地，月”等语。

　又看各妹名下，派定任事。暗想：“吾治家有法，闺教森严。”忽见瑶娘走来道：“众已列下，请新郎赴席。”

　悦生进入绣帏道：“列位贤卿，卑人今大悦，得此群芳，罗列满座。”遂一齐坐下，开怀畅饮。

　饮过数巡，悦生道：“今聚一堂，愿祈百年相守，以足生平，但有酒，必有令，有令又不如有诗，众位娘子，我卑人先唱一首四言律，合席每位一句，共成四首。”

　忙叫：“桂瓶，普席斟酒，以作门面杯，一人一句，如迟罚酒。诗若不合，代巡查底，限“香双堂”三韵，众位芳卿听着。”诸美齐言：“领命。”

　悦生将自己门面杯饮干，将杯覆底道：“香双堂，酒干无余。”随口道：百花风送暗飞香，月映纱窗影自双。二六娇娃同绮席，呈祥丹凤献华堂。悦生罢，珍娘玉娘若兰瑶娘亦饮干，道明：“香双堂”酒底，随道：

　天花玉蕊月中香（珍娘），降入华堂影自双（玉娘）。明珠满映联奎璧（若兰），坐弟光生照锦堂（瑶娘）。珍娘等四人毕。悦生大快，口称佳句。珍娘等道：“俚言不工，取笑耳。”

　巧娘玉莺十娘好好等四人，各饮过门面酒，亦道：名花相伴玉飞香（巧娘），幸伴东君影共双（玉莺）。满树芬芳含夜（十娘），百年饮乐华堂（好好）。巧娘等四人毕。

　珍娘道：“巧姐久不谙诗词，今出其天才，大可喝采。”悦生道：“他在孔墙而立，不会也有三分。”

　鼓掌大笑。又轮盼盼爱月爱梅一枝等四人，亦将门面酒饮淡，忙宣杯底就道：出自烟花浚玉香（盼盼），两枝丛傍栏双（爱月）。

　凫雏翔入鸳鸯队（爱梅），三四金钗列画堂（一枝）。盼盼爱月爱梅一枝等，俱出身于维扬。诗词幼习，故此出口成句。悦生大喜道：“有趣，一室之光，增映满室。”

　珍娘道：“官人，你不是凡尘俗子，前生乃黄鼠狼也。”悦生一时未解道：“贤何谓？”珍娘笑道：“你今生好不哩。”众妹闻言，一齐大笑。如群花吐，似金莺唤友，互推杯进爵，沉醉高歌。

　饮至初更，杯罄品阑，女婢秉炬，一齐进入内室。灯烛辉煌，烂麝【衣因】蕴，香脂馥馥，玉貌盈盈，解衣的玉肌早。换鞋的金莲忙钩。登的玉山先欹。俟枕的俊庞早贴。朵朵玉姿砌于锦衾。

　点点樱桃架于鸳枕。众花仰卧，立伺郎。悦生酒兴施狂，纵乐心畅。灯下取匣，展开锦盒，查数金铃，刚刚十二金丸，一总付珍娘，给散各妹。

　每人一丸，送纳牝内，人人受享，爽快无比。悦生忙丹丸立刻起马，先与珍娘云狂雨骤美畅难。

　诸美仰观，情兴大动，幸户中金丸战，趣畅乐。次御玉娘，牝柄笃，二人竦美，如在浮云矣。津迸莫止，香肌遇风，摇摆不定，得意早旋，下身侵枕。

　再狎若兰，寻玉而饮，点首不住，有无限奇妙，香涎渍渍，四体难支，早歪重【衣因】，连媾瑶娘，高竖金莲，牝开柄投，刺透琼室，美波滚滚，肌体无宁，口冷而丢，离鞍罢战。

　玉莺赴敌，柄进牝谷，杵串花房，香津滚滚，涓涓。汗淋气凑，堕下征鞍。巧娘对阵，牝口忙，全陷没，水潺潺。叫言不好，难以抵挡，回马逃阵。盼盼帅兵，列营待将。悦生一骑奔入，不创大冲，美酣莫过，波练淘淘。

　撺下陆地，傍枕而避。好好亦来，大展雄才，阔斧长牌，不防悦生金轮穿透，重铠难遮，汗渍渍，败退花营，靠枕而卧。十娘赴命，张牝形。螺粘麈柄无遗，扭组叫，越舍亦闻。悦生不舍，大使长杆，往内钻。十娘着慌，叫声罢了，手足如绵，逃之夭夭。爱月看了。

　【矣欠】起金莲，悦生忙投麈柄奋力一刺，爱月将身一缩，花早饰，联络不止。无复人世半时方醒，口说有趣，远巡而起，躲入衾中。妹妹爱梅道：“好冤家，心情忒狠，把我姐姐苦败，不要走，我来敌对拿你下马。”

　将两只玉柱分开，现出一物半红半白，丰腻如面，似眼非眼，止见些蓬蓬黑须搭撒着两边，翕翕而动，悦生一见，叫了：“小冤家，我有浑身甲胄，紫金披挂，卷沿生皮西，最唱白玉战杆，况有乌缨拥护二子相随。”

　爱梅见了，把牝往对一坐，麈柄全入，如生成一样，紧紧相扣。悦生用机，或伸或缩，这爱梅先前还好，只因不知机，贪爱美，误麈柄，满户中拱钻，难以招架，遍身是汗，满牝津，汪汪不断。

　手足酸麻如立秋千索上，不能定止，忽跌于众花中。悦生犹如出山猛虎，初兴云雨的蛟龙，麈柄好似断挢的丈八矛，大战虎牢关的威勇酷相。那战国时的举金酋的大将军，诸王拱手，加了一个大元帅，满花营锦寨，觅名媚雨战。

　戴一枝初来，未曾狎于东君，见他直长轮，仗着血气之勇，一枝道：“果然这冤家利害，把我一群名花娇娃被他轮挑炮撞，个个东倒西歪，侬不报复，何人敢去？”

　忙忙隔越数层人奔至，一手把悦生搂在怀中，酥紧贴，腻体相俟。犹生漆而粘，若笋筲而扣。悦生一动，一枝亦摇。一枝肌摆，悦生纵。柄据牝内，牝和柄身，丝毫不，悦生被一枝紧紧相，遂运内法，将柄奋力一钻，连顶数番不止，往后一缩，榻钩数十次无休。

　得一枝酥软难坐，柄牝满，无容隙处，大有足快。哼声罢了，止望与众位姐姐报效，拿他下马。谁知力不能支，的云髻松宝钗坠，两腕难抬，二足相环，情汪汪，麈柄锵锵，牝口或开或闭，口懒言，身如绵，无复再捱也。

　哈悦生得胜解胄卸甲下了从驹，搠轮拴马拥众妹而共酣，不知东方之既白。＊＊＊词曰：广陵郊外游人饮，坐中多少怜景。长沟月去无声，杏花疏影里，吹笛到黄昏。二十余年成一梦，此身虽然堪惊，闲登小阁看新。 　M.SｈANｚXs.ｃｏ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