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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裑体恢复
 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伸腿一踹,把那缺德棉被给踹下了地。时间正值晌午,屋子里除了她,还有一个拿着蒲扇的小姑娘,长得伶俐可爱。大概是扇扇子累了,正一点一点脑袋打盹。小姑娘听见棉被落地的一声闷响“呀”地一声叫了出来。

 一看棉被到了地上,才想起去探视上的人。四目相对,玉竹嗓子跟被烧火捅过似的,又干又疼,说不出话只好报之以一个友善的微笑,那小姑娘却跟见鬼了似的“腾”地一下猛地站了起来。

 不顾被一股掀翻在地的板凳,大声朝外喊道:“公子!公子!”玉竹昏睡中听到的声音总是模糊不清,习惯了清净。

 现在被人在耳朵边这么一喊,觉得耳膜快要炸裂了。眉头不由一皱…这小姑娘自己身穿轻纱小褂,却给她加盖捂痱子的大棉被。

 她还没抗议呢,这边倒是先嚷嚷起来了。小姑娘喊了两声见还无人应,焦急一跺脚,拔腿便往外冲,期间一脚绊到被她碰倒的板凳,险些跌一个趔趄,不等站稳拍拍膝盖又接着往外跑。

 玉竹本是想让这姑娘帮忙倒杯水,还没比划人就跑没了影,顿时生出无限幽怨出来,什么玩意儿啊…醒来也没人管,还不如接着睡呢!接着她想到那女孩出门前所喊的“公子”联系到长久以来梦中那熟悉的声音,心中一动…莫非她是去叫曾韫?

 这念头刚一头,便被她自己强摁了下去,她已经不记得当时是如何死里逃生的了,尽管她无比希望是和曾韫一起,却又比谁都害怕这一点小小的期待落空。

 玉竹抬手扶额,轻咳了两声,心事重重地准备下找水,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声,紧接着。

 “砰”地一声,门被来人一掌推开。玉竹顺着声音看过去,瞳孔猝然收紧。门外站着的人,一袭月白长袍,眉如墨画,睛若秋水,极为俊秀的脸上却有一层淡青胡茬,显得比从前要憔悴不少,正是曾韫。曾韫怔怔地站在门口,一眼不眨地盯着玉竹,好一会儿,先前的那个小姑娘气吁吁地追了上来。

 他才回魂般地挪动了脚步。从门口到边的距离不过数尺,玉竹却觉得曾韫走来的这段路漫长的没有尽头,她手指甲用力掐了一把掌心。疼的,她确实是醒着的。曾韫走到玉竹的前,手缓缓地抬了起来,悬在距离她的脸一寸之遥的地方,抖得如同筛糠,却始终没有落下。

 他太害怕这不过是美梦一场,碰到了玉竹,这梦就醒了。迟疑间,后面的小姑娘脆声道:“方才我迷糊着睡着了。醒了就见姑娘睁着眼睛看我。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恢复的…看来公子的药起了效果,还应继续服下去才是…公子?公子?”玉竹忍着身上的酸痛,主动握住了曾韫颤抖的手,覆上了自己的脸颊,声音沙哑地道:“…阿韫。”

 曾韫双目通红,嗫嚅了半晌什么都没说出来,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了她,恨不能把她碎了按进自己的身体。一股温热进了玉竹的脖颈,她听见曾韫漉漉的声音道:“昏这么久…你是想把我疯吗?”

 门口那小姑娘反应有些迟钝,这时候才终于察觉出了“闲杂人等请退散”的气场,蹑手蹑脚将手里盛药的托盘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一声不响地撤出了屋子,还十分贴心的把屋门给带上了。

 屋里只剩他们两个,玉竹被紧紧抱着。醒来之后第一次觉得,活着真好,同时,她看见曾韫一脸的憔悴,又觉得有点愧疚,她有许多事想问曾韫,譬如盛笑死了没有,她昏了多久,他的伤养好了没,还有这是什么地方,是否安全…玉竹:“我…”

 太多问题反而无从问起,最后说出口的反而是颇煞风景的一句。玉竹道:“我渴了…”这句话毫不留情地搅和了前一刻还你侬我侬的气氛,却也让人有种回归现实的安心感。曾韫嘴角微提。

 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站起身去桌前端起了药碗:“正好…我刚把药煎好,喝了就不渴了。”玉竹立马打起了精神,捏住鼻子一溜烟缩进了的最里侧:“不喝!死也不喝!

 我就是被这害人东西荼毒醒的,你休想…”曾公子根本不为所动,闻言冷漠一笑,神情挑衅地含了一大口药汁,扑上便把她这个久病初愈的伤残人员在了身下,他一手卡住玉竹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下一刻便用舌卷着药汁送了进来。

 药是苦的,可这个吻却是再甜没有了。曾韫的呼吸淡淡地扑在鼻尖,舌由浅至深地在她口腔中挑拨试探,柔软的舌尖与她相抵,发出了水渍纠靡声音,两人的口都剧烈地起伏着。

 待这个吻结束,药汁已经被玉竹毫无知觉地了个一滴不剩,她看着两人间黏连的一银丝,红着脸道:“哪有你这样的?刚才我是没有防备…要是你下回再这么喂我药,我绝不会再下去了!”

 曾韫面不改掉了她嘴角残留的药:“听你这意思,还想再来一次?还是说…”他凑近玉竹的耳朵,声音暧昧地道:“你想点别的东西?”

 玉竹毕竟已经初尝云雨,听见这话立即反应过来曾韫意有所指,脸上霎时升出一片红云,结结巴巴道:“没、没想!”开玩笑。

 她现在胳膊腿还没恢复好,连抬个手都会疼,要是在这个时候被曾韫就地正法,恐怕会痛到升天。曾韫调戏完并没真要做什么的意思,手撑一把站了起来。

 端起剩下的药温声道:“快把剩下的喝了吧,我去给你倒杯水。”玉竹乖觉地接过药,顺从地了下去。

 喝完了药,曾韫把她按回上,细细讲了来龙去脉。包括他是如何带她回到青州的,怎么找出的那两把宝凤剑,甚至解释了为什么要在大热天给她盖棉被,他说的云淡风轻,但玉竹无需多问,也知道其中必有无数艰辛。

 比如查医书为她找对症之药,他只说“试了些方子,还好眼下这副起了效果”便一带而过,找药、试药的过程一概不提。

 玉竹握着曾韫的手听完全部,心里五味杂陈,最令她心急的是那两把宝凤,曾韫说是带了回来,但显然不在这间屋子,不知道被放到了哪里。眼下提这件事有点不合时宜。

 她便决定等等再谈。两人说了一阵子话,玉竹后来又觉得有些犯困,又睡了一觉。曾韫怕她再次一睡不醒,一直捏着手没有松开。玉竹这一觉只睡了半个时辰,短暂的休眠却令她身上的痛感大有减轻,她在曾韫的搀扶下,在屋里走了两圈,腿脚也渐渐活泛了起来,身体恢复,玉竹提出了一项要求:“我要吃。”

 曾韫扶着她,含笑道:“已经代厨房做了。清蒸鲈鱼、云腿馅儿府、葱油牛、鲜虾扒水饺…你想不想吃?”玉竹这大半年里只靠药汁续命,每都充斥着对美食的渴望,闻言一擦快滴到地上的哈喇子,忙点头道:“想吃!要吃!”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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