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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节 忽悠
 张缇的出身乃堂堂举人,又能在京城的公堂上舌绽莲花、辩说得当朝太子也点头称道,实在是不世人才。乡人大多听闻过他的事迹,于是纷纷低声回说“受不起受不起。”

 这么一折腾,混在人群中的那不明身份者也不敢再发话,一时间倒有点群龙无首的尴尬。

 偷偷开城门是可行的,但有细混在群众中,因此,绝不能依从众人的意见。

 我安抚道:“各位乡亲,请再忍耐几。蛮族驻扎在外,日子比城内还要难熬,眼看着就这几天威风罢了!”

 说话间,我紧紧盯住人群之间,那细一旦开口,必然被我捉个正着。可惜对方也是聪明人,知道大势已去,不再负隅顽抗。乡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怎样回应。

 没法子,我替他们做个小结:“既然达成共识,本县不便再占用各位的休憩时辰,这就散了吧!”

 涌进衙门的人群这才开始松散,人都陆续离开了,倒是那个少年家上前两步,认真问:“县老爷,真的再忍几天就好?”

 我点头。

 第二,北狄没有请战。

 头顶烈,我伫立在城墙过道上,一面关注对方动作,一面监督城楼废墟的清理进程。比想象的好,只挖出来两具尸体,我见过的尸首也不算少了,其惨状不算太惊人。草席裹起来,再放一便做处理。

 第三。北狄人邀战,不予回应。

 对方遂派出几支散队骂阵。大概是骂得很难听的吧,不过他们的中原话实在不标准,根本听不明白讲了些啥。

 阿青见状,下去拉了十几个会北狄语地人上城墙,让对着吼,没一会儿就把人家给骂得灰溜溜地回营去了。

 当夜,再次接到墨河人的箭书,这次我给了封回信。

 第四,又一个好天气。

 眼前的平原上热气似乎蒸蒸地升腾着。连景物也扭曲起来。

 没了城楼的荫凉,即使不住地摇着扇子,我仍给热得头晕脑。这种天气里,城里却一滴水也没有,连带着人声也低到听不见,安安静静地,像一座死城,唯有渴得难过的小孩偶尔哭闹要水,吵得人心烦。

 上三竿,北狄人大营里。旗帜开始移动。

 “在集结了!”东宫眺望片刻,回报“至少七面不同的军旗,怎办?”

 那这回调集的人数。会上万么?

 我拭去额际的汗珠,下令道:“点火!”

 闻言,民兵教头马上将扎在城楼原址处的一个大柴梗堆引燃。

 对方从各营内带出的队伍,已经开始列队,在大营前排出黑一片地方阵。城西北与东北角分别奔过来一名传信兵。等待我安排备战。

 股股热自篝火处扑出,我被炙烤得连退数步。

 柴火的噼啪声中,猛然听见对方的号角声起,我马上回首,对教头道:“升狼烟!”

 闻言,几名兵勇把装满牛粪的编筐抬出,铲起半的牛粪往篝火上盖去,一时间火星四蹿,浓烟滚滚。

 在城墙上陡然升起狼烟之时。对方号角声骤变,前进的铁蹄也止步,阵型略

 “断!”我下令。

 会意,生烟的守军立马把一抹了井底泥的厚棉被举高,盖住不犊禚生浓烟的篝火。

 “放!”

 遮盖物移开,黑烟找到出路。再次升腾。

 如同约好的暗号。狼烟按三长一短地频率循环操作,持续一炷香时间。随后便不再加半干的牛粪,任其明火蹿升,越烧越旺。

 东宫目瞪口呆地看完这一切,靠过来悄悄问:“怎么,你还藏了援军?”

 我盯着北狄人的阵势,没有回答。

 “肯定有吧,什么时候?从哪里杀过去?”东宫兴奋起来“要不要我们开城门去相助啊?”

 就在这个时候,北狄大军后退了,退回营地之内,却并没下马,阵型亦安稳不

 东宫恍然:“啊!是不是前几天跟人家约好的?跟那个北狄使节…难怪!”

 我没好气地瞥他,转身走向城门另一边:“哪有什么约好,虚张声势而已!蒙地就是三公子这种以为事态有变的人!”

 “吓?”东宫大感意外,失望地噘嘴。

 约摸半个时辰过去,北狄人终于认定是被戏弄了,大军如出闸洪水,向夏城涌来。

 我指示众守兵准备守城作战。

 同时,下令点燃另一堆篝火,如法炮制。

 “升狼烟!”

 “不是吧,还装?谁会再上当!”东宫急起来“别玩了!你下去!”见我不搭理他,他一跺脚,自己跑去组织弓箭手了。

 同样的信号升入晴空,这回北狄人果然没有丝毫迟疑,喊杀着冲过来。

 我后退数步。避开如雨般飘飞的矢,看着敌方步兵扛起云梯冲出中军阵地,疾奔向前。

 就在此时,敌军大营内紧急号角再次狂吹,伴随而起的还有锣鼓声响!

 远处地两面山林杀出墨河军,将北狄大营与中军和前锋隔开,一鼓作气往营内杀去。军人数不多,阵仗也不大,正所谓青天白之下,像夜袭一样切入敌军营中----抢了就跑!

 没错,我跟他们约定的,正是引出北狄部分兵力,方便他们进入抢夺粮草与饮水。

 发觉骤然生变,后院起火,北狄中军急忙回防,骑兵也马上回护大营。眨眼间撤了个干干净净。

 听我解说了经过,东宫马上表示:“太冒险了!完全是侥幸逃生!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见了信号,墨河人不出,你怎办?”

 “事后谈这个有何用呢?”我反问“再说了,北狄原本就是要攻打夏城----墨河出兵,我们逃过一劫,是幸事。墨河不出,也是情理之中。无论有没有墨河人手,夏城一样是备战,存在差别么?”

 东宫仔细想想,挠头:“好像是没区别。”

 我拍拍他的肩,笑道:“不同在于墨河出人了,抢去他们要的粮草,也替我们拖延时---夏城有赚到!”说得东宫也笑起来。

 又撑过一,然而,城内真正是民怨沸腾了。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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